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李亨俊-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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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亨俊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的前二十多年过的顺风顺水，但自从遇到朴秀雅之后，他的人生就好像出现了一个新的拐点。
他和她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并不是很美好——虽然那也算得上是英雄救美的一种。
那是一个明媚的盛夏，他在看到她的一瞬间脑子里就空了一下，紧接着一种微妙特殊的感觉便涌上心头，尤其是当对方倒在他的怀里不断的流着泪咳血的时候，他的心里竟然腾起一个声音。
‘找到了。’
他一开始以为这声音是他的某种错觉，所以就并未在意。而在送朴秀雅进了医院后，情绪明显开始失控的他抓到了那个叫做金炳万的犯人。
做警察那么多年，从来都是秉公办案不带任何私人感情的他出奇的在某种诱惑下关了监控，并将嘻笑着的金炳万摁在椅子上狠狠地揍了一顿。
可就在他那只攥着手铐的手要击向金炳万的太阳穴时，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现在不行。’
“……”
他气息不稳的看着金炳万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竟有一瞬的失神，也就是这么几秒的功夫，一直在审讯室外撞门的同事和组员们也终于冲了进来，最后七嘴八舌的将他拉开了。
“亨俊，你怎么这么冲动啊！这根本不像是你会做的事！”
他的组长看了看气息微弱的金炳万，最后转过身斥责道。
而他却反常的扔掉了那挂着皮肉的手铐并转身离开。在之后的几个夜晚，那奇怪的声音没有再出现，可他却开始频繁的做噩梦。
他看见了身穿针织衫的朴秀雅大口大口的吐着血，最后瘫软在地没了声息。他在那一刹那都听到了如鼓的心跳，随后他惊骇的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手里竟拿着一把猎.枪。
而之后的画面一转，灿烂的阳光下，捂着脖子穿着T恤短裤的朴秀雅再一次的死在了他的眼前。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满身冷汗的从噩梦中挣扎着醒过来，看着漆黑无人的卧室，他冷静了片刻下了床，并转去了卫生间准备洗把脸。
在同样寂静黑暗的卫生间里，他拨开水龙头让冰冷的自来水哗哗流下，接着鞠了一捧水泼向面部，可他却在那一刹那又听见了那奇怪的声音，而由于这一次周围很静，所以他分辨出那声音和他自己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
‘没用的家伙。’
这个声音如此说道。
他猛地抬起头，而镜子里的他脸上虽然挂着水珠，但是表情却是他陌生的冷漠和讥讽。
在一片让人窒息的沉默中，镜子里的‘他’缓缓的拉开一个血腥的笑容，‘他’轻轻地张开嘴，“你也配？”
李亨俊猛地回神接着向后退了一步并摁开了卫生间内部的夜灯开关，微亮的环境驱散了那诡异冰寒的氛围，而镜子里的他是满脸的惊疑，就好像刚才的那个‘他’不过是个错觉似的。
可真的是错觉吗？
之后噩梦还是在重复，但那夜卫生间里的异象却再也没有出现过。可接二连三的梦魇让李亨俊的神经不可控的变得有些敏感。直到他再去医院看朴秀雅，见对方从昏迷中醒来之后，他终于彻底的松了口气。
而放松之后，心里涌上来的却是一种微妙的喜悦。
他能感觉出朴秀雅对他的冷淡，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的一个小小的失误就令她命悬一线，任谁都不会有什么太好的脸色。
但他还是觉得失落，并在离开医院前嘱咐护士帮忙准备一个暖水袋，因为朴秀雅输液的那只手冷的像是一块冰。
也就是在当晚，他出奇的没有再做噩梦，而是做了一个相当奇异的美梦。
在这个梦里，他依旧是以第一视角注视着一切。只不过这次他的视野却有点朦胧，而周遭觥筹交错的声音慢慢的淡了下去，他穿着一身西装站的笔直，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大门被人打开，穿着一袭雪白婚纱的女人手里捧着一束小小的捧花，正在一个稍微有些年迈的老人的陪同下向他缓缓走来。
直到头戴薄纱的新娘走到他的跟前，朦胧的视野似乎也恢复了正常，在那层闪着微光的头纱下，他看到了朴秀雅的脸。
“我爱你，”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秀雅。”
而打扮的极美的朴秀雅也笑了，她张开嘴说，“——”
“······”
李亨俊再次从梦中惊醒，但这一次他却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出现在了自家的卫生间里。
他迟疑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他的记忆当中，他明明穿了一身浅蓝色的居家服。但他此刻却换了一身黑衣，脸上也是湿的。
哗哗的水声在这卫生间里响着，他低头一看却忽的愣住。
因为他满手都是血。
“……”
李亨俊在此刻终于意识到，他的身体似乎出现了一些问题。
……一些他无法掌控的问题。
第二日他脸色苍白的去了警局，却被告知金炳万在拘留所自杀了。
自杀吗？
勉强应着同事的话，李亨俊却第一次走了神。
后来他没有再继续做那些梦了——包括那个结婚的场景，但是他却越发的焦虑。
因为他察觉到自己竟然想做那些梦，他想再看看朴秀雅的脸——于是他终于克制不住的给已经出院的朴秀雅打了一通电话。
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他却后悔了。他这是在做什么？
可当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略哑的声音后，他却奇异的平静下来并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询问了对方的身体状况以及赔偿问题。而朴秀雅却显得更加平静，她再次婉拒了警局的赔偿，最后扣掉了电话。
后来他又不太死心的打了几通电话，但是对方却没有再接过了。
他无法理解的急迫和纠结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失眠，而这一日他好不容易入睡，竟然又梦见了阔别很久的朴秀雅。
而这一次，对方不再是满身鲜血，也不再身着婚纱，她穿着一身简简单单的居家服和围裙，正在一个他有点陌生的厨房里烹饪着什么东西——他闻到了海带汤的气味。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朴秀雅回过头来并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向了他，“在看什么？”
“······”
李亨俊再次从梦中惊醒。
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去卫生间，而是快速穿上衣服下了楼。当他来到车上的时候，毫不迟疑的打开了之前他查到的朴秀雅家的地址，最后驱车赶往了那里。
之后的事也和他想的差不多，朴秀雅对于他的出现显得有些吃惊，但她还是礼节性的请他进了家里，而等他向她告白的时候，对方就像傻了似的呆呆的看着他。
李亨俊的心里徒然生出一种怪异的不快——但这不快却含着不易被察觉的暗喜。
再后来他还是去看了心理医生，并对医生说了很多近些日子的异常，可是却没有太大的成效。他做了无数次的心理测试，可结果皆显示着他是个正常人。
不过他却没想到自己能在医院遇到同样来看医生的朴秀雅。
而也就是那一天，她答应和他在一起了。
可他却像她之前那般傻了眼，但他知道，自己是开心的。
很开心很开心。
成为情侣之后，他吃的第一顿她做的饭就是一道很简单的海带汤。而通过越来越多的接触，他发现她的确对他有着某种致命的吸引力。她的每一个笑容，每一次皱眉，每一次亲吻，都让他越陷越深。
他也甘愿如此。
就如同他之前所说的那样——他对她一见钟情，这并不是什么骗人的假话。
随着他和朴秀雅的关系越来越亲密，那奇怪的梦境和声音也没有再出现过了。所以他也没有再去看心理医生，更没有服用那些药物。他只是想着，或许有一天他能亲眼看见她穿婚纱的模样。
但这一切都破灭了，在他知道朴秀雅被卷入某起暴力事件，挂掉电话拨通心理医生的电话准备问询他再一次失控后是否该服用其他药物的时候，他的眼前突然一黑，接着就没有了意识。
等他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并不在停车场，而是在一个黑漆漆的，没有一点亮光的无垠之地。
而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正坐在一把暗红色的单人沙发上，好整以暇的俯视着他。
令他惊疑的是，这人竟然长了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啊······我真是看够了。”
那人见他醒来便啧了一声，像是有些不耐烦，接着对方的手肘抵在了沙发柔软的扶手上，身体微微倾斜，一只戴着银戒的手缓慢的摩擦着嘴唇，那眼神仿佛在考量他的价值，“虽然长着一张脸，但你跟我还真是一点也不像啊。”
这个声音——
“你是谁？”
李亨俊很快便回了神，他从黑黢黢的地面上爬起，同时手下意识的摸向了自己的后腰——但他什么都没摸到。
“你好，李亨俊警官。”
那人似乎被他的动作给逗乐了，接着对方也没有起身，而是极其礼貌的笑着说，“我是毛泰九——朴秀雅的丈夫。”
“······”
李亨俊一愣，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不太够用了，“你说什么？你是秀雅的——”
“我是秀雅的丈夫。”
身穿西装的男人单手解开了系的略紧的领带，他微微眯起眼睛，但不知为何却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不然你以为秀雅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
“你到底是谁？！我警告——”
李亨俊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起了之前做的那些梦，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可他的话还没说完，那个将自己称作是毛泰九的男人在刹那间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警告我什么？”
毛泰九虽然是在微笑，但身上瞬间爆发出的极具压迫性的气势却在提醒着旁人他心情不佳，可毛泰九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并用一种诡谲的语气道，“看着吧李亨俊警官，你和我的区别在哪儿——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能比得上我的秀雅？”
······乱七八糟的东西？
李亨俊下意识的皱起了眉。
“啊——另外多说一句，你之前做的梦都是独属于我的记忆。”
毛泰九在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说，李亨俊闻言猛地回头，却见对方正在转动着手指上的银戒，他听到了他带着点冷意的声音，“要不是为了接近秀雅，你觉得我会给你看那些记忆吗？别再痴心妄想了，李亨俊警官。”
“虽然很同情你，但很可惜，你不过是我的一个替代品。”
毛泰九撇撇嘴同他对视，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接着道，“可别被秀雅骗了。她啊——可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骗子呢。”
然而很快的，毛泰九脸上的表情就忽的一变，他以一种他极其熟悉的温柔的语调道，“你看，我像你吗？”
男人的话音刚落便消失在了这个空荡黑暗的空间，而呆愣在原地的李亨俊的视野也跟着扭转变形，他再次看到了明亮的停车场，却嗅不到之前那混着汽油味的潮湿的气味。
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控制自己的身体。
于是李亨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动了起来，接着回身走向电梯，可他无论如何怎么努力都做不了任何事情——除了视觉和听觉，他其他的感官似乎都被屏蔽掉了。
‘省着点儿力气吧，李亨俊警官。’
与此同时毛泰九的声音再次在他的耳畔响起，接着他的身体按下了电梯的按钮，他听到了他极具恶意的声音，‘接下来是我的场合，你不需要再出现了。’
“我的秀雅也不需要你了。”
当电梯门合上之后，毛泰九用着他才会有开朗温和的语气说道。
后来对方用他的身体所做的一切，李亨俊都清楚地看在眼里，但他却无能为力。
“你连自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你还谈什么爱她？”
在完美的杀掉了那个连环杀人案件的凶手之后，漆黑的空间里，毛泰九惬意的坐在沙发上对他如此说道，“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你的确是个合格的警官，李亨俊。”
“······”
他却站在原地沉默着不发一言。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朴秀雅对他说的话——
‘亨俊，你要对得起你身上的那套警服’
他知道朴秀雅说的没错，但他却开始无法避免的艳羡眼前这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因为他做了他不能做的事情。
也做了他不敢做的事。
“你这叫保护？”
李亨俊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喑哑，却没发现这声音和毛泰九的声线极其相似，“你这根本就不是在保护她。”
“你在说什么啊李亨俊警官。”
毛泰九像是听到了什么蠢话似的大笑起来，“我不需要你理解我所做的‘保护’，你只要知道——”
“没人能够伤害秀雅——包括我自己。”
李亨俊听见毛泰九如此说道，那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怪异的笃定。
他完全不能理解毛泰九所做的一切。
再后来，这个叫毛泰九的男人操控着他的身体，对秀雅的每一次触碰，对秀雅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一次又一次崩溃的怒骂，可直到最后，他的心里却只剩下了无边的嫉妒。
凭什么？
这明明是他的身体，明明是他的女朋友——
“不，秀雅不是你的。”
每每如此，毛泰九都会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他，语带嘲讽，“你不过长了一张和我差不多的脸而已，不然秀雅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李亨俊不相信。
他不想相信他的鬼话。
他才不会相信一个毫无道德底线的变态杀人狂。
他要朴秀雅看着他的眼睛，亲口对他说她在骗他。
但这一切却在那个有着温暖烛光的夜晚结束了。
感觉到冰冷的束缚终于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李亨俊想要抓住朴秀雅的衣服，他想问问她，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是假的吗？她和毛泰九之间的羁绊就那么深吗？
深到见到一个长的和毛泰九相似的人都会予以最大的爱意和温暖吗？
但他做不到了。
深深地疲倦拖着他走进黑暗，他只能无力的被对方抱住，最后听见她模糊的声音，“睡吧，睡起来一切都会好的。”
“亨俊。”
···
····
朴秀雅消失了。
连带着那个叫毛泰九的家伙一起。
李亨俊疯了似的找她，动用了几乎能用的所有的关系，却依旧没有找到她的半点影子。他的朋友们来劝他，他的同事们来劝他，他的直系领导也来劝他。
他们说，亨俊你不要这样，我们懂你的感受，可是秀雅/嫂子/那个小姑娘不会想看到你变成这幅样子的。
懂什么？
这世界上哪来的感同身受？
变什么？
他变成什么样子了？
头脑昏沉的李亨俊用手撑着洗手台，他看着镜子里自己形容消瘦胡子拉碴的模样，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眼下的青色——这一一证明他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但这没有办法，他现在不借助安眠药根本就无法入睡，甚至没办法再梦到朴秀雅。接着李亨俊有些木讷的走出卫生间，而后来到了几个月来都没进过的厨房，他看着冰箱上贴着的照片，突然有些想笑。
朴秀雅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在毛泰九为他们拍照的时候，他也在看着她的脸，他曾疯狂的大喊他不是他，走啊秀雅，快走啊，不要待在这个疯子的身边！
不要对他笑了！
——快走啊！！
可最后她真的走了，他却又陷入了无望的死循环里。
他抬起有些虚软的手臂，手指轻轻地按在了照片中朴秀雅的脸上，可是他却在两个人第一次拍的合照上摸到了什么凸起的东西。
李亨俊一愣，接着动作迅速的将那张照片的一角掀开，发现这照片的底下藏了一张纸。他抖着手将那张纸抽了出来，然后缓慢的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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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李警官：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很抱歉以这种方式和你说再见。其实对于你来说，遇见我是一件相当糟糕的事情——
不过时间会淡忘一切，我只是亨俊你无数个夜晚中的一个小小的噩梦而已。
闲话不多说，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你要牢牢记好。
···
···
李亨俊的视线从那一大串名字上略过，最后气息不稳的继续往下看去——
以上的这些消息来源都非常可靠，所以亨俊你在未来的日子一定要小心谨慎。
后面这段就是我想单独跟亨俊你说的了。
我在泰九完全出现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你’了。而且我们亨俊人实在是太好了，好到我觉得我的出现的确是一个相当可怕的错误。但未来的日子没有我，你走的路依旧会平坦顺利——我在修改过的遗嘱里给你留了一些钱，就当是未来你结婚的份子钱，但很可惜我看不到你帅气的模样了。
我想亨俊你大概知道了一些事情，也应该明白你的一见钟情其实并不是你的本意，而是受另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的影响。说起这个，我又要向你道歉了，因为你才是受害者。说来你跟我表白的时候我就应该拒绝的···但出于种种原因我还是选择了接受。
我和他是必须要离开的，这样亨俊你才会安全。
所以我真的很抱歉。
我也真心祝愿你以后能幸福——为此我愿意赌上我这辈子所有的运气，不过我这人的运气不太好，但是对比来看亨俊你的运气显然比我要差很多。不然也不会这么倒霉的遇到我不是吗？
最后我相信亨俊你可以遇见一个和你一样好的人。
你是值得的。
希望未来我们不会再遇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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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到这里就结束了。
结尾处也没有落款。
但李亨俊自然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
你瞧，秀雅。
你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在向我道歉。
可我不想要你道歉。
你的道歉让我觉得，这一切好像真的都是错的。
李亨俊的视野有些模糊，他眨眨眼睛，看着纸面上的字被一颗颗泪水融成一团。最后他将这张薄薄的纸按在胸口处，自己却靠着冰箱蜷缩成了一团，同时右手摸上了左手上一直没有摘掉的银戒。
——真是太可悲了，李亨俊。
——你竟然还把别人的婚戒当成宝贝一样戴在手上。
“你到底爱不爱我啊，秀雅。”
许久他的声音哽咽，根本控制不住胸口的痛楚。对方在那个夜晚一遍又一遍的和另一个人说着‘我爱你’，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我都是为了你’，一遍又一遍的说‘我会找到你的’——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在往他的心口捅刀子，她不知道他在黑暗的角落里哭的不能自已。
他真的太羡慕也太妒忌那个叫毛泰九的男人了。
“你到底爱不爱我啊。”
——哪怕是欺骗，哪怕是欺骗也好，可秀雅你却什么都不肯跟我说。
——甚至到了最后，你也说了一句和那个男人一模一样的话。
‘睡吧，睡起来一切都会好的，亨俊。’
会好吗？
真的会好吗？
——不会的，不会的秀雅。而且我好像有点理解那个叫毛泰九的人了。
当真是大梦一场——
但他却再也不愿醒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5章 李亨俊-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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