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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萧】他和他的天下 101
终章
天启内乱，皇上驾崩，边境又有南决入侵，北离一时陷入了内忧外患之中，萧凌尘先行一步带着琅琊军前往凉州支援了，天启这边，萧瑟坐镇局面，萧若瑾离世，人人都在猜测新帝会是谁，当时只有兰月候守在他身旁，只道皇上留了两封遗诏，其中一封是给永安王的，大臣们知道这个消息时，有的欢喜有的愁，新帝是永安王恐怕是没跑了。
国丧期间，天启城一片白，家家户户门前都飘荡着白绫，不仅仅是因为国丧，还有那些无辜惨死的百姓，那些尸首足足清理了三日才清理完，这三日里，萧瑟没有时间回永安王府看一眼，一直在宫中守灵，不过王府的消息他还是时刻关注着的，无心没有醒来的迹像，司空千落、紫衣候等人的伤势已经开始好转，白发仙因为天外天的教务，必须要回去一趟，已经先行离开了。
傍晚时分，兰月候带来了凉州的消息，琅琊军兵败。南诀这次是下了狠心了，虽然他们攻打凉州的兵马只有十万，但他每攻下一座城，都会从南诀调派一支军队前去镇守，攻下的七座城，每座城的镇守兵马从五万到八万不等，在南诀太子敖玉得知琅琊军要支援凉州的消息时，他立刻将驻守七城的兵马都调往了凉州方向，琅琊军再骁勇善战，当六万大军对阵将近六十万的大军时，无异于是用鸡蛋去碰石头。
六十万大军，南诀这基本是倾全国之力了，萧瑟清楚的知道，这将是一场硬仗，而且必须马上增派援军前往凉州，琅琊军恐怕撑不了两天。国丧三日结束后，本该是新帝登基的日子，但萧瑟没有宣读他手中的遗诏，而是拿了龙虎符，准备动身前往洛阳，集结二十万洛阳军前往凉州。
已经没有任何野心的萧崇劝萧瑟既是天选之子，则该即刻登基为帝，坐镇天启，前线他可以去，萧瑟拒绝了，说既然他是天选之子，那北离的国门，也当由他来守。
临行前的夜晚，萧瑟在无心床前干坐了一整晚，不言不语的像蹲石雕，直到天蒙蒙亮时，看着沉睡不醒的人，他轻轻叹了口气，起身从无心的手指开始，轻轻的揉捏，直到按到他的肩膀，手指碰到无心的下巴了，萧瑟目光稍稍上移，将无心的模样整个纳入眼底：“等我打胜仗回来，你就醒过来好吗？”
在无心的额间印上轻柔的一个吻，萧瑟旋即起身，转身，跨步离开，若这时有人旁人在场，便会发现他双眼泛红，里面闪着晶莹泪意。
明德二十七年，明德帝驾崩，然新帝仍未登基，呈现了三个月时间前所未见的无王之治。永安王萧楚河率二十万大军迎击南诀。兰月候、白王萧崇坐镇天启，共同监国。
两个月后——
北离边境，新野古城，北离大军在离其三十公里的地方安营扎寨，这是北离疆土的第二道防线，两个月前，萧瑟携二十万洛阳军和在凉州抵抗的琅琊军汇合，随后便跟南诀太子敖玉率领的六十万大军碰撞到了一起，双方斗智斗勇的拉扯了两个月，敖玉因为一连破七城膨胀了，加之对各城周围的地势没有摸透，被萧瑟和萧凌尘连翻使诈丢了三城，硬碰硬时又因排兵布阵不及萧家两兄弟，便又丢了两城，两个月过去，南诀只有泷川和新野两座城还霸占着，但照这么下去，被打出北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新野古城未能攻下来，是因新野是依山而建，易守难攻，想要攻下他，只能从正面打，或者上山偷偷潜入，但这极易被城里的人发现，因此做罢。南诀一直龟缩在城里不出来，北离大军便只能在城外安营扎寨，双方这般僵持已经有三天。
北离营寨里，萧瑟在帐中读天启来的信函，自出发后，每三天他都会收到一封天启来的信，信是百晓堂的弟子转辗送来的。萧瑟临走前拜托了姬雪，请她帮忙照看永安王府，并随时告诉他无心的情况，姬雪当时直接送了他一个大白眼转身就走，萧瑟看着姑娘冷漠的背影，笑着道了谢。
已经是深夜了，萧瑟不慌不忙拆开手中的信函，取出信函时从里面掉出了一张折叠的纸，萧瑟奇怪的检起展开，随后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案台被他膝盖碰到，摇晃了一下，上面的烛火摇头晃脑了两下，最终还是没站稳，倒了下来，烛火点燃了铺在案台上的文书。萧瑟啧了一声，忙扑灭火花，待重新整理好案台，他紧紧捏着那张纸，手在颤抖，纸上其实只有四个字，于萧瑟而言，却已胜过了千言万语。
盼君归来。
字迹张狂不羁，如游龙走蛇，磅礴大气，这是独属于他的字迹，无心的字迹。他醒了！他醒过来了！
萧瑟此前不知激动为何物，然而此时此刻，他深深体会到这种感觉了，他想大叫，想呐喊，想马上启程回天启，想立刻见到他心心念念了几个月的人。
拿着信纸在帐中像是无头苍蝇一般来回转了好几遍，萧瑟才慢慢平复下内心的兴奋与思念。
萧凌尘刚刚和几个副将商量完接下来的作战安排，正要坐下喝口茶润润嗓子，刚端起茶杯，有人不打招呼就闯进来了。
“萧凌尘，”萧瑟火急火燎的闯进来，神情间掩不住的兴奋，他一把将人拽起来，冲劲十足道：“南诀这帮窝瓜一直龟缩城里不出来，你想到办法没有？”
“你什么情况，白天不还说打算跟他们耗下去么？”萧凌尘面对南诀的拖字诀虽也很恼火，但这位兄弟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你看，”萧瑟把写了四个大字的信给萧凌尘看，“无心醒了，他想我了，要我早点回去。”
“……”萧凌尘嘴角抽了抽，他想打人。
又过了两日，北离萧凌尘到新野城前叫阵，想让敖玉出来打一场，双方对骂了一下午，南诀坚决不应战，萧凌尘骂得口干舌燥，傍晚时分收兵返营，然后又在萧瑟面前把敖玉大骂了一遍，萧瑟听完只是痛不痒的哦了一声，萧凌尘看了更气愤了，他觉得自己像只滑稽猴子。
“不是你说想快点回去吗？我去找敖玉这老王八骂了一下午，完事回来你就这表情，不是萧楚河，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是想快点回去还是不想回去了？”萧凌尘非常不爽的喊道。
“当然是想打死敖玉早日回天启了，”萧瑟合上手中的书，站起身双眸微眯，像只狡诈的狐狸：“明日我去放饵，就看敖玉太子咬不咬钩了。”
“你想到办法对付他们了？”萧凌尘眼睛一亮，立刻就忘了自己刚还在生气的事。
“若是别人，我可能无法保证，但是敖玉，有件事他一直直耿耿于怀。”萧瑟笑道，说起来还要感谢无心，萧瑟将无心的来信如获至宝一般反复观摩，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某次被无心按在地上摩擦，被打的起因还是因为雷无桀那个夯货，之后他被打醒了，就遇到了敖玉的副将傅恒星，傅恒星告诉他，敖玉一直无法忘记千金台那一赌，想扳回一城。
“什么事？”萧凌尘问。
“你明天就知道了。”萧瑟还要卖个关子，把萧凌尘赶出营帐，“天色已晚，萧将军早点休息。”
“……”萧凌尘脸都黑了，他想破口大骂，但一想到自己武力值不敌对方，只要开骂就绝对会被揍，萧凌尘气得一脚踢在营帐上，在心里狂骂萧瑟不止。
翌日，晌午时分，萧瑟独自一人骑着一匹健硕的棕色马匹来到新野城外，一直走到城楼下才停住，城楼上的南诀兵一个个如临大敌，不敢轻举妄动，有人噔噔跑去叫敖玉太子。
“敖玉，萧楚河代表北离前来谈判，请出来一见。”萧瑟使用了内力，声音似炸雷一般，传遍了新野古城，就算敖玉想装聋子，也装不成。
萧瑟将这句话重复了五遍，敖玉才出现在城楼上，他看着城楼下孤单影只的萧楚河，微怔了怔，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本太子没打算跟你谈判。”
“敖玉，你就打算这样跟我交谈吗？”萧瑟昂首看着城楼上的人，说道：“怎么说，当年我们也曾同坐一桌赌过斗，虽然那次你输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敖玉怒瞪萧瑟，打断了他的话，既便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于在赌桌上丢掉一座城，每每想起，敖玉都非常不甘心，总想找机会赢回来，只可惜那之后没过两年，萧楚河就被贬出天启城下落不明了，而他也没能有机会再赢回那座城。
“你敢不敢再与我赌一局。”萧瑟说道。
敖玉一听，眼睛瞬间便亮了，他手撑城墙一跃，顺着墙壁滑了下来，这一举动却让南诀的将军们吓了一跳。
“尔等在上面等着，没我的命令，不可轻举妄动。”敖玉落地后，下达了指令。
萧瑟翻身下马，等着敖玉走过来。
“你要赌什么？”敖玉走过来，问道。
“跟当年一样，一局定胜负，赌注便是这天下。”萧瑟背负着手，淡淡说道，“若你赢了，北离皇位我拱手相让，若我赢了，身为南诀太子的你，自然也得退位让贤。但有一个前提条件，无论我二人谁输谁赢，你南诀的兵都必须退出我北离疆土。”
听完萧瑟的话，敖玉冷笑道：“萧楚河，说来说去，你就是想不费一兵一卒要我退兵，你当我傻吗？”
“敖玉，三天后，还是这个时间，我再来找你。”萧瑟也笑了一下，随即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三月如歌，万物齐吟。
永安王领军上前线这段时间，天启城里也发生了很多变化，宣妃和洛青阳因萧若瑾的病世，兰月候没有为难他二人，将他们放了，宣妃一直守着无心，等到他醒来，问他是否要和他们一起走，无心拒绝了，宣妃早知道是这个结果，说她今后都会在慕凉城，无心随时都可以去看他。
雪月在的众人在萧瑟走后的第五日，便派人来把司空千落他们一行人接回去了，李玉等人也随着一起离开了，紫衣候没有急着走，养好伤后，便尽忠职守的守着无心，一直等到人醒过来，之后被醒来的宗主赶回了天外天。
南诀退兵，北离大胜，不日永安王便会携北离大军班师回朝的消息送回天启，百官和民众都沸腾了，众人翘首以盼，盼着永安王早日回来当皇帝。
三月初三，萧瑟的大军出现在天启城外，朝中百官在兰月候和白王萧崇的带领下等候在城门口，街道两旁的百姓也都伸长着脖望向城门口张望，谁不想一睹新君的风采呢。
临近午时，奔涌的马蹄声滚滚而来。
“来了来了。”朝中百官和百姓们的情绪激动起来了，手舞足蹈的呼唤着永安王。
萧瑟跑在最前面，看着临近的城门，一颗心如受惊的小鹿在胸腔不停冲撞，他按耐住狂跳的心口，默念道：“我回来了。”
踏进天启城，萧瑟放慢了速度，虽然他恨不得立刻就奔向王府，将他牵挂了三个多月的人紧紧抱住，告诉他，他有多想他。可是，他不能，他现在还不能回去。
萧瑟轻吐了口气，和兰月候、白王萧崇等朝中官员见完礼，便同街道两边的百姓挥手示意，才走了两步，萧瑟突然停了下来，视线落在路边茶楼的二楼临窗位置处，那里坐了一个茶客，见萧瑟看向他，那人便撑着下巴笑眯眯地歪了歪脑袋。
周遭的嘈杂似乎都已离他而去，萧瑟的世界，只余那一双含笑的双眸，那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
“无心……”
“不要停，往前走。”耳边传来久违的熟悉的声音，萧瑟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他看着茶楼上的那人，眼神清明，面含笑意，带着几分邪气，恍若美人庄初见。
萧凌尘也发现了茶楼上的人，看着旁边的兄弟似乎下一瞬便要飞过去，他忙拽了把萧瑟的胳膊：“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你想害死他吗？”
一语将萧瑟惊醒。
“欢迎回家。”无心无声的传递着话语。
“等我。”萧瑟亦是无声回应道。
无心笑弯了眉眼，朝萧瑟挥了挥手。
“他已经走远了。”姬雪不知何时过来了，出声提醒如望夫石一般的和尚。
“瘦了好多。”无心轻轻一叹收回了视线，看向姬雪，眉眼俱笑，“姬姑娘，可是有事吩咐？”
“无事，只是想问问，你接下来有何打算？”姬雪一脸冷漠，眼神却特别明亮，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道，“萧楚河大败南诀凯旋而归，举国上下皆已对他臣服，待他坐上那个位置，你便无立足之地了，届时，你会如何做？”
无心歪头一笑，道：“姑娘是担心我会放手一搏么？”
“我知道你不会，”姬雪摇摇头，语气十分笃定，“虽然你这和尚是有点邪门，不过对萧楚河却是实心实意的好，我相信，不管他做何决定，你都会选择支持。说来也可笑，以前我一直无法接受我要拥立的人居然会喜欢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个魔教妖僧，可这一个多月重新认识下来，你确实值得，他能遇上你，是他的幸运。”说到此，姬雪顿了顿，有些犹豫：“所以，你要走了吗？”
“他会是个好皇帝。”无心看着远去的军队，淡淡一笑，却是答非所问。
姬雪在永安王府等了三天，才终于将萧瑟等了回来。一进门，永安王便嚷嚷着喊无心，姬雪听得直翻白眼，从厅中走出来直接泼了萧瑟一盆冷水：“别喊了，那和尚已经走了。”
“他去哪儿了？”萧瑟激动得一时没转过弯来，随口问道。
“我怎会知道，喏，这是他让我交给你的。”姬雪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物扔给萧瑟。
萧瑟伸手接住，定睛一看，顿时滚烫炽热的心如坠冰窖，他身影一晃来到了姬雪面前，抓着人胳膊厉声问道：“他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他没说。”姬雪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然而待她看清萧瑟眼中流露而出的恐慌时，她忍住了要脱口而出的刻薄之语，语气缓和了些许：“他走之前我问他，萧楚河若当了皇帝，你会如何做”
“他怎么说？”萧瑟追问。
“他说，你会是个好皇帝。”姬雪说完，随之胳膊上的力道骤然一松。萧瑟后退了两步，喃喃低语道：“他当真这么说？”
“是，以前是我对他有所偏见，”姬雪淡淡说道，“与他相处一个月，我不得不承认，你看人的眼光偶尔还行，这和尚的确有趣得很，我喜欢。”
“你不准喜欢他！”
萧瑟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说完后两人皆是一愣，姬雪看着面前这个一向沉着冷静的男人突然丧失了理智似的，她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十分之嫌弃道：“你瞎吃什么飞醋，我只是欣赏他的为人，再说，你用过的男人，老娘才不稀罕。东西已送到，走了。”
北离西边的鸿路镇百里外，有一座山庄，名曰雪落，依山傍水，为途经此地的旅客提供方便。只是这山庄过于萧条了，生意不景气不说，山庄的老板还消失了两年未回来。庄里伙计的日子过得着实拮据。
前两日山庄来了一个神仙似的和尚，伙计们以为可以赚一笔了，结果和尚却说他没钱，又说他有个朋友非常有钱，他在此地等他，等他朋友来了，便有钱了。
店里的伙计看这和尚如此气度不凡，应该不会撒谎，考虑了一下便让他住了进来。
和尚在雪落山庄混吃混喝了五天，店里的伙计怀疑自己被骗了，想将人赶出去。
萧瑟没有登基为帝，而是辅助白王萧崇登基为新帝了，一是他不想坐那个位置，那是个牢笼，二是他与敖玉的赌局，，他输了，是以更没道理当皇帝了，为此萧凌尘一语点破他，说他就是想为自己找个借口不坐牢罢了，萧瑟也没有反驳，毕竟那个以天下为注的赌局，他其实有出老千。
在处理完新君事宜，萧瑟还有一个心结，那就是瑾宣，离开天启前，萧瑟质问了瑾宣关于当年琅琊王一案之事，还有萧羽谋返一事，瑾宣虽然应对如流，萧瑟却对他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信任一旦崩塌，便很难再建立起来，最终，瑾宣因勾结赤王萧羽犯下了谋逆之罪，被打入了天牢。
萧瑟离开天启时，只跟萧凌尘打了招呼。走出天启城，萧瑟一时茫然四顾，不知自己该往何处，他摸了摸腰悬挂的玉佩，冰冰凉的，跨下的马这时却迈开了腿，朝西北方向走去。
“这个方向……”萧瑟蓦然想起，自己好像还有一个山庄，“罢了，先回客栈看看吧，但愿店没被那帮瓜娃子卖了。”
萧瑟紧赶慢赶的终于赶到了雪落山庄的。远远的便看见一群人推推搡搡的在山庄门口，似乎发生了挣执。
“你们在干什么！”萧瑟舍弃跨下骏马，乘风踏云，步若流星，瞬间便落在了那群人面前。
“哎呀，你总算来了。这些伙计非说我是骗子，快快快，将我这几日的食宿费用结算一下。”被人推搡的小和尚眉眼弯弯，看到前来的萧瑟笑得一脸开心。
“老、老、老板？你回来了？”山庄的伙计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嗯，回来了。”萧瑟看了一眼雪落山庄，如他当初离开时差不离，“还不错，你们竟没有将我这房子卖掉跑路。”
“老板说笑了。”帐房先生笑得一脸尴尬。他确实有想过，老板若再不回来，就将这庄子卖了。
萧瑟这时才看向小和尚，他的双眸已如初见时那般摄人心魄，只瞧一眼，便会让人沉迷。
“这是我们山庄的副庄主无心大师，不得无礼。”萧瑟指着小和尚，对伙计们说道。
“啊？”几个伙计张大了嘴，完全不明所以。他们这个破破烂烂的客栈，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副庄主了？
将伙计打发走，萧瑟才有机会仔仔细细的将人看个遍，半晌后方责问道：“为何不等我？”
无心叹了一声，苦笑道：“当我醒来时，我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便感无颜面对你，之后姬雪又告诉我，萧若瑾死了，我知道那一刻，你不再是我一人的萧瑟了，你是北离永安王萧楚河，是北离子民的寄以厚望地永安王。”见萧瑟皱起了眉头，无心手轻抚上他的脸，痴痴笑道：“不过你今日来到这里，说明你仅是我一人的萧瑟。我很高兴，萧瑟。”
萧瑟拉住无心的手，带着明显的不悦：“我若没来呢？”
“你若是没来啊，”无心认真的想了想，淡淡笑道：“我会回天外天，每日为你诵经祈福。”
“叶安世，你就是一骗子！”萧瑟重重打了一下无心的手背。
骗身骗心的大骗子！
已经开春了，点点绿意花红铺满了这片山林，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花香。两人并肩走在山庄前的小路上。
“放弃那个位置，不会后悔吗？”走了一会儿，无心突然问道。
“仔细想想，是有那么一些后悔，”萧瑟偏头看向无心，无心挑挑眉也看了过去。萧瑟便停了下来，双手环胸挑眉哼笑道：“所以，你打算如何弥补我的损失，叶宗主？”
无心怔了怔，伸手往前一指，让萧瑟看向前方广阔的天与地：“你看。”
无心张开手虚空一抓，而后执起萧瑟的手，将抓住了什么的手放于他掌心，眉眼含笑道：“这是我的天下，我将他赔于你，你可满意？”
萧瑟心神一荡，收起手指握紧了无心的手，一双眼睛，比之朝阳还要璀璨夺目，嘴上却哼哼道：“勉强接受吧。”
无心哈哈一笑，带着萧瑟飞身上马，催着马儿向前奔跑：“既然接受了，便要抓牢了。”
晨光中，一骑快马，驮着二人奔向远方。
幸得此间年少相逢，纵马长歌眸荡流霞。春风万里，共踏，如画江山。
作者有话说
第101章 1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