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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情绪引导(修) ...

  •   离开李家时,李小俪知道张易天要去找她女儿的魂魄,不过她很有自知之明地没要求一起去,只是让他找到后通知她一声,如果能让她见上女儿一面就更好了。

      张易天没答应也没拒绝,道了句“再见”便领着白铭和四鬼离开了。

      出了别墅区,按捺了许久的白铭终于问了出来,“张道长,你那四张符是不是分别代表了什么?”

      张易天用“孺子可教”的眼神关爱了白铭一会才点头道:“那四张符,一张代表魂魄安否,一张代表魂魄现今所在,一张代表魂魄离体时地点,还有一张则是辅助,毕竟那是抱枕而非本体。”

      张易天这么简单一说,白铭就明白了,点点头表示受教了,至于他们现在往哪赶,具体位置是如何确定出来的,他倒是没问。

      约莫半个小时后,白铭他们站在一片贫民窟外。

      贺伟看着肮脏、杂乱又狭小的巷子“啧”了一声,扭头问李无尘:“你们修道之人不是都避世,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大彻大悟的吗,怎么还有人选这么一个破地方?”

      李无尘难得世俗地白了贺伟一眼,道:“道心不同,道法不同,道路也就不尽相同。拿我跟张易天比较好了,”他看了眼张易天,见对方闻言并未作出拒绝的反应,这才接着往下说,“我修的道,乃是长生之道,为的是个人。张易天的则是降妖除魔、普度众生,为的是大众。所以我可以寻个景色秀丽又宁静避世的地方修炼,张易天却不能,他避世了,谁来收拾世间的邪魔歪道?”

      意思说得如此直白,贺伟哪会不明白,遂点了点头。

      之后便是短暂的沉默。

      领着白铭跟四鬼一步一步往里走,张易天这才开口:“小隐于林,大隐于市,这是道家的思想。不过那人隐于此,是因为这里的气息混乱,不容易暴露自己。”

      “你是想说,如果不是你,一般人找不来?”贺伟这是故意挑衅,之前听李无尘把人夸得过于高尚,让他们有距离感,此时忍不住想把此人拉回俗世。

      张易天没想太多,但事关师门的声誉,他还是当仁不让地赞起了自己来,“不是我瞎说,国内真没几个大师能这么快找到这来。”

      贺伟还想再说些什么,被白铭扯了一下后才发现张易天的神情有些严肃,心知自己可能踩了底线,连忙道歉:“张道长,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你别生气。”

      张易天点点头算是接受了道歉,却不再说话,凝着一张脸继续带路。

      贺伟:“......”怎么办,事态好像有点严重。

      他不知所措,只好求助于白铭他们。

      白铭猜测张易天身上可能发生过什么,不然不会如此敏感,便轻轻地冲贺伟摇了摇头,示意别再说话,便追了上去。

      见状,贺伟跟三鬼对视了一眼,无声地跟在了后面。

      在小巷里七拐八拐都快被绕晕后,白铭跟四鬼发现他们被带到了一栋危楼的面前。

      这是一栋名副其实的危楼。

      两层高的木制小楼,墙上打满了补丁,楼身有些倾斜,仿佛如果有谁在它侧边给上一脚,它就会倒塌,给人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

      楼梯在一侧,他们站在这完全能看到有几个阶梯已经断裂了。

      这样的地方能住人?真是太难以想象了。

      那些人就不担心晚上睡着时,楼忽然塌了?

      贺伟咽了咽口水,担忧地看向场上唯一一个人类,对方此时身上昂贵的西装已经被汗湿浸,皮鞋和裤腿上都脏得像是刚从垃圾堆里踩过一般,然而那人不曾注意这些,脸上净是凝重,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巷子里时不时有人经过,那些人沧桑的脸上尽是冷漠,行色匆忙,不曾往张易天这个陌生人身上看上一眼,似乎早已被贫苦的生活泯去了所有情绪。

      张易天在楼前站了一会,终于迈步往楼上走去。

      破旧腐朽的阶梯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稍留心还能听到木板受重而发出欲断裂的声音。

      白铭和四鬼心惊胆战地看着张易天一步一步稳妥地往上走,一副十分确定这些阶梯能承受得住他的模样,心情有些复杂。

      张易天是不是之前待过更差的环境?

      若此时换他们来走这个楼梯,他们肯定会抓紧扶手走得战战兢兢。

      面子哪有性命重要,这是他们死后悟出的心得。

      当张易天安全站在二楼长廊时,他身后的一魂四鬼在心中缓缓地松了口气。

      而当张易天找到那间屋子时,贺伟着急地就想往里飞,被张易天和李无尘及时呵住了。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轩辕镜飘到被吼得有些傻的贺伟身边,拉着他往后飞了少许才厉声指责道:“贺伟你是不是傻,也不想想对方是什么人,你这样进去送了自己的小魂怎么办!”

      贺伟愣愣地看着轩辕镜,想到那条捆魂锁,又想起那些灵魂身上污浊的魔气,贺伟自知理亏,埋头走到了张易天的后面,贴着白铭站着。

      白铭瞥了眼贺伟:你是觉得我不会骂你吗?

      不过他确实没骂,正事要紧,忙完这件,他还有另一件事要跟张易天确认呢。

      待气氛缓和下来,张易天才开口解释:“那人在屋内设了禁忌,擅自闯进去的人会被灼伤,而鬼,会被他收入囊中。”

      说完,他掏出三张符往门上一拍,片刻后,他身后一魂四鬼就听到了“嘶”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烧着了一般。

      再然后,原本闻不到味道的他们愣是嗅到了一股烤肉味。

      里面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这么香?他们面面相觑。

      “一条妖兽的魂被那人炼化成了魔,用来保护他的老巢。”张易天猜出了身后一魂四鬼的疑惑,好心给予了解答。

      哦哦,一魂四鬼在心里点头,虽然心中仍有疑惑,但他们知道此刻并不适合问出口。

      张易天确定里面的禁锢都被破坏后,一脚踹开了那扇岌岌可危的门,踏进屋的同时,一手往空中撒粉,一手往地下撒盐。

      白铭他们看不明白这操作,但见满屋的浊气与烤肉味逐渐淡去,便大致明了,不禁感叹神奇。

      这是一间单间,里面只有一个厅和一个卫生间。床在厅的另一侧,用黑布隔开厅和阳台。屋内摆设非常简单,只有一张祭台,一张沙发和一面柜子。

      满屋的浊气似乎是从祭台上的香炉散发出来的,在屋内变得透彻时,它还在拼命释放浊气,企图将屋内的空气和生物染上浊气。

      张易天戴上手套,打开香炉盖的瞬间就往里撒粉,随后香炉就“禁烟”了。

      一旁的白铭和四鬼看得咂舌称奇,有些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

      张易天没理会他们,处理完祭台便走到柜子前,往上面拍了张道符才打开柜门,一直跟着他的一魂四鬼就看到柜子里有不下十个小坛子。

      白铭注意到坛子上那些大概是封印的道符,出声问道:“这些里面装的是魂魄?”

      张易天点了点头,心中却道:看来信息有误,丢魂的死者不止四个,不过从封坛手法上看,有段时间了。

      他捧起其中一个小坛,将上面的符纸一撕,一个魂魄就从里面掉了出来。

      白铭他们看着地上的鬼,确认这是他们还没找的第四个死者——那个穿着婚纱自杀的新娘苗珍。

      苗珍刚被放出来还有些搞不清状况,看到面前一人和五鬼(在她看来,半透明的白铭也是鬼)时,吓得大声尖叫地往后退。

      见此,白铭和张易天皱了皱眉,贺伟捂住了耳朵,轩辕镜嫌弃地飘到了阳台外,另外俩鬼则像是习惯了这种声音般,处变不惊。

      苗珍尖叫了半天见没鬼来害自己,这才停止了尖叫,不解地抬头看向白铭他们。

      这时,张易天出声了,“苗珍,你还记得你发生了什么事吗?”

      苗珍有些茫然地望着张易天,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你自杀的事吗?”张易天又问道。

      苗珍明显愣了一下,想说什么,一段像是自己又不似自己的记忆忽然涌进了她的脑海里。

      她抱头抵膝,缓缓地将记忆梳理。

      此情此景有些熟悉,张易天就没再追问,直接拿起另一个小坛,故技重施。

      这次,李晶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她似乎没在里面待太久,又或者是性格的原因,居然还记得自己已经死了,见到白铭和四鬼没尖叫,倒是在见到张易天一个大活人站在几个鬼的身前时惊讶地张大了嘴。

      此时的张易天,精心打理的发型早已因汗水变得凌乱,西装也因施展不开手脚而被他脱下系在了腰间,裤腿上有着不知在哪蹭到的白渍,还有路人行走时溅上的泥渍,整个人既不伦不类,还没形象。

      不过李晶晶终归是见过世面的人,这么扫一眼就能看到张易天身上的贵气,只是觉得这样的人竟然会跟鬼待在一起,难以理解。

      “是你救了我吗?”她问张易天。

      张易天点头承认:“是我救了你,不过你的事我们回去再谈,我现在只是想确定你们的身份而已。”另外几坛里,没有之前被带走的明天,可要如何处理,他有些烦恼,因为里面的魂身上不止有魔气,还有血气。

      师门有云,害过人的人或鬼必须让他们尝到相应的代价后才能施展解救之法,否则不能救。而他只知道“魂飞魄散”这种代价,其他的……除了地狱,估计没人能做到。可一旦下了地狱,那就没任何情分可讲了。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牛头和马面出现了。

      张易天看了看那几个坛子又瞅了瞅一脸和气的鬼差,终究还是让牛头和马面将那些魔魂带走了。

      “牛头”临走前对张易天交代了一句:“这俩人的魂魄暂且交与你,办完事后会有小鬼来带走。”

      对于鬼差的好说话,张易天愣了下才道:“谢谢!”

      随后,张易天在确定屋内再无其他魂魄后,领着白铭和众鬼回了李小俪那儿。

      之前被训得一愣一愣的贺伟此时已恢复了往常活泼的性子,颠儿颠儿地飘到张易天的身前问:“张道长,你为什么不捣毁那人的祭台?”毁了那人不就不能作恶了吗?

      张易天看了贺伟一眼,说:“非斗法,不能毁对方祭台。”

      “又是你们师门祖训?”贺伟追问道。

      张易天:“算是吧。”

      最重要的那个香炉已经毁了,屋内的禁锢也破了,那人想卷土重来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从柜子里封坛的手法上,他看出了设置禁锢的与封坛做法的是两个人,一个高深,一个笨拙,前者是谁暂未知,后者才是他们要找的人。

      在李小俪家,李晶晶将自己自杀前的情况说了出来。

      “其实我在知道母亲对象是冼永泽之前就有些不对劲了,那是在加入一个聊天群后的事。”她看了眼听到这事万分吃惊的大家,视线最后凝在了李小俪的身上,缓缓将心事道出,“一直以来,母亲的重心只放在我和事业上,二者毫不冲突,既没毁了事业,也没冷落到我。可自从母亲恋爱了,事业和我就不再是她的重心了。”

      她苦笑,“我不是不能接受母亲恋爱,只是我需要一个过渡期。当我回来实习,母亲草草给我安排一个岗位,之后不闻不问……这种心情,你们能理解吗?落差太大,我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为此,我约了一些好友出去喝酒散心。就是在那,我被好友的朋友忽悠加了一个聊天群。群里全是要么在感情上,要么在家庭里,要么在事业上不如意的人,大家在里面找到了共同语言,彼此相互倾诉、倾听,很快便能从低落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然而我发现,里面有人在引导别人往报复那方面去做。当然,这话我也只能现在说,那时的我也是局内人,同样受到了影响,特别喜欢听那些人的报复经历,因为听完后特别舒爽,就像是自己也报了仇一样。”

      说到这,李晶晶再次苦笑了一声,深深地看了眼坐在对面神情复杂的李小俪,这才继续道:“因此,我恨上了那个抢走母亲的人,发誓不管那人是谁,我都要让他吃尽苦头。岂料,那人竟是禽兽不如的冼永泽。”她叹了口气,“如果早在最初把差点被猥琐的事告诉母亲,也许结局就会不同了。”

  • 作者有话要说:  2018.02.16
    2019.03.20(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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