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
感情有时候只是一个人的事，和任何人无关，爱，或者不爱，只能自行了断。
正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而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裴落落、肖潇和我三个人就好比是那山上有三只老虎，两只公的，一只母的，为了能得到那唯一的一只母老虎，两只公的就要展开一场血雨腥风的搏杀，打赢的那只，才能成为最后的王者。
我，当然会奋战到底；
至于裴落落……那就不是我要考虑的范围了。
依我看，为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啦！
右眼跳得好厉害！
我轻轻按住右眼下的眼皮，心里六神无主，抬头看看表，已经下午六点多了，下意识的走到阳台望着小区门口，外面天色已经接近于漆黑，门口有无数的人进了出，出了进，却就是不见我想念一天的那抹身影。
死肖潇，还不回来！我心里咒骂着。
自从上次和裴落落吃饭回来，他给肖潇打电话打得更是勤快了，开始肖潇还征求下我意见，我让她去，她就去，后来再打电话来，她连问我都不问，就找这样那样的借口直接把约会给推了。虽然我是情敌，可是我真的有点看不下去，开始泛滥对别人的同情心，训了肖潇，“你这女人，还真是够绝情的！一对人家没意思，就立刻翻脸不认人！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我看应该改成‘天下女人一般狠’才对……”
“我说林小澈你怎么老是胳膊肘往外拐啊？那你想我怎样啊？和他‘旧情复燃’？‘白头偕老’？然后成全你和别的什么人？”
“靠！我又不是那意思！”
“那你是嘛意思啊？怎么着？难道你也想当个情圣？装大无畏啊？”
“当然不是啦！我还没那么伟大！”
“这不就得了，你不懂的，澈，我根本不喜欢他，又怎么能再给他希望？对！我以前是误会了我对他的感觉，我以为我喜欢他，可是，我现在明白了，那不叫喜欢，所以我就更不能一错再错，害人害己啊！”
……
肖潇说的对，既然对人家没感觉，就应该和他保持距离，可是，自从今天早上肖潇接了裴落落打来的电话以后，就急匆匆的出门了，这都一天了，她甚至连条短信都没有发我，害得我心里这叫一个忐忑啊！
裴落落叫肖潇出去到底干嘛了？难道……不不，别瞎想了，等她回来自然一问便知。我大脑不停的思考着这件事，一边胡乱猜测一边焦急的等肖潇回来。
盘着双腿坐在沙发上看《东成西就》，我最喜欢的一部经典搞笑电影，每次我笑得很夸张的时候，肖潇总会摆出一副世界末日的可怕表情来取笑我笑声有多恐怖，然后一边说我像小孩子一边把我拨到她怀里。
可是今天……我不自觉的望望身旁，冷冷清清。
一样的电影，不一样的心情……
因为，少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少了一颗心。
我躺下蜷缩在沙发的角落，无神的眼睛落在电视屏幕上，看着剧里梁家辉因为找到了自己的真心人而终于得到成仙，自己又再次有感而发。
真的……好寂寞……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没有预警的，我就突然醒了，人的思维很奇妙，我这人虽然能睡，但如果心里一藏着什么心事入睡的话，第二天保准能很早就醒来。
突然发现自己睡在床上，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狂喜。
她回来了！
转头去寻找，果然，身边睡着的，不正是昨天让自己牵肠挂肚一宿的女人么！习惯性的想过去伸手搂住她的腰，却突然记起昨晚自己受的委屈，心里的气就噌的窜上来了，伸出去的胳膊下意识的狠狠捶在床上，使得身体随着床垫的颤抖而摇晃了一下，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肖潇。
“宝贝，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醒啦？”肖潇看到我大睁着眼瞪她，厚脸皮的凑过来要亲我。
宝贝？她也不嫌肉麻得慌！以前最亲密的时候，她都没叫过自己宝贝这称呼，怎么今天一大早就开始玩缠绵？我恶寒的同时想起昨等了她半夜她都没回来，心里又开始泛酸起来。
我偏头躲开她亲过来的嘴巴，紧紧皱起眉头，她又凑过来，我就用手背盖住自己的嘴巴不让她亲，她伸手要拿开我的手，我死死按住，不让她得逞，她试了几次，见我不松手，也大眼瞪着我，突然，她扑哧的笑了。
“你笑个屁啊！”我骂她。
“我正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想方设法的去亲你的话，你会不会把自己给捂死？”她收住了笑，看着我说。
“要你管啊！我跟你很熟吗？”我气恼，该死的，自己竟然想不出该说什么来反驳她！
她看着我微笑不语，然后突然俯下身覆上了我的嘴巴，忘情的吻着我，我因为她身体的压力动弹不得，情急之下，狠狠咬了下她伸进来的舌头。
“唔……”肖潇条件反射的离开我的唇，“你干嘛咬我？”
“我愿意！谁让你强吻我！咬死你也活该！”我像出口恶气似的，狠狠的一字一句说出口。
“嘻嘻，想咬死我？你是狗啊？”
“你才是狗呢！”我噌的坐起来，和她大眼瞪小眼。
“好好，我是我是，不过，现在，有个很……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你要不要听？”
“我！不！稀！罕！”我没有经过思考就冲她吼出来，不给自己一点后悔的余地。
“哦？你真的不想听？”肖潇煞有介事的靠近我，还对我耳朵吹口气。
靠！丫什么时候学会调戏良家少女了！
我被她吹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口气也跟着软了一半，“你不说算了，别想让我低声下气的求你！”说着，我就要起身下床。
“哎！我说还不行嘛！”肖潇把我从床上跩回来，却被我把她放在我胳膊上的手狠狠打掉，还很不给面子的把脸偏向一边不去看她。
“澈，你是不是气我昨天为什么那么晚了都还没回来？”肖潇挨着我身体坐着，慢慢说道。
“说正题！”我没看她，硬邦邦吐出仨字，本来嘛，说要告诉我好消息，还扯那么多没用的干嘛！
“……裴落落答应取消我们的婚约了。”肖潇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真的？”我闻言突然转头看她，这消息对于我来说无异于一记重磅炸弹那！
肖潇深深看着我，“真的。”
我咧开嘴傻笑，这确实是好消息啊！天大的好消息！比我当初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还要振奋人心那！
“看把你美的！”肖潇看我乐得跟花儿似的，自己也跟着傻笑起来。
“切！你还不是一样！”我瞪她，嘴巴却依旧合不拢。
“我不是高兴嘛，我们总算修成正果，功得圆满了！”肖潇把我拉进她怀里，声音在我头顶闷闷的传递开来。
“还早着呢！”我诚心泼她冷水，“你们昨晚就聊了这件事而已？”
“对啊！不然还能聊什么？”
“那也不用‘秉烛夜谈’到半夜吧？”嗯？哪里来的醋味？
“出乎我意料的是，解决这件事并没有花太多口舌，只是后来我和裴落落去了我们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就是你上次接我的那个郊区外，你还记得吧？”
“嗯，你们去那干嘛？”
“嗯……”肖潇纠结着，貌似难以启齿。
“没事，你说吧，我不生气的，毕竟细说起来，我也算是你们中间的第三者，是我破坏了你们之间的幸福。”说真的，一讲到裴落落，我就有种负罪感，尤其是看到他那清可见底的黑眼睛的时候，那种罪恶感更加深刻。
“感情这种事，无关先后的！这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我没有早点遇到你！”肖潇搂紧我，接着说，“他只是说那里有他最开心的回忆，然后，我陪他回去了，他跟我讲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我都很惊讶，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怎么还能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他爱你啊！”我回头看着她，很认真很认真的说。
肖潇低头注视着我的眼，一字一句道，“可是，我爱的是你！”
我看着她，慢慢笑了。
依稀记得，那天早晨的阳光，很灿烂……
懂得放手的人找到轻松，懂得遗忘的人找到自由，懂得关怀的人找到幸福！
叮！
冷饮店门上的铜铃铛因为外力作用清脆的响了一下，示意有客人进来了。
来人进门后用视线扫了一圈，然后径直向着里面靠着落地窗的座位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裴落落在我面前坐定，礼貌的寒暄着。
“没有，我也才来一会。”我冲他笑着摇摇头。
他将白色外套脱下挂在椅背上，然后对着走过来的服务生轻声道，“一杯卡布奇诺，谢谢。”
我将胳膊撑着桌子上，看着他那张虽然有些憔悴却依旧完美至极的脸，等他放好衣服转过身来看着我时，我却下意识的低下了头，我承认，我一直都不曾，也不敢正视裴落落的眼睛，那双清澈到没有一点污浊的眼。
“我请你来，不是想向你炫耀什么，我只是……只是想……”我费尽脑汁推敲着措辞，想方设法让他能明白我想表达的意思。
“我明白，你不用解释什么，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况且，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什么输赢，你不用太介意。”裴落落短短一句话就说中了我所有的心事。
我吃惊得抬起头看他，他微笑，笑容依旧美得无与伦比。
“想跟我说什么？就敞开心来说吧。”裴落落轻语，那声音，恍如山间潺潺的一股清泉。
“你现在还想听我说话么？我……抢了你的女人……”我反问他，试图挑战着他的底线，虽然我这说法本来就很奇怪。
裴落落无奈的笑，“如果不想听的话，我今天都不会来赴你的约，说吧。”
“……对不起……”我继续低着头，手指将衣角紧紧揪在一起，指骨苍白，“我知道我这么说很欠抽，可是，我现在除了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你和肖潇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所以，这个对不起，我一定要当面跟你说。”
“我不接受的道歉。”许久，裴落落慢慢开口。
我惊得抬起头，他亦看着我，又重复了一遍，“请恕我不能接受你的道歉。”
我苦笑着摇摇头，嘴角勉强咧开一个弧度，“没关系，是我太痴心妄想了。”
“我不接受你道歉，是因为现实中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多‘如果’，我还想说如果我当初知道会有一个林小澈出现的话，那我一定会把肖潇带出国，让她离你远远的。可是，这些‘如果’都不可能实现。其实，我出国前有想过让她跟我一起，只是当时，我太坚信我对她的感情了，却没想到……”裴落落低头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其实，在和你们第一次吃饭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和肖潇再没可能在一起了。”说完，他煞有介事的抬头看我。
“……”我再次惊了，“你怎么……”
“当时你俩那么暧昧，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好不好？你以为我傻子啊！”裴落落呵呵的笑，然后却突然不笑了，“那个时候，我真的特别懊恼，说不恨你们那不可能，我是个男人，我有自尊，我足足等了她9年，我是那么坚信我们有天会走进教堂结婚，没想到到头来却被一个和她相处了才不到一年的女生抢走。”
“我没有世俗偏见，没有男尊女卑的观点，我知道，感情这方面，男女根本没法相提并论的，可是……我还是不甘心……我知道肖潇的选择只是从她的感情出发，并没有错，可是……”裴落落开始语无伦次，“小澈，你知道的，就算再理智的人，一遇到感情这东西，也会变得糊里糊涂，所以，我也煎熬了很久，才终于想明白。”
“我知道。”我深深点头，“谢谢你的坦诚。”
裴落落微笑，伸出右手指着自己的胸口，“现在，虽然这里还有点隐隐作痛，可是，我已经想通了，小澈，今天我也有一句话话想对你说，一定要好好对待她，别让她受委屈。”
“裴落落，如果我先遇到你的话，我肯定追你！”我这次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
“呵呵，我觉得你这是在讽刺我哦！既然我这么好，那肖潇为什么都不喜欢我？我郁闷啦！”裴落落装出一副受气的表情打趣着，可爱得简直像个孩子。
“那我只能说，我比你更优秀些罢了！哈哈哈哈！”我也开玩笑，我俩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冷饮店。
“不过，说真的，我这关你们算过了，可是……肖潇家里那边，不好弄啊！”裴落落收了笑容，神情严肃。
“……我知道，但是，我不会退出，我坚信她也不会，反正不管怎样，我们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裴落落说的这事，也一直是我烦恼的问题。
“嗯，至于取消婚约这事，我会想办法，看能不能拖久点，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难道你们打算一辈子不见天日吗？”裴落落看着我，那清澈的眼睛满是担忧。
“……给我们点时间，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咬牙，这件事，实在太难搞太伤脑筋。
“我知道了，不管怎样，我祝福你们。”裴落落微笑着看我，露出洁白的牙齿。
“谢谢你，落落。”
抬头看天，很蓝，阳光透过透明玻璃照在身上，暖暖的，一直暖到心坎里，我眯起眼睛微笑，明天也会是个好天气。
一定是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