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5 ...
-
百晓堂的金榜在七日后公布，一经发布，便引来了众多争议。
良玉榜上，天外天叶安世和无双城无双并列第一，随后是雪月城唐莲，慕家慕婴，雪月城雷无桀，青城山李凡松，谢家谢灵。萧瑟果然不在榜单上。
冠绝榜的首甲是雪月城的百里东君，二甲是洛青阳和苏昌河，三甲司空长风、谢宣、唐怜月，四甲颜战天、澹台破、摘月君、雷云鹤。
百兵榜没有变化，和之前的榜单一样。（懒得查，想知道的翻原著吧）
这份榜单，冠绝榜的苏昌河，是第一次出现。一般冠绝榜的名字不会有太大变化，能上榜的，在江湖中都有一定的威望，可这苏昌河是谁？众人众说纷纭，皆对苏昌河的事迹一头雾水，这人仿佛是凭空蹦出来的一样。而良玉榜的叶安世，慕婴和谢灵，他们的宗门天外天、慕家、谢家既不是天下四城的盟友，亦不是什么名门大派，甚至都没听过，他们又凭什么可以上榜？
很多人对这次的榜单产生质疑，认为百晓堂在砸自己的招牌。
雷无桀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榜上有名，乐得一蹦三尺高，但是上上下下看了又看，没有发现萧瑟的名字，不由奇怪：“无心都上榜了，怎么没有你的？”
“只论在野，不论朝堂。”萧瑟指着榜单上的大字提醒。
雷无桀一拍脑袋，萧瑟是永安王萧楚河，他老是忘记。看着榜单的第一名，雷无桀有些可惜的想：萧瑟如果能上榜，应该会跟无心排在一起吧，这两家伙也不知道谁更厉害一些，都是怪胎。
“走吧，回去了。”萧瑟转身离开。慕婴居然没有死，还上了良玉榜，这让他有些意外。
“好嘞。”雷无桀心情非常好，笑得跟朵花似的。能上良玉榜，他离名扬天下也差不离了。
赤王府中，无心坐在水池边逗弄萧羽养的猴子，在他身后五步距离的位置，站着一个相貌平平的侍卫，他的眼睛一直落在无心身上，似乎要将他看穿。
“小兄弟一直这么看着我，是也觉得我很好看么？”无心拍拍猴子的脑袋，明明笑得很温和，却无端的让人感到一丝寒意。猴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在无心手里挣扎了两下，跳到地上，飞奔而去。
侍卫被这抹笑惊得心头一悸，立刻低了头。
从外头回来的萧羽听说叶安世正在府上，远远就听到了他的笑声：“叶宗主，恭喜恭喜。百晓堂今日公布的金榜中，你夺得了良玉榜首。”
无心看着走来的萧羽，挑了挑眉，问了句：“榜二是谁？”
萧羽咬了咬牙，有些恨声道：“无双城的无双，那小子和你并列第一。”这个无双，之前还真是小瞧了他，能和叶安世并列良玉榜首，慕雨墨败在他手上，倒也不冤。
无心哦了一声，便没了声息。
看来萧瑟是属于朝堂那一方的，不能上榜。这样也好，就让他一直藏着吧。
“你来找我，是有何事？”见他半天不哼声，萧羽不由打破沉默。
无心收敛心思，微微一笑：“我要回天外天一趟。前来提醒你一声，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做过什么，你心中有数，我亦然，倘若你非要一意孤行，只怕最后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那个位置，可不是杀一两个人，就能坐稳的。”
萧羽面色一僵，继而生出几分薄怒，掩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在无声的宣泄他的不甘与怒火。
那个位置，的确不是死一两个人就能坐稳的，但萧楚河只要还在天启城一天，他就永远没有机会。他的父皇，可是偏心到了骨子里。
“好了，我走了。”瞥见萧羽眼中的不甘，无心失望的摇摇头，起身离去了。
良久，萧羽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八成。”之前盯着无心瞧的侍卫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尖锐。
“那你去吧。”萧羽挥了挥手，眼神晦暗不明。
侍卫抱拳一礼，离开了。
雪月城里，司空长风看着百晓堂发布的金榜，沉默无言。候在一旁的落明轩一会儿瞧瞧榜单，一会儿瞧瞧司空长风的脸色，有点担心：“三城主，您没事吧？”千落师姐上一次还在榜单上的呢，这次竟然落榜了，三城主护女心切，总觉得会一怒之下就去砸百晓堂的招牌。
司空长风将榜单卷轴扔给落明轩，站起身道：“明轩，备马，随我去天启。”
落明轩心中大惊，手一抖，卷轴掉到了地上。
无心离开赤王府后，去看了一下百晓堂的金榜，发现慕婴也在榜上后，皱了皱眉头。回到落脚点，无心唤来暂留在天启城的暗桩，向他们交代了一些事宜后，便提着酒去雪落山庄了。
此时已入夜，月色撩人，繁星璀璨。萧瑟正在院子里独自饮酒，好不寂寞，正当他唉声叹气时，头顶传来一声轻笑。萧瑟仰头看去，白衣胜雪的和尚站在屋顶上，皎洁的月光洒下来，为他整个人镀了一层淡淡的银色光辉，宛若跌落凡尘的仙子。
“萧瑟，过来。”无心冲下面的人招招手，眉目含笑。萧瑟没反应，望着他一动不动。无心疑惑的歪了歪头，这是闹什么脾气？罢罢，既然山不来就他，他去就山好了。
无心轻飘飘落到地面，萧瑟的目光一直追着他的身影，无心无意间对上他的眼睛，方才恍然大悟，原来并非是闹脾气，而是喝醉了。晃了晃桌上的酒壶，里面就剩一小半了，无心不勉好奇：“好端端的，你为何要一个人在此喝闷酒，雷无桀他们呢？”
萧瑟并非醉得识人不清，只是有些微醉意，懒得动罢了，而无心的突然出现，让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是以刚才对无心的邀请才没有反应。听到无心的问话，萧瑟摇摇头，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喝酒了。雷无桀今日被司空千落揍了一顿，早早休息去了。”
无心看了他一会儿，收回目光，温声道：“你不愿说，便不说罢。你想喝酒，我陪你。”
萧瑟默了默，瞥见无心自己提来的两瓶酒，眉一扬，道：“分明是你自己嘴馋。”
无心眯着眼笑：“没错。那萧老板可愿陪在下喝两杯？”
萧瑟笑了笑，取过无心带来的酒，给自己的杯子倒满，举杯浅酌了两口。雕楼小筑的秋露白，这和尚应该很中意它吧。萧瑟偏过头看了无心一眼，对方的视线似乎一直落在他身上，萧瑟这一回头，两人便是四目相对，萧瑟心头一动，却听无心轻叹一声，道：“你这样子，我还真不放心离开。”
“离开？”萧瑟不解。
无心点点头，道：“本打算明早启程回天外天一趟，今夜是来找你道别的。”
萧瑟愣了一下，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却一脸云淡风清道：“你出来这么久，确实该回去了。”
“你竟没有一点舍不得？”无心似乎有些生气，撑着桌子逼近萧瑟。
“你是走是留，与我何干。”萧瑟嘁了一声，别过脸，又倒了一杯酒饮下。
“总是这么口是心非可不好。”按住萧瑟要续杯的手，无心过去将人拦腰抱起，往房间走去，“再喝就真要醉了。”
萧瑟难得温顺的窝在无心怀里，将脑袋搁在他肩头，闭着眼低喃：“今日去了一趟皇叔府上，听到他和小神医的谈话。说皇上心魔缠身，非药石可医。”声音轻飘飘的，被风一吹就散。
无心脚下一顿，未曾想过是这种事。萧瑟自嘲一笑：“心魔。当年离开天启，我总在想，他可曾悔过。我想了许久，才终于想通，皇帝是没有错的，错的是臣子。可今日他却又告诉我，他有悔……”
萧瑟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耳边，似乎睡着了。无心轻叹，家庭矛盾，他还真插不上手。将人抱到床上，脱下鞋袜，松开发冠，扯过被子替他盖好，无心默默看了一会儿，准备起身离开，却被睡着的人扯住了衣袖。无心回过头，萧瑟睁着水光潋滟的双眸看他，哪有半分睡意：“明日何时启程？”
“你想送我？”无心挑了挑眉，重新坐回去。
“嗯。”萧瑟实诚的点头。天外天和天启城相隔甚远，有一段时间要见不到人了。
无心看得心中一动，长袖一扫，屋里的烛火被扑灭，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萧瑟只觉眼前一暗，再反应过来时，已被人抱了满怀，顿时脸一黑，道：“你这是又想赖在我这儿？”
无心抱着人不撒手，笑得很无赖：“你说要为我送行的，不能反悔。”
“我是答应送行，可没答应陪你睡觉。” 萧瑟嫌弃的扒开腰上的手，抱着被子往里拱了拱。
“那就当临别前的赠礼好了。”无心钻进被子，手又摸了过去。
萧瑟想扒拉开腰上的手的动作一顿，想到明天便要分别，终究是心软了，转过身面对无心，问道：“多久回来？”若是时间太久，他可以考虑一下，跑一趟天外天。
无心笑眯眯道：“快则一个月，慢则两个月，和无双的约定，总归是不能失信了。”
萧瑟顿时拉下脸，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翻过身，将后脑勺留给了无心。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0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