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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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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在与肃杀的寒风再次斗争了一天后，荒凉的大地便多了几分春日即将来临的安逸与生机。
伴着星子，在属于粟田口的大屋子里，几个小脑袋正凑在一起窸窸窣窣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哎？！大将竟然失忆了吗？”
“你声音太大了啦！厚！”乱探出身子赶紧把厚藤四郎的脑袋给压下去，厚也意识到自己的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
其他人也一脸震惊的样子，“你说真的吗，乱？主上怎么会突然失忆呢？”平日里最为淡定的平野此刻也瞪大了眼睛。
“千真万确啦！我可是亲耳听到鹤丸先生和小狐丸先生在讨论的。”乱对自己能够掌握第一手情报十分的得意，“最近鹤丸先生貌似开了好几次军议，为的就是这事呢！”
“啊这件事情我也知道。”粉色豆丁秋田也赶紧插嘴，“本来我还在让石切丸先生教我祭祀是什么样的，可是山姥切先生突然急急忙忙过来，说‘军议’什么的，就把石切丸先生叫走了！”
“哼，每次这种事情都把我们当小孩子！”乱似乎对此十分不满，嘟着嘴抱怨道：“连萤丸那家伙都可以参加军议了！明明也是个小不点而已！”
“乱你小声点！被爱染听到要生气的！”前田紧张地看了眼周围，好像真的担心爱染国俊会突然出现一样。
“本来就是嘛....”乱不情愿地反驳道，不过声音到底还是压低了下去。
不过很快，他又激动地直起身，带起一阵凉风惹得身边的厚藤四郎一阵龇牙咧嘴：“不如我们来帮主上恢复记忆吧！”
“哎——？”众人传来异口同声的惊呼。
乱赶紧坐下，两眼放光的看着兄弟们：“你们想，连鹤丸先生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被我们解决了，本丸所有人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可是...鹤丸殿下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们要怎么才能解决啊？”平野犹豫着要不要给乱泼冷水。
乱倒是丝毫没被打击到，他匍匐着又往兄弟们身边靠了靠，眼里的星星比窗外的月色还要明亮，“你们应该都发现了本丸突然冒出来的那座山了吧？”
众人纷纷点头，那么大的异变自然瞒不住。
“那个呀，青江先生和我说那个很有可能是从‘那个世界’出现的呢！”
“‘那个世界’....难道是指....死后的世界吗....？”联想到笑面青江先生的传说，前田忍不住脸色发白，紧紧地攥住了平野的手。
五虎退更是害怕地把头完全缩进被子，不愿再听。
“笨蛋！‘那个世界’除了指死后的世界，还有可能是仙人的世界啊！”
“仙人？”发现并不是鬼故事的展开，五虎退这才稍稍探出脑袋，眼角还挂着两滴晶莹的眼泪。
“没错！仙人！你们想，仙人的世界里肯定到处都是宝贝，说不定还能遇到仙人呢！那时候帮助主上恢复记忆的事还不是轻轻松松！”乱说的一脸自信，仿佛传说中的仙人就已经在自己眼前。
“等主上恢复记忆以后，我们可就是整座本丸的大功臣！到时候那些太刀们一定会吓傻眼的！”
“是‘太刀阁下’们啦！”前田苦着脸捅了捅乱，这家伙说话总是这样无所顾忌，被一期哥知道他们又要集体挨骂了。
只有厚一脸兴奋，“我赞成！我们要证明给一期哥看，就算是我们也可以帮上大将的忙的！”
“但....但是....”趴在最外侧的五虎退抱着自己的小老虎，神色怯懦，“主上总是很严厉的样子....我...我有点害怕....”
“那是大将之风啦大将之风！”厚龇着牙一巴掌拍在五虎退的身上，“我以后也一定要成为大将那样威风凛凛的人！”
“我觉得至少还是和药研哥说一声吧。”谨慎的平野始终觉得乱的主意就没有靠谱的时候。
乱瞪了他一眼，气愤道：“那家伙是叛徒啦！明明一直在主上身边，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和我们说，还整天鬼鬼祟祟的避着我们，以后都不要跟他玩了！”
此时，某一间僻静的木屋中正为了审神者的身体而挑灯研究新的药方的药研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
“那——”厚正打算继续询问下去，房门却突然被拉开。
“这么晚不睡你们在嘀嘀咕咕什么？”
“骨、骨喰哥。”平野立马心虚地撇过了头。
看着兄长朝自己方向投来怀疑的眼神，始作俑者的乱仿佛习以为常，丝毫没有怯场的样子，“没什么，我们只是在聊鬼故事，现在就睡了！那骨喰哥晚安！”
说完，闭眼躺平一气呵成，配合地让骨喰想挑也挑不出半点毛病。白发的少年虽然心知弟弟可能又在出什么鬼主意，但夜深人静也不是细问的时候，只得作罢。
“那，晚安。”
木门被轻轻带上，一时间整个屋子里便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正当平野内心以为逃过一劫而松了口气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明天，等一期哥检查完我们的早课，在集合的阵铃响起之前，我们就要悄悄绕去后山，为主上寻找可以恢复记忆的宝物！”
于是，所有闭着眼睛不管真睡还是假睡的粟田口们便都收到了这一次“伟大计划”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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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研藤四郎照例在第二日一早太阳还没完全升起前就来到了审神者的居所，他需要在大家都没起来前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才行，不然大概又会被关心大将身体的人给截住问询了。
当他轻轻推开木门之后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那个红黑相间的身影，大概因为怕吵到里面的人，所以对方只是在擦拭着书架——虽然药研觉得那书架亮的完全没必要再擦一遍。
不过他自然不会说这种无趣的话。药研走近了些，压低了声音。
“早。”
加州清光也注意到了药研，笑着和他点点头。
只不过这么一瞬间，药研便发现加州清光身上多了点不一样的地方。
头发比平时扎高了两公分，眼神也更亮了，就连高跟鞋的声音也不再像过去那般小心翼翼。
“是不是觉得我更可爱了？”加州清光大大方方地转了一圈，接受着药研的打量。
药研失笑，手指了指门外，意思是“出去说？”
加州点头，将擦完和没擦之前没什么不一样的抹布叠好，轻轻和药研走到室外的廊道。
廊道并不是密封的，因此寒意未消的冷风扑在脸上，让加州清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给。”药研伸手递过来一个小竹筒，摸着还有些热度，“厨房的人还没来，我只好匆匆忙忙热了两个馒头，不嫌弃的话就先垫一垫吧。”
“谢谢。”加州清光接过竹筒，却只是握在手里，没有动身边还在长身体的少年的早餐。
“看来大将应该和你说了什么，你看起来....和以前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虽然知道短刀敏锐，但是加州清光对于自己到底是哪里的细节发生了变化还是很好奇。
“嗯....比如说你现在在看我的时候嘴角就在上扬....”看到因为自己的话立马睁大眼睛抿起唇的清光，药研笑意更深，“如果是以前的话你大概会努力让自己时刻保持严肃吧，就像长谷部那样。”
听到这话加州清光顿了顿，隔了半晌才似乎无声地叹了口气，眼神飘向远处:
“....因为过去主上更喜欢严肃稳重的人啊。”
说着他似有所感地摩挲着自己的指盖，那里的红色已经脱落地差不多，只剩下不成型地几片斑驳苦守着最后的阵地。他原本告诉自己等最后这点颜色褪去了，自己大概就能成为主上期待的稳重又坚毅的人了。
“但是，宝石只有在散发自己本来的颜色时才是最璀璨的不是吗？我觉得清光先生还是做自己的时候才是最有魅力的
。”
药研歪头看了加州清光一眼，每振刀剑都因为生前主人的影响有着各自独特的性格与喜好，既然有沉默寡言不愿近人的山姥切和大俱利，自然也会有追求精致与可爱的加州清光。
只是，有着性格和喜好的不止是付丧神，审神者的喜好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更重要的。而不知该说巧还是不巧，他们的大将在失忆前就是一个严谨严肃一丝不苟的人，主张实力至上，讨厌华而不实。在她眼里，爱打扮的加州清光就是一个不愿将精力放在提升实力上，无法让人信赖的存在，不管他们如何为加州解释，都无法改变大将的这点偏见。因此就算平时不会故意苛待，但来自审神者的漠视与排斥也足够让那个发光的少年变得愈发黯淡下去。
“宝石如果没有人愿意欣赏的话也不过和路边的石头没有区别罢了。”加州清光自嘲一般地笑了笑，他无法做到像大俱利伽罗一样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想要得到审神者的关心，更想要得到审神者的爱，为此，就算自己将不再是自己，他也愿意去改变！
“但是看来，我的运气还不算坏。”想到昨晚的对话，更是想到这段时间自己从未得到过的温柔，加州清光眼中笑意浮现。
药研自然也为加州清光感到高兴。他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廊道尽头传来的脚步声让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看过去。
“一期哥，你怎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