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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寄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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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寄生
从医院出来后,莲实就很光荣的病倒了,从小到大她的免疫力其实挺差的,动不动就感冒发烧,特别是到医院这种传染病多的场所,更是容易被传染。
然后莲实就充分见识了一下鹤丸偏执的那一面,就是对她的健康问题过度紧张。
由于自己以前也身体不好,所以鹤丸对生病的人几乎是感同身受的,尤其是她因为感冒咳得要死的时候,对方那个苦大仇深的表情差点把她一口气呛回去,鹤丸就差没抓着莲实呐喊,你别死啊!
只是感冒而已!不会死的!
不过在半夜咳到断气的滋味,莲实稍微能理解了,睡得迷迷糊糊时伸出手,就摸到毛绒绒的东西,睁开眼看到鹤丸趴在床边睡着的侧颜,手刚好摸到一头乱毛,莲实一动,鹤丸就醒了,眼睛里清明的让人怀疑他根本没入睡。
“要喝水吗?”鹤丸这么问着时手顺势就搭上莲实的额头,发现温度没有那么吓人了,才稍微松了口气,袖子就被她拉住了。没开灯的房间内,少女的眼眸依旧黑白分明,说出的话却一点都不安静,简直是平地惊雷。
“你要上床吗?”
“……?!”鹤丸心里很挣扎,毕竟现在莲实还是个病人,于情于理这都不合适啊。
这可吓到他了,现在女孩子这么开放的吗!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好像容易让人想歪,莲实补充了一句。
“我是说,上床睡觉。”
无论怎么解释,都是邀请他一起睡就是了。
“哦哦……”鹤丸麻木的点头,同手同脚的爬上床,直到躺好后,发现周围全是莲实的气息,莫名安心又有点心猿意马,最后干脆两眼一闭,本来以为今晚难以入眠,却没想到轻易就睡着了。
莲实侧躺片刻,才轻轻坐起来,把缠绕在身上的死气掐断,那段黑雾诡异的发出一声刺耳的悲鸣,尖细的声音让她不自觉皱紧眉。
每次去医院生病都是因为会不受控制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鹤丸这两天盯她盯的有点紧,所以她没找到处理掉这些东西的机会,即使两个人早心知肚明,莲实就是不太想在鹤丸面前动用能力。
也许是不想让鹤丸想起那段不好的回忆,也或许是她还在自欺欺人的努力做个正常人,不到迫不得已,莲实都不想用这份力量。
她松手,那团雾气化成烟,消散在空气中。
一夜无梦,却在早上6点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睡得迷迷糊糊中按了接通键凑到嘴边喂了一声,对面良久都没人说话,在莲实不耐烦想挂掉前,那人才说了一句。
“我连续一个月梦到同一个男的,这属于春梦还是恐怖故事?”
莲实愣了一下,大脑逐渐开始运转起来,理所当然的接了一句。
“恐怖故事吧。”
对面沉默了三秒,突然尖叫了一声,震得她瞬间睡意全无,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
几分钟后,听清楚事情原委的莲实彻底清醒了。
这个早上扰人清梦的家伙,是她的朋友,从小学开始就一直关系很要好,也是为数不多知道莲实能看到鬼怪的人。
因为出生在九月份,所以这里就称呼她为九月吧。
由于两个人走得近,九月多多少少也因为莲实的缘故碰到许多灵异事件,但都是间接性的影响不大,独自撞邪的情况从未发生过,因此这次的事让莲实特别担心。
难道“代价”又扩大了,不止是自己连周围的人都会被影响到?
匆匆忙忙的赶去赴约地点,透过咖啡厅的玻璃窗,就看到坐在窗边的女性对她挥了挥手,看上去没有任何不适的样子,莲实提起来的心放下了些,这才想起,忘了给鹤丸报备行踪。
坐过去的时候,她还拿着手机点点点发短信。
九月属于干净利落型的女性,一头黑色短发,恰到好处的淡妆,如果不熟悉的人会觉得这是一名知性成熟的社会精英,只不过作为熟人,她就几乎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了,就比如对莲实这种公然秀恩爱的虐狗行为嗤之以鼻。
“大早上的也不嫌甜的牙疼。”
莲实只有一只耳朵带着耳机,传出来的是鹤丸睡得迷迷糊糊的声音,明显还有些不清醒,她没管那边还在半睡半醒的男朋友,正色对九月道。
“你记得梦到的人大概长什么样子吗?”
九月点点头,从包包里拿出一本素描本递过去。
“要是不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我还不至于给你打电话,偏偏就是……我好像真的认识他,明明清楚从未见过,但是样貌,性格,一举一动我都无缘无故就非常了解。”
九月的工作是设计,所以对绘画并不陌生,莲实翻开素描本,只见上面清晰的描绘出一个男人头部的画像,头上金色流苏微垂,衣袖半掩住唇但依稀可见勾起的一抹弧度,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是,画中人眼里有一轮新月,灼灼生辉。
莲实承认,她一瞬间被这个颜值惊艳到了,所以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
“好美的男人。”
……
耳机那边静默三秒,随后鹤丸国永幽幽的接了句。
“停停停,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
这简直是一道送命题。
莲实选择直接跳过这个问题,指着素描本上的人。
“……那么,这个人对你做什么了吗?”
九月神色古怪,摇了摇头。
“他只是对着我笑而已,而且笑声……比起渗人,还不如说魔性……?”
“就是说,这个花容月貌的男人,一个月前来到你的梦里,就对着你笑什么都没做,是吗?”
九月点头。
过来赴约的时候,莲实就已经仔细留意过九月身上的死气,不多不少,是正常人应该有的量,所以可以确定,那个来历不明的生物对她没有加害之心。
这么一想,莲实也神色古怪起来了,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九月肩膀。
“这算是恐怖故事还是春梦?”
九月嘴角抽搐,“别把我问你的问题丢回给我啊!”
两个人商量半天,在对方没什么过分举动前,还是维持原样比较好,除了九月抱怨睡觉老听人在笑,影响睡眠质量外,其实那个人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莲实把那张素描拍了下来,实在熬不住耳机那边鹤丸一直嚷嚷着要看的意愿,他看到后又对比一番,最后酸溜溜认输。
“是好看,但是你肯定觉得我比较好看,我单纯又不做作。”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画中人老谋深算又做作吗?
当然这种时候,莲实是不会反驳的,很识相的选择了闭嘴。
本来以为这件事算告一段落,却没过几天,就接到九月被送进医院的消息,莲实赶过去的时候九月还算清醒,在病床上吊着点滴,她的主治医生说只是贫血而已,两人却明白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