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我的还回来》舍 得

6、第 6 章

　　一转眼就入秋了，来酒吧的人却没有减少的趋势，只是下雨的时候会看见堂子里就只坐着那么三五个人。
　　自从把钱交给戴小棋后，言己的嘴是没一天闲着，每天上班第一件事情就是问问开店的进度。戴小棋说现在正在设计阶段，设计完了才开始搞装修，装修前还要去的各项监管部门办法的许可证，然后才实施装修，包括买家具什么的，最后请好人了，才能开业，货源供应自然是可以同步进行的。
　　言己一开始都听得七荤八素的，总是嗯嗯，后来秋风吹落叶了才想起来问：“这都设计了大半月了，要设计到什么时候？”
　　戴小棋说：“设计师最近太忙，估计再过段时间吧，怎么，周文齐找你要钱了。”
　　“没有，他要的话，我只有命一条。”
　　“哈，有魄力，你进步了！总之设计好了我就立刻给你看图纸。”
　　“恩。”
　　言己的注意力轻而易举的就被转移了，全看在周文齐的份上！
　　从那天周文齐给言己下了药以后，周文齐就连续四、五天没回家，言己后来才知道周文齐出国去了。回来的时候周文齐显然把之前的事情忘了，言己也没有提，从他拿了那张支票的时候，他就觉得他跟周文齐面前矫情都显得很没底气，总之他给自己定了一个原则：周文齐对他做任何过分的事，他能忍的就绝不生气，不能忍的就拍屁股走人。
　　周文齐回来发现言己不但没记仇，还对他一如既往的逆来顺受，甚至有点言听计从的意思，心情比刚落屋的时候还好了不少。他这次出去本来是参加同学的婚宴，哪知遇到他哥以前的学弟，光看那人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把他心情搞郁闷了，好歹认识一场，还给了笔“后事”费，搞得他到家的时候情绪一直很低落。
　　一回家，看见言己半挂在沙发上看电视，本以为言己憋了几天的气等着跟他比嗓子粗，没想到言己见他回来了，居然先问他吃饭没。周文齐本来烦躁的抗敌情绪一下就被洪水冲没了，放了行李说：“在飞机上吃了，不吃了。”
　　言己“哦”了一声又继续看他的电视。
　　周文齐因为言己的行为在他的料想之外总觉得浑身不对劲，又说：“我要洗个澡，你把我的换洗衣服找出来。”然后等着看言己的举动。
　　言己又“哦”了一声，走进卧室去给周文齐拿干净衣服。
　　周文齐跟到卧室门口，言己的一切举动在他看来都很反常，于是试探道：“你脑子进水了？”
　　言己转过头看着周文齐，然后随便捡了件T恤朝周文齐扔过去，反问：“你几天没回来在外面中风了？”
　　周文齐这才觉得言己脑子没出什么问题，于是拿着衣服洗澡去了。
　　言己想起周文齐刚才那副嘴脸，心中暗骂这糙人不知好歹。他要不是看在反正都纠缠了这么多年的份上，要不是看在现在他还不起钱的份上，我鸟你作甚！
　　周文齐没用半天时间就恢复了对言己冷嘲热讽、该干干的态度，让言己只能用一句话来安慰自己，狗的习性一般都是贯彻始终的……

　　就在戴小棋说要拿完成的设计图给言己看的第二天，戴小棋神秘失踪了。言己本来怀揣着激动的心情从惊讶变到惊慌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因为戴小棋的手机一直打不通。一下班，言己就跑到戴小棋住的地方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应。言己顿时觉得头上罩了一口黑锅，昏暗了他的视线，阻挠了他的呼吸，让他面红赤耳、心跳加速。十万块啊，叫他出去卖都还不起！
　　一连几天，言己在上班时间都魂不守舍的对着酒吧入口望眼欲穿，巴望着戴小棋的闪亮登场，一打洋就直奔戴小棋家，直到确认屋里没人才肯承认命运的坎坷。起初言己还是愿意信任戴小棋的，但是连续几天戴小棋都没有出现，周围的人又都不知道他去哪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跟老板请假，言己就心里特别巨非常没底了。又过了两天，老板终于肯来他自己的店里晃了晃，言己抓紧机会去证实，没想到老板迷糊的半天说记不清了，最后骂了句：妈的这个戴小棋眼里还有没有老子，把言己彻底打入冰窖。
　　这下好了，言己除了懊悔，只能慢慢开始想怎么才能把钱还上。言己的注意力实在是很难集中，办法还没想出来，思绪就飘到怎么当初就那么糊涂口说无凭的把票子送给了别人。懊恼啊懊恼，摇头啊摇头，言己是日不能食夜不能寐，终日唉声叹气。
　　周文齐见言己一副欠扁的样子就烦：“你们家后院的泡菜坛子被人偷了还是怎的，你他妈每天在老子面前幽怨什么？”
　　言己双目无神的把煮好的馄饨放在周文齐面前，看了周文齐一眼：“岂止泡菜坛子被偷了，我们家祖坟都快被人挖了。”
　　周文齐觉得言己也能出大事儿，怪了：“难怪你这辈子没出息，开你祖宗的玩笑，衰不死你。”
　　言己这回没理会周文齐，自顾自的叹了口气。周文齐见言己骂不还嘴的，也觉得没意思，吃起馄饨来。
　　言己躺在沙发上发了半天呆，突然坐起来：“周文齐你快去查查你给的那张支票的钱划走了没？”
　　周文齐先是愣了一跳，随后立即反应过来大概是个什么事：“你把支票弄飞了？”
　　言己又做了一件能把自己肠子悔青的事，他这不是在提醒周文齐找他还钱吗：“支票又没长翅膀，还能飞了？”
　　言己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气息不流畅，周文齐不是什么人物，但看穿言己这种小角色也是绰绰有余的：“你不老实交待，明天就把钱还来。”
　　言己一听到让他还钱，还不什么都招了。周文齐听完言己说的话，什么评论都没有，只是埋着头想事情。
　　言己见周文齐半天没反应，轻声提醒道：“我说完了。”
　　周文齐这才冷笑一声，说：“言己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