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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三十九章 三百年之前 ...

  •   二人跟着伯空空,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小巷,紫栖渊暗自庆幸,若是伯空空去人多的地方他还真不能保证不会暴露,毕竟隐身阵法也不是万能的。
      二人离伯空空约有三四米的距离,静静地看着伯空空,她仿佛在等什么人的样子。
      不一会儿,一个蓝衣少年突然出现在伯空空面前,他的身法很快,战以择二人只能看清大概的残影。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蓝衣少年的声音里有几分冷冽。
      “没办法,他太精明了。”伯空空平淡道。
      紫栖渊的神情微凝,侧头看向了战以择,却只见他满脸紧张,认真的盯着伯空空。
      “是他太精明还是你根本没努力?”蓝衣少年直视着伯空空的眼睛,质问道。
      伯空空瞪了他一眼,“伯木,你不要胡言乱语,我对家族是什么心情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努力?”
      伯木看了她一眼,声音依旧很冷,“家主说你和他关系很好,此计必成。”
      伯空空生气的捏了捏拳头,满脸凶意,“我和他关系好!?狐祖什么人你不知道?他能和一个才认识两天的人关系好?你们太高看我了,我说让他帮伯家他就会帮?狐族自己都自顾不暇呢,无论我怎么试探,他都滴水不漏,一提到大陆纷争就跳过话题,我能怎么办!”
      伯空空说的理直气壮,可紫栖渊的神色却有些古怪,她根本就没提过一点关于大陆纷争的事情……
      伯木沉默了下,突然说道:“你撒谎。”
      看着伯木盯着自己的右拳,盯着自己被四根手指包起握住的大拇指,伯空空暗叫了一声不妙,爷爷派谁来不好,偏偏派这个柏木来,这个知道她说谎时的习惯,又敏感的过分的家伙!
      伯空空的眼中闪过杀意,伯木安静的看着她,“你不能杀我。”
      伯空空只觉得要被他气死了,是啊,她不能杀他,她不能杀了爷爷的亲信。怎么办?她疯狂的思索着,不能让伯木告诉爷爷自己没有听他的吩咐,爷爷最忌讳她不听话、脱离他的控制了,可是,怎么办……
      ……要把她逼急了她也不是不敢杀,大不了处理的干净点……可自己以后就要更小心艰难的度日了。
      就在伯空空脑袋上都要冒出冷汗时,伯木突然道:“我不会告诉家主。”伯空空听他这么说,一下子就愣住了,这人不是家主的死忠吗?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你救过我。”伯木的话依旧很少,伯空空看着他思索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怎么回事。
      “你说的是我们五岁时候的事?”她惊讶道,他们小时候是一起玩过的,不然伯木也不会知道她的一些小习惯,但也只有两三年而已,他若不这么说她都忘了,所谓的救他,也只是帮他赶走过几只狼妖而已。
      伯木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无声默认。
      伯空空看着他这样,突然想起了伯木小时候的样子,她眼珠子转了转,不管了,反正他已经说过不会告诉爷爷了,那自己何不再赌一把?
      想起战以择弯弯的桃花眼中的鼓励温暖,想起自己几百年来的隐忍纠结,她的神色一点点坚定下来。
      她的神情突然严肃了起来,“伯木,你说的没错,我撒谎了,我没有按爷爷的吩咐做,没有利用狐祖给伯家挡灾。”
      伯木的眼睛微微睁大,他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不是我不在乎家族,而是我不想那样不择手段。你一定不知道,我自小就崇拜狐祖,我很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像他那样的人,可以拯救自己的种族于危难。”伯空空的语气有点激动。
      伯木有些无措,却安静的听着。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子,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可我知道他是真心的,你知道那种认可的目光吗?那种理解、温暖、庇护的神情,除了哥哥,从来没有人那样看过我……”伯空空的眼眶红了。
      “我不能利用一个真心对待我的人,狐族已经很艰难了,我不能把他拉下水,不能辜负那种信任。”
      伯空空突然自嘲一笑,“你可能无法理解吧,为了伯劳一族,我也杀过很多无辜的人,我也曾不择手段,怎么会在这样的事情上放不下……”
      她顿了顿,看着伯木欲言又止的样子,讲起了另一段故事。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的父母为了族群战死了,你被接到家主身边,那时我和哥哥相依为命,也在家主身边,我们俩年纪近,便总在一块。”
      “那时你总是面无表情,所以别人不愿意接近你,可我知道你很好相处,你的眼睛很干净,一眼能望到底,不像别人全是算计。”伯空空眼中有着怀念。伯木听着她的讲述,也是有些出神。
      “两年后,我不告而别,你一定很疑惑吧。可你知道吗?那时我哥哥死了,他死了!他为了救他的兄弟,为了一个外族战死了!哥哥死了三百年了,我也在爷爷的控制下挣扎了三百年了,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你知道爷爷架空我的权力,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时我有多痛苦吗?”
      伯空空眼眶里满是泪水,她用袖子用力一抹,继续道:“可是再痛苦,我都没忘记哥哥告诉我的话。”她努力平复着情绪,声音却依旧有些颤,“你知道他临死前和我说什么吗?”
      伯空空顿了顿,回忆道:“那时我接到消息就拼了命的往战场赶,哥哥却被他的兄弟带走了,那人后来也派人把我接了过去,他医术非常好,可是却还是没有办法救哥哥,他告诉我,他用尽全力也只能让哥哥再活一个时辰,要我想说什么快说。”
      伯空空抽了抽鼻子,“哥哥告诉我,他不后悔,他说……他不后悔。”伯空空说到这儿,声音有些哽咽。
      “哥哥说人活着要有所信仰,要有所珍惜,不可以为了目的什么都舍弃、什么都牺牲。
      他说伯劳鸟身体小,修炼天赋也不高,当年却能在鸟族中占有一席之地就是因为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凶悍的、骄傲的、自强的那股劲儿,虽然现在伯劳很艰难,但只要有那股劲儿在,伯劳族就还是伯劳族。而如果为了利益放弃本心,为了生存折断脊梁,谄媚的、迷失自我的活下来,那种族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伯空空说的很认真,“哥哥说,那人是他的至交好友,换了是他危险,那人也会不顾性命的救他的,他说救自己的朋友,是遵从本心,所以他死了也没有遗憾,因为他的信仰还在,他的精神得以永存。”
      伯空空的神情有些酸涩,“哥让我不要太难过,哥告诉我要救伯劳一族,不能让爷爷把伯劳一族带上错误的道路,不能放弃伯劳一族的傲骨,不能为了活着,就向别的种族下跪和低声哀求、就利用和背叛真心的朋友,哥说辜负别人要遭报应的。”
      说到最后一句话,伯空空抬起头,明亮的双眼看着伯木。
      “后来,哥哥的那个朋友把我送走了,他还给了我一小节藤蔓,告诉我可以当做武器使用。我离开主家后,就是靠着这株藤蔓在各处战场上活下来的。”
      伯木眼中闪过了然,所有人都知道伯空空的武器是一株妖藤,却不知是何来历,原来是那个人给的。
      伯空空突然笑了,笑的张扬美丽,“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看着伯空空扬起的笑容,伯木有些愣,他只听到伯空空笑着一字一字说道:“那人告诉我,他这一生,只记挂过三个人,一个人叫战以择,那是他的信仰,一个人叫伯桦,是他最重要的兄弟,一个人叫做月生,是一个他想给予机会的追随者。”
      伯空空神情愉悦,依旧一字一顿,“他叫莫染,他给我的根本就不是普通妖藤,而是混沌青藤。”
      伯木彻底呆住了,“你……”
      “想知道为什么告诉你这些对吗?”伯空空笑着看向他,“就在前些天,我还很痛苦,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战大哥说了一句话让我豁然开朗。”
      “他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风险的,我们不能因为害怕被辜负,就不去选择’,所以,我不想再逃避了,爷爷的权力该放下了,伯劳族的错误也应该改正。”
      伯空空的眼睛越来越亮,她越说越坚定,“即便爷爷不断削弱我的地位,想让我成为他手中的傀儡,我也依旧是伯劳族唯一的嫡传血脉,我手里也依旧有着效忠我的兵马。”
      她轻轻一笑,“我之前害怕改变的代价,所以一直在逃避,可今天起我不会了,我不要依附虎族成为他们的奴隶玩物,我要走自己想要的路,哪怕失败,哪怕粉身碎骨。”
      “伯木,我们三百年未见了,可我知道你没变,你爱着你的种族,你有着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选择。今天能把一切说出来,我心里痛快极啦,我给你一个机会,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
      伯空空一边说着话,一边翻手取出混沌青藤,“告诉我,你是选择我,还是选择爷爷。如果你阻挡我,那么很遗憾,我不能让你活着离开。”伯木已经知道了她的全部秘密,她不可能放他回到爷爷身边。
      伯木定定的看着她,突然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他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就融化了脸上的冰冷,“空空”,他叫出了那个三百年都没叫出口的称呼,他看着这个他挂念了三百多年的人,认真道:“我从来没选择过家主。”
      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向她表达而已,即使跟着家主三百年,也不代表选择,他只是找不到她了而已,那么在谁身边又有什么关系呢?
      伯空空歪头笑了,“那你敢和我签下契约吗?”她问的是敢不敢,而不是愿不愿意,你既然说选择我,那么敢不敢证明呢?
      伯木点点头,眼神莫名的看着她,声音依旧冷沉,“好”
      他直接跪下,“吾名伯木,愿以灵魂之力立下从属契约,臣服于眼前之人,为其所用,奉其为主,追随身侧,一生忠诚,不叛不逆。”他说得很认真。
      伯空空抿嘴一笑,“吾名伯空空,应允汝之所求,愿负责终生。”
      天空上白光一闪,契成,伯木起身,没什么表情,却轻声说了句:“主人。”伯空空摇头,“平时的话,叫我名字就好。”
      伯木看着她,棕色的瞳仁通透干净,“好,空空。”
      “那我们接下来……”
      ……
      看到这儿,战以择拉了拉紫栖渊,示意他离开,紫栖渊没有问,顺从的跟在了战以择身后,二人撤掉阵法来到了一处人多的地方,战以择才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栖渊,看到这儿足够了,我很开心。”
      紫栖渊看着战以择,看他眼角眉梢都是畅快的笑意,一副张扬而自信的样子,也缓缓露出了一个温润的笑容。
      主人是对的,他突然觉得这样很好,这个世界上,不是一定有筹码可以撼动承诺,不是所有的信任都抵不过命运的阴差阳错,没有这个道理。
      总有一些真诚不会被辜负,你会了解到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人,他们把信念和本心看的比任何事情都重要,这样的人是值得认真的对待,比如,战以择。
      战以择心情好,自然也和颜悦色,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对者紫栖渊笑道:“栖渊,你想不想也叫我的名字?”
      紫栖渊楞了一下,叫名字吗?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可是……看着战以择笑眯眯的样子,他轻声道:“名字谁都可以叫,不过是一种生熟的态度。”
      “可是‘主人’这两个字,只有属于您的人才能叫,我更喜欢这个叫法。”他的眸光很温柔,安静的看着战以择。
      战以择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我也喜欢这个称呼。”他神情愉悦,突然一把按住紫栖渊的头,直接吻了上去,战以择的吻很猛烈、很具有攻击性,一点也不温柔、一点也不舒服。
      紫栖渊愣住了,他感受着对方吸住自己的舌头,用有些锋锐的犬齿啃噬着,嗯…很疼……似是终于从不敢置信中回过神来,他开始回应,轻舔着不断刺入口腔的舌头,想让战以择更舒服。
      可随着战以择的攻势越来越猛,他渐渐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二人吻得难解难分,紫栖渊脸色潮红,泄露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呻|吟。
      这声音让他的理智稍微回归了些,他看着大街上已经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又看了看战以择染上情|欲的双眸,含糊道:“主……主人,我们……回…去,您的药效,唔……不能让别人,嗯,看到。”
      战以择看着紫栖渊充满雾气的眸子,突然松开了摁住他的手,“我还好。”他贴着紫栖渊耳朵轻声道,“药效还没完全发作,我自是忍得,倒是栖渊……”他暧昧的用腿碰了碰紫栖渊的下身,“没吃过三惘欲生草,怎么就这么…欲求不满呢?”
      他轻语间热气全喷在紫栖渊耳侧,只让他一阵战栗,“主人……您…您”紫栖渊脸很红,声音发颤的看向战以择,有几分慌乱,态度却依旧温顺。
      战以择也不再玩了,“回客栈吧,说好了帮我泄|欲啊……”他轻笑道,随即运起灵力,二人快速回到了客栈,直接关上了房门。

  •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疲惫的一周,临近期末,各位肯定也很忙,加油~
      下章的内容嘛,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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