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契》狼夕柒

9、不死契09：解除疑惑

　　--------------“不死契可以把人送到另一个世界，也可以把人送回原来的世界。不同的是，是活着回原来的世界，还是死着回去。”

　　安乐川在安乐山顶，也不知道海拔有多少，她坐在东厢房前台阶上，望着好似近在眼前的夜空，因为在山顶的原因，星空异常美丽。赤蝶在这夜空下扑闪翅膀，在她干净纯真的面前。
　　“黑羽耳坠……”她看着赤蝶自言自语，也不能算自言自语，现在的她坚信赤蝶听得懂她说的话。
　　晚膳后他心事重重的坐在木制书案前，看着停在书案上的蓝蝶，颇感好奇的观察起这赤蓝蝶，一红一蓝一雌一雄，这样看来红颜的赤蝶应该是雄的，自己的蓝蝶就是雌的。
　　“赤蝶会变万物，识人心，那你呢？”他凑近蓝蝶，声音不像平时低沉，多了一些调侃。
　　蓝蝶静如雕木，宛若窈窕女子沉静，但很明显听得懂子卿的话，马上飞起来，幻化出一个幻境，幻境里是此时此刻坐在东厢门前台阶和赤蝶对话的红颜。
　　看这奇迹般的幻境，子卿只几秒感到神奇，原来，蓝蝶可以感应赤蝶。看镜像里的红颜，他嘴角扬起笑容。
　　“哎，我本来不笨，可为什么就是琢磨不出来呢。”她一手抚摸左耳朵上的黑羽耳坠对赤蝶说：“总不能在这里等死吧！”这不死契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必须弄明白。
　　子卿温柔的眨眨眼睛，那长睫毛从侧面看是那么迷人，难怪是随意看一眼什么东西都深情款款的样子。
　　“诶对了，前两天那个谁好像说过不死契，我可以去问他啊。”她想起什么，猛的拍手，然后雷厉风行的起身往外跑。
　　随着红颜跑来，蓝蝶的幻境也随即消失，不过，子卿清楚听见红颜说要找某个人了解不死契。想必那个人就是袁顽吧，毕竟没人比他更熟悉不死契了。
　　她提起裙摆小跑来到膳房，却不见袁顽踪影，也对，人家是护卫，肯定不止在膳房走动。于是她又开始提起裙摆到处寻找。
　　“谁！”一把箭随着这声怒斥射向红颜，结果明显是可惜没有瞄准，箭在红颜转身的时候从她身边飞过。
　　这是给红颜一个下马威的架势吗？
　　“原来是安乐川的贵客。”沁烟一身帅气逼人的戎装趾高气扬走到红颜面前，要不是她和红颜一样高，红颜都觉得她是男人，骨子里散发着杀气。
　　“我叫红颜。”她微微一笑，直视沁烟冰冷的双眸。
　　“不知道贵客大晚上的是要去哪里。”无视红颜的话，她瞪大眼睛看着红颜那看起来惹人怜爱的双眼。
　　“我叫红颜。”俗话说事不过三，这是红颜第二次微笑的告诉沁烟自己的名字，爷爷经常说以笑待人是尊重，别人不领情，那么纯粹的微笑就会变成笑里藏刀。
　　看红颜依旧微笑的样子，和那会说话的眼睛，沁烟假装才发现：“红颜姑娘，好名字啊，是否取自红颜祸水一词？”
　　“不是。”红颜依旧微笑，忍。
　　“那莫非是取自红颜薄命一词？”她得寸进尺。
　　红颜深吸一口气，笑里藏刀的看着沁烟手里的弓箭：“果然箭术不凡的人，知识尚浅。我就不多解释我名字的由来了，怕你听不懂。”
　　“红颜姑娘这么晚了，该早点休息才是。”沁烟也不生气，关心的问。
　　“不怕，东厢太无聊了，我出来走走，透透气。”也许红颜不知道东厢并非一般人可以入住，随口这么一说，不想惹得沁烟脸色一变。
　　“你住东厢？”
　　“看你……好像不太乐意？”她斜视沁烟。
　　“怎么会，那您早点休息吧。”沁烟有些失落，心里很确定，眼前这个没有任何能力可以急利用的女子，就是大陆之主的心仪之人。
　　本来还打算气气这沁烟的，怎么看她突然间就失落的样子，红颜就也不多说什么。待沁烟走后，她提起裙摆接着到处找袁顽，果然，在召殿门前看见他。
　　“嘿，小哥！”红颜大喊，摆动双手跑到袁顽面前。
　　“红颜姑娘。”他先是行礼，后客气的说。
　　“吃饭了吗？”她有点不好意思的问，这突然间就提起不死契好像不太好。
　　“……吃了。”他先是疑问的观察她，后客气的说。
　　“哦，没什么事，真巧啊。”红颜假装轻松的甩甩手，眼睛转来转去：“夜色不错。”
　　“红颜姑娘，有事不妨直说。”袁顽明显看出来红颜有事找他。
　　“既然你坚持那我就问了。”她似乎等他这句话等了很久，迫不及待的问：“你能告诉我关于不死契的一些事情吗？”
　　“……红颜姑娘想知道什么？”袁顽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就叫我红颜吧。”她像和朋友聊天一样：“你就跟我大致介绍一下不死契嘛，来来来，坐。”拉着袁顽走到台阶上，她坐下。
　　急忙躲开红颜的手，他刻意和她保持距离的坐下：“前两天不是跟你说过吗？”
　　“再多说一点，别那么小气啊。”她一边整理裙摆和白色斗篷，一边说。
　　“恕我愚笨，不知道红颜姑娘的意思。”关于不死契他懂得多了，但作为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实在是不知道红颜到底想知道什么。
　　“这么跟你说吧，我做了个梦，梦见我的爷爷给了我东西，还告诉我是时候回去了。诺。这就是爷爷梦里给我的东西。”她非常清楚的一字一句表达出来，并凑近袁顽给他看挂在耳朵上的黑羽吊坠。
　　意思就是……袁顽认真的看着红颜耳朵上的黑羽耳坠，彻底明白了红颜的意思，然后观察四周有没有人，最后才道出真相：“不死契可以把人送到另一个世界，也可以把人送回原来的世界。不同的是，是活着回原来的世界，还是死着回去。”
　　“什么意思？”她像听故事一样双手手肘架在膝盖上，手掌拖住下巴，看着袁顽。

　　“意思是，你没死成，你同时存在在两个世界，你故乡的你在沉睡。不死契的规则就是两个一样的人，只能活一个，如果你能杀了这个时空的你，你就能得到不死之躯。不过你随时会消失，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在你原来的世界一直不死的活着。”他认真的解释。
　　红颜恍然大悟，原来，爷爷是这个意思。
　　“相反，在你遇到另一个你之前，你就死了，那你就真的死了。”关于不死契，没人比他更了解，尽管子卿说过，不能告诉任何人，但他想，红颜会是例外，所以他没有掩盖的告诉红颜。
　　“另一个我在哪里？”她心里有点慌，这不是让她杀人吗？也不对，是自杀？不对，杀了另一个自己。
　　“可能还没出生，可能和你一样大，可能已经死了，不得而知。”
　　“那该怎么办？坐以待毙吗？”红颜问。
　　“也许吧，你……怕死吗？”他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不怕。”红颜理所当然的回答。
　　“那你有什么好担心，既然你不怕死，何不顺其自然把不死之躯给另一个自己。如果你没有什么牵挂的话。”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是小声，以至于红颜没有听见。
　　也对，自己死都不怕，倒不如省心的把这不死之躯的机会给另一个自己。
　　“红颜姑娘，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看红颜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袁顽起身行礼：“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谢啦。”她也起身拍拍屁股的灰尘，解除疑惑一身轻松的和袁顽道别：“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袁顽。”
　　“你好像很了解不死契。”
　　“略知一二罢了。”再次行礼，他转身离去。
　　这还叫略知一二，那别人岂不是傻子？红颜提起裙摆，一路小跑和赤蝶玩起了赛跑。
　　她应该没发现，她和袁顽的对话，早出现在蓝蝶的幻境里，她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现在，有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