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爱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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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爱恋
“娜塔莎”拿着三叉戟对准纲吉，妖异的眼眸满是挑衅。
史蒂夫正戒备着”娜塔莎”的攻势，又想到六道骸本体消失，留心着可能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敌人。
「骸一次只能使用一具身体，避开三叉戟，把娜塔莎敲婚。」纲吉说道。
史蒂夫递给纲吉一个他明白的眼神，立刻冲了出去，虽然没有盾牌，近身搏斗他从来没有鬆懈过，手劲出力朝“娜塔莎”攻了过去。
“娜塔莎”脸上挂着上扬的笑容，不慌不忙正面接下来史蒂夫的连三下攻击！
顾及娜塔莎是伙伴甚至是女孩子，史蒂夫下手没有很重，但也足够让他惊讶这一纤纤女子扛了三次他的重击。
虽然早知道这名女子有不输给超级英雄的体魄，跟她对手能感觉到她的力道和狠辣。
史蒂夫不是一个喜欢炫耀自身有多少力量的人，可是他很渴望他很有力量，就像当年他愿意参加超级士兵计画，保护当时战争中这个国家的无辜百姓。
现在他想要保护的是……
他还需要更强！
意念驱使着□□，史蒂夫眼神凛冽，抓着“娜塔莎”的手腕，一出力就把女子悬空翻身压在身下，在后颈处用手刃敲了一记，女人软绵绵的昏迷在地上。
「娜塔莎抱歉。」
史蒂夫轻轻放下这名女子，湛蓝色的眼中满是歉意。这个作为伙伴又是战友的奇女子，他是很敬佩的。
「骸，你也玩够了吧？」
泽田纲吉毫不犹豫朝史蒂夫左侧开了一枪，虚空之中，碇蓝色火焰冒了出来，挡下来纲吉的子弹。
「真是虚弱的火焰。」六道骸缓缓现身，他一伸手，雾气吞噬掉了澄黄色的火焰，「你的觉悟难道就只有这样？」
「嘛，也不是这样，」泽田纲吉换上轻鬆的表情，「对我来说，骸不是敌人。」
「KUHAHAHA！」
就像听到这生最难笑的笑话，六道骸仰头大笑起来，「黑手党，少说一些自欺欺人的话，你的专门武器呢？」
泽田纲吉没有说话。
果然瞒不过这个棘手的傢伙……
「真是无法忍受，被人小瞧至如此，你做好把身体交给我的心理准备了吗！」
六道骸斗志勃发，以自身为中心，一朵朵莲花在黑夜中盛开，花粉发出淡淡萤光。少年站上其中一朵花蕊之中，指挥着莲花藤蔓朝史蒂夫和纲吉身上缠绕着。
纲吉连开了两枪打散要缠上他的莲花藤蔓，藤蔓迅速再生又缠上来，他只好退后几步重新凝结子弹，再次攻击。
史蒂夫双手被缠上，他才刚发力挣脱，另一波攻击变袭来圈上他的脚裹，烦不慎烦。
可恶……这个东西好难挣脱。扳断花茎其中之液变流出来，滑熘熘汁液黏在身上，更难脱困。史蒂夫全身被越缠越紧，很快便无法动弹。
「抓到了！」
六道骸从莲花中轻巧跳下来，少年带着胜利者的笑意走到史蒂夫面前，由上往下俯视他，三叉戟尖端指着他的脖颈。
不知怎麽的，明明迎上满是嘲讽笑意的双眸，史蒂夫却觉得少年表情非常悲伤。
──好像这一生信仰瓦解、堕入无边际黑暗之中、再也无法相信什麽的表情。
「史蒂夫！」
纲吉来不及凝结子弹开枪了，他扯开藤蔓挡在史蒂夫面前，直接赤手握住三叉尖头，用肉身档下这次攻击。
「阿纲！」
史蒂夫看见纲吉用左手抓住锋利的三叉戟，手心都是血。
泽田纲吉没有放手，对着史蒂夫笑道：「快跑吧史蒂夫。」
他用另一隻手凝聚大空火焰，朝右方轰出一个出口，史蒂夫看过去，是原先那座明亮的公园！
「阿纲，我会带救兵来找你的。」史蒂夫扛起娜塔莎，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他知道他是累赘，不能浪费阿纲的苦心，首要任务是撤离战场。
他没有回头带着娜塔莎踏出那个裂口，下一秒，他回到车水马龙的人间之中，耳朵、眼睛接受到人群的声音和景色。
他回来了啊……
另一边，六道骸轻轻笑着，脸上挂着得逞的表情。
这男人真是愚蠢，徒手触碰媒介物，签约完成，他拥有了这具身体。他一挥三叉戟，让自己精神进入到青年身体之中。
再次张开眼睛，他却来到一个不一样的地方。
一片觑黑。如果说他的幻境之中的黑暗是让人觉得有什麽东西埋伏在其中，趁猎物不注意时出击、咬断脖子。
这个黑暗却让人感觉到噁心和不快。
他走了几步，地上黏煳煳的，在定眼一看，是血。
无边无际的血海。
周围好像是树林，高大杉林阻隔了出路。杉林在过去是没有星星的夜空，这片天空更黑，杉林与天空交接边缘泛着血红。远处传来砲弹轰炸的声音，像是烟火，接着是一阵阵哀嚎的声音，都从天空那边传过来。
「真是让人不快的地方，地狱吗？那种地方我可是活着走出来过的。」
他四周看了看，杉林另一边有一座白色巴洛克风格的圆顶凉亭，是这片景色中最不搭的事物了。他往前再走两步，看见有人在凉台裡面。
穿着白色西装的泽田纲吉，聚精会神的在下西洋棋。
他掷白棋，棋盘对面，没有人，黑子却移动着。
六道骸不用仔细看盘面，白棋国王被逼到死角，盘面上白棋没剩下几隻，这肯定要输的。
而泽田纲吉是没有放弃的表情，他谨慎思考，才出手移动棋子。
随着一个个白棋倒下，六道骸发现，白色凉亭底下浮现一具具尸体，男女老少都有，有几个是他看过的面孔……
那是彭哥列家族成员。
他更想往前看仔细，被人拦了下来。
「我还在想怎麽有隻小老鼠闯进来，原来是你啊……不，十年前的”六道骸”。」
那是蓄着一头宵蓝色长髮的优雅男子，穿着过膝长靴和长皮外套，一蓝一红的眼神之中讽刺意味可没有少。
「想不到未来的我，可是忠犬的角色呢，已经堕落到在心象幻境中当看守者了。」六道骸说。
十年后的六道骸没有动怒，他的表情看起来和缓很多：「先别搞错，我从来没有走入他的家族之中。我只是依照我自己的判断，看着这爱乱来的傢伙而已。」
六道骸脸色一变。
「我不相信未来的我如此软弱！愿意接纳一个黑手党！那傢伙不也是背叛自己的誓言和信念走上这一条路吗？果然全世界黑手党都一样的，我怎麽曾经稍为相信那傢伙、相信他说他会改变一切？」
用着愤怒的口气说的。
『骸，你也要多吃饭啊，身体还是要好好保重的。』
『我啊，真的很高兴，能和骸并肩作战，啊啊，要是骸不要那麽爱和狱寺他们吵架就好了……』
『骸……我相信你……』
少年秀气的脸庞、软糯的音调建构成无比和平的世界。
那个世界裡面充满希望和阳光，他似乎只要转头，就可以看见放学夕阳下，穿着制服的少年身影被拉得很长，旁边有几个人热热闹闹谈话着。
这是他看顾许久的景色。
他就安静走在少年身后远方，等着少年回头，拉起他的手进入到放学绕去商店街吃冰的队伍之中。
是啊！他早知道少年身上留着原罪之血，迟早会继承那个位置。可是，神啊你知道吗？泽田纲吉心软又懦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适合当黑手党首领的人了！
可是他又那麽称职。身先士卒走入黑暗之中铲除敌人未世界带来光明。
他在发脾气，对他自己。为什麽……为什麽，我堂堂六道骸不能带那孩子离开那个世界？让他双手沾满鲜血？
难道真的等到失去的时候，我又只能懊悔不已了吗？
「KUFUFU，」十年后的六道骸像是明白六道骸想法，他轻轻笑了，「你会这样想，就是把那傢伙小看了，他从来不是需要人关爱的小兔子，他是狮子，终将成王，无法否定的。」
「即使你囚禁他，剥夺他的坚爪和獠牙，那傢伙依然会为着无聊的人做出行动、最终牺牲自己。」
「那看着那傢伙一步步成长，笔直走在梦想和绝望的边缘，这个景色真的是永远看不腻啊。」
『骸，我跟你订下契约吧！』
『如果有一天，我泽田纲吉贪恋权力、灵魂腐败，如果那一天来临，请不要犹豫……』
『请夺取我的身体、杀了我吧。这件事情，只有骸你才做得到……』
这些画面也一幕幕传到六道骸眼中、耳中。
『对我来说，骸不是敌人。』
他想起方才青年对他说的话。
他心中泛着漫漫苦涩，被人这样彻底相信的滋味，想不到是那麽痛苦。
「我送你离开吧，这裡你不宜久留，敌人发现的话就不好办了。」
十年后六道骸一挥三叉戟，刮起一阵大风，六道骸被吹上云端。
「等等……」
他还有很多事情想要问的。
「下黑棋的是谁？」
十年后的六道骸用食指轻靠嘴唇，接着白光袭来，他张开眼睛。
没有回到水牢之中，阳光晒得他暖呼呼的，他的头枕在某人的腿上，很舒服。
「醒了吗？」
逆光之下，他看见了全世界最美好的笑颜。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爱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