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不见，闲花无声》深蓝如雪

10、第九章

　　开封府的大牢向来不如其他地方的阴冷，但是白玉堂每次进去之前还是忍不住的打个冷战。白玉堂扭了扭脖子，快步的往最里间走去。最里间关着的人正是莫言，自昨日八贤王府的事情之后，赵祯便将莫言交给了开封府。这会儿展昭随着包拯上朝去了。白玉堂才有空跑到大牢来看莫言。倒不是白玉堂不计较，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白玉堂想帮他……

　　莫言坐在床铺上，低着头，头发散乱。一夜未眠，细细的胡须冒了些出来。不过数个时辰而已人却憔悴了许多。

　　“姓莫的。”白玉堂开门走了进去，只见早饭还摆在门边丝毫未动可见莫言并没有吃东西。就这样一直坐着，白玉堂进门也不急着说话只是倚在门边看着。两个人都不说话，一时间牢房里出现了诡异的沉默。

　　“想笑就笑。”沉默到底不怎么适合莫言，半晌后还是莫言打破的沉寂。

　　“哈，哈。”白玉堂干笑了两下。“满意了？”

　　“白玉堂，你……”莫言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笑法，被愚弄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侧脸瞪了白玉堂一眼。这下白玉堂倒是呵呵呵的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在大牢里分外响亮。

　　“原来是这么回事。”白玉堂笑道，看到莫言不解也不解释。只是止住笑道：“吃点东西吧！饿死可划不来。”

　　“没胃口。”莫言别过头去，又把脸藏进了头发里。

　　“担心，你爹？”

　　莫言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埋的更低。

　　“王爷没事了。”温文的声音在白玉堂身后响起，白玉堂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果然一袭红衣的展昭径自走了进来，在莫言面前停了下来。白玉堂见那红衣不由的皱了下眉。

　　“莫言，你可以出去了。”展昭上前将莫言自床上扶了起来，要送莫言出大牢。莫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片刻，猛的甩开展昭又坐了回去。“我莫言不要那个狗皇帝的怜悯。”

　　“这回不是皇上。”展昭将今日朝中的事细细的说与莫言听。原来今日上朝八贤王护驾遇刺事早已传了出去，群臣激动都说要将莫言凌迟处死以正朝纲。皇上有心维护却磨不过群臣，正要降旨，八贤王带着伤上了金銮殿，用免死金牌换来了赦免的圣旨。

　　“所以，恭喜你了。”白玉堂打趣到。

　　“莫言，有件事，大人要展某顺便问问你。”展昭顿了顿，“你可认识羽王？”

　　“……”莫言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今天朝上带头要求处死你的便是羽王，而且态度坚决。所以大人想知道你是否曾与羽王结怨?”

　　“没有。我……我不认识他。”莫言低着头肩膀微颤低低的泣哭声闷闷的传出，展昭和白玉堂对看一眼，心知莫言并未说实话，不过就他的反应来看，有些答案几乎可以算是呼之欲出了。

　　两人就这样守着莫言，站了近两个时辰，莫言方才止住低泣。红肿着眼道：“展大人，让我为你解蛊吧！”

　　解蛊的事情准备相当简单，四个很大的水桶、一个大盆和许多热水。

　　做好这些准备后，莫言将闲杂人等全赶出了门，只留下了白玉堂和公孙先生。莫言详细的
　　给公孙先生讲解了解蛊前针灸的方法，然后，让展昭脱掉衣服坐到大盆里面，白玉堂及不自在的立在一旁想要抗议却又找不着更好的理由，只能眼睁睁看着展昭脱掉衣服，只穿了贴身的亵裤。裸出的背上胸前全是令人心痛的伤痕。白玉堂看着眼红，公孙策也是见惯了这些疤痕，再看时也不免心里难过。

　　待展昭坐好以后，莫言这才让公孙先生为展昭施针，公孙策按照莫言所说的方法为展昭在头颈部分扎进了银针，展昭只觉脖子上发麻然后手脚就动弹不得了，正惊讶。莫言低声道“展大人，一会儿不管有什么感觉，千万不要运内力抵抗。”

　　得到展昭的回应后，莫言这才从怀中摸出一个油纸包来。这个纸包不大却细细密密的包了好几层，莫言小心翼翼的一层层揭开，只见里面抱着的是许多淡红色的粉末。这些粉末被莫言撒在了大盆里。粉末撒好后，莫言退到一边，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这才想起。连忙让公孙先生将展昭身上的克蛊之物取下。白玉堂抢先了一步自己动手将展昭用做别发的银钗取了下来。然后，又用自己的发带将展昭散掉的头发绑好。

　　莫言看了看那银钗，外表与其他银钗没有两样，只是多了几道花纹。莫言实在是看不出这钗子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居然能够压制玲珑蜕。正想多看白玉堂已经将银钗收到怀里放好了。

　　展昭这会儿却是有些难受，手脚虽然是动不了，但是全身一阵阵的麻痒，好似有许多虫子在身体里面钻。先是咬牙忍耐，到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呻吟出声。

　　白玉堂一直看着，心里也紧张的一阵阵的，看多了展昭忍耐的表情，自然明白他在忍耐什么，不过自展昭呻吟出声后，白玉堂站不住了，一脚上前正待要过去。却被莫言拦住。

　　“小白，别动。马上蛊就要出来了。”

　　果然，展昭全身开始冒出了细汗，那汗居然透着细微的黑色。不一会儿黑色的汗水就沾满了展昭全身。

　　“好了，小白把展大人放到热水里。”莫言取出一些厚布将白玉堂的双手结结实实的裹了起来。这才让白玉堂将展昭放到有些烫人的热水里，慢慢将那层黑色的东西洗掉。一连换了三桶水，水里不再有黑色的物体后。莫言才宣布蛊毒解了，并让公孙先生为展昭撤了针。最后一桶水莫言也撒了一些粉进去让白玉堂也洗了一回以防万一。

　　展白二人又收拾了一会儿这才到前厅去见包拯，路上白玉堂十分不满的瞪着展昭身上的红色官服。终是在未进前厅之前忍不住了，拉过展昭将拉到一边说话。

　　“猫儿，你这身官服又想继续穿下去了吗？”白玉堂顿了顿继续是说道：“当然，爷不是反对，只是……只是猫儿，这回你非要穿下去的话。让爷一起穿吧！！”

　　“玉堂，”展昭听了微微一笑。“这官服你穿不好看。”

　　“猫儿，你嫌弃爷？”白玉堂差点儿跳起来。

　　“展某也不爱穿。”展昭拉住暴跳的白老鼠，笑道：“很多事不一定要官服在身才能做。”

　　“猫儿~~”

　　“嗯？”

　　“你要做啥爷都陪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