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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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原折也无法理解塔和最中追求的绝望。
——准确来说，她不理解任何一位陷入绝望的人，她无法想象他们脑子里都是进了些什么水。
根据江之岛盾子的种种言行举止，折原折也决定把这类人划分到愉悦犯那边——他们所叫嚣着的那份绝望，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扭曲而以此获得快感的借口罢了。
主要是在折原折也眼里，绝望残党们大多看起来都不太正常，像个变态。
——至于狛枝，他一直以来都像个变态，所以折原折也在跟他相处时居然有点心如止水。
在六道骸与折原折也联系后不久，她就有了跟狛枝一起离开这个地方的机会——塔和最中试图打造出一个江之岛盾子那样的绝望的计划失败了。苗木困不愧是苗木诚的妹妹，心中的那份正义与希望都如出一辙地坚定，成功地躲开了塔和最中的陷阱，还把对方困在了碎石堆下。
......也许是有着信任的同伴会大大增加心中的勇气与信念吧。
不知道狛枝是突然脑子哪里抽了一下，突发奇想地想去把小萝莉挖出来。这个家伙的手是接的不知道从哪里搞过来的盾子的手，失去了原本主人的残肢苍白而僵硬，指尖的红色指甲油倒还保持着鲜艳的颜色，显得格外诡异。
狛枝平常都带着手套把这只手藏了起来，折原折也还是根据他不自然的动作判断出不对劲，在威逼利诱之下才让狛枝凪斗告诉她实情的。
然后她就大受震撼。
她之前因为狛枝痴汉行为，被迫反复观看那个“超高校级的希望打败超高校级的绝望”的、堪比大型真人秀的影片，自然是记得江之岛盾子最后是被压了个粉碎。后来虽然有听说狂热的绝望残党们争相抢夺那个女人的尸体，但也不太关注。
直到她知道了狛枝的左手。
——唔，怎么说，还真是厉害啊，从那么多千奇百怪的对手手中抢到了这么大一部分。
言归正题，狛枝凪斗就是在突发奇想之下，准备拖着自己那毫无卵用的左手去扒拉碎石堆，把小萝莉救出来。
折原折也权衡一下，无情嘲讽：“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力气很大，足以单手拎起一个可爱的小学生？”
“欸，折原同学不行吗？”狛枝语气自然，却也带上了几分失望：“我还以为折原同学作为才能者的一员能够轻易地帮助我呢。”
折原折也：“......你说谁不行？”
狛枝仿佛后知后觉一般，带着诧异答非所问：“啊......折原同学不打算帮我吗？”
白发少年因为身体不好而说话带着气音，明明是正常的话从他嘴里出来就莫名怪了起来。折原折也杵在原地细品几秒，觉得他是在当绿茶。
“这难道不是白莲花吗。”狛枝凪斗在得知折原折也的想法之后眨了眨眼，举起自己的手：“折原同学，我不太方便。”
“......看在你是房东的份上。”折原折也跟他那双灰绿色的眸子对上，其中平静无波，跟以往没什么不同，不管是从语气还是眼神方面都看不出来这个家伙是在让她帮忙。
神态到还挺是那么回事，一如既往地边笑边皱眉，搞得好像个强颜欢笑的忧愁林黛玉一样。
折原折也认命地使用了有幻觉——高级幻术师的基本手法，能够让只是精神体的自己实体化一段时间。因为没有实体，出精神力的自然是宿主狛枝。
得亏折原折也属性雾云参半还师从六道骸，不然在没指环的情况下火焰不方便引导出来，在刚开始她就会GG。
一边在心中想七想八，折原折也一边任劳任怨的搬石头，忙活许久才终于把失去意识的塔和最中捞了出来，放在了狛枝背上。
她拍了拍手，拍去浮灰，转身跟上朝外走去的狛枝。
“塔和市已经彻底废了，接下来你要带着她去哪儿？”难得有个脚踏实地的机会，折原折也一时半会不想回去。她跟在狛枝凪斗身边，两人以一种老年人散步的速度慢慢地前进，离开这栋建筑。
“去哪儿啊......事情还没有结束，我要在这里再呆一阵子。”狛枝说着，把背上的塔和最中往上颠了颠：“我想要培养她。”
“培养出来一个江之岛盾子吗，你看了她的计划还不明白她不准备让自己变成那样吗。”
“我可没这么说。”狛枝凪斗平静地回答：“你要跟我一起吗。”
“不然呢？现在我可是跟你绑定了欸。”
“我知道，你已经可以走了。”狛枝回答，语气波澜不惊：“你要离开吗。”
“......”折原折也愣了一下，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有行走间不时踩过或踢到小碎石子发出的轻微响声。太阳初升，日出的光芒不像落日那样浓郁热烈，天还没完全亮起来，仅仅是象征了新一天即将到来而已。
就像塔和市现在的局势一般，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还没到时候。”折原折也回答。
“你也不准备让我走的吧，我现在可是你联系未来机关最好最方便快捷的中间人了哦。”
“啊，原来是未来机关吗。”狛枝感慨：“我只是单纯地以为是折原同学以前的同伴呢。”
“......不是未来机关，都说了我是中间人了。”
折原折也跟他在那里扯来扯去，总觉得狛枝凪斗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光从对话来看，追求希望和充满绝望的狛枝凪斗确实并没有什么很大的不同。
只有某些时候他才会变得不正常......比如提到江之岛盾子的时候。
他们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路上折原折也察觉到塔和最中的呼吸频率变了就知道她醒了。小萝莉没有说话，折原折也也不打算点出来。
直到走到了离那栋楼有些距离的地方，塔和最中才开口了。
“为什么要救我？”
听到塔和最中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狛枝凪斗也没有很惊讶，看起来也是察觉到对方早就醒了。他带着笑意回答：“我想要培养你......我会把你培养成比她更像她的人。”
“......你是站在哪一边的？”
塔和最中问出了折原折也曾经问过的问题。
“这个嘛......站在哪边都无所谓的啊。”
——这就是作为绝望残党的狛枝会说的话。正常点狛枝一定会光速回答站在希望的那边吧。
“就是奴役游戏玩够了决定来点过家家养成游戏了呗。”折原折也叹气：“说到游戏......我好想找到千秋啊。”
“不可能的。”狛枝突然回答。
折原折也没想到他会对自己随随便便的碎碎念做出反应，眨了眨眼道：“怎么就不可能了。”
“班长她......已经成为希望的垫脚石了。”
折原折也第一反应是狛枝凪斗的语气有点奇怪。
随后她就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狛枝也跟着停下了步伐。
塔和最中眯着眼睛看了看狛枝，又扭头看了眼折原折也，最终选择闭上眼睛装死。
“你刚刚说了什么。”折原折也声音冷了下来。
“不要逃避，折原同学。”狛枝凪斗叹了一口气，偏头看向她：“这就是我们伟大的班长啊。”
折原折也一时间没有回话。
狛枝凪斗也不多说什么，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塔和最中半天都没有听到另一个脚步声，睁开眼朝后面瞟了一眼：“她呢？”
“藏起来了，等过段时间就会出来的。”狛枝凪斗道。
“她会接受的，因为这是事实。”
永远爱着大家，也被大家所爱的那个女孩，已经死去——这一事实。
“言归正传，接下来就由你来当第二代吧。”狛枝凪斗仿佛并没有折原折也出现过一样，轻描淡写地略过，转而开启另一个话题，道：“我会让你变成比她更像她的冒牌货的。”
塔和最中沉默一秒，缓缓开口。
“......你真恶心。”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