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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

  •   从飞机上下来,就感觉到空气里的寒冷。
      舒妤予只穿了一件呢大衣,她和小美两人互相对望,眼神里皆是无语。
      昨天两人准备那么多,独独忘记查天气预报。
      嬴皓在她们之后下的飞机,看到呆呆在站停机坪上的两人,走过去,“到去边上,这里危险。”
      舒妤予吸了吸冻红的鼻子,牙齿打颤地说:“忘记看天气预报了。”
      看到周围的人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而自己还露着脚踝,简直宛如一个智障!
      嬴皓无奈一笑,取下帽子和围巾,将她严严实实裹紧。
      围巾上还有他的温度,舒妤予朝他甜甜一笑,“谢谢。”
      而一旁单身贵族的小美,此刻觉得不止身体冷,心也冷。
      “你们两个,别恩爱了,等会到酒店都来我房间。”赵枫将自己裹得摸不透风,要不是他身边的助理,舒妤予还真认不出他。
      她讪讪地摸了下鼻子,手指轻轻捏了下嬴皓的手,小声说:“我怎么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怨气?”
      嬴皓瞟了眼赵枫,幽幽说道:“咱们要理解一下来自于一个从未谈过恋爱汉子的寂寞空虚冷。”
      哦,原来是羡慕啊。舒妤予明了,点点头,然后转头看了眼赵枫。
      戴着大墨镜的赵枫冷笑两声,你这是什么眼神???劳资是不想恋爱,不是不会恋爱!

      酒店房间里暖气十足,赵枫单穿一件卫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对进来的两个人说:“随便坐。”
      舒妤予看了眼被他行李占满的房间,连凳子上都是他的拍摄工具,哪有地方坐?
      嬴皓扫了眼四周,然后在床边坐下。他拍拍腿对舒妤予说:“来,坐这。”
      原本一直躺尸的赵枫跳起来,冲嬴皓嚷道:“显摆啥呢?!当谁没有啊!”
      嬴皓没理他,看着空出来的地方对舒妤予说:“有位置了。”
      舒妤予憋着笑,在嬴皓身旁坐下。
      赵枫指着他,“你就黑吧你!”
      “比起黑,我不愿意别人喊我白——痴。”
      赵枫从小没少在他手上吃亏,他蹲在舒妤予身边,阴森森地说:“妞儿,小心他把你卖了你还替他数钱。”
      舒妤予望着嬴皓,十分怜惜地说:“你以前是怎么折磨他的?”
      “我对他还是手下留情。”
      “……”舒妤予觉得嬴爷简直是补刀大神,此时估计赵枫心里已经憋了一口老血。
      在赵枫准备反驳的时候,嬴皓出声打断,“看剧本。”
      “行,先聊剧。”赵枫拿出剧本发给他们,“这个剧本是根据歌词编写的。你们两个尽快熟悉剧本,看看有没有什么意见,我们抓紧时间修改。”
      嬴皓快速看了一遍,指着剧本上其中一排,“这里,将军中箭身亡时意识到子清就是小时候那个女孩,这段情节删掉。一个人遗憾比两人遗憾更痛彻心扉。”
      舒妤予重新看了一遍他说的地方,如果按照嬴皓的说法,删掉这一段,那么这个遗憾不止留在观众的心里还留在剧中人的心里。这样的双重刻画,的确更令人印象深刻。
      “我赞同。”舒妤予看了眼他们,“人们往往对不完美的事记忆深刻。既然是「来生」,没有执念何来执着。”
      嬴皓看着她微微一笑,“还是你懂我。”
      赵枫鄙夷地看他们一眼,大掌一挥,“就这样定了!场地我已经让人去布置了,你们再熟读一下剧本,今晚就正式开拍。”
      “嗯。”
      剧本研读下来发现,其实挺虐心的。

      男主罗轩是立有赫赫战功的镇国元帅,是当朝最年轻的主帅。
      在他此次平定北方凯旋而归之际,皇帝赐婚,将左侯的嫡女许他为妻。
      嫡女姓夏,单名珺,字子清。从小养在闺中,四书五经,琴棋女红,无所不会,是京中出名的才女。
      然看似一桩锦绣良缘,实则是皇帝对他的牵制。而为人臣子的他又如何不懂?
      两人直到大婚洞房之日才见上面,当他掀起她的盖头后,便扔下秤杆出了房门。
      一夜未归。
      第二天,夏珺一个人应付完府上的所有事,他才从书房出来。
      他说:“最晚军中有急报。”
      她答:“夫君劳苦,妾身理解。”
      嫁入府中数月,她见他次数不过一个手能数过来,留宿是一次没有。
      府中都是趋炎附势之人,看她不受宠,伺候得也不仔细。在一次大雨之后,她染上了风寒,久久不愈。
      终于他来看她。
      夏珺迷糊间牢牢抓住他的手怎么也不放开。
      第二天,她的高热终于退下,醒来看到他在床边,笑容还未展开,就听到他说:“子清,我有喜欢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子清,后面却跟着这么决绝的话。
      她闭了闭眼,懂了他的心思。原来并不是因为皇上赐婚,也并不是因为她父亲左侯的身份,而是因为她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
      其实在他掀开自己盖头的第一眼,她就认出了他。
      那个华云山上的小男孩。
      当年她因为身子不好,被娘亲匿了姓名送到山上的庙里清修。在那里遇到了同样隐姓埋名的他。
      山上只有他们两个小孩又同样是主持方丈亲带,自然而然就熟络起来。
      一年后,她的身子调养得不错。被娘亲接下山的前一夜,她跑到他的房间,扯下身上一直携带的金铃赠予他。
      她说:“你不愿告诉我姓名,以后你就凭着这个来找我。”
      他收下铃铛,紧紧抱住她说:“等我。”
      她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落下泪,这么多年他果然还是忘了。
      直到他再次披甲上阵的时候,她都没有勇气问他,你还记得华云山上的那个小女孩吗?
      她站在城墙上目送他离开,不知那个金铃现归何处。
      十个月后,边关传来他中箭身亡的噩耗。
      她气血不稳,口吐鲜血,自此身体败弱。
      一个月后,他的遗体被运回城内,她亲自替他整理遗物,发现他剑柄上挂在一个铃铛。因为沾有血迹,铃铛已经变了颜色,她却一眼就认出这就是她的铃铛。
      她恍然明白了什么,冲进他的书房,发现他压在桌下的宣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桃桃二字。
      当初在华云山上他问她叫什么,她答应娘亲不能说出真实姓名,于是告诉他,我喜欢灼灼桃花十里,你就叫我桃桃吧。
      原来他一直都记得。
      原来他不是忘记了,只是因为女大十八变,她变了容颜,认不出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她没有早一点发现?为什么她不勇敢一点,如果问出那句话,他们的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
      她靠着棺木坐了一宿,将金铃挂回自己身上,握住他早已冰冷的手,许诺道:“下辈子我不变容颜,还是戴着这个金铃,你一定要认出我,一定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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