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江照

5、阑尾穿孔的话，我还得洗肠子

　　回到学校后半个多月，就到了国庆假期。
　　立灏百无聊赖，也曾到刘潇潇所住的医院探望过，却得知她已经出院回家修养。立灏没了办法，正愁眉苦脸，突然灵机一动，以送新发的课本为借口，忐忑敲响了刘家的门。
　　简单的三口之家，开门的却是久违了的刘潇潇。立灏松了口气，将书包里的课本帮她整齐码在书桌上。
　　不知不觉，当初那个矮小的女孩子也长高许多。立灏坐在她床边，带着三分好奇，问：“我听说，阑尾炎是要切掉的。那你疼不疼？”
　　刘潇潇笑眼弯弯，因为在家里，她卸掉了眼镜。“是打麻药的呀。”她说完，不知想起什么，自己先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
　　立灏有些不明所以，下意识坐直了身子，问：“你笑些什么嘛？”
　　“麻药是局部麻醉。”刘潇潇说起经过来，直让立灏浑身起鸡皮疙瘩，“就是说我感觉不到疼，但我能看到能听到。给我做手术的医生，还在说今天加班后买什么当宵夜。另一个说，我肠子长得不错。我还听到他们扯动我肠子的声音呢。”
　　立灏的脸色有些惨白，刘潇潇浑然不觉，深处自己的小指头，说：“医生还给我看了看切掉的阑尾，居然只有这么点儿。立灏，我要好好谢谢你，如果不是你，阑尾穿孔的话，我还得洗肠子呢。”
　　微凉的天气里，立灏再也忍不住，干呕了好几下。

　　刘潇潇的答谢，居然是监督立灏继续努力学习英语。立灏叫苦不迭，但有这么个高压政策，她的英语居然勉强达到班里平均线。
　　每周三下午，是篮球队集训的时候，高一的课也会比较少。立灏在球场上训练，刘潇潇捧着课本在操场旁等她，再一起放学回家。
　　等到下学期，立灏妈见女儿身高腿长，给买了辆自行车后，每天接送刘潇潇上下学，就成了检查立灏英语单词的时间。
　　煎饼果子冒着热气，立灏一路狂按车铃，口里念叨着单词的拼写和发音，脸色虽然差劲，但眸子里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高一，匆匆而过。
　　学年末，立灏拿着志愿征集单愁眉苦脸，已经苦闷了快一个星期了。刘潇潇因为更喜欢历史，已经选择了文科。
　　立灏拿不定主意。
　　她强在数理化，语文英语尚称中上，史地政却是一塌糊涂，光一个朝代表就已经让她欲哭无泪，马列原理和辩证法更是让她晕头转向，曾经拿过三十分的卷子。
　　照理，她是理科的可造之材。
　　可选择了理科，从此没有机会和刘潇潇留在同一间教室。
　　她愁眉苦脸，却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这么想和她在一块待着，为什么连分开教室，都打心眼儿里不乐意。
　　“犹豫什么呢，你理科好，好好学习，等高考后，咱们去同一所大学。”刘潇潇一把扯过立灏的单子，拿起黑色中性笔，给她整齐填好。
　　“你如果学文科，恐怕连二本都没戏。”刘潇潇带着无奈，说：“有空你来看我不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略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