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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欠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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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什么毛病?”梁越忍不住笑了,“冷上瘾了啊?”
“反正就这意思。”苑阳又皱了下眉,转身迈开长腿走的飞快。
“哎?”梁越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脑门,快步跟上,自嘲的笑着说:“怎么我交的朋友都是小怪物?陈醒有洁癖,伟哥爱犯浑,你又有冷癖……”
“你才有冷癖!”苑阳竟然被他气笑了,立定回身,指着梁越憋了半天才说:“你,我看你是欠癖!”
“哎我操。”梁越笑得不行,忽然忘了苑阳刚说过不让他靠近。
梁越一把拨开苑阳的手,上前就捏住了苑阳的下巴,给他嘴唇都捏圆了。
“你说谁欠?再说一遍。”
猝不及防的苑阳第一次被人这样挑衅,惊得他一愣。
“梁越你大爷!”苑阳猛地攥紧梁越手腕,朝旁边用力一带,顺势一掌把他按顶在墙上,面红耳赤的喊了嗓子,“你不是欠癖,你是屁股欠操。”
梁越本来是开玩笑,没想到苑阳竟然动手了,还骂了句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带着怪色儿的脏话。
“你下手真重。”梁越超级纳闷的眨了眨眼,“还有,你刚说什么呢?”
苑阳还没从情绪激动中完全回过神来,听了梁越的问话,他顺着就想重复一遍,“我说……”
我操,我刚说什么了?
我操,我疯了疯了疯了真他妈的疯了!
真应了夏乖那句话,一紧张智商就变成了负数!
苑阳的脸红成了西红柿,赶紧放开梁越,扭头转身就逃,“我说你离我远点儿!”
梁越更纳闷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他瞅着苑阳疾步如飞似的背影,没再追上去,而是喊了声:“哎苑阳,你答应过不再冷我的。”
苑阳头也没回,甩出句,“我知道!”
冷?
梁越自从变成了苑阳的朋友,苑阳就对他冷不起来了。
因为他发现,他已经看不到梁越的缺点和瑕疵,取而代之的竟然都是优点和还不错。
想冷他,也就没有了合适的理由。
可苑阳深知自己的性向问题,在紧张的高三阶段,他更不应该去考虑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但有时候,是真的、真的、真的控制不住那种躁动。
就像梁越形容过的,那种急欲想发泄自己牲口似的生理需求的躁动。
这不是盯着课本分析题,就能强行按压的下去的。
也不是说理智就理智,坐怀还能丝毫不慌乱的。
苑阳怕的,是这个。
对于梁越,他不敢随便的说喜欢。
他甚至都不知道梁越究竟和他是不是同类。
站在正常的角度上讲,梁越对他做的每件事情都合情合理。
即便是再亲密,再亲近,都可以用同学关系、好朋友关系来理解。
但是站在苑阳的角度来讲,梁越再这样下去,他小心翼翼构筑起来的禁忌防线,早晚有一天会被不知情的梁越捅穿。
真相一旦被捅穿的惨状,那种众叛亲离的滋味儿,那种别人看他像怪物一样的态度……
苑阳不敢想象,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把梁越支远,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
今天放学,杨伟没来找梁越,大概是和别的朋友们玩去了。
梁越骑着他那辆牛角死飞,冲到步行的苑阳跟前,从车上下来,和他并肩朝地铁口方向走。
“你走错路了吧?”苑阳转头看他。
梁越没回话,却反问他,“丁媛媛在帮你补习?”
“嗯。”苑阳淡漠的应了一声。
“每天都去你家帮你补?”梁越又追问:“每天补到几点?”
苑阳眉一皱,停在了原地。
“那不是我家。”抻了抻书包带,苑阳有点儿郁闷的说:“还有,我补习和你有毛关系?你是不是又想说我和丁媛媛在搞对象?”
“啊。”梁越低头笑着,食指挠了挠额头,有点尴尬的说:“我就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苑阳盯着梁越。
他头一次看到,梁越的眼神里,竟然闪过一抹躲闪的意味。
苑阳忽然想到了什么。
丁媛媛说过,她有男朋友。
而梁越,几次三番的在苑阳跟前问起丁媛媛的事情。
一个学霸,配上一个优等生。
学霸文静恬淡,优等生乐观开朗……
苑阳瞪大眼睛盯着梁越,不可置信的问:“你,难道梁越你就是丁媛媛的男朋友?”
“啊?”梁越一愣,噗嗤笑了,“操,这你都能想到,厉害了。”
苑阳长舒一口气,“不是最好,免得你再把我假想成情敌,朋友都没得做了。”
说完,苑阳就要下地铁口,梁越一把拉住了他。
“苑阳,今晚你让她补英语,围绕迷死人最近出的几张卷子还有讲完的课补,把卷子上的题全部理解,把课本上的几章死记硬背住。”
苑阳愣了愣,扫一眼梁越拉着他的手,“你……”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后面没有一个合适的字说出口。
“我不想吞粉笔。”梁越认真的说:“我分析过,迷死人出的卷子,跑不出课本前几章和做过的那些卷子,你加把劲,没问题吧?”
苑阳没吭声,只是点了下头,拨掉梁越的手,转身下了地铁口。
梁越在地铁口站了许久,盯着早已没人的扶梯愣神。
他不想回家,因为家里是空的。
杨伟没来找他,苑阳也不跟他玩。
今天的梁越,莫名落单了。
那张一直带着笑容的脸上,渐渐变成了孤独的平静。
静的如同一汪死水,撩不起任何波澜。
去找陈醒玩会儿吧,陈醒的店离这里不远,正好看看他的店装修的怎么样了。
梁越终于想到了一个去处,放松的一笑,跨上死飞,用力一蹬,蹿了出去。
“哟,你个王八蛋终于知道来给我帮忙了啊?”
陈醒正坐在店里的沙发上,用湿布擦着一把吉他。
望见梁越竟然钻进了他店里,直接把手里的湿布甩向了梁越的脸。
梁越一把接住,笑了,“我这不高三了吗,不像以前有闲时间。你现在说吧,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
陈醒翘起一条腿,朝梁越亮了亮鞋底儿,“来,给我把鞋底儿舔干净。”
“滚!”梁越把手里的湿布扔在沙发扶手上,指着陈醒的鞋底说:“你这有洁癖的,就不怕我脱了你的鞋,在你脚上吐口痰?”
“哦,那算了。”陈醒把腿脚收好,坐正,“怎么浪到我这来了?”
“你大门上没标着我不能来吧?”梁越白他一眼,笑着说。
“那没准儿。”陈醒挑挑眉,“没准哪天我兴趣来了,就给标一个。”
“你要闲出屁来崩一个上去我也没意见。”梁越笑一声,也坐在了沙发上。
抬头扫视一周店里,看来已经装修好了,乐器该挂的也挂了,该摆的也摆的挺利索。
墙壁上的整排小射灯一打,满屋的艺术氛围立现。
“怎么样?”陈醒也看了一圈,自豪的问:“有点意思吧?”
梁越点头,陈醒的审美一向不错,从店铺装修到货品选择,每样都能看出他的认真和用心。
再加上陈醒有点轻微洁癖,整个店里打扫的一尘不染似的,又有范儿又干净舒服。
“什么时候开张,是送你个花篮,还是送你箱鞭炮?”梁越问。
“下月初,送花篮吧,现在不让放鞭炮,管的太严。”
陈醒起身,去柜台里拿出两瓶可乐,递给梁越一瓶,自己拧开一瓶,喝了一大口。
“对了,你这一直到明年高考,都不能玩贝斯了吧?”
“是啊,集训几个月要去南英学院里边儿,离市里比较远,估计要在那边儿住。”梁越数了数手指头,笑了笑说:“完了是联考,接着高考,老子怕是要告别自由一小年了。”
“知足吧,”陈醒说:“我想考都没机会。”
梁越看着陈醒,微微的叹了口气,“陈醒,你弟弟知道你开这个店吗?”
陈醒瞥了梁越一眼,冷笑一声,“知道,我都跟家里说了。”
梁越又问,“他没过来帮你忙吗?”
“帮忙?”陈醒冷哼一声,“骂了我句‘傻逼’,到现在都没跟我说过一句话。”
梁越皱了眉,生气的说:“陈醒我跟你说,我要是有这么个弟弟,我早就揍服他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陈醒哼了一声,“你要真有弟弟,你绝对舍不得揍他。行了,不说这个了,说点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