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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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的时候，之语正在屋里琢磨着自己中午吃点什么好的时候她终于发动了！先是有了些许微痛的感觉，之语摸摸肚子，心说你是不是打算出来了呀！沛儿一直贴身照顾着，一发现她的异样就问道：“怎么了娘娘，是不是皇子要…”
之语点头，很是淡定的说：“有点疼，可能是要生了！”
她这般淡定的样子说出要生了的来，连带着叫沛儿本来慌乱的心都懵了一懵：“哦，要生了啊啊啊啊啊啊啊——要生了！！！！！！”
沛儿一叠声的叫人：“来人，快来人，叫产婆，叫太医。快点来人——”
之语就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被人扶进了产房，又派人去通知了皇帝。
早就被贺若谷叮嘱过多遍，之语的宫里近来时时准备着鸡汤人参各样有营养的东西，此时还不太疼，早上也没吃什么，怕一会太疼了吃不进去，便叫人去端了鸡丝碧梗米粥来，现在就小小的喝了一碗。
不一会儿，产婆丫鬟热水便都已经准备就位了，产婆最有经验，看了看之语，便道：“确实是要生了。只是现在才开始疼。大家不必惊慌，先把东西都预备着。娘娘，等到您的羊水破了，这生产才算正式开始。”
之语点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之语的肚子越发的疼了起来，下身也有事一疼，觉得有一股子凉意蔓延开来。
之语忍着疼道：“羊水…羊水大概破了！”
大概吧！
她也不太了解。
生孩子有点疼，有点疼得过分，疼得叫人发懵。
之语在床上听见产婆吩咐说：才开始呢，需要给娘娘弄些吃的过来。
之语并不饿，也不觉得想吃些什么。便摇头拒绝。
产婆劝道：“娘娘，现在不吃些东西，一会生产的时候没有力气。若是不想吃，少吃一些。还请娘娘为了小皇子着想。”
之语还有功夫默默吐槽心说：那你早不说。现在疼得都不想张口。吃什么吃！！！
沛儿说：“娘娘方才已经吃过了一碗鸡丝梗米粥，现下没胃口。应当也无妨吧！”
产婆还想再说，但是看躺在床上的之语半分没有吃点东西的意思，也不敢很说。
之语很快就没有吐槽的心思了，她只觉得肚子那块越来越疼…越来越疼…
不知道到底躺了多久，剧烈了疼痛里之语听见产婆送了一碗东西到她的嘴边说：“快喝了吧，这有助于娘娘生产。”
之语便听话的喝了下去。
却觉得力气渐渐的都疼没了，一点劲儿都没有，脑子里发昏，木木的，连思考也不能甚至有些连疼都感觉不到了。身体仿佛失去感知的能力，只留下一片木然，仿佛灵魂已然出窍，只余一具躯体。
心里莫名的觉得不对，却也不太能想的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对。但是奇怪的是也不觉得怕，就是满目的茫然，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连声音也有些听不到了！似乎很吵闹，但是又听不清…
之语感觉到仿佛有人来到了自己的身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塞了些什么到她的嘴里，感觉不太清楚，也有可能根本没人，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但是随着感知逐渐的恢复，剧烈的疼痛也重新刺激了她的神经！
猛地吐出口中的东西，撕心裂肺：“啊——！！！！”
沛儿喜极而泣：“公主～”
之语听见有男子的声音：“娘娘先不要说话，存着力气。”然后又塞了一片人参到她的嘴里：“含着，让你有力气些。待会听产婆的话，叫你用力时便用力。知道了吗！”
之语在剧痛之中，似乎产生了一点幻觉，她仿佛听见那个人伏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那声音很低很低，低的几乎听不见，或许根本就没有这句话，都是之语自己的臆想。
他说：我不会叫你有事的！
我不会叫你有事的。
这句话像是一个承诺，也像是一句誓言，无端地给了之语极大的力量。
我不会叫你有事的。
我不会有事的。
之语听见产婆叫：“娘娘用力！”便使足了全身的力气。
之语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自己的思想了，全然听着产婆的话，叫呼气便呼气，叫吸气便吸气，叫使劲儿便使劲儿。
期间还听见了有人喊，有人叫，什么头出来了，什么又出来了，什么再加把劲儿，什么就快生出来了……
什么鬼？听不懂！
之语只知道使劲儿……
……
皇帝在外面听见屋里终于有了婴儿的哭声的时候，几乎就是手脚一软，站立不住。
品香包了包裹好的婴儿出来：“恭喜皇上，恭喜皇上，喜得嫡长子！”
一听说是嫡长子，一边守着的太后贵妃脸皮一黑仔细一看的话，还能看见贵妃的脸色很是不自然，有些失望，有些愤恨，甚至还有那么点点的害怕在里面。但也不得不随着大家恭喜皇帝和皇后喜得嫡子。太后说道：“这是皇上的第一位皇子，又是嫡子，真是咱们大越的福气呢！”
众人忙有附和奉承。
贵妃心里不屑，心说生是生出来了，养不养的大还是一说呢！
皇帝关怀道：“皇后呢？如何了？”
沛儿道：“娘娘经历了这么一翻事情，累极了。贺太医送去的药，娘娘喝下就歇息了。”
贵妃假意跪下请罪，道：“都是臣妾的错，一时不查，竟叫个经验不足的产婆来给皇后娘娘接生，还好候娘娘和皇长子并无大碍，否则臣妾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皇帝冷哼一声，也没叫起，想来也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正在这时，襁褓里的孩子高声哭了起来。沛儿说道：“奴婢这就抱殿下去乳母哪里。奴婢告退。”
“你去就是了。不必回来服侍了，和乳母一起照料皇子。”乳母也是内务府送来的人，让沛儿和乳母一起照顾，显然是不相信内务府的人。
“什么！”贵妃哀哀凄凄道：“皇上这般，是怀疑臣妾了。”
太后暗骂蠢货，皇帝本来就不相信你，现在这样问，有逼问之嫌！
疯了吗！
忙打圆场道：“你可是糊涂了。皇帝只是疼爱皇子，生怕乳母不精心罢了！你这孩子尽爱多心。”
皇帝冷哼一声：“倒也不是多心。皇后生产，产婆这样要紧的事情内务府都能办错，找了这么个东西给皇后接生，可见办事都是怎么办的。看来贵妃打理后宫事宜并不能得心应手，不如皇后多了！”
“皇后是东楚公主，东楚帝后的掌上明珠，什么都有专人细心教导。自然比贵妃要强得多了。”太后温言劝说道：“贵妃是有不妥之处，但是今日后宫大喜，皇上看在皇后和皇嗣的面上，就不要和贵妃计较这些事情了。有什么事情，日后再说。”
皇帝虽然此时恨不得生吃了这二人的心都有了，但是苦于没有证据。那个产婆，被逮到的时候便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说自己无能，经验不足，能力不足，判断失误，后来知道自己办了错事之后又因为畏惧不敢报出......
皇帝能信了才是有鬼了！
笑话，内务府送到凤仪宫里给皇后接生的人居然可以能力不足？之后又因为畏惧而想要将错就错？
谁信？！
服侍皇家的人，会连这点应变的能力都没有？还畏惧，但凡有些畏惧，她就不敢‘将错就错’！
那可是越国的皇后和嫡子！
但是皇帝就算再愤怒又能有什么用呢？他命人将产婆带去审问，谁知道出了门产婆就一头碰死了！
碰死了！！！
这还能怎么办？！
贵妃有恃无恐，此时愤愤不悦，不过被太后瞪了一眼倒是也不敢多争辩什么。
皇帝说：“等皇后出了月子，宫里的事情还是交给皇后打理吧！你二人不惯庶务，要成为皇后的左膀右臂还有的学。”
淑妃倒是没什么，反正她也就是担待个名儿罢了！有没有这个权利，于她而言并无区别。贵妃却是恨的把一口牙咬碎了！本来也不是不知道权利是会被收回的，但是自己做了这么久，还是敌不过旁人的一句话。贵妃心里的愤恨可想而知。
正在这时，皇帝身边服侍的太监张福泉进来回话：“找到那个给皇后娘娘熬药的太监了，还好奴才去的早，他本已经服了毒的，不过好在还有的救，被王太医救回来了。”
太后忽地变了脸色，道：“什么？”
皇帝说：“太医禀告皇后的催产药不对劲儿。朕命王太医亲自去查验，药里果然被人加了东西。此举是谋害当朝皇后的重罪，朕已经命人彻查，这不，不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那狗东西怎敢服毒自尽？”
贵妃微微的拧眉，感觉事态有些不好。太后铁青着脸，怒骂道：“混帐东西，宫里竟会出现这样没天理的事情。还有没有王法了！查，给哀家细查。素月，替哀家好好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
皇帝皱眉，这要是叫她们查了，还能有结果吗？阻拦道：“这些事情，怎么好劳烦母后？张福泉带着司刑处的人仔细探查也就是了。”
太后却道：“皇帝糊涂，事关皇嗣，又是两国联姻的大事。哀家怎能不管不顾！哀家虽然现在不大管事了。但也曾是后宫之主，哀家眼里，容不得这样的事情。素月，去查！”太后似乎被气的狠了，一甩袖子做在之语的凤座上道：“哀家就在这里等着，今日之内，必要给哀家一个交代！”
“主子放心，奴婢一定给主子一个满意的交代！”
皇帝使了个眼色，张福泉立刻跟上素月姑姑的脚步，这位姑姑面容肃然，三十许的年纪，看起来雷厉风行的样子比皇帝身边的张福泉还要有气势。张福泉小跑着跟在她后面倒是有些像是小跟班一样。
皇帝明知不可阻拦，一味不明的看了老神在在的太后和还跪在地上的贵妃，一甩袖子进去看之语去了。
之语还睡着呢，也不知道皇帝和太后贵妃之间已经斗了一场了。皇帝不顾阻拦的进门便看见之语面色虚白的躺在床上，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道，有些熏人。但是皇帝却并不觉得难闻，这是她给自己拼命生孩子留下的血腥，皇帝觉得很可怕，也很欢喜。
他们两人之间有了血脉，生命有了延续，为人父的感觉大概是时间最为美妙的体验了，比他当年登基之时还让人激动和欣喜。
“皇上，娘娘这回可是九死一生......奴婢险些以为......”品香轻声道：“奴婢打小服侍娘娘，还是头一回遇见娘娘这样危机的时刻。”
皇帝看也不看品香，说：“朕知道皇后受苦了。”
“她们要害的，不止是娘娘，还有娘娘腹中，皇上的子嗣......”品香柔声道：“如此肆无忌惮，分明是觉得后宫是她们的后宫，天下是她们的天下。”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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