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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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之后几天各种消息都被有意无意的传递到了圣女府邸。
粱帝没来得及跑，太子也没跑成，太子是老大，萧昱乾，先皇后所生，与粱帝伉俪情深，不幸于生产之时离世，临死前粱帝亲口承诺萧昱乾为太子。
萧昱乾也争气，虽不是异常的出色，但绝对算得上是出色的。文武双全，才情卓越，十六岁那年假借身份赴考，竟然一路进了殿试，为人谦和，礼贤下士，朝中大臣无一不交口称赞。
唯一的缺点是缺乏帝王该有的杀伐决断，凡事皆从情理考虑，说白了是个感情丰富的家伙。
先皇后去世后，太子是由赵贵妃抚养长大的，赵贵妃是皇后的亲妹妹，皇后去世后被粱帝纳入后宫，本欲封后，但皇后母家自请让位，言赵家已出一后，其子得圣宠封为太子，荣宠至极不敢再享天恩。
粱帝本也不想再封个赵家的皇后，便顺水推舟，封了贵妃钱氏为后。
赵贵妃虽然没后位，但后宫里无人敢惹她，便是钱皇后见到她也颇给几分面子。后来的甄淑妃仗着粱帝的宠信，肆意挑衅，宫中其余妃嫔皆忍气吞声，唯独赵贵妃没忍，毫不客气出手教训。
两人的梁子也越结越深。
粱帝二儿子是皇后钱氏所出，赵王萧昱坤，也就是那个去了南边，跟蛮子划江而治的赵王。
粱都被攻破前，粱帝没走成，皇后倒是走成了，凤銮浩浩荡荡的去了南边，让人颇为不解。
老三是燕王，封地在燕地，王贤妃之子，亲王衔。
燕地最接近蛮子，粱都还没攻破前，燕王的死讯已经传到粱都，王贤妃当即就昏厥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粱都已经沦陷。
四妃之中还剩的崔德妃，她儿子排老六，蜀王萧昱离，一年前去了封地蜀地，蜀地位于大梁西南，此番免于战乱。此刻待在圣女府的乐安郡主便是他的女儿。
其余的老四、老五、老七，不是生母低贱，就是生母不到四妃的级别，最好的也就封了个郡王，比如老五，长乐王萧昱坎，生母是李昭仪，早逝。他无心皇位，天天就这么混着，粱帝就给了个长乐王的爵位，梁都城破时一样没跑出去。
而老四和老七，一个傍了太子，一个傍了赵王，傍太子的老四同没跑出粱都，傍了赵王的老七则跟着赵王一道去了江南。
听完这些消息之后，炮灰们包括梅悼都是晕的，心道皇帝儿子多真不好，记都记不清，别说爵位了，名字都困难。
晕的同时，他们也理出了一条他们能理解的线，那就是：萧泽的老爹，和部分兄弟，还有一些姨娘都没跑出粱都，此刻正在蛮子手里，日子肯定不好过。
萧泽这个当儿子的肯定急，但这几天他都没表露出来，恐怕是心有顾虑，怕麻烦到他们。
炮灰们和萧泽是患难兄弟，不怕麻烦，便围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向萧泽开口表达这层意思，你一句我一句的愣是没整出个结果，最后只好齐刷刷来找梅悼讨主意，他们这伙子人里就梅悼的脑子最灵。
梅悼一听就头痛，看着炮灰们一个个淳朴，又关心萧泽的面庞，他也不忍心说真相，皇帝家的事哪能用寻常百姓家的想法去思考？
别说萧泽不一定会着急，就看那个在南边的赵王，皇帝和太子都在蛮子手里，他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想起来救？
梅悼原来的世界里就有这么段历史，北宋灭亡，宋徽宗宋钦宗二帝被俘，跑到江南建立了南宋的宋高宗也没有积极的迎回二帝，待死了些年份后才接回厚葬。
所以帝王家向来没有什么亲情可言。当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时，梅悼也没有开口询问萧泽的意思。
此刻面对一众炮灰，他不好明着说这个道理，于是决定委婉的把这个道理说清楚，然而就在他还在思考如何回答的时候，炮灰们忽然没了声响，齐刷刷放空双目。
梅悼奇怪。
“这事直接问我便是。”萧泽的声音在梅悼的头顶上响起。
梅悼挑眉扫了炮灰们一圈，好啊！又出卖我？
炮灰们感受到杀气，齐刷刷低头。
萧泽绕到梅悼身边，挨着他坐下，与众人道：“我生母低贱，本就无过多言语权，天子受困是何其大之事，非是我一人能解决。”
梅悼听了暗点头，心道便是萧泽精心策划安排好梁帝出逃一事，梁帝也未必敢跟着走，反倒会疑神疑鬼的猜测萧泽此举是否是为了挟持他以便号令天下诸侯。
但这个道理炮灰们想不明白，听到萧泽这么解释，忙说：“你一个人解决不了，我们帮你喽。”
听得萧泽明显得一愣。
梅悼知道萧泽不是因为炮灰们理解不了而发愣，而是单纯被炮灰们的兄弟义气感动了，带梁帝出逃可不是只有梁帝这么简单，还有太子，几位王妃，太子的家眷。浩浩荡荡这么多人，十分危险。
他们队九个人出去，能活着回来一两个已经是老天开眼了。
但即便是这样，炮灰们依旧热切的答应了，不是因为救的是大梁的天子，而是因为那是萧泽的爹。
说真的，连梅悼都有些被感动了。
萧泽则在回神后忙道：“多谢你们，但此事绝不是我等几个就能办成，目前粱都城内鱼龙混杂，我等决不能轻易出头，便是要行事也得是恰当的时机。”
萧泽这话其实是委婉的表示不希望炮灰们参与进来平白送死的意思。
但众人一如既往的没有深刻理解，只纷纷对萧泽点头：“行，动手的时候喊我们。”
萧泽哭笑不得，脸上却不忍辜负众人的好意，微笑的点了头。
众人见有了答案便散去了，梅悼没法散，商议的地方是他的屋子，萧泽叮嘱过他圣女最好不要随便出屋，圣女的衣服这么复杂，梅悼也不高兴经常出屋。所以他只能待在原地，维持挨着萧泽坐的姿势。
萧泽的情绪自炮灰们里去过忽然变得低落，梅悼是理解的，骨肉之情让萧泽这个饱受古代孝道教育的皇子不会轻易割舍，而炮灰们与他的生死与共的感情，他亦不愿割舍。
此刻的萧泽一定非常矛盾。
梅悼没办法帮萧泽解决这个问题，只好想办法哄哄萧泽开心，他当兵的时候当过班长、排长，后来还去了特种大队，当过中队长。如何开解战士是手到擒来的。
谁知他刚转头要开口，萧泽却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亦转头看向了他。
梅悼诧异，心道这也太邪乎了吧？
萧泽见状却是微笑，正色问：“你可为我解惑？”
“说说看？”梅悼道。
“如何抉择？”萧泽问。
梅悼没想到萧泽就这么直白的问了出来，虽然只有四个字，但萧泽却似乎笃定梅悼能知道他到底想问什么？
太人精了，宫里长大的小孩都这样吗？梅悼回忆了下身边那三个小姑娘，忿忿的想。
想归想，他还是认真的回答了萧泽的问题：“骨肉至亲，生死兄弟都是世上最难得的真情，抉择的权力从来不在你手上，而在它们的手上，哪一方率先舍弃你，你便可舍弃那一方。”
“若是两方皆舍弃？”萧泽问。
梅悼用无比怜悯的眼神看着萧泽：“那你做人也太失败了。”
听得萧泽一愣，许久才道：“倘若我不出生在天家，或许就无需如此抉择。”
可你已经出生在天家了，梅悼心想，搭上萧泽的肩安慰：“当皇帝的儿子也不是坏事，别人想当皇帝，那叫想造反，你想当皇帝，就不叫造反，有血缘的，名正言顺的。”
“说得也是，我要是当了皇帝，就能名正言顺娶你当皇后。”萧泽无师自通的推理着。
哈？！梅悼听得眼睛都直了，好啊，他想着法子安慰萧泽，结果反倒被萧泽占了便宜，混小子，你等着。
梅悼想着就一巴掌扇呼上去了。
扇得萧泽左躲右闪的，巴掌没落到脸上，尽落到俩肩膀上。萧泽见状，一本正经的跟梅悼解释：“人身上三把火，乃阳气之火，一在头顶，二在两肩，像你这么扇呼，我的俩火早就被你扇没了。这倒没关系，扇的人是你，我乐意。可我提醒你，像花椒那种断乎不能让他扇，他懂蛊术，又是生于西南边陲之地，怕是与苗疆巫术有关，他一扇你的三魂就去俩了，切记！”
切记个头！
“花椒从来就没胆拍我的肩。”梅悼神之藐视萧泽，将萧泽踩在自己脚下。
“……”萧泽默，心道梅悼肯定没注意自己穿的是裙子，而今天不出门，梅悼也不开心在里头套一条底裤，因为两层裙子加一条底裤穿着实在是太闷了，于是现在这么一踩，裙底的风光都被他看到了。
到底要不要提醒梅悼？萧泽天人交汇着。
冷不防，花椒不知道什么事跑了进来，一见到梅悼和萧泽的姿势，眼睛都直了，连声说： “你们就当老子没来过，你们继续。”
听得梅悼一头雾水，猛低头看萧泽的时候才发觉裙底的问题，气得他下手更不留情了。
屠夫，冷漠无情的屠夫萧泽，头一回嚎出了小丈夫般的哀鸣声。
听得院外的炮灰们齐刷刷贴墙，好奇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巧花椒自里头跑出来，看到众人的模样，一脸鄙视的看：“听什么听？两口子打情骂俏，你们羡慕不得的。”
“……”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0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