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我的还回来》舍 得

20、第 20 章

　　言己呆呆的看着周文齐，好像突然不能思考了。他没有发觉自己没有习惯性的顺应，也没有偶发性的抵触，只是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以前他似乎还差不多能看清楚自己对周文齐来说算个什么，算个旧相识，算个周文涛的次代品，算个陪客，总之是个配角，而现在呢，好似成了周文齐生活的中心，周文齐似走火入了魔，总是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却失了感情，丢了理性。
　　言己不知道这个时候是应该关心周文齐还是关心自己，只是怔怔的望着周文齐。
　　周文齐略微仰起头，半眯着眼睛，再次逼问：“如何？”
　　言己咂了咂嘴，不敢答应更不敢争取什么。他怕他答应了之后，周文齐会虐待他，且这种日子不知期限，光是想都心有余悸。可如果不答应，另一个结局也定不是他想要的。
　　恰巧此时卧室里手机响起，言己乘周文齐一个不注意敏捷的推开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窜进卧室。也顾不得看电话是谁打来的就接听了，好像生怕周文齐发现接电话只是他逃避做选择的借口一样。
　　喂了一声，电话那边却没有回音。言己拿着手机看了看，上面显示是戴小棋来电，言己心头一次愧疚掠过，他因为这几天都在家守着周文齐，已经好久没去铺面上看过了，想必戴小琪打来责问他的。
　　言己又小心翼翼的喂了一声，戴小琪这才开了腔：“有个事想给你说，你现在有空没有?”
　　言己朝客厅看了一眼，见周文齐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又觉对不住戴小琪，受人责骂也是应该的，便在床上坐下来，说：“你说吧。”

　　戴小琪说：“这个事情其实我想了很久才决定给你说的，我给你说了过后你不要多想，我就是知会你一下，没别的意思了。”
　　言己被戴小琪这么一说，脑子里瞬间过了很多事情，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事情能像戴小琪说的这么严重，若是铺子不做了，那就不只是知会了，至少他还要去把钱拿回来吧，难道是，钱的问题上出了什么问题？那仅是知会一声怎么行，那对他来说就是灭顶之灾，没钱，言己只能跟周文齐说，你关着我吧，做牛做马尽当还钱了，言己着实被戴小琪吓到了：“到底是什么事？！”
　　戴小琪又在电话那头咿嗯的一阵，才又开口：“林念今天早上从楼上跳了下去，现在在医院刚抢救完，今天晚上是危险期，不一定能挨过。”
　　言己听着戴小琪一口气将事情说完，脑子里顿时又炸得找不到一丝线索，林念跳楼了，林念怎么就跳楼了，林念为什么就跳楼了！？
　　戴小琪件言己在那方没了声音，又说：“如果你想来看看，林念在省医院。”之后便挂了电话。
　　言己的手顿时无力垂在腿上，林念，前几天还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
　　言己想起林念以前到是情绪很不正常过，但也，但也不至于就这么走了个极端吧，不管怎么说，言己对林念的大多数印象都还是挺正面的，虽然不多言，但性格乖静，又懂得讨他父母喜欢，除了那两次异常，林念给人的感觉却应是一个冷静不乏有理智的人。突然做出此举，难道是又受到什么刺激。
　　言己仔细回想着最后一次见到林念的情景，就是他和周文齐在楼梯上争吵的时候，林念将周文齐拍晕的时候好像情绪异常激动，之后，好像就被杜维接走了。依林念对杜维的信任和依赖，以及杜维对林念那种宠爱，应该不会发生什么要让林念寻短见的事情啊，难道他和周文齐拉扯的是对他影响太深，导致林念一直想不开，最后就……
　　言己想到这里就已经开始自责了，当即想要往医院赶。一转身，看见周文齐表情轻佻地看着自己：“你倒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难道你和别人还有一腿？”
　　周文齐话到最后已经明显带着几分怒意。言己一下想到自己背着周文齐赚外快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心虚，不敢直视周文齐。忽又想起林念的事，随即开口道：“林念进了医院，现在去看他吧。”
　　周文齐冷哼一声：“你关心的人倒是挺多，你倒是不记得是谁让我进的医院，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丢了十八代祖宗的脸，我还去看他? 那小祖宗动不动就失常，进医院也是自然地，你就少瞎操心了，先想想自己的事情吧。”
　　言己听了周文齐冷言一番，又急忙补了句：“林念是从楼上跳了下来，今晚是危险期……
　　言下之意当然是病情危急，很可能今晚过不去，就再也见不到了。
　　周文齐脸色微微有变，好像是真的不知道有如此严重才冷嘲热讽，顿时陷入了沉默。言己急着去医院，便冒着胆子上前去推了一下周文齐：“走吧？”
　　周文齐却向前走了两步坐到床上，然后无视言己。
　　言己楞了两秒钟也等不得周文齐，到衣柜前去取外套。
　　忽然听到周文齐说：“为什么跳楼？”
　　言己听周文齐这么一问，一股内疚感腾然而生，好像是他导致林念跳楼已是不争的事实：“可能是因为那天看到你我拉扯受了刺激，一时想不开。”
　　周文齐听了，微微一皱眉。
　　言己又问：“走吗?”
　　周文齐没有理会，言己只好穿好外套自个儿出了门。

　　言己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就给戴小琪打电话问在哪个病房，戴小琪说特别观察室，言己就跑着找了去。
　　拐出楼梯又转了个弯，言己便看见走廊上面站了好几个人，气氛凝重，让他望而却步。
　　杜维站在观察室的玻璃窗前面，单手捂着脸，像是不忍再看，又像是过度伤心。不曾叹气，却时不时的揉着太阳穴。
　　戴小琪双手插在裤袋里，也是眉头紧锁，闷声不响地站在杜维旁边，盯着房间里躺着的林念。
　　周文涛也在，只是他没有面对着林念的病房，反倒是背对着，面向窗外，似在沉思。
　　然后就是令他感到很意外的，陈宇也在，更奇怪的，陈宇看上去像是这里最心灰意冷的一个。
　　还有一人，言己开始本没注意到，直到那人突然站起来，一拳打在墙壁上，好像甚是愤怒的样子。然后众人皆回头望像他，然后又各自忧心，再无多余心思顾虑那人。看来应该是一起来陪林念的。
　　待那人捶完墙壁抬起头来，言己晃眼看见那人的样子，瞳孔顿时放大，忍不住又看了好几眼，待确认了，更是惊吓不已，一时手都不知该往哪放，本该上前去看林念得他连连退了两步，拐回过道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