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也要一样红》择善

5、第五章

　　“如果是还需要继续接活的姑娘，那就由买主负责，如果有其他的人打算离开，那就按着她们的俸银多给她们三成好了。”

　　秦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陆罄给了她一个眼神，她会意，便主动退出了留善斋。

　　过了一会儿，门再次打开，这次进来的是那位中年男子。

　　陆罄抬头看了他一眼，“叶掌柜，把账本放着吧！”

　　叶掌柜知道规矩，把账本放在了桌面上，可是却迟迟没有离去。

　　陆罄察觉有异，抬头问：“难不成你的典当行也出事了？”

　　叶掌柜愣了一会儿，跟着连忙摇头，“殿下误会了，典当行的生意好得很，只是……”

　　“有话就说。”

　　叶掌柜犹豫了一会儿，可最终还是说道：“前几日，有一位姑娘过来当了一样东西。”跟着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长方形的木盒，捧着走上前。

　　陆罄接过，毫不犹疑的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横放着一支洁白的玉簪子，正是自己之前出门时所戴的。

　　“那姑娘拿过来时，奴才认出了玉簪子上的枫叶雕刻，是陆家祖传的标记……”

　　陆罄抬手打住了他，“好了，我知道了，你辛苦了。”

　　“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等叶掌柜退下之后，陆罄才小心翼翼的拿起那玉簪子，放在手中把玩，不知不觉，他的嘴角居然扬起了一抹苦笑。

　　自己送给了她当作纪念，没想到人家却当了，看来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是那么的轻。

　　看来她是来了乾州，那……还真是有缘。

　　秦顺回去之后立即着手安排与郑子护见面的时间，可在那之前，她召集了怜玉坊所有的姑娘，宣布怜玉坊即将面临的改变。

　　她一说完，几乎所有的姑娘都顿时慌乱骚动了起来，清莲这时候才知道，原来郑子护所说的生意便是这件事情。

　　秦顺深吸了一口气，“我也是事先通知你们，让你们有心理准备，可我还得和郑姑娘谈妥价钱，交易才算真正做成。”

　　“好了，你们都先回去吧！”

　　清莲率先转头，其余的几位姑娘也跟着她走回了四楼。

　　随后，秦顺写了一封信，交给了一位小厮，让他送到郑子护所居住的客栈。

　　郑子护收到了她的邀请函，脸色不禁扬起了笑容，身旁的杜芳也微笑道：“看来怜玉坊主想通了。”

　　郑子护却没有过于激动，反而叹了一口气，“可不要太过得意，秦顺也不是蠢人，肯定会好好的捞我们一把。”

　　到了怜玉坊，郑子护随着秦顺进了内堂，两人相对而坐，秦顺十分客气的让人上了茶，跟着说：“郑姑娘，我想了想，若你想买了怜玉坊，也不是不能，不过价钱，相对来说贵了些。”

　　郑子护有些心急，但还是强作镇定的问：“多少？”

　　秦顺想了想，“两千两。”

　　郑子护脸色没有变化，可双手却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她虽然有那么多的现银，但之后还有许多需要开销的地方，剩余的那几百两完全不够，两千两实在真是太为难她了。

　　郑子护没有说话，低垂着眼帘沉思，杜芳这时候开口说：“坊主，价钱能不能再低一些？我们是真心实意的要买怜玉坊，据我所知，与怜玉坊处在同一位置的其他歌舞坊最多也就一千五百两左右而已。”

　　秦顺微微一笑，“这价钱已经是最低的了，其余的歌舞坊她们的生意虽好，但这地界可不如我们怜玉坊，更何况我们这楼阁，从大魏建国初始，便已经有了的，价格自然会比其他的还要贵一些。”

　　郑子护手指敲打着桌面，道：“坊主，我知道，怜玉坊无论是地界，环境，还是人流，都占了极好的位置，如果换做是其他的歌舞坊在这，它们的生意兴隆，那自然值这个价钱。可是坊主，你倒不如替上面的姑娘们想想，换了一个坊主，我相信他们的生计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变动，而我可以跟你保证，除非她们是自愿离开，否则我不会赶走任何一个人，只要……您表态。”

　　郑子护的话明显有效，秦顺的眉头微微挑起，可她还是有些怀疑，跟着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郑子护看向杜芳，这是杜芳擅长的事情，杜芳收到了她的眼神，便说：“我们可以和她们签契，五年为限，这五年里她们就是属在我歌舞坊名下的艺妓，她们有一两银子作为底薪，之后，我们会根据歌舞坊所赚到的盈利，抽三成平均分给姑娘们。而不愿意与我们签契的，我们只能给她三个月的俸银，让她离去。”

　　杜芳是按照在现代签新人的规矩来进行，秦顺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类的方式，十分惊讶，远比她之前对姑娘们的处理方式要妥当很多。

　　等秦顺回过神来后，她开始有了一些动摇，最后咬牙说：“一千八百两，不能再低了。”

　　郑子护见目的达到，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成交。”

　　秦顺把事先准备好的地契拿出来，而郑子护则让堂外的黄伟文把钱箱拿了进来，做了交换。

　　秦顺看着那一箱子的白银，神色却不见得高兴，到底这些也不属于自己，只是一想到要离开怜玉坊，便忍不住有些忧伤。

　　她上楼与清莲他们告别，许多的姑娘听到她要离开，眼泪都哗啦啦的不停掉落，淌湿了脸颊。

　　郑子护就站在楼梯口边，暗暗的观察着她们，当目光扫过清莲时，不禁有些讶异，她只是静静的侍立于一旁，神情沉静，居然没有一点悲伤的感觉。

　　清莲似乎感受到了她深沉锐利的目光，当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都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郑子护不多加停留，率先转移了目光，走下了楼。

　　秦顺按照规定，在见证了郑子护与怜玉坊的姑娘签了契约后，她第二天便离开了怜玉坊，至于去了哪，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而郑子护则正式成为了怜玉坊的坊主。

　　郑子护走到怜玉坊的门前，抬头看着高巍庄严的楼阁，心里美滋滋的，这地方终于是属于自己的了。

　　她和杜芳等人带着行李入内，来到了大堂，只见以清莲为首的姑娘都站在了舞台下方，似乎是在迎接着她们的到来。

　　清莲的神色还是那样的淡然，或许之前是郑子护看错了她，妖媚可以是她的外表，但并非她的本色和性格，现在看来，清莲的名字取的果然没错，她真的非常清高。

　　清莲带着其他姑娘们向郑子蝴行了个礼，“参见坊主。”

　　郑子护笑了笑，“无需客气，都起来吧！”

　　“你们都先回房吧！这是我第一日担任坊主，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今日就不用接客了。”

　　姑娘们都互相看了看对方，随后都陆陆续续的退下了，郑子护这时唤了一声，“清莲。”

　　清莲停下脚步，转头，“坊主。”

　　郑子护走向她，“你不能离开，我对怜玉坊还有不懂的事情，还得请教你呢！”

　　“坊主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郑子护点了点头，“那跟我出门吧！”

　　郑子护跟着转头对朱小高和袁亮低声说了几句，他们点了点头，便拿着行李上了楼，而其余的则便跟着她出了门。

　　她先是问了清莲乾州城最为有名的几家布庄，跟着便一个个的去观看。

　　那些布庄里除了挂着样布，还有一些现成的衣裙衣袍，郑子护对这些不太了解，便问：“这些衣裙的样式是现在盛行的吗？”

　　清莲回答：“是，现在这类的衣裙名曰半月裙，它的特色在于半圆型的领子，身前身后一模一样，低且透风，在现在夏天是最为著名的款式。”

　　跟着郑子护再看了那布庄里的几匹布，随后又去了隔壁的一家胭脂水粉店，黄伟文快速的跑进了店里，他还从来没有好好的观察过大魏的化妆品呢！

　　店里面的空气满是胭脂浓郁的味道，郑子护忍不住捏了捏鼻尖，而黄伟文却已经走到了摆台旁，仔细观摩着那些化妆品。

　　郑子护凑近去看，发现魏国的化妆品还是挺丰富的，眉笔，胭脂，黛粉，铅粉，傅粉，花子，还有贩卖一些设计精巧的妆奁，可谓是琳琅满目。

　　黄伟文手指沾了一点胭脂，涂在手背上，不满意的摇了摇头，“质感太差了，这涂在脸上，不过一个时辰妆就花了，尤其是在这大热天。”

　　清莲听见黄伟文那么说，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件水粉店的胭脂可是全乾州最好的。”

　　“最好的？”黄伟文不敢苟同，“我见过的可比这个好太多了。”

　　清莲还想再说，郑子护连忙打断说道：“好了好了，都别争了，老板娘！”

　　“哎！”老板娘走了过来，郑子蝴指着那摆台上的所有东西，“这些我全部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