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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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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心经营十几年,其实也不过就是那些东西,财富,势力,现在财富已经不重要了,势力也已经快被折腾光了!
太后其实比较惨,她是第三任继皇后。西越后宫的前几十年都是上两任皇后在把持着,尤其是第二任钱皇后,极得老皇帝喜欢,陪伴老皇帝的时间也最长,要不是她死了,之语的婆婆可能不是现在这个了。
钱皇后在后宫经营时间最长,势力最是根深蒂固,即便她死了,太后三年之后好不容易能够继位中宫,也费了快十年才将她的势力从宫里清除了出去,顺便安插自己的人手。结果还没真正的培养出自己可以依仗的势力,老皇帝打了胜仗,又要废后娶新皇后。
她又成了后宫的笑柄。
而她还不敢拒绝,还只能笑着说皇上圣明!因为她和她的家族都没有再皇帝面前说不的资本!
还好苍天有眼,他死在了外面。自己也没有被废成,还一跃升了太后。
于是意志坚定的指定了无父无母也并无才德的王府世子为新帝,什么都不为,为的就是没有人帮他,没有人做他的靠山,想要坐稳皇帝得位置,他只能听太后的。
她还送了自己的侄女儿给他为贵妃,虽然自己也做了让步,还选了一位淑妃也一起入宫,但是淑妃什么样貌品行她早就了如指掌。怎么也斗不过有自己作为靠山的贵妃的,两个人抢先在那个东楚公主之前入宫,先和皇帝圆房。
对付年轻的皇帝,不仅仅要威逼,还有会利诱。
只可惜她当时看错了人,贵妃和皇帝天生就犯冲,圆了房,做了夫妻也是感情淡薄。不仅如此,这个大侄女仿佛和她也犯冲,上次便是为着她一句话,好好的协理六宫的大权被淑妃分去一半,害的她想做些什么都要顾及着不许淑妃。这次又是因为她,害人都不知道善后,还自以为很机灵,太后不得不给她处理了首尾。导致现在直接和皇帝皇后撕破脸皮。也不知皇后是真的知道她手底下都有那些人还是误打误撞,竟然折损了她在宫里辛辛苦苦经营十多年的大半势力。
当年她原本是看大侄女貌美动人才选了她,早知道她是这样的人,打死她也不会叫她入宫。便该叫小侄女入宫,若是那样,现在必然也不会是这样一翻光景了!
简直是,心都在滴血!恨不得一巴掌把这废物打回她娘肚子里在回炉重造一次!
太后看着她难以置信的,万般委屈的表情,只觉心肌梗塞,忍不住骂她说:“不是你这蠢货,她能在这宫里肆无忌惮的妄为吗,她敢不听哀家的话?都是你这蠢货,你竟敢一声不响的去谋害皇后。那是你能谋害的人吗?那是东楚的和亲公主,当朝的皇后,是东楚和咱们大越和平相处的要紧枢纽。你算什么东西,敢去谋害她!给越国招来祸事,你有几条命够去添的!自己找死也别拉上萧家,拉上哀家给你垫背!”
太后越骂越怒,指着贵妃的脸道:“害人也就算了,还这么蠢,不但弄不死她,也不知道善后。你以为你的计策很厉害吗?让她精神恍惚,没有力气生产......呵呵,你好聪明啊!你真是世间头等聪明之人啊!你这么厉害,怎么就只知道收买了一个产婆,怎么不去把她的侍奉太医也一并收买了。被坏了事情了才知道来找哀家给你善后,早为何不与哀家商量。自以为自己很能,觉得自己掌管后宫之权便能一手遮天了。”
贵妃跪下:“姑母,姑母息怒。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其实我只是不想让她生下长子。我我不是......她一个外来的人,不配生下皇子的。咱们家......”
太后坐在凤座上,素月急忙给她端茶打伞的顺气,但是也不敢说些什么,她们主子外面看着还好,其实脾气真的不咋地,真生气起来真的谁都不能劝,谁劝炸谁。
太后一把抢过扇子,想起自己去探望之语结果她的那个态度,心头怒火越烧越大。
贵妃偏偏又娇气,受不得半点委屈。挨了这一通骂,嘴上不说,心里早就浸满一大缸子的委屈,带在脸上,显露出来。
太后真想一脚揣上去踹死她:“要不是哀家提前派人灭口,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哀家面前瞪着哀家哭。你真以为皇帝不敢怎么你。朝上和你家有不和的有多少人,盯着相国这个位置的人有多少,盯着你这个位置的人有多少。萧蓉,你不要以为这个贵妃之位哀家非你不可的!”
如果说萧贵妃之前只是微微的害怕和被骂的委屈现在才是正真的惶恐起来。
“姑妈......”她这话什么意思?我不做贵妃还有谁能做贵妃?谁?萧蔷?她敢!抢自己姐姐的男人,要脸不要。萧蔷那个丫头什么都不如她,不会的,父亲母亲都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绝不可能!
太后看她就觉得来气:“还不滚出去!最近都不要在哀家面前出现!”
贵妃的丫鬟玢玢急忙跑进来,扶着贵妃告退。
“娘娘,娘娘,不能哭,娘娘,不能再惹怒太后了,娘娘,咱们回去再说。”她低声道,扶着贵妃赶紧离开暴怒的太后面前,
贵妃睁开朦胧泪眼一看,是上次被皇帝看中服侍更衣的那个宫女,也曾是她的贴身宫女,只是后来她不喜欢她了,才打发去了外面服侍。
贵妃就这般踉踉跄跄的回了自己宫里。
之语在后宫折腾的天翻地覆的时候,外面朝堂之上皇帝也没有闲着。
大臣们难得的统一战线:“立储之事事关重大,还请皇上三思。”
皇帝说:“朕已经三思过了。皇后生出的嫡长子,立为储君再合适不过了。立储之事,没有任何问题。”
一大臣道:“越国储君,一向是贤者担当,皇后娘娘生出嫡长子皇上高兴臣等都可以理解,但是也请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此等要事,断断不可儿戏啊!”
皇帝:“........”
又有一位大臣复议:“皇上若要立嫡长子为储君,于礼法之上也算合理。但是皇长子才刚刚出生,还太小,难以担此重任啊!臣请皇上三思而后行啊!”
“皇长子年纪太小,只怕依赖母亲,皇上此时便就立储只怕会引起后宫里有些人不必要的野心啊!还请皇上三思。”
一波波的大臣们从各种方面在各种劝解,基本都是希望皇帝能再想想,不要立皇长子为储君。也有做壁上观不说话,只单纯的当一个木头人的。
皇帝等他们都无话可说的时候忽然发问,说:“看你们这意思,朕是立了储君就要死了呀?”
大臣们顿时跪了一地:“皇上如何口出此言,臣等万万不敢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微微疑惑:“不然,朕怎么听着你们的意思,朕立了储君,储君就要担当大任了?那可不就是朕死了,才会让后宫垂帘听政,储君担当大任了吗?若不是这样,那便是尔等诅咒于朕了!”
大臣们再次齐刷刷的磕头:“臣等不敢!”
皇帝当然也只是吓吓他们罢了,一个计策,能叫他们暂时闭嘴不敢触怒罢了!
“既然尔等思虑的事情都不是真的,那朕立储......”
“大越储君,向来是贤者可立。断不可直看出身啊!”
“那你是觉得朕的皇长子不会是一个贤者了?”
“臣不敢......”
萧相国一急,脱口而出:“皇长子是楚女所生,血统不纯......臣该死!但是臣也绝对不能让我大越的皇位继承人有大楚血统。皇上,先皇和诸位皇子可都是死在楚人手里的啊!我大越还有无数国土百姓被楚人占了去了啊!请皇上为他们想想,万万不要被人迷了心智啊!”
还好他脑子机灵,话题转的快,直接把事情搞到两国之仇上了。不然一句血统不纯可能就触怒同时得罪皇帝和皇后两个人了。
皇帝的俊脸顿时阴郁下去,脸色显得极为骇人!
萧相国只是跪在地上,没有敢抬头,所以自然也没有瞧见这一刻他要杀人的目光!
“诸卿,还有与相国大人同样想法的吗?”
“.......”
“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当年求娶和亲公主,是相国一力主张。如今倒是计较起血统问题来了!相国若是真的有胆气,铭记国仇家恨,何不亲自上战场,与楚人决一死战?求和作什么?”皇帝冷笑说:“家国之战,原是男人们的事情,越国征战大败,相国不说痛定思痛,励精图治。反而已经开始为难起自己的国母来了!”
“相国可知,若你此言流传出去,日后可还敢有那一个国家敢将和亲公主嫁入我国。我越国将成为背信弃义之徒的典范!”和亲原是为了两国之好。先头老皇帝一边要求楚国公主和亲,公主来的路是却又单方面撕毁了承诺,再次发兵楚国。不仅叫越国的信誉度降低到了历史最低点,还成为了周围众小国家的笑话。若不是上上下下打点,下了血本打动了楚皇,楚国能再将公主嫁来才是有鬼!
“求娶是相国要求娶的,当年那般卖力生怕楚国挥师,如今才好了不过一二年间,相国就忘了当年求娶时急切了?看来在相国的眼里还有利用价值便可以尽情利用,一旦价值没有了,便可以弃之如同壁履了。”皇帝坐在高位上,仿佛不见相国的窘迫,接着说道:“那相国为人,真是叫朕不耻啊!”
“但是相国,你觉得现在的越国已经有了和楚国叫板,可以肆意折辱楚国公主的资本了吗?”
“臣万万不敢,臣万万没有这个意思!”相国满脑门子的冷汗:“臣一心一意为了皇上,为了越国,臣万万没有折辱国母的意思,臣万万不敢啊!”
“诸卿听着,朕今日把话放在这里。朕与尔等可不一样。别说现在无事,朕不会对皇后心有芥蒂。即便是日后大越实力恢复,将要收复失地,朕也决计不会对皇后如何。皇后作为和亲公主嫁入大越,日后便是我大越之人,是朕之发妻,是大越国母,谁再敢提起血统,外人之类的话,朕绝对不会轻饶。”
“皇上圣明!”除了圣明还能有什么话来再说呢!
皇帝甩袖子要走:“此事到此为止,不必再提。”
大臣们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皇帝走前又加了一句:“礼部准备好立储事宜。倘若办事不利,朕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