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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七章 不想做狐祖 ...

  •   我是谁,我在哪?眼睛睁不开,身体也动不了,只能感觉到有人轻轻的褪去了我的衣服,他要做什么?
      接着我听到了洗东西的声音,那人又走近了,用沾湿的棉布擦拭着我的身体,他的动作很轻,擦得也很仔细,我身体的每一处他都擦到了,这人和我什么关系,怎么会如此亲近?
      他一边擦拭一边注视着我,目光很专注、很柔和,我觉得他应该很在意我,这感觉很棒,可他到底是谁呢?
      仔细的帮我擦好了身子,他又帮我穿好衣服,盖上被子,这才把门轻轻的掩上,走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我渐渐感觉能动了,我试着用力睁眼睛,眼皮才缓缓掀起。我打量着四周,这是一间小木屋,屋里除了这张床外就是一把椅子,再没有别的东西。
      我艰难的撑起身子,缓了缓,一点点下床,推开门走了出去。我看到一个人站在不远处,一身白色的里衣,外罩淡紫色的宽袍,气质儒雅温润,他似乎在想着什么,有些惆怅的样子。
      他感觉到了我的注视,侧过头来,见到我站在屋外有些惊讶,他快步向我走来,“您,您醒了,感觉怎么样?”他的声音干净而带着点儿凉意,很好听。
      我想了想,问道:“你是谁?”
      他有些怔愣,似乎误会了什么,垂下了眼睛,轻声道:“我是紫栖渊。”不是紫柒,是追随战以择的紫栖渊,尊上是在问他的立场吗,尊上不信任他吗?
      接着,他就听到了一句让他如遭雷劈的话,“那我是谁?”
      什么?尊上说什么,紫栖渊有些怀疑的看向战以择。
      战以择有些无奈的看着他,“我问你我是谁?”
      紫栖渊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即墨巫当时说的“予其新生”,以及“尊上醒后,还需要再找我施术一次才能彻底恢复。”原来是这个意思,复活后失去了记忆,必须要找到即墨巫才能恢复吗?
      紫栖渊问道:“那你还记得什么事吗?”
      战以择有些不高兴,“我先问的你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紫栖渊又愣了一下,随即温声答道:“您叫战以择。”
      战以择听了后点点头,“战以择,战以择,我记住了。嗯……别的,我是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紫栖渊看着战以择干净的能一望到底的眼睛,有些出神,“新生?”,如同新生的灵魂一样纯粹吗?
      战以择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疑惑,又问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紫栖渊一瞬间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如果,如果隐瞒自己和尊上的关系,那么是不是就有机会,是不是就有机会接近尊上,甚至永远留在他身边……
      可当他看到战以择微微弯着的桃花眼里满是认真时,突然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想法是多么错误,那是尊上,是自己穷尽两世也要追逐的信仰,怎么可以有欺骗和隐瞒?
      不能、不能再犯错了,他轻轻开口道:“您是我的主人,我是您的属下。”
      战以择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刚刚不想告诉我对不对?”
      紫栖渊有些无措,“我……”
      战以择打断了他,“没事儿,可你还是告诉了我,所以我相信你。”
      看着战以择弯起的眼睛中满是信任温暖,紫栖渊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就是尊上最初的样子吗?
      紫栖渊温声道:“既然你醒了,我们便走吧,这里待久了不安全。”
      战以择道:“不安全?为什么?”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神情有些不安和懊恼。
      紫栖渊认真道:“主人,我会保护您的,我们去青丘,那里是您的家,路上我会把一切讲给您听,可以吗?”
      战以择抬头看他,露出了一个张扬的笑,看起来有几分洒脱,“自然可以。”
      因为战以择对灵力的运用有些生疏,所以一天时间过去了,二人也没有走多远。紫栖渊选了一家客栈歇脚,订房时,他垂了垂眸,然后看向战以择,“主人,我可以和您一间房吗?”
      看见这清贵的紫衣公子对着另一个青年叫主人,客栈老板有些惊叹,这青年是何许人物?
      那一身棕衣白裳的青年却好奇道:“为什么?”
      这让客栈老板有一瞬间的无语,便只听得那紫衣公子认真道:“保护。”青年挑眉看了看他,无所谓的点点头,保护就保护呗。
      夜间,战以择坐在床上看书,过了一会儿他合上书,抬起头看向在软榻上坐着的紫栖渊,“这本书我看完了,大陆上有什么种族也大概知道了。”
      “不过我有些不太懂的地方,这个狐族好奇怪,自己一直倒霉也就罢了,怎么和它沾染上的种族也都没什么好结果?”战以择的眼中是单纯的好奇。
      紫栖渊:“……”
      紫栖渊呼了口气,“这正是我要和您说的,您就是狐族。”
      战以择挑眉,“我是狐族?”显然他对这件事情不是很满意。
      紫栖渊无奈道:“而且还是狐族之主,也就是书中提到的第八十一代狐祖战氏。”
      战以择一脸不可置信,“狐祖?我不要。”
      紫栖渊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尊上的思维了,他疑惑道:“为什么?”
      战以择一脸的理所当然,“我才不要被束缚,自由自在的多好,狐祖就是个蠢货,为别人操劳了一辈子,还说千年后要回来,谁能活那么长?就算活那么长又有什么用,也不是为了自己。”
      紫栖渊有些迷茫,但还是解释道:“书上写的不全,您确实就是千年后的狐祖,您的四个属下也不是殉主而亡,而是和您一起转世了。那流传下来的四句话中‘空辰裂天紫中仙’指的就是指我。”
      战以择摇头,一脸确信的道:“那又怎么样?栖渊我告诉你,人要为了自己活,不管以前如何,如今、此刻我不想去做什么狐祖,妖族的寿命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区区数百年,就该潇潇洒洒,快意恩仇的过。”
      看着战以择眼中的光彩,听着他言语间对自由的向往,紫栖渊沉默了,他不曾见过这样的战以择,却觉得也没什么不好,那双弯弯的桃花眼中愉悦自由的模样,真的很想让人追随和守护。
      他温顺的回道:“好。”
      战以择却瞟着他问道:“我现在不做狐祖了,你还跟着我吗?”那双半睁着的桃花眼中带着似有似无的紧张期待。
      紫栖渊看懂了他眼中的期待,只觉得喜悦满足。他露出了一个温润的笑容,让那本就柔和的五官更显温暖,“您是我的主人,我要永远跟着您的,您可别抛下我。”
      战以择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不会的,你不是说我们签过契约吗?我不想回青丘了,我想四处看看,想看看最东方的御云山,最西方的海底深渊,最北方的玄武岛,最南方的血焰山巅,想看看这九灵大陆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你陪我一起去吧。”
      紫栖渊神情柔和,“好”,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只要能一直陪在你身边,就已经足够。
      既然说要看最东方的御云山,二人自然向东走,这日二人来到了一个集市,战以择对什么都好奇的很,突然他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顺着味道的方向,他看到了一处卖烤鸡的店面。
      “老板,给我来一只烤鸡。”他笑嘻嘻道,紫栖渊一直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见此直接拿出金币付给老板,看着战以择有些兴奋的样子,眉眼又柔和了几分。
      这时一个一身橙衣的少女从旁边跑来,看到空空如也的架子满眼失望,有些凶的对老板吼道:“今天怎么又卖完了?”
      老板还没答话,这少女似乎闻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战以择,不,应该说看向战以择手中的烤鸡。
      她眼中划过一丝狡黠,拽住了战以择的袖子,“哥哥,我特别想吃这儿的烤鸡,昨天就没买到,你分我一半好不好,我给你钱。”
      紫栖渊看着战以择被扯住的袖子,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战以择看着这个有点凶却又有点机灵的女孩,竟然笑了起来,“好啊,我分你,你也不用给钱了,就当我请客。”
      女孩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好啊好啊,我叫伯空空,你叫什么。”
      战以择笑弯了眼睛,“我叫战以择。”
      伯空空听到这三个字,眼中闪过了什么,“好,那我就叫你战大哥了。”
      紫栖渊听着战以择把名字就这样告诉了别人,只觉得不妥,可是见战以择一脸开心又不好破坏他的兴致,就什么也没说。
      可是伯空空却注意到了他,问道:“你是?”
      紫栖渊回道:“我叫紫渊,主人的属下而已。”战以择听到后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而是转身继续和伯空空聊了起来。
      伯空空撕咬着鸡肉,有些凶狠的样子,一边吃一边模糊不清的说道:“他家肉…特别,好吃,我最喜欢吃肉了。”
      战以择的眼睛里满是笑意,“我也喜欢,你对这一带很熟吗?”
      伯空空用力点头,看着战以择抓着一只鸡腿的样子,贼兮兮的拿自己手里的那只鸡腿碰了一下他的,“那当然,什么吃的玩的我都知道,我带你逛逛?”
      战以择看她颇为有趣的样子直笑,“好啊。”
      紫栖渊:“……”主人快被一个小女孩拐走了。
      走着走着看见卖肉串的,伯空空兴奋道:“来十串。”接过后直接递给战以择五串,“请你!”一副豪爽的样子,战以择笑着接过,直接开吃,咬了一口后眼睛微亮,“好吃好吃。”
      伯空空冲他得意的扬了扬下巴,继续带着二人东走西逛。
      两人一路走一路玩着,紫栖渊虽然担心,但是看战以择高兴便也觉得喜悦,只是安静的跟着二人,帮战以择付钱拿东西。
      三人正走着,前面突然传来叫骂的声音,伯空空有些好奇的凑了过去,还没来得及细听那些人说什么,便看到一个黑影向自己砸来,她微微愣住,正要躲避,却不想有人比她还快,战以择伸手一揽,快速转身,带着她避过了砸过来的人。
      感受到战以择抱着自己、以及他态度中的袒护之意,伯空空有些出神,她愣愣的抬头,便看见战以择有些担忧的看着她,鼻子微酸,随即偏过头,“谢谢战大哥。”
      紫栖渊看着这一幕眼神闪烁,那个叫伯空空的凭什么让主人照料?
      战以择却笑的随性,“和我客气什么?”
      说罢,看向了地上的人,伯空空也低头看去,这一看却怒了,地上的人早已没了气息,伯空空双眼通红,大步走向被人围起的另一个人。
      “你为什么打死我伯家的人?”她很愤怒的质问着对面的人。
      对面的壮汉冷哼一声,“因为他不自量力,伯家?曾经是凤凰族的走狗,现在又做虎族的狗,舔着人家人家还不稀罕,你们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旁边的人也起哄道:“就是,伯空空,要不是你家家主护着你,你这脸蛋现在早就去做伺候人的活了。”这人的话难听至极。
      伯空空受到侮辱,恨得双眼冒火,直接出手,快如闪电的蹿到那人面前,一截藤蔓横到他脖子上,“你又有什么能耐?有什么资格侮辱我!”她怒吼道,催动藤蔓缠上那人的脖颈,就要把他绞杀。
      那壮汉却开口道:“你可想清楚了,我们豹族可是龙族的合作对象,你敢杀他?”
      伯空空眼中闪过挣扎,半晌,她颤抖着手,轻轻地松开了藤蔓,她不能拿家族去赌,如今家族的实力,拼不过的。
      那人见藤蔓从自己脖子上移开,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可是他还没彻底笑开,就觉得胸口一痛,他不可置信的低头,就看见了一截木棍一样的东西从自己胸口中伸出,上面白金色的花纹锋锐至极,反射着淡淡的冷光。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你…你……”他努力的转头,想看看那人的脸,却终究没转过去,头一歪没了气息。
      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战以择一脸嚣张的笑,“哼,让你嘴贱。”
      说罢,他看向伯空空,弯弯的眼睛里满是温暖维护,“我听不惯他那么说你,正好最近在练习怎么用罪金杖,就帮你解决了。”
      使用罪金杖是战以择的本能,每一次挥杖的动作就像刻在骨子里一样,所以虽然失忆,却很容易重新熟练起来。
      他又看向那壮汉,语气中充满不屑,“人是我杀的,要找找我好了。”
      伯空空看着他,眼中闪过感动、闪过复杂,而一旁的紫栖渊看着这一切,却只觉得荒唐,主人做事,何曾这般不问情况、不管后果?但他不会否定战以择,他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
      其实那壮汉在听到“罪金杖”三个字时就呆住了,“你…你是狐祖?”
      战以择微愕,没有回答他,可那壮汉却像是确定了什么一样,连地上的尸体也不管,直接一溜烟儿的跑了。
      狐族是弱、是好欺负,可狐祖可不好欺负,没有人想和战以择一对一的战斗,不说他那狠辣的战斗风格,就他那把青天伞,至今仍让无数人头疼,只要他不想跟你打,你就别想伤到他半根汗毛。

  • 作者有话要说:  阿择新的开始来了~话说今天审文的时候念出声,朋友在旁边玩,我念到“最西方的海底深渊”时本来很有感觉,结果她突然来了句“最西方的海底捞~”当时就想打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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