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4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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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这里再往北走个千里，便是澧南川的地界了。”
本以为这一趟又要在路上耗费很久，没想到泽寰只是取出一只圆盘似的东西在上面伸指轻点了几下，长璃觉得眼睛一花，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耳边也响起了泽寰的声音。
“咦……”
落在地面上还没站稳，长璃就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向了泽寰手中的那枚圆盘，眼神火热极了。“上仙，这就到地方了？就是用那个圆盘飞过来的吗？可不可以给我看看啊……”
“有何不可。”
看着长璃迫切得几乎有点躁动的小眼神，泽寰笑着把星盘递给了她，开口解释道。
“这东西叫轩辕星盘，里面可以记录自己所在的地标，如果离开了下一次想要再次抵达，只要用自身的灵气引动轩辕星盘，就可以于瞬息之间抵达地标所在之处。”
“这么厉害？”
长璃有些迫不及待的从泽寰的手中接过轩辕星盘，那动作几乎都有些像抢了。
也难怪长璃会喜欢，那星盘着实漂亮的紧-----那星盘不过手掌心大小，通体皆是十分盈润的蓝紫色，举起来甚至能够隐隐的透出光晕。虽然小巧，其上却将天罡地煞之位炼制得分毫不差，端的精致的很。
“你要是喜欢，等以后你开始修炼能够使用它了我再给你炼制一个，现在就算把它给你，你也催动不起来的，只能当个玩具看看。”
看着长璃一脸喜爱的样子，泽寰忍不住开口说道。
“好吧……”
恋恋不舍的把轩辕星盘还给了泽寰，长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有些好奇的看着泽寰问道。
“所以上仙你之前给我的那个纸卷上写着的地方，都是你曾经去过、并且将地标记录其上的地方吗？”
“这不是挺聪明的嘛。”
泽寰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褒奖，笑着伸出手轻轻揉了揉长璃的小脑袋瓜子。“那上面写着的都是我从所有去过的地方筛选出来的，毕竟有很多地方对于你来说太危险了，并不适合用来游玩。”
“这样……”
长璃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复又抬头看向泽寰。“那之前上仙你来澧南川的时候，去了穹镜之井吗？”
“去了。”
这次泽寰倒是毫无避讳，点了点头直接回答道。眼见着长璃目瞪口呆、嘴巴都能塞个馒头进去的样子，泽寰十分无奈。“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不能去看穹镜之井吗？”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长璃连连摆手，有些讪讪的挠了挠微微有些发热的耳朵。
“我只是觉得上仙你这样的人物已经近乎全知全能了，应该没有什么能难得住你、让你甚至还要靠这种传闻中的东西才能寻找到答案的问题吧？”
“你对我的评价倒是高。”
泽寰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的长璃，牵着她寻了一处河滩边的大块青石，掐了净尘诀清理干净又示意长璃坐下去，这才也坐在了长璃身边，开口说道。
“这世上没有人是全知全能的，就算是修为与地位再高绝的天君，也会有办不到看不到的事。仙人也是万物灵长，脱离不了这个范畴，就永远也达不到你所说的那个境界。”
泽寰偏过头凝视着长璃略显困惑的双眼片刻又挪开了视线垂下眼帘-----这样长璃就看不到他眼中再无法抑制住的温柔了。
“我不是很明白……”
长璃蹙着眉喃喃的嘀咕了一句。“是人就不行吗？那，天君不行的话，天帝也不行吗？”
天帝……
听到这个词，泽寰一直收在长袍下的手猛的一抖，瞬间看向了长璃，瞬息间确认了这问题确实是她无心问出的以后这才将眼底的不可置信小心藏好，缓缓的开口说道。
“就算是天帝也不行……至少在他脱离‘人’在这个范畴，成为真正的天道之前，不行。”
“所以说，成为天道之后，就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了吗？那要怎么样才能成为天道？”
长璃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话题这么感兴趣，就只是觉得潜意识中对“天道”这个词非常的熟悉，因而再次追问道。
“你觉得全知全能很好吗？”泽寰问道。
“难道不好吗？”长璃反问道。“如果成为天道就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了，上仙不想成为这样的存在吗？”
“我不想。”
泽寰连片刻犹豫都没有，便这样斩钉截铁的说道。
“为什么……”
长璃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泽寰，声音细如蚊蚋。
“那我先问问你，你想成为天道，是吗？”
泽寰并没有动怒，而是很耐心的看着长璃问道，见她点头，又继续问了下去。“那你是觉得成为天道哪里好，又为什么想成为天道？”
“我……”
长璃一时语塞。
她确实不知道成为这个所谓的“天道”到底好在哪里，但是下意识的就是觉得这一定是个好事。憋了半天，她终于给自己找出了一个理由。
“上仙，你想啊，如果成为天道的话，那不就什么都能做到了吗？想得到的东西不用费力就能得到，想做什么大概动动念头就可以做到了吧？这么棒的能力，谁不想要呢？”
“想要吃到美味的食物，首先就要付出劳力或者金钱获得食材，又要费很多的时间，还需要精湛的技艺，以上都综合起来最后才能得到一份美食。”
“食物尚且如此，更不要提其他的了。真的能获得全知全能的力量，要为此付出什么，你知道吗？”
长璃呆住了。
她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良久之后，她才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这种代价不会小吧。”
“如果给予你获得这世上所有美好的前提是剥夺你对这些美好的渴望，你还会想要这种权力吗？”
“我……”
长璃的眼神显得有些飘忽又有些茫然，许久之后才低声的喃喃了一句。
“我不知道我想不想要这种权力，但是，就算我不想要，这世界上总归……还是有人想要的吧……”
泽寰只觉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被擭住了一般，紧紧的束缚着他即将跃出胸膛的解释-----可是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将长璃圈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
“谁想要就由他去……我不想要。”
我只想要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长璃才像从睡梦中惊醒一般扭了扭身子挣脱出泽寰的怀抱，耳尖红红的小声埋怨：“上仙，你……你抱我做什么？”
“许久没用你做菜了，抱一抱寻寻手感，怎的，有问题吗？”
泽寰倒是就势垂下了手，脸不红心不跳的这般说道。
……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呢。
生怕泽寰接下来会说要再给她刷刷锅怀旧一下，长璃赶紧把话题扯了开。“上仙，那什么，咱们现在干嘛去啊？总不能一直在这小河边坐着说话吧？”
见长璃这幅略有些羞涩又着急而生硬的把话题扯开的模样，泽寰就知道她肯定又想到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心下不由得升起几分逗逗她的心思，开口说道：“怎么，与我在这小河边坐着说话，你不愿意吗？”
“啊……？”
看着面前嘴角挂着一丝促狭的泽寰，长璃目瞪口呆。
这是上仙吗？这是她那个不染纤尘也不带任何尘世烟火气息的泽寰上仙吗？
上仙这是说真的，还是在……逗弄她啊？
见长璃呆若木鸡的杵在那儿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泽寰干脆笑出了声，半晌之后才停歇下来，起身抖了抖并没有沾染灰尘的衣袍。“走吧，起身，我带你去澧南川附近的祈年镇走走。”
听到泽寰笑出声，长璃这才确定刚刚泽寰说的那些话真的是在逗她，不由得有些气恼的跺了跺脚-----不过她又不能说什么，只得气哼哼的站起身走到泽寰身边，梗着小脑袋一言不发。
泽寰也不以为意，径直揽了她的肩便乘风而起。
长璃越想越觉得就这么被泽寰逗了实在是吃亏，总该说点儿什么反驳回去的，思前想后了半天这才开口问道：“上仙，你刚才问我是不是不愿意和你一起在小河边坐着说话？”
泽寰一早就发现了长璃方才一直苦着脸闭口不言，估摸着就是在想怎么能回敬自己吧。不过他并没有戳穿长璃的小心思，反而含笑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谁说我不愿意了？我可愿意了呢。”
长璃嘴角勾起了一抹坏笑，贼兮兮的看着面前的泽寰开口说道。“我巴不得一辈子都跟在上仙的身边天天都和上仙说话，就是怕上仙以后的道侣会容不下我呢~”
这话她还是从胤霜那里学来的-----当然，胤霜的原话是“一切靠近绍倾又不怀好意的女人都是小狐狸精”。在泽寰面前长璃当然不敢直说“有哪个狐狸精会看我不顺眼”，不过这么说上仙应该也会很惊讶吧？
果然，她话音落下之后良久泽寰都没有开口。
正当长璃得意自己扳回一局的时候，却听得头顶再次响起了泽寰清越的声音。
“真的这么害怕我以后的道侣会容不下你的话，那你来做我的道侣不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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