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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射雕]金声玉振(一) ...

  •   【预警必看:本文极其丧病、致郁。作者释放了自身的变.态因子。正文走bg线,cp黄蓉。主角曾遭欧阳克强迫。】

      黄蓉道:“我不信你真不还手。我要将你两只手缚了起来。”

      欧阳克便解下腰带,递给了她。双手叠在背后,走到她面前。

      黄蓉见他有恃无恐,脸上虽仍露笑容,心中却越来越惊,心想:“怎么办才好?只得行一步算一步啦!”

      她拿起那腰带。正要缚住欧阳克双手,忽听一个男子声音道:

      “克哥,你何必为难人家小姑娘。”

      这声音听来柔和清雅,使人顿生出一股好感。

      黄蓉望去,但见一个穿白衫的男子脚步轻飘从外间走入。

      这男子约莫二十一二岁,脸色苍白。走动时,身上传来阵阵古怪沉闷的响声。仔细一瞧,原来他双腕、双足、脖颈等处,无不缚戴了金镯金环,收得极紧极窄。

      黄蓉心想,若自己佩上这些物什,定然逼仄苦闷之极,也不知这人怎么个想法。

      她心里惦记方才郭靖那一声惨叫,只想快快脱身前去帮忙。见来人似无助拳之念,忙抿出甜甜的笑靥,要娇声求这“大哥哥”帮忙。

      不料,那欧阳克已移了步子过去,笑吟吟道:“礼弟,你怎么出来啦?”

      一面伸手,要拉那男子手臂。

      黄蓉见欧阳克当真抛下自己,不由又惊又喜。可那二十四位美女姬妾站在门口,有如两面屏风,又有欧阳克去拉他弟弟的手。

      她想就此夺门而出,实是难上加难。

      思及此处,黄蓉不由纳闷:

      方才也没见那些白衣姬妾们散开,那“礼弟”又是使了甚么古怪功夫飘身进来的?

      却见那年轻男子微微避开,欧阳克一愣,正欲开口,忽而嗅得一股血腥味,神色顿时大变:“你怎么受伤了?”

      当下扇子也不摇,只伸手去探男子的腕息。

      欧阳礼又避了一回,见实在让不过,这才勉强由对方握住了手腕。他身子僵了一僵,神色冷冷道:“不是甚么大事。先前遇见个贼子,挨了一掌罢了。”

      黄蓉见他形容举止,实胜欧阳克数倍。通身金饰绝无半点富贵俗气,譬如一株玉树芝兰,神姿彻雅。

      又听他说到贼子,料想是指入府盗药的郭靖,应是尚未被擒,不由心下大定。

      欧阳克皱眉道:“那老道一时间哪里寻得来好帮手!派来盗药之人,功夫想必也高不到哪里去。哼!你武功又练得那么好,他怎能伤着你?”

      口气似有怀疑,听得身后的黄蓉轻轻哼了一声。

      “他一掌打在我肩上。”欧阳礼声音低低,似隐忍着痛楚,神色却清冷漠然,一双眼睛注视着腕上的金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里痛得厉害。”

      欧阳克顿了顿,面色便关切起来:“那礼弟可还受得住么?不如随我回房,我替你抹药。”

      只他的口气虽柔和了许多,黄蓉却听出一种古怪意味。然她年纪尚小,虽聪慧过人,到底不解这些风月手段。便稀里糊涂地见那年轻男子面泛了些虚弱红潮。

      欧阳礼轻声道:“不劳少庄主费心。”

      他又退后一步,手脚金镯鸣起清浊之声:“但我此来确有些要事预备同少庄主谈……不若放了那小姑娘,咱们回去慢慢说罢。”

      黄蓉本已施计降服了彭连虎等人,灵智又重伤在身动弹不得,唯欧阳克可出手拦她。现下见这位年轻人似有劝服欧阳克之意,心下大喜,却不敢妄自出声,以免叫这坏人再改了主意。

      她暗暗想道:这人打扮古怪,看着却不那么坏。白衣金环?哦,白衣金环,这不也是我的打扮么。一双眼睛乱转,灵动活泼之极,笑容却嫣然生辉,实是人间绝色。

      欧阳克见他态度和顺,缓语轻言,不由欢喜,哪有什么不肯依的。

      “礼弟要谈,咱们就回去慢慢谈。”

      又看一眼白衣烂漫的黄蓉,潇洒意态里便流露出几分自矜得意。

      “其实礼弟大可不必匆匆赶来,咱们兄弟数十年的情意,为兄岂会为一个美貌小姑娘置之不理?”

      遂扶了他臂膀,柔声道:“走罢,走罢。”

      欧阳礼却侧身避开他,抱拳向黄蓉躬过了身,方微笑道:“姑娘,你别害怕,安心走罢。”黄蓉瞧见,不由倍感吃惊。

      她先前只觉这男子温润雅洁,未料对方笑起来竟如此好看,似明月入怀,朗朗照彻。

      当下抱拳笑道:“多谢这位大哥哥求情之恩。敢问姓名,必有所报。”

      一面脚下却不停,身法轻盈地跃起,径直要翻门而出。

      孰料头顶罩来一片阴云,竟是那番僧带着椅子举着铜钹飞来。

      欧阳克哪里见得这花一般的少女遭人摧折,当下喊了一声:“手下留情!”却听黄蓉清脆笑声不绝。

      灵智痛呼一声,倒飞坐地,直叫道:“软猬甲!软猬甲!”

      黄蓉已轻身飞出门去不见。

      她越过风声呼呼的黑夜,听得身后的惨呼怒号。远方巡夜侍卫的火把似长龙汇聚,不由又是得意,又是心下焦急。忽然耳边似生叹息。

      黄蓉疑心是鬼魅,顿时唬了一跳。

      却听得厅内一个男子声音遥遥传来,平静而柔和:

      “白驼山人士,欧阳礼。黄蓉姑娘,后会有期。”

      *

      此日于王府实是生出极大之变故。

      先有窃药之扰,后更生出王妃被掳、又随贼人自戕而死之惨事。

      小王爷完颜康亲眼目睹了母亲之死,虽随六王爷回来,却终日郁闷不乐。

      然而这一切与欧阳兄弟却不相干。

      那日欧阳克方随礼弟回了房,正坐在他床上,预备好生关怀慰问一番。忽遭人拍门,急称王妃被掳。欧阳克大吃一惊。

      他既是王爷的座上客,纵然平时不受什么拘束,遇到此等大事,也绝无旁观之理。

      只交代了有伤在身的欧阳礼别跟去,便匆匆推门而出,一番大战自不必提。后来细想耽误的良宵,心下总不痛快。

      过不二三日,王府便为王妃发起丧来。王爷状极哀毁,欧阳克不便出外走动,祭拜过几回后,便溜去找自己的堂兄弟。

      他平时和欧阳礼相处,多是唤他过来,即便亲自上门,也只在内卧闲坐。现下白日上门,闲着无聊,仔细打量他这房室的布局,发觉摆了不少的道家典藏。

      欧阳克心下疑虑,听得身后推门之声,便笑道:“礼弟最近爱读道门的书了?”

      进门的果然是欧阳礼。仍是白衣秀雅,只摘了左手的金镯,缠着白纱。他见了欧阳克有些发怔,随即低头徐徐一笑:“不敢。这不是义父要寻《九阴真经》么?”

      他说话声音也缓慢,咬字温柔清晰。

      “《九阴真经》是道家心法,与白驼山一脉的功夫并不相通。小弟既没寻摸到什么线索,又不好干坐着等消息,只能瞎捉摸些道门之理,或许能派上用场呢。”

      欧阳克拊掌而笑:“果然礼弟心思缜密,非愚兄可及。”

      又忽然绕步到对方身后,伸臂搂住他腰肢,感到欧阳礼一僵,方才恶意笑道:“只是,礼弟是否白费工夫——即便《九阴真经》早晚是叔父囊中之物,礼弟便以为叔父会愿意传你么?”

      “……自然不敢。”

      他听见那青年低声道,脖颈上的金环沉沉束缚着。

      欧阳礼似觉赧然:“是我娘,她教过我几手道家功夫。克哥也知道,我学得很乱,在西域又找不着第二个人请教,只能自己多点读书,想想法子了。”

      欧阳克听他有示弱之意,话语亦温柔了几分:“哦?刘姨?也对,想来是你亲爹传她的。那也不过一些粗浅功夫,高明不到哪里去,否则叔父早逼她交出来了……”

      他又笑道:“礼弟,你想学什么,何不来求我?你晓得我都愿意教你的。”

      挑.dou地抚摸青年修长的脖颈。欧阳克又转到他面前来,捧起那张脸逼视。手势挺温柔,话却定点不客气,透着股莫名的意味:“小.野.种。”

      他微笑地说道:“叔父可不晓得你知道了自个儿的身世,不然他决计不肯让你和我一起出来的。好弟弟,你该怎么谢我为你保守秘密,嗯?”

      欧阳礼的身体似在微微发颤。

      他苍白的面色涌了些红潮,却用力打开了欧阳克的手,神色冷硬道:“不劳少庄主费心,小弟自然会向义父领罚。”

      欧阳克却顺着他的力道仰面倒在床上,闭着眼睛笑道:

      “是。礼弟天资聪颖,更身怀一口先天真气不绝,是百脉具通之人。多年来又勤加习武,为兄虽痴长你八.九岁,却已打不过你了。”

      他又站起身来,步步向欧阳礼逼近。

      “可是,咱们朝夕相伴二十载。礼弟……我最知你骨头硬,人骄傲。这不是好事。若你发了狠,逃去终南山,求那群牛鼻子道士解救你们母子,我确实拦不住。可惜啊可惜。”

      欧阳克笑道:“可惜!我叔父炼制的奇毒岂是旁人能解的?他们料理不了你身上的蛇毒。虽说你也不大顾忌自己的性命吧……好弟弟,你心里是不是恨极了周伯通?”

      “他抽身而走,不肯带《九阴真经》现世,这些年害你吃了多少苦头,嗯?”

      欧阳克轻声一笑,重又坐回床上,发令道:“过来,我替你把金环解了。”

      欧阳礼果然僵着身子慢慢过来,又俯下身,由着他的手指灵巧地解开那些笨重、响亮的金环。

      “好啦。”欧阳克笑着说,又把他拉到床上,在自己身边坐着。

      两人都生得好相貌,此刻偎在一起,看上去,倒真像一对亲亲热热的好兄弟。

      欧阳克的手掌状似无意地拂过青年的肩膀,惹得欧阳礼痛哼了一声。

      “半年前穿刺的琵琶骨。”欧阳克笑道,“早知道就求叔父下手轻些……”

      他又抚摸欧阳礼的头发:“嗯?你生我气啦?记恨我?其实我这些年早就不打你了对不对?礼弟,我是疼你的。也怪你偏要惹恼叔父。”

      那语气带了毒,又带些莫名的缱绻。

      “他将你吊起来狠狠打了那么一顿,又喂了几种新毒……”

      欧阳克便拥着弟弟叹了口气:“唉,你可别生我气呀。我小时候是不懂事,经常打骂你。可我现在不是疼你疼得紧?”

      “你干甚么不说话,又闹脾气不肯理哥哥啦?”

      说着,又要摸他手腕。

      欧阳礼终于肯开口。他的声音隐忍,似含了些哽咽之意。他道:“你……你别再把我丢蛇窟里……”颤颤发着抖,是很细小微弱的声音,仿佛压抑着极大的恐惧。

      “好疼,克哥。我害怕……你别再把我一个人丢里头……”脸色苍白,额角汗津。

      “好好好,绝不再把你丢蛇窟里头。”欧阳克忙连声作保。

      见礼弟吓得面色惨白,只能倚着他臂膀发颤,他心下顿生了些怜爱之情。

      犹豫片刻,终是伸手入怀,取出一物。

      “你发起倔来我总拿你没办法。”欧阳克柔意绵绵,“你瞧,近两年我哪有再强迫你得手过?岂不总是顺着你么?好啦,别害怕啦。高兴些,瞧瞧这是什么。”

      欧阳礼低头一瞧。

      原来不知何时,他颈上已被对方系了个物什。

      是颗暗黄色圆球,约莫鸽蛋大小,色泽沉暗。

      欧阳礼在白驼山多年,怎会不识得此物:那正是欧阳锋取西域异兽之体、佩以药草所炼制的“通犀地龙丸”。佩之蛇虫皆避、百毒不侵。

      普天之下,只此一颗。

      此番欧阳克受金国六王爷之请,行出远门,欧阳锋方才予他护身。不知为何,他竟起意戴在了自己颈上。

      欧阳礼怔愣片刻,但觉那人手指仍在他颈后打结绕弯,微微侧头:“兄长……”

      却不再虚与委蛇地唤“克哥”了。

      “便宜你了。”欧阳克语带笑意。欧阳礼看不见对方神色,只察觉他似是极为高兴:“这却是叔父给我防身用的,还预备着给我未来妻子做聘礼用,风风光光娶回一位贤内助才好。”

      察觉欧阳礼身子僵硬,他又温声道:“只要叔父一日不来,这珠子你就戴着罢。礼弟,你中了那么多奇毒,是日夜也疼,我心里真怕你突然间就死了。有这颗珠子,你便能少受些疼痛折磨。万一感觉不妙,即刻吞服下去,兴许可保一条性命。”

      “我……我将来总要求得叔父为你解毒的。”

      这番话牵扯他数年心事,便也难得地动了真情。话语诚恳,里头存了十分温柔爱怜之意。

      欧阳克素乃轻浮风流之辈,不意竟也有此温柔作誓情状。

      ——欧阳礼低头任他抱着,却是不言不语。

      “便是我再做混账事,把你丢进蛇窟,你也不怕啦。”欧阳克笑道,“其实我现下也打不过你,金环也给摘了,解药虽不在手边,通犀地龙丸可管用得多。你怎么还不一掌打死我跑了?”

      欧阳礼默然任由他搂抱着说疯话,心想:此时便杀你?如何消我心头之恨。

      《九阴真经》才得了半部,剩下半部仍待桃花岛求亲之日设法谋求……

      欧阳克,欧阳锋。

      这对白驼山假叔侄、真父子,多年来的折磨打骂,乃至yin.辱亵.玩。

      不将你们挫骨扬灰,又如何对得起二十年的隐忍?如何对得起瑛姑的拳拳爱子之心?

      我总会向你们复仇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射雕]金声玉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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