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朝堂琐事 ...
-
“我早就不是你记忆中的孩子了。”穆霖揉了揉被拍的左肩，佯装不悦道，“大哥，下手轻点行吗？若不是这一年我的武艺有所进步，这肩膀恐怕被拍得散架了。”
“怎会散架呢？”穆霆伸手还想拍几下，不过被穆霖躲开了，方讪讪地收回手，又叹气道，“犹记得，你还在襁褓中时，粉嫩嫩的小手抓住我的手指不放。那时……”
眼看着穆霆就要怅然回忆小侯爷的黑历史，穆霖赶紧转移话茬道：“小弟还记得大哥与大嫂方成亲时春风得意俊伟的模样，一转眼，玥玥都这般大了，你也留起了髭须。玥玥，你爹爹是否用胡子扎过你？”
“回叔叔的话，爹爹没有扎过玥玥的脸。”趴在齐国公怀里的玥玥听到此言侧头回道。
与穆夫人交谈甚欢的苏如意也看向这边，轻柔地笑道：“哪里没有？那时你还小，哪里记得这些？”
齐国公刮刮怀中孙女的俏鼻，哈哈笑道：“玥玥长大了，自然不能再拿髭髯蹭你的小脸了。”
穆夫人也笑道：“再过几年，玥玥就是大姑娘了。”
一家人有说有笑，穆霖却忽然听见穆霆喃喃一声低语：“当年我有春风得意过吗？”
穆霆说完这句，便跟着大家一起笑了起来，以至于穆霖以为方才是自己幻听了。
穆霆与苏如意成亲时，穆小侯爷才六岁左右，正是贪玩与爱热闹的年岁，哪能记得大哥是不是满面春风啊？方才若不是幻听，那大哥怎会有那一句怅然若失的话？
这时，几人走至画廊的尽头，转过月洞门，便见别有一番景致的园子出现在眼前。园子里满是腊梅，一缕缕暗香扑鼻而来。一条小径曲曲折折地横穿整个园子，曲径尽头连着的便是穆霆夫妻所住的雁鸣院。
当晚，一家人自是热热闹闹地吃了一场不算团圆的团圆宴。
次日，齐国府三位男主人一早便去皇宫上朝，而穆夫人则携着苏如意与玥玥也入宫去见了皇后。早朝上，建安帝对穆霆说了几句爱卿辛苦之类的话，赏赐了一些金银珠宝，只以此慰劳他长年镇守边境的辛苦。
自霍越战死后，霍家一脉在朝中便很少发言，此次早朝也不例外。不过，当穆霖的目光扫过霍家一党时，还是见着几人带着恨意的目光盯着齐国公父子三人，尤其是落在穆霖身上的目光最多。为首的霍良今日未来上早朝，故而那些目光中还带着一些顾忌。
左相霍良也有三个嫡系子女，长女霍诗天宁二年被选入宫中，后来凭着二皇子被封为贤妃。嫡长子便是霍越，死于匈奴之手。次子霍起比原先的穆小侯爷还顽劣，嗜赌好淫，在长安大街开了一家赌场与青楼。霍良将所有的期望都放在长子与外孙身上，陡然失去长子，怎的不教他怨恨，匈奴几乎已灭，他便将所有的怨恨堆在穆霖身上。若是今日他来了，这早朝怕是剑拔弩张的局面了。
原书中，便是他奉命带人抄了齐国府。然而，书中的霍越并没有死，故而两家之争主要是在于天子之位。可如今霍越战死，两家的仇恨怕是比书中更甚。
穆霖知道，要破齐国府落败一局，关键还是在于怎样击破霍家。霍党甚是庞大，这朝中有三分之一的官员投向霍党一方。
他的目光在文武百官中扫来扫去，忽然捕捉到一抹善意的轻笑。正是新封的关内侯陆云清。
陆云清见他眼珠滴溜溜地乱转，不禁地觉得好笑。这人是在想什么坏点子吗？
见到陆云清对他轻笑，穆霖回以一抹坏笑。见此，陆云清笑意更深，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专心听燕尚书关于冬祭的长篇大论。穆霖也摇摇头，轻耸双肩，表示内容太乏味，他听不进去。
“陆爱卿，你可有事要上奏？”忽然坐于龙椅之上的建安帝开口问道。他这一开口，便打断了燕尚书的进言，故而燕尚书怒视陆云清。
殿内一片安静，百官内侍全都望向陆云清。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哈腰正色道：“回陛下，微臣并没有事要禀奏。”
“无事便专心听听朝事吧。下朝后来御书房，朕有事要与你相商。”
建安帝说完这些，目光一转，瞪了一眼穆霖，对燕尚书道：“燕爱卿，拟好章程后直接传上来，就不必在大殿中详述了，免得叫某些爱卿听着无趣。”
“是。”燕尚书只好听命地退回文武百官中，眼神狠狠地瞪了一眼陆云清。
陆云清：“……”
早朝散时已近午时，穆家父子三人并没有出宫，而是在内侍的带领下走向椒房宫。今日，皇后会在宫中摆个小宴招待娘家人，算是吃一场团圆饭吧。
穆霆一路上心事重重，不时地望着穆霖欲言又止，然而宫中处处是耳目，实在不是个交谈的好地方。齐国公也是无奈地用恨子不成钢的目光打量小儿子。见状，穆霖总觉得他们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忽的，他们穿过御花园时，有孩童狠厉的说话声与内侍尖利的求饶声从假山后边传来。
“打！给我狠狠地打！打死为止！”
“二皇子！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
齐国公一行人面面相觑。领路的内侍走得更急了，似要急忙远离这片假山。父子三人便也加快脚步，直到走出御花园，远远地看到椒房宫的一角，才放慢脚步。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朝堂琐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