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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事有蹊跷(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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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然今天难得做了回宅男,一上午都在院子里折腾之前坏掉的秋千。
“哎哟~!”他起身拗了拗下腰,真实地发现木工这活不是他做得惯的,累就不说了,手还笨。
看着折腾得不上不下的秋千,他不得不拆下来重新调节。
一旁的白铭看得挺乐,然而嘴角还没弯多久,裴然就不小心砸到了自己的手,他立即皱起眉头心疼了,恨不得现身接手修秋千的活。
一人一魂,一蹲一趴,尽管那人看不到那魂,尽管双方触摸不到彼此,但他们仍觉得阳光灿烂,心情美丽,逐渐将昨晚那场意外抛之脑后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大门被敲响了。
裴然打开门,立刻被门外的组合逗乐了。
门外站着两个穿着道士服、名副其实的道士,他俩后面杵着八个黑西装黑皮鞋黑墨镜,头发梳得锃亮锃亮的保镖。
这组合,十分的古现代混搭!
这情景白铭在影棚见过太多,自然不会大惊小怪,他只是仔细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息,确定没杀意和恶意才放松了下来。
他这举动,其实在屋顶树荫下休憩的陈虎威早就做过了。
“裴先生,中午好,我是狄总派来帮助您的郑和风。”一号道士首先跟裴然来个自我介绍,接着才看向杵在裴然身边的白铭,“白影帝也中午好。”这模样,显然是知道在白铭心中,裴然才是首位。
裴然在注意到郑和风眼神时就下意识瞥了身侧一眼,虽然依旧什么都没看到,但明显心情很好,眼里尽是笑意。而后他收回视线招呼客人,“郑道长中午好,很高兴认识你!”语气中少了尊敬却多了亲切。
郑和风笑得露出了两个浅浅的梨涡,似乎很满意被这般对待。
在另一位道士邓乘也打完招呼后,一行人便被领进了屋。
进门随意扫了一下,俩道士的目光都凝在了茶几上那个烧焦的符箓上,片刻后对视了一眼。
趁裴然去泡茶的功夫,他俩分别拿起符纸看了看,有些庆幸地回望了一下对方,符箓上攻击的气息已经非常淡了,若不是他们来得及时,恐怕就窥不到那人的手段了。
白铭坐在他俩的对面,见他俩眉头拧了一下又舒展开来,想问些什么,裴然却在这时端着茶盘走过来了。
裴然见郑和风和邓乘安静坐着不知在想起什么,而八保镖并未跟进来,愣了几秒才上前将茶水摆好。
“两位道长一路辛苦了,先喝口茶润润喉吧。”
“嗯。”郑和风与邓乘异口同声地应道,随即都端起茶抿了一口,而后郑和风看向邓乘,后者意会,开口道,“裴先生,我想先到外面布阵。”
“啊?”裴然不免诧异,布阵?小说里面的那种吗?
邓乘并未多做解释,微微笑了一下就起身走了出去。
对于阵法这种有些玄妙的事,白铭忍不住好奇,一直伸长脖子往外望。
郑和风见对面一人一魂都满脸好奇,不禁笑着提议,“不如我们到外面看一看?”
“好啊。”一人一魂不约而同道。
见他俩这般直接,郑和风被逗笑了,年轻清隽的脸上尽是祥和的笑意,看着裴然和白铭的眼神犹如在看两个后辈。
裴然和白铭见状都恶寒了一下,心说莫非郑和风的实际年龄比外表大得多,是他俩的叔叔辈?
怀着各异心思,他们出了屋,门外八个保镖不见了俩,显而易见是保护邓乘去了。
见他们出来,保镖们各司其职,两个跟在郑和风的身边,四个跟在了裴然身后。
裴然用眼角余光瞥了眼四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有些许不自在。
这阵势,白铭也不太习惯,他以前只在出席人多的场合才会带几名保镖。
不过有一点他想不明白,狄冥思派来这么多保镖,是因为不知道背后那人是谁而以防万一,还是得知了那人的势力很强,担心他们这边应付不了?
他思索着,却得不出答案,看来只能等时机成熟或狄冥思好心告知了。
他们找到邓乘的时候,他正在院墙右侧外踩着他们看不懂的步子,不似舞蹈那般有韵律,却给人一种乱得有章法的感觉。
裴然和白铭好奇归好奇,并未开口询问,他们都知道,不是自己专业领域且日常运用不到的知识,看完听过后,他们转眼就会忘,下次仍然不懂,索性便不问了。
这大概就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罢。
邓乘踩完最后一步,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囊袋,将囊里的小石子按着裴然他们看不懂的规则一个一个摆放在地上。
看到这,白铭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邓道长,如果人家无意间踢走其中一颗石子,这阵是不是就破了?”
邓乘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转头看了白铭一眼,而后继续有条不紊地动作着。
郑和风虽不懂摆阵,但对阵法还是有些许了解的,然而当白铭转头看向他时,他却只是淡笑不语。
见此,白铭竟在想,如若此时贺伟在场,应该会道一句“笑什么笑,牙齿白啊”吧?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白铭只能继续看下去。
当邓乘手中最后一颗小石子放在地上某处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些小石子竟奇异地原地消失了。
卧槽,怎么消失的?障眼法吗?白铭在心中惊道。
一直安静看完全程的裴然此时有种想伸脚去踢邓乘最后放下的那颗小石头的冲动,尽管那颗小石子已经无法用肉眼看见,但会不会还能踢到?
白铭惊讶完便是上下左右墙里墙外穿来穿去,发现无论从哪个角度都看不到那些小石子,同时也未试验出这个阵法的效用。
邓乘起身拍了拍手,转身见裴然一脸欲试又不敢的纠结模样,笑意吟吟地说:“裴先生,我这是阵中阵,就算你记住了刚才那颗小石子的位置也踢不着,外面的阵会迷惑你。”说完他又对玩得不亦乐乎的白铭道,“白影帝,你们家的念力很强,我这阵法只是起到防窥视防破坏的作用罢了,并无其他特别的,对你更起不了作用。”
言下之意便是,你别玩了,玩不出个所以然的。
白铭遗憾地“哦”了一声,终于停止了他幼稚的行为。
裴然听得一知半解,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不会犯傻的,不过他挺好奇白铭究竟怎么试这个阵法的。
此时他们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裴然的双亲很爱他,或许也是曾住在这里的祖祖辈辈都爱着这里的家人。
思及后项,裴然脑海里莫名对养父母的意外死亡产生了怀疑,那,真是意外吗?
白铭看向裴然,默契地跟裴然想着同一件事。
他家离裴然的家不算近但也不远,这里刚准备拆迁的时候,他养父母就因酒后驾车撞伤了一个富家公子而将所有拆迁款与补贴房一块赔了出去。
当时的他们确定只是侧面擦伤了人,可那富家公子却在送医途中暴毙身亡,医院的检测结果是突发性心脏病。
没房又没钱,房子拆迁的那天晚上,他原本是要跟父母去宾馆住一晚第二天再找合适的廉价房租的,要不是裴然执意让他留下,他恐怕也会葬身于宾馆那场大火里了。
他养父母过世后,他便住进了裴家,从此与裴然同吃同住,日子好像恢复了正常。直到两年后裴然的养父母意外身亡,处理好所有后事,他和裴然就只剩彼此与这个家,还有那为数不多的财产了。
如今听邓乘一说,他怎么觉得事情都太蹊跷,真的只是他想太多吗?
之后,他们又围观了邓乘把另外三面墙都给布了阵才回屋。
待邓乘喝完茶呼吸平稳后,裴然才问道:“邓道长,你刚才说这里的念力很强,那念力究竟是什么东西?它强悍的程度又是如何?是我父母临终的愿望产生的吗?它只能保护这屋里的人,还是也能保护其他居住在这里的人?”
一连串的问题,若是寻常人,可能会被问蒙,邓乘却不会。
他沉思片刻后回道:“念力,估计是这世上最玄乎的存在了。用言语来解释太片面,举几个例子吧。所谓‘玉器开光’,其实是得道高僧将自己的能力通过语言转换成一股力量,用于保护玉器的主人。又例如‘符箓’,我们在绘制符咒时,会在心里或用言语对它注入力量,让它得以发挥本身的作用。
“生活中有太多念力的存在,人心便是产生念力的源头。念力能通过言语或祝愿注入某物或某人的身上,不过由于人体不够稳定,人在释放念力的时候通常会选择某件物品,之后念力会经由那件物品潜移默化地改善那个人的气运。
“这里的念力很强,应该是祖祖辈辈积累下来的,不过对你们最强保护的那股力量,应该是来源于你父母。”
听完,裴然忍不住追问:“这么说的话,如果这里的念力很强,是不是意味着住在这里的人的运气都不会太差,不会出现重大意外事故?”
邓乘瞬间就明白了裴然的意思,他摇了摇头,看向郑和风,后者接着往下道:“念力只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善,该发生的却阻止不了。不过我们刚才算过了,你父母的意外确实不该发生,就算发生,程度也不应致命,极有可能存在人为因素在里面。”
“那……?”裴然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往下说,毕竟这事已经过去了许多年,现在还来追究,为时已晚了吧。
郑和风如何不知裴然的心思,“裴先生,年代有些久远了,我们算的只是住在这里的人的大致气运,具体的情况却很难算出。”气息消失了太久,就算给他们尸骨也不一定能查出什么,不过,“你可以让狄总试试看,没准事故现场或监控会有所发现。”
又要麻烦狄冥思?裴然和白铭顿时觉得自己很没用。
邓乘见他俩这般模样,忍不住打趣道:“嗨,狄总无聊着呢,你们有事找他,他指不定能高兴得飞起。”说完这句才摆正脸色,“说实话,如果这件事已经被隐藏起来了,那真的只有狄总那样不惧强权且实力滔天的人才能查清真相了。”随后他又笑了笑,“能者多劳嘛,与其自己折腾半天只看到假象,不如交给真正能探清真相的人,你们认为呢?”
既然事故当初都被当成意外处理了,那便说明那起事故有三种可能,一是它确实是意外;二就是,警方也查不出所以然,只能当意外处理;三则是,有人在背后操作,隐藏了真相。
具体是什么,他们这种层面的小人物真的无能为力。
现实的苍白与无奈让裴然和白铭再一次忆起白铭养父母的事故及那起火灾。
关于事故,当时他们已经觉得不太对劲了,然而不管怎么追问,医院那方都坚称伤者是突发性心脏病而亡,至于是不是事故导致的,他们均闪烁其词。
火灾的事就更奇怪了,整个宾馆住了几十号人,偏偏就白铭养父母及住在俩人隔壁的一个老头被烧死,其他人都安全逃出。
裴然想了又想,觉得既然要麻烦狄冥思,那就一次麻烦到底,让对方也查一下白铭养父母的那两件事好了。
他一直都知道白铭对那两件事耿耿于怀,只是事情发生了太久,加上他们能力不足,才没动手去查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小剧场】
白铭:宝贝,我咋觉得这么整下来会挖出一个很大的阴谋呢?
裴然:不可能吧,我们都是普通人啊。
白铭翻出红内裤反穿:宝贝,我们可能继承了超人的基因!
裴然一掌拍过去:梦醒了么?
白铭委屈地对手指:醒了。
2018.02.24
2019.03.27(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