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归后》小七夫人

4、猫蝶砚

　　吴大娘语气中的肯定，月人心中十分不解，自己和吴大娘在记忆中不曾打过交道，况且父亲进都没多久，天都中的·四品官员又是数不胜数，吴大娘又怎会知道她和父亲，转念又一想自己这张不同于中原女子的脸应是一个极好的证明。
　　不等月人答话吴大娘又开始说了起来，先是夸了夸月人母亲的貌美，显赫的家世，继而又谈起当年李父不顾世人目光娶了月人母亲，不纳妾云云。
　　看着吴大娘喋喋不休的嘴，月人有些犯困了，结果一没撑住差点倒在身后的可云身上，还好可云早注意了月人的动向，在月人失态前一把扶住了她。
　　饶是吴大娘想要继续说，也是禁不住了，尴尬的泯了口水，才想起应先问人家的要求再好提出自己的。
　　“月人姑娘莫怪，只是太中大人的事也与那话本般离奇，大娘我一时认不住，多说了些，忘了姑娘今日的要事了，姑娘今日是要看什么呢？“
　　月人长输了一口气，在经历了大约半个小时的讲故事后，吴大娘终于记起了她的本行是墨陌轩的管事娘子而不是话本先生。
　　“是家弟生辰在近，想送一方砚台作为贺礼”
　　吴大娘应了下来，转身吩咐旁边的丫鬟，“去将老爷前几日得的那方砚台拿来。
　　等看到那方砚，月人就觉得真心可爱。
　　看月人似乎满意的·表情，吴大娘介绍到道“这砚名为端石猫蝶砚，是我家老爷前阵子在永州的一户富商那里得到的，据说是前朝首府大人的遗物“
　　“可是那位十四岁就被先皇钦点为状元的首府大人“这前朝首府张胥江可是少年成名的典型，十岁时被兄长带去参加文人雅士的聚会，在家中一向不屑表现的他，突然吟了一首诗，惊动了聚会的文人，而诗更是在天都广为传颂，而后像是开了挂一样的被先皇钦点为状元，后当上了首府，为朝尽忠一辈子。
　　“猫蝶砚，大娘，这怕是送给家弟不妥吧。”这猫蝶砚虽样式可爱，但其取的是耄耋的谐音，所以多送给老人，取长寿之意，即使是张首府这样的文曲星所用过，但送给林平这样的孩子怕是不妥。
　　吴大娘莞尔一笑露出了一个“逗你呢”的表情。唤了一声立春，就进来一个捧着砚台的丫鬟。
　　将砚台递到月人的手中，吴大娘解释道，那猫蝶砚虽和张首府有些渊源，但这个才是张首府的常用砚台。
　　“月人姑娘，你看一下这砚底的双足间”
　　微微将砚台一侧，便看见了文翰两字，正是张首府的字。这砚台虽然简单，但是月人知道一旦和状元扯上关系就一定不便宜，而且自己这次是为了采买问题就匆忙跑出来的，身份上根本没那么多银两。
　　在心中默默思量了一番之后，月人摆出了一个自认为讨好又不失礼貌的的微笑，开口道:”吴大娘，我这次出来匆忙，况且马上要夜禁了，大娘先帮我留着，我明日就来。“说着就要把砚台递还给对面的丫鬟，生怕在手中多一会就会摔在地上。
　　不知是那丫鬟极没眼色还是怎地，月人的手就生生的晾在半空，还是可云接了过去，放在了桌上。
　　“月人姑娘不用担心，离关坊还有两个时辰，这砚台还有那个猫蝶砚你就先带回去，只求姑娘帮我一个忙。“
　　果然，月人本一颗吊起来的心瞬间来了一个升降，她何时的人情能值这千两的砚台。
　　看着月人谨慎的表情，吴大娘不禁觉得好笑，这小娘子怕想是极害怕这种人情交易。不过铺垫也够了，正事要紧。“是这样的，姑娘府上可有一位罗娘子，小名元儿。曾在宫里的御膳房待过，糕点技艺一绝。”
　　罗娘子，糕点，那不是奶娘吗？
　　月人点了点头，示意吴大娘继续。看到月人点头，吴大娘掩住内心的欣喜，继续说到。“是我上头少爷祖母的寿辰，老夫人怀念家乡的一道点心，可少爷遍访天下名厨也寻不到老人家满意的，还是我那在宫里当过差的姐姐，尝过罗娘子的手艺，我才斗胆向姑娘提出请求。”
　　月人突然感觉自己就像砚台上的那只蝴蝶，方寸之地，吴大娘总会把她扑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