20、针锋相对（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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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谜家和楼上户型一样，四室一厅三洗手间和一个大阳台，湛羽住进了客房。
“明天我能和你去设计公司吗？”湛羽忙前忙后铺完床，问一边捧着冰淇淋吃的呼噜呼噜的肖谜，“我想去看看你实习的地方。”
“咦？”肖谜一愣，有点犹豫，“我不知道，那里一般不让外人进的。”
湛羽说：“你去问问你邻居吧，如果他同意，我明天去和你看看。不同意就算了。”
为什么要问肆哥？肖谜有点茫然，但毕竟从小被湛羽照顾成习惯了，便听话地掏手机打电话。
“……对，就是看看那里的环境，可不可以？”
湛羽看着肖谜讲电话，听着他不自觉的撒娇，心里又是发酸又是复杂，宛若看着自家白菜被猪拱的老父亲。
这澹台肆如果是普通人类，发小看上了肯定帮他追啊。可这不是人啊！
哦对，发小也不是人了。
湛羽更不爽了。
“好啦，肆哥答应啦。”挂掉电话，肖谜笑眯眯，“不过他说，设计院里面东西大都需要保密哒，你不要乱走，要好好待在会客室等我。”
当然，所谓需要保密就是胡扯了。事实上，澹台肆的原话是——
“事务所那群老家伙喜欢现原形，别让那个人类看到吓死。我们这边可没有白蛇妖。”
“你在那里实习，都干些什么？”湛羽坐到肖谜对面。
“唔，首先是学习，”怎么变回人不露出猫耳朵和尾巴，“然后要练习，”在老师的调教下，以猫形爬到屋顶取小鱼干，“有时候打打下手，”老师出去处理妖怪纠纷的时候，和小伙伴们一起摁住对方，“最近也开始干活啦！”，一起揍不听话的闹事妖怪什么的。
是的，经过一个多月的学习，如今几个崽子在人形和原形间已经能自由转换，一些基础的小法术也学的差不多了，就是应用上有些艰难。
妖怪事务所是管理妖怪们的组织，需要调理妖怪间的纠纷，或是处理妖怪利用能力对人类进行诈骗的事情，让人妖相处和谐——毕竟如今妖族式微，小心点不要引起人类注意的好。
湛羽一眼就看出来，肖谜并没有全说，笑着摇了摇头：“行，那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走。好了，不要这么晚还吃冰。”
湛羽从眼巴巴的肖谜手里拿走冰淇淋，随口问：
“明天我开车送你？”
“呃，这个，咱们得坐肆哥的车。”肖谜小声说，“没有肆哥带着，咱们进不去的。”
妖街哪里是普通人类的车子进得去的呦，还得让肆哥给大鱼撤掉障眼法呢，不然明天看起来就是车子朝着墙面怼了过去。
湛羽：“……”
于是第二天，澹台肆面无表情地开车，肖谜和湛羽坐在后面。
“今天真是麻烦澹台先生了。”湛羽开口打破了沉默，“你们设计公司的管理还挺严格。”
这是不满意我破坏你们独处的机会？澹台肆面无表情地想。
“肆哥很好哒！不觉得麻烦！平时都是他接送我的。”还有个傻猫在一边自我感觉良好。
湛羽：“……”
这么一副蠢样子，真的能在妖怪堆里活下去么？
今天的湛羽，也在担心发小的情商。
而令他吃惊的是，澹台肆听到这句话竟然还脸色缓和许多，湛羽面色更加古怪。可转念一想，肖谜如今在妖怪的年纪里还是崽崽，根据收集的资料，妖怪们都护崽，也许人家确实不觉得麻烦呢？
他决定还是闭嘴的好。
有人类要进入妖怪事务所，汤启早就收到了消息，在事务所门口等着，见到湛羽便迎了上去。
“湛先生是吧？你好，我叫汤启，是澹台先生的秘书。”
湛羽和这个迎上来的青年握了握手，挑眉表示疑问。
“肖谜要去上课，澹台先生也要工作。”汤启露出一个和气的笑容，“设计院有很多外人不允许进入的地方，我带着你参观一下公司吧。”
澹台肆压根不知道汤启还有这种安排，却也没有太在意，朝湛羽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肖谜反应过来，这是担心湛羽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干脆找个幌子找人来带，便跟着劝：
“对呀大鱼，你跟着汤启随便转转吧！我要去上课也没有空陪你。”
湛羽垂眼看着完全不知道已经掉马的自家发小，半晌，无奈道：“行，我知道了，你赶紧去上课吧。”
肖谜灿烂地笑了一下，朝着汤启打了招呼就跑了。
看着肖谜跑远，湛羽慢慢回头看向安静微笑的汤启。
“走吧，这位，汤先生。”
进了教室，肖谜立刻被另外几人围住了：“肖谜，你今天带人类进来了？”
肖谜朝桌子上一蹦，瞬间变成了小奶猫，踢踏着小短腿儿到了狐狸团子旁边。
“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关系特别好！我给他说我在实习，他担心我，所以跟过来啦！”
“他不知道你是妖怪吗？”海泽好奇。
“唔，确实不知道。”肖谜有点犹豫，“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给他说哦。”
小胖子吴越小声说：“还是不说了吧？你想想当初那个宁瑶和黄力，他们还是情侣呢。”
“那是黄力不怀好意，大鱼可不是这样的人！”肖谜想都没想便反驳道，“当时我莫名变成妖怪，本来想着找大鱼的，他不在才找的肆哥。”
几只崽子相互看看，耸耸肩：“随你。”
而另一边，湛羽参观过后，便被带到了会客室，汤启还热心地准备了报纸充电线茶水小点心。
湛羽：“……”
汤启一笑：“肖谜下课还要过一段时间，在那之前，就麻烦你在会客室待着了。我要去工作了。”
说罢，朝湛羽笑着点头，汤启转身离开了会客室。
湛羽无语半晌，还是坐下来开始玩手机了。玩了一会儿，转头看看散发着香气与热气的茶水点心，干脆动手吃了起来。
味道不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湛羽安然待在会客室里面，暗中观察了半晌的汤启则拨通了电话。
“殿下，”汤启对着那边的人毕恭毕敬，“那人来了以后很安静，并没有四处打探些什么，也没有给这里留下什么人类的监视器或监听器。”
“这样，”电话那边传来陶七的声音，“既然如此，就不用再监视他了。”
“是。”汤启挂了电话。
澹台肆正好在不远处，听见这段对话，莫名其妙。
他很有自知之明。身为外来大妖，本地大妖们不管事没有错，他打败了睚眦也没有错，但妖怪事务所的老大，原本是轮不到他做的。
然而，当初澹台肆来到这个世界为的是成年契机。因有求于本土大药，他答应付出一定的劳动力，以换取协助。因此，明面上，肆爷镇守人间界妖怪事务所，实际上，事务所里做主的是本地大妖们，他其实是被雇佣的管理者与打手。
打工仔啦！
真正能做主的，是吴爷、方凉、谢闻他们，包括汤启的主人饕餮。
好在澹台肆自己也无所谓，甚至最近在庆幸自己来打工了。不然怎么遇上肖谜，怎么得到白泽的消息？
只是，没有朝外传消息……
哼，竟然还是个真爱。
可恶的双标毛！
到了中午，肖谜变回人，来会客室叫湛羽一起吃饭。
“你玩了一早上的手机啊？”肖谜匪夷所思，“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嗯，我是打算回去。”湛羽一笑，“正好你下课了，我们出去吃一顿，然后我回家。”
“好啊！”肖谜痛快答应，转身给过来叫他吃饭的澹台肆打声招呼，“肆哥我今天和大鱼出去吃饭，你自己吃吧！”
面对湛羽揶揄的眼神，肖谜解释：“我们这不是住一起嘛，所以平时午饭一起吃一起来回……”
越说越觉得他俩好像有一腿，然而其实他们真的没有一腿，因为澹台肆他未成年啊！
三年起步最高无期，虽然这不适用于妖怪。
两人朝着事务所外面走，还碰上了海泽几人，小胖子怀里抱着个狐狸团子。肖谜心虚地看看湛羽，湛羽却面无异色，甚至还摸了摸小狐狸团子的脑袋，夸赞这只小狗真可爱。
“你这发小眼神儿不好啊，把个狐狸当小狗的……”海泽小声说。
“嘘——”肖谜牙疼，“别让伊湖一会儿咬他一口……”
他默默看着湛羽摸毛，十分担心一会儿发小被腹黑老师给盯上，打算上前拉人离开。
“嘶——！！做什么啊！”肖谜的胳膊忽然被海泽拧住，疼的抽了一口冷气，一边的湛羽也看了过来。
“云……云缺……”海泽小美人儿有气无力，看起来快要窒息了。
肖谜和湛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一个年轻男人正含笑和汤启说话，纷纷震惊。
无他，这张脸在十年前太有名了，走在大街上无人不识。
这人叫云缺，他是歌坛天王，二十年前出道起，称霸歌坛整整十年，之后销声匿迹。
此刻看着云缺和汤启聊天，并且还能够自如出入妖怪事务所的大楼，肖谜表情有点奇怪。
嗯……二十年前的第一届学生，原本想要占领世界，最后却沉迷于网络无法自拔。然后，有一个妖怪，好像，做了偶像？
原来，那个妖怪是云缺啊？！
想想第一届学生搞互联网的，搞房地产的，还有上一届合力打睚眦的。
肖谜看看同班三人，莫名觉得……
嗯，我们这届妖，好像不太行。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针锋相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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