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上）》雾幽

17、第十五章

　　^-^感谢诸位网友的拔刀相助，雾幽才发现了文中致命的历史错误（武则天６２４－７０５），７０７年时她都不知道投胎到哪去了~-~bbbb

　　清晨的露水凝聚在月绫莹白的花瓣上，闪烁着耀目的光芒……
　　叮……
　　一滴露水滴落在竹筒内……
　　激起一阵清香……
　　“啊……好麻烦啊……这样要收集到什么时候……”毫无耐心的揪起一大把月绫在竹筒上摇晃，四贱的露珠混着片片残飞的花瓣控诉着这双手的主人的粗鲁。
　　“心儿，你那筒花露不能用了……”
　　“啊？我收集了好久的……”凤心玫挫败的看着在竹筒里早已不再清澈的露水：混着花瓣、花蕊、还有一只奋力挣扎的小虫！恶~~~~~~
　　唉……
　　自己真的没有做这种事的天赋呢……
　　要像她那样才行吧……
　　轻柔的拈起一朵花……
　　纤指轻点花瓣……
　　静静的等待……
　　花露慢慢滑下莹白的花瓣……
　　叮……
　　一滴露水滴进竹筒……
　　　　“唉……我说听雪，你每天做这种事不无聊吗？” 凤心玫嘟着嘴将这筒不能用的露水回归大地。
　　专注的等待手中的月凌滴下最后一滴花露，扬起一个微笑，“不会……”自从上次澄清自己的身世之后，皇甫卓就认她做了义女。虽然他很想让她们选一个别院和他住在一起，但在她的坚持下她和娘还是搬回了涤心苑。
　　她实在是舍不得这里呢。
　　垂首审视竹筒里的花露——清澈如水晶，淡香沁脾。
　　是做清心月露丸的上选材料……
　　娘自从见过皇甫卓后就常常头痛，每天收集月绫花露为娘炼药就成了她每天的功课。
　　关于魅灵的事她早就看开了，就让这成为她心底里最后的秘密永远埋葬吧……
　　“啊……死小雪！又咬我！看我不把你做成小围脖！”
　　对了……
　　微笑着看着追着小狐的凤心玫：这位凤家小姐和她很投缘，现在经常跑到她这来。
　　是她来到这个世界里第一个朋友呢。
　　“啊……”凤心玫躲闪着小雪故意踢起的花雨。
　　无奈的轻笑……
　　不知是什么缘故她和小雪老是不对盘，一见面就打打闹闹。真是位有活力的姑娘！
　　“哈哈！抓住你了！看你往哪逃！”小雪被凤心玫揪住了九条小尾巴，被拎在半空与她平视“你跑啊……啊！我的脸”小雪不客气的用小爪子挠了她一下，碧绿的小眼珠得意的滴溜溜的转动还挑衅的对她吐出粉红的小舌头。
　　“听雪，它欺负我！”捂着被挠出红丝小鼻子，凤心玫苦着脸向听雪控诉着，“万一破相了怎么办？岳人哥哥就不会……”两朵红云浮上明艳的小脸……
　　原来如此……
　　听雪了然的微笑，“待会到我屋里擦点药，不会留疤的。”凤心玫带点刁蛮却也不失可爱，如能成为她的“大嫂”她也乐见其成。
　　“说我什么呢？”清朗的声音伴着一阵花雨而至。
　　说曹操曹操就到……
　　“岳人的哥哥！”凤心玫惊喜的跑过去，毫无预警的一松手，小狐跌痛在地发出一声哀鸣。
　　一身飘逸的白衫衬得皇甫岳人气度不凡，俊朗的脸上带着阳光般的笑容。
　　“岳人哥哥……”悄悄的向皇甫岳人依偎过去。
　　嗯……大胆追爱！其情可嘉！
　　“听雪，娘近来可好？”不着痕迹的躲开，闪到听雪面前。
　　唉……心儿，你还有一段难走的路呀。
　　“娘这阵子很好，头也不太痛了。”抱起小狐轻轻抚摸着它，含笑的看着在一旁不依的跺脚的凤心玫，看来她不太懂得怎么追男孩子呢。
　　花露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就把时间留给他们吧。
　　心儿记得好好把握呀……
　　放下和她撒娇的小狐狸，听雪把盛着花露的竹筒放进篮子，“这些花露我还要炼制一下，晚了药力就不够了。大哥，你和心儿先聊一会儿。我先走了。”
　　“等等！” 拦住转身要走的听雪，温柔的看着她。“你的身体还好吗？”其实他在她们收集花露时就隐在一旁，暗暗的注视着她……
　　清晨的她在花间徘徊……
　　不时的伸出皓白的纤指拈住一朵莹白的月绫……
　　眼神是如此的专注……
　　当晶莹的花露滴入竹筒时……
　　她的脸上总会泛起令人迷醉的微笑……
　　仿佛要与晨光同化……
　　　　“我很好。” 皇甫岳人炙热的眼神让听雪有些不自在，“‘大哥’，你还有什么事吗？”故意把“大哥”二字咬得清晰准确。
　　凝视着皇甫岳人……你只能是我的“大哥”……
　　“不……没别的事。”只能做兄妹吗？如此坚决的眼神让皇甫岳人眼睛一暗。
　　“那我先走了。”明白就好，她不可能对任何人动心的。
　　“有兴趣上街吗？”兄妹就兄妹吧！至少他能经常看见她……这就够了。
　　“嗯？上街？”来到这里以后就没出过侬月庄，听到如此诱人的提议听雪不免有些心痒。
　　“上街！”一听到上街凤心玫来了精神，“云鹤楼的八宝酥！王记的松子枣泥麻饼！采之斋的翡翠糕！万傈堂的寸金糖！”光想就口水泛滥。（雾幽：是我也不会选你~-~bbb）
　　“听雪去吧！”她还能找机会和岳人哥哥在一起。
　　真的有些心动，可是这些花露……
　　一双手接过了篮子，慈爱的笑着，“去吧，清心月露丸还有很多。”
　　“月娘？”自从月娘知道她的身世后简直把她当成了易碎的琉璃娃娃！怎么今天……
　　“小姐你也应该出去走走了。你已经陪着我和夫人在这闷了１７年了。”月娘眼睛是满满的心疼，这样的妙人儿……小姐的亲爹怎么下得去手！
　　有点受不了月娘心怜的眼神，听雪无奈的叹口气：“我知道了。”

　　古代的街道有点像未来世界的庙街：大的商铺分开两边，路旁摆放着一些小本经营的小滩，贩卖着的琳琅满目小玩意儿，街上穿行的人流中还能看见一些不同发色的异域人士。
　　“听雪！给你！”
　　一串红艳的糖葫芦横在听雪眼前，“谢谢！”接过糖葫芦咬一口。
　　好久没有体味逛街的感觉了，过去她总忙着照顾她收养的孤儿无暇顾及这些；虽然偶尔也会被唐妮拖去血拼，可总是匆匆忙忙的。仔细想想她真的没怎么体验过“压马路”。
　　没想到来到古代居然能重新体验唐妮所说的女人必修课——逛街！
　　凤心玫两只手里抱满了路边买的小食，嘴里还咬着一串糖葫芦，眼睛兴奋的看着一旁卖杂耍的戏班。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听雪不由的将她和唐妮的身影重叠起来……
　　——给冰激凌！
　　——唔！这些小吃真好吃！
　　——啊！那边有人在弹吉他，好浪漫！
　　听雪……
　　“听雪！”
　　“嗯？”听雪回神，见皇甫岳人担心的看着自己，歉然一笑，“对不起，我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神情略有些感伤。
　　“过去的事？” 刚才沉浸在思绪中的听雪让皇甫岳人无名地感到一丝慌乱！明明她就站在自己身旁却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仿佛在那一瞬间她脱离了躯体，灵魂回到了她所说过的“未来世界”！
　　拉下月娘为她准备的面纱遮住刚才不经意见溜出来的一屡青丝，“是啊，我过去也曾这样逛过街。”在面纱下给他一个微笑，“不过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都有些不记得了。”还是别再想“未来”的那些事了。
　　“是吗……”你还是忘不了那个世界吗？
　　虽然她说不知道回去的方法，但他知道她还是很想回去的！如果她知道了回去的方法……她一定会走！
　　这个认知，让皇甫岳人有些不快。
　　“我有点累了。” 听雪错开话题。
　　“去那好吗？”暗责自己的粗心，皇甫岳人指着街口的一家酒楼：他今天是不是想太多了。
　　“好！”说实话逛了这么久她真的有点累了，不像心儿……看了一眼连逛了四五个小时（两三个时辰）仍旧神采熠熠的凤心玫：真是有活力~~~~~~
　　一见有客光顾，店小二殷勤抹抹桌椅“客官您几位？”偷眼打量着这一行人：这位公子衣着光鲜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贵气看来身怀武功，多半是出自某个武林世家，着红衣的那位姑娘美则美，可身上揣着一堆路边小食一路吃上楼……（~-~bb）倒是蒙着面纱的这位姑娘……
　　不满小二探视的目光，皇甫岳人皱了皱眉丢给小二一锭碎银，“三位！为我们准备一间雅间！”
　　小二眉开眼笑的接住塞进怀里，高声吆喝着，“好嘞！楼上雅间……”
　　所谓的雅间有点类似于现代的小包厢，布置得还算清雅。一套桃木桌椅靠窗放着，从窗口望下正好可以纵览整条街。
　　“客官您要点些什么？”小二躬着腰准备记菜名，“要不要来两条西湖醋鱼?本店的西湖醋鱼色泽红亮，肉质细嫩，鲜如蟹肉远近驰名！用来烹制的鱼已经在在水里饿养了两天还蹦达着呢……”
　　皇甫岳人一挥手阻止小二的自卖自夸，询问听雪的意见，“想来点什么？”
　　“来几个素点吧。”在实验室的那段时间吃的一直是营养药剂，出了实验室后她虽然逐步接受了正常的食物，可从不碰肉类。
　　在涤心苑住了１７年她也是一直吃素。
　　肉……会让她想起那个血腥的夜晚！
　　血的味道混着消毒水和酒精的味道……（参看第三章）
　　最后父亲和“他”一起化为一堆碎肉！
　　皇甫岳人点头，“随便来几个你这出名的素点好了。”对了，她在涤心苑住了１７年一直没碰过荤腥。
　　“那就来翡翠糕、金丝笋香包、菊花绵香酥、桂花栗子羹、玲珑核桃酥、桃花盒、水晶藕粉饺儿、玫瑰豆沙糕……”小二滔滔不绝的把店里叫得上名字的素点几乎都报了一遍。
　　“好了，每样都来一份！” 皇甫岳人打断小二。
　　每样都来一份？他们有这么饿吗？听雪怀疑的看看一旁已经吃了不少零食的凤心玫，忍不住出声问到，“太多了吧？”
　　皇甫岳人示意小二下去准备，微笑着说：“吃不完可以带回去给娘尝尝，我记的娘最爱吃绿豆糕和水晶藕粉饺儿。”吃了１７年奇花异果的你还没有尝试过凡尘的食物吧……
　　这也是……
　　听雪点点头，掀开了面纱放在桌上，舒了一口气：一直用它捂着脑袋的感觉真的不太不好……简直不能呼吸！
　　见听雪拿掉面纱皇甫岳人和凤心玫的眼神变得有些怪异……
　　“怎么了？”是脸上沾上什么了吗？下意识的用手摸一下……没有呀？
　　“那个……听雪。”凤心玫扯了扯嘴角露出个苦笑，“你不戴面纱时总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让她好自卑……
　　不真实的感觉？听雪有些好笑，“有那么夸张吗？”她日日看一点感觉也没有。
　　皇甫岳人也点点头严肃的看着听雪，“一点也不夸张！听雪！以后你最好不要在外人面前露出真容！”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如果传扬开来！会有多少人为之失魂！
　　听雪轻笑，“你们太神经过……”
　　“菜来喽……”
　　咣当！
　　小二把盛着点心的托盘掉到了地上还浑然不觉，两眼直楞楞的看着听雪……
　　唔……
　　她有些明白了……
　　认命的叹口气，拿起面纱把脸遮住……
　　“还不下去！” 皇甫岳人气急败坏的吼醒小二。
　　“啊？对……对不起！”小二回神惊慌失措的收拾着地上的一片琅籍……天那！仙女！
　　手忙脚乱中几片碎瓷割破了小二的手，鲜血混着糕点的碎屑显得分外狼狈，听雪看着有些不忍，“算了别收拾了，你下去吧。”
　　不亏是仙女……连心肠也好……一般人哪会管他这样下人的死活……
　　“重新上一点！要快！” 皇甫岳人不悦的看着满脸感动的店小二。
　　“是！是！是！就来！”小二捡起托盘退了下去。
　　“这下你明白了吧。”凤心玫看着听雪。
　　听雪苦笑，“我想我明白了。”她怎么忘了呢……
　　魅灵的美……摄人心魂！
　　小二的手脚很快，不一会就把点心上齐了，其间因为偷瞄了几眼戴上面纱的听雪，被皇甫岳人狠狠的瞪了下去。
　　几样点心做得十分精致，口感极佳。听雪饶有兴趣的每样都浅尝几口……
　　对了……
　　听雪放下手中的点心……
　　“大哥，现在的年号是？”来这１７年一直没想过这个问题。（雾幽：其实是我还没想好~-~bbbb）
　　皇甫岳人诧异的看着听雪，“天授二年，怎么了？”
　　就是公元６９１年！武则天称帝！“现在当政的是不是一位叫武曌的女皇？”（武媚娘即位后改名武曌，取意“日月当空”）
　　天那！她居然回到了中国传奇性的时代……武后称帝！（雾幽：学历史的大人请帮忙指点一下。）
　　皇甫岳人和凤心玫脸色微变，“你怎么可以直呼皇上的名讳！”被有心之人听去还了得！

　　听雪把一片菊花绵香酥放进嘴里：嗯！清甜酥软入口即化——好吃。对喔，古人不能直呼皇帝的名字　。
　　“听雪你似乎对当今皇上很感兴趣？”凤心玫试探性的问到。听雪怎么会对当朝政事感兴趣？
　　中国唯一的女皇耶，历史对武则天众说纷纭，而她现在正处于这个神奇的年代她能不好奇吗？
　　不过她只想当历史的一个过客，在这时间的回廊里她不想扮演任何角色！
　　微笑着泯一口清茶，安抚他们不安的心，“没什么，只是我一直住在涤心苑，对外面的事有些不清楚。”侬月庄在江湖上再有影响力，也是怕直接与朝廷为敌的吧。
　　“是这样。” 皇甫岳人稍稍安下心：江湖人士都对朝廷的事有所避讳。
　　“对了！听雪待会我们去挑几件首饰吧！街口的那家聚珍楼听说来了几样新的。”凤心玫兴致勃勃的建议到。
　　对呀……
　　皇甫岳人暗骂自己的粗心：自从见到她后，就没看她带过什么象样的首饰，她总是用根木　　簪绾着一个简单的发髻。虽然这样也很美，但打扮是女人的权利！他怎么没想到呢？
　　“首饰？”听雪愕然，“不用了，我对这方面不太感兴趣。”她用的一直是她从“未来”带来的那根木簪，造型古朴淡雅，她很喜欢。
　　“这怎么行！” 皇甫岳人心疼的看着听雪简单的发饰，“女儿家怎么可以没有几件象样的首饰？就这么说定了！待会我做东！”一脸毫无转圜余地的表情。
　　“对呀！”凤心玫点头附和：听雪打扮起来一定很美……
　　两人热切的眼神……
　　听雪无奈地摇头……
　　“随你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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