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得与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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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柴房的门再次打开之时，并不是车前草报信回来了。
张妈神色凝重，进来将她放了下来，什么都没说。
菟芷看着张妈这个脸色，是没有要杀自己的意思，说实在的，如果真的要杀她，不用见血，再吊个一天一夜估计也就没气了。
将她放下来后，菟芷看着张妈的脸，张口说话，嗓子有些哑，她索性也就懒得问。
她站不稳，张妈扶着她走到门口，门口处是在那焦急等待的白良白辰，直接将她背回了丰谷院。
车前草这时赶回来，正好看到她被带走。
“阿菟阿菟，你要去哪！”
菟芷伸手一捞，用袖子接住了被风吹过来的车前草，将它攥在袖中。
“回去说。”菟芷极小声地告诉它。既然是白良白辰来接的她，那很多事情就不言而喻。首先肯定不是老夫人派人放的火，其次是他们准备放过自己了。
回到丰谷院，白峦礼站在门口，神色平静，和往常一样，见到菟芷回来，连忙开门侧身让她进来，随后快速关上门。
菟芷躺在床上，李大夫早早等在里面，给她的右手重新包扎。
右手的伤本就没好，之前还割皮放血来着，这下被吊了一夜，右手手腕皮肤都磨没了。
上药的时候，菟芷疼得直吸冷气。
菟芷连连说：“好了好了，随便包一下就行。”
白峦礼站在门口，他的拳攥得很紧，恨不得掐死自己一样。
李大夫包扎完，又开了药，快速离开了，他看着这院的人表情一个比一个凝重，生怕引火烧身，做完自己的事，当然要快跑。
白峦礼进来，坐在她的床边上。菟芷向里面挪了挪，二人对视，谁也不说话。
凝固的气氛有些尴尬。菟芷率先开口，笑着说：“哎呦，我这不是回来了嘛。笑一笑嘛。”
“对不起。”
他心里愧疚难当，说好了要好好照顾她，却又一次让她受伤。
“没事没事，我身强体壮的，哪有那么娇气，这都不算什么。你这样，反倒让我不好意思了。”菟芷安慰他，恨不得锤捶胸口以此证明她根本没事。现在讨论这些没有意义，要先找到放火的真凶才是。
“你放心，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你相信我好吗？”他言之切切，令人动容。
“好。”菟芷说完笑着看他，“我当然是相信你啦。”她言语真诚，这句话本就是发自真心的。
白峦礼得到了答复，心中还是不快，他情不自禁地拉住菟芷的手，许诺道：“我一定会抓住这次放火的人，给你一个交代。”
说起这个，菟芷才想起来车前草，将它从袖中抖出来，放在被子上。
“说情况。”
车前草已然有些萎蔫，它没精打采的，想说话都没力气。
菟芷说：“帮忙拿杯水来，要刚打上来的井水。”
白辰很快去取水。菟芷将车前草叶子泡在水中，它终于能说话了。
“咳咳。我去的时候，三姨娘正在烧东西。她躲在角落里焚烧，我没有靠近，能听到她在与贴身的丫鬟，就是那个叫灵溪的，她们在说话。说什么‘烧错了’‘是少爷’‘贱人’之类的。”车前草说完，就倒在茶杯里不起来了。
这些足以证明就是三姨娘欲烧死菟芷，由莫离姑娘之事能知道，三姨娘本就有害死少爷的心思，但这次是本着菟芷来的，没想到误打误撞烧的是白峦礼。
白峦礼坐在一旁，他早就习惯菟芷自言自语了，看着她在聆听的动作，他也学着模样在静听，眼珠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可是什么都没听到。
菟芷将茶杯递给白辰，说：“麻烦将它倒在柴房门口。”她说完，看着白辰要捞起那片叶子，连忙阻止说：“别捞，要倒的就是这片叶子。”
白辰应了一声，快速去办。
房间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菟芷看他一脸的苦大仇深，先是陪着笑，才敢开口说话，“好了好了，哪有这么严重。你说给我个交代，那好，你可知是谁放的火？”
“西院那个。”
确实，这件事太过明显了。如果烧在田里的是菟芷，那么未必会查到三姨娘的头上，可是前几日才查到莫离与少爷从树上摔下来的事，这都与三姨娘有关。
“那你打算怎么做？”
白峦礼说：“这个白家，这个深宅大院，想杀我的人多了。不止西院的那一个，我本可以不在乎，但是这次不同，她害了你。”白峦礼的眼神一直看着她的右手，她的右手尽管包扎了，但还是有点点血珠从里面渗透出来，十分心疼。
菟芷一直被他的目光盯着，又将右手收进了被子里。
“我打算，故意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在爹面前自行露出马脚，作茧自缚。”白峦礼说出了计划，他不是空口说说。既然三姨娘接二连三的出手，这次还引火烧身，若能将一次快速除掉白峦礼的机会摆在她的眼前，她一定会再次出手的。
菟芷说：“这事还要继续商议，不能贸然行事。还有，你是怎么说服老夫人放过我的？我还以为我会被吊死在柴房里。”
白峦礼伸手二指捂住了她的嘴，像个小孩子一样嗔怪她，“说什么丧气话，什么死不死的。有我在，你不会死的。”他岔开这个话题，避而不答。
菟芷“唔唔”了两声，哭笑不得，哪里就这么迷信了。
“好好好，我以后不说这样的话。”
白峦礼本不想说这件事，但耐不住菟芷还在追问，他便如实说了，“我答应娘，日后不再花天酒地，不再吃喝玩乐，学读书管账，日后接手家业。”
这些事与老夫人老爷来说，当然是莫大的喜事，别说放过一个丫头，若是能让儿子学好，就算娶了这丫头也不在话下。
菟芷说：“可是，这不就是本来的你么？”
这句话让白峦礼听了，很是受用，但他没表现出来，说：“抬举啦。只是日后……”他突然止住了话音，继而说：“日后就有的忙啦。”
这时，白辰在外面唤少爷出去，说是老爷有事找他。
菟芷躺在床上，想着他之前说的这句话。日后不是有的忙了，是从暗处露到明处来了。她还记得，白峦礼曾在第一次有危险时就与她神秘兮兮地说这个深宅大院里有很多人要害他。还说他曾经有三个哥哥，都在小时候就意外夭折。只有他，从小不学无术，一心混吃等死，还是个活不长的病秧子，这才一直幸活至今。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那日后，他的处境岂不是更加危险了？”菟芷分析完，兀自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得与失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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