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L*十七

8、价值•我要做你的女朋友

　　关于程继飞、徐卓和楚动人的流言一个月未能停息。楚动人为此困惑不已，测考失败。分数大榜下来那一天我看见她缩在拐角处偷偷地流泪。
　　到底是谁伤害了她？是程继飞？徐卓？还是那些无法遏止的蜚语流言？
　　看见她那伤绝的样子，我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是悲是喜。我不是应该高兴的吗？可是她并没有对任何人做过什么，有什么理由要忍受那么多的痛？但我不能心软，他夺走我唯一的幸福，这一个理由，就已经足够了。
　　楚动人抑制住情绪回寝室的时候，我去了树林。看到一脸颓然的继。我们像从前一样，以习惯的姿势安坐着。
　　很久很久，继告诉我楚动人答应同他约会，但并没有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在食堂遇到楚动人的第二天，继来到楚动人所在的文科A班，当着所有人的面请求楚动人做他的女朋友。继告诉我那天他在食堂对楚动人说的话是：“我不会放弃的，我要让你心甘情愿地答应我。”
　　很不巧的是，徐卓第二次出现了，并警告继不要再去骚扰她。可是继仍然坚定地说他会天天来的。
　　继说这一招他是和我学的，但好象对楚动人并没有多大功效。
　　徐卓更是对楚动人无微不至，总是第一时间出现为楚动人解围。
　　今天他们又打架了，仍然是徐卓先动的手。只因为继拉了楚动人的手。徐卓说：“你身边有那么多女生，就不能放过她一个吗？为什么从小到大，你什么都一定要得到，而得到了却又要抛弃？”
　　继小时侯曾经对徐卓说过答案，他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到了的，已经没有了价值。”
　　那么我呢？我真的很想问问他我是不是也应该被抛弃掉。或者，我已经被抛弃掉了。
　　“继，值得吗？”
　　“为什么不值得？”他反问我。
　　“你和徐卓那么多年的兄弟情义，就这样毁掉值得吗？”
　　“值不值得应该问他。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不值得的。”继的声音微微颤抖，我第一见到他如此激动。
　　“是吗？那好，我帮你。”我淡淡地说。
　　“你每天都来树林吗？”继平缓了语气问。
　　“是。”
　　“我知道。”
　　“为什么？”
　　“因为喜欢你，我每天看着你的影子却不敢走过去叫你。因为喜欢你，所以害怕你伤心。”
　　“是吗？”
　　“是。”
　　盛夏说的没错，他就是那样油嘴滑舌。我忽然觉得很难过，有一滴眼泪滑过，落入雪中。

　　我站在高三理科A班的讲台上，完全无视周围人诧异的目光：“徐卓，我要做你的女朋友！”
　　徐卓看着我不语，我也看着他无言。
　　他轻叹一口气，低下头说好。我走过去挎上徐卓的胳膊大摇大摆地迈出A班的大门，只留下众人的议论纷纷。
　　这件事的传播速度丝毫不亚于当初的“楚动人事件”。

　　我坐在林子里，眯着眼睛看天。
　　“他竟然答应你了。”继淡淡地说，我听不出他此时的心情。
　　“是。”
　　“你赌约呢？”
　　我没有回答，我想我在这一瞬间真的有些动摇了。
　　“作废了吗？”他追问，第一次追问。
　　“不！”我也是第一次给他否定的回答，“我只想帮你。”
　　“是吗？”
　　“是。”
　　“是在帮你自己。”

　　和徐卓在一起并不是真正的快乐。
　　虽然他是那么幽默，他讲的笑话比继的好笑一百倍，他的言谈比继风趣一百倍（至少在我面前是的），可我知道自己并不快乐。我洋装微笑，可我又如何知道徐卓你是否笑得真心？
　　“你为什么会答应我？”我终于还是问出这一句。
　　“这个答案重要吗？”
　　“重要。”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仅此而已。
　　“因为你们很像，长得很像。”
　　我苦笑：“为什么不告诉她？怕她拒绝吗？”
　　“不是。”徐卓终于抬起头看着我，“我并不想伤害你。继飞他……你可以原谅他吗？”
　　原谅？徐卓你真的很单纯，你以为这样大家都不会受伤了吗？从小到大你没有一次不让着继，这一次你仍然让着他，可是我和他之间，真的是以原谅来计算的吗？
　　程继飞，你来告诉我，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