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枯井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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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甫一回府，就见到白辰站在门口来回踱步，他看起来十分焦急，两只手来回掐着自己。
他已经等候多时了，终于等到了少爷回来。
“少爷！”白辰二话不说，上来就跪在了马车前。
白峦礼还没下车，就被他给堵住了，说：“你先起来，我们进去说，不论什么事，我都能给你解决。”
菟芷从车上下来，深觉白辰此举不妥当，走上前扶起他，说：“阿辰，别为难少爷，你先起来，我们进去说。”
白辰略一思忖，便起身往大门内走去。他往日是很机灵的一个人，这次是因着他最关心的人出事了，才一时昏了头。
刚过门槛，他又跪下了，连连磕头，哭着说：“少爷，现下只有您能救颜衣了。您走后不久，三姨娘便派人来抓走了颜衣，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
白峦礼点点头，车马劳顿回来也来不及休息，吩咐一声后带领着菟芷和白辰直奔西院而去。
他倒是要看看，西院那位到底有多大的胆子。他都已经要走了颜衣，她竟然还敢来抓人？
西院那个最好祈祷，她没有将颜衣怎么样，否则……不，不管她有没有对颜衣怎么样，白峦礼都未曾打算放过她。
到了西院，一切风平浪静，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菟芷本来是跟在白峦礼半步远的身后，她快走几步追上来，低声说：“有点不对劲。”
白峦礼点点头，给了她一个“我会当心”的眼神，抬脚走了进去。
西院如往常一样，住着四位姨娘，她们分居各处，也不来往，西院到处都是来回走动拿取东西的下人。
他们直奔三姨娘的房门而去，到了门口，看到灵溪丫头站在那里，她正端了茶欲进去。
灵溪看到来人，高声地说：“见过少爷。”她这一声，分明就是给屋内的报信。
白峦礼眼神示意菟芷。菟芷会意，上前推门，但是灵溪扔了茶就来阻拦。这时身后的白辰上来擒住了灵溪。
菟芷推门，门却在里面闩着。她抬起脚，一脚踢上去，将房门踹开。
她侧身，让白峦礼先进去，进去看到三姨娘正斜坐在榻上，手中拿着绣布正在绣花。
“说！颜衣在哪？”菟芷冷声问她。
三姨娘手中还拿着绣布，穿针引线连眼都不抬。
“说。”白峦礼这时开口。
三姨娘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说：“原来是四少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少装疯卖傻的。”
三姨娘脸上还是赔着笑，说：“灵溪！上茶。”
灵溪正被白辰按在门口呢，她挣扎不过，大声地冲着门内喊去：“三姨娘救我。”
三姨娘走到门口，厉声呵斥白辰，说：“放肆！还不放手！”
白辰当然不会放手，他只听从少爷的命令，况且就在一个时辰前，就是面前这个女人派人抓走了颜衣，现在颜衣生死未卜，他恨不得将三姨娘生吞活剥了，眼下这个当口当然是不会听她的。
得到白峦礼的眼神指示后，菟芷身形利落一动，闪身在屋内搜起来，翻箱倒柜地查找。待三姨娘反应过来呵斥她时，菟芷已经搜寻完毕。
她走到白峦礼身边，说：“少爷，没有。”
白峦礼面上无喜无悲，看向门口的三姨娘，说：“把颜衣交出来。”
三姨娘突然身形一矮，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一边拍大腿一边开始哭闹：“还有没有天理啦。老爷不在家，你们就欺负我这妇人。我真是活不下去啦……”她越喊声音越大，引得西院的人都出来查看。这要是放在往日，就是院中活活打死了个下人，都不会有人出来看热闹的。
先出来的是四姨娘和五姨娘，二姨娘回江州老家省亲去了并不在院内。她们两个互相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却并肩走到了三姨娘的门口，悻悻地扫了一眼地上撒泼的人。
“少爷，您是怎么惹到这个泼妇了？让她大白天在这哭丧。”
白峦礼懒得说这个，只问向她们，“可有看到颜衣。”
她们表现出非比寻常的默契，一同摇头，当白峦礼的眼神扫向院中一众人时，所有人都在迅速摇头。
这就奇了怪了。
“哎呦……”
白辰一时分心，猝不及防之下被灵溪推倒逃脱，他摔在地上，指着三姨娘说：“就是你派灵溪抓走的颜衣！你把颜衣还给我！”
菟芷踮起脚尖，低声在他耳边说：“应该不在院里。”从刚才各个姨娘之间的态度能看出来，她们之间相当不和谐了，属于老死不相往来那种关系，所以不会替她包庇。
这时，院中的一株老槐树说：“人往东边去了。”
果然不在这里。
“你且等好。”
白峦礼给三姨娘扔下一句话，拂袖带着菟芷和白辰离开了。
好在，这白府到处都种植了花草树木，简直就是为了菟芷量身定做的。
菟芷说：“跟我来。”
她一边走，一边问向沿途的树木，树木一路指路，竟然走到了丰谷院后身的那口枯井旁。
这不就是莫离落井的地方么？井里的水已经被打捞干净，下面堵死，已经是一口枯井了。
现在那口井上还盖着一块大石头，已经太明显不过了。
“小心有危险。”菟芷提醒道。
白辰关心地望了一眼，知道那大石头凭他们是抬不动的，说：“我先去叫人来。”他转身往丰谷院飞速跑去。
菟芷走过去，她搬不动那块大石头，况且她只有左手能动。
正午的阳光很是刺眼，她迎着阳光，眼睛微眯。
她看到巨石上积满了一层灰尘，怎么这么多灰？白峦礼吸入灰尘会咳嗽的。她这么一想，便用力一吹。
白灰飘飘扬扬的，散落得到处都是。
白峦礼见她搬不动也上来帮忙搬。
“都是灰尘，你别过来。”菟芷阻止他，但是他没有听。
二人伸手同时抬住了巨石的一角，正准备一齐用力时，突然觉得手指传来刺痛。
竟然被什么东西刺伤了，密密麻麻的血珠从手指指腹和掌心快速渗透出来。
井下这时传来声音：“是谁？”她不敢直接喊救命，因为她此时不知道来人是救她的还是来害她的。
“是我。”白峦礼说话，“我来救你。”
下面的颜衣突然嘶哑着喊道：“少爷快走！这里危险！”
菟芷收回左手，看到左手上一片白色的粉末，掌心渗出的血珠与粉末黏合在一起。一时想不到这是什么……再看周遭还在飘飘扬扬的白灰……
不好！她想到了！
三姨娘做这一切，从来就没有打算瞒住他们！大张旗鼓地抢走颜衣，还是为了引诱白峦礼来。她料定他们会找到这里来，也会看到这块石头，也会知道井下的就是颜衣，当然也会上来搬动这块巨石，而巨石下还有划破手的暗器，所以这块巨石上的东西应该是有毒的。
白色的粉末，无臭无味。这样的性状，难道又是砒/霜？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枯井旁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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