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杀手遇上喰种[综]》袋之

4、【Pain-Secret】

　　【PAIN-疼痛】
　　柔软的躯体。

　　新鲜的，嫩活的，血肉。

　　鲜血的香味侵入嗅觉，如果能从那皮肉中将美味的内脏掏出，咬入口中啃食……

　　[你的口水掉下来了。]

　　金木研瞪大了眼，这冷漠的声音仿佛猛地将他从疯狂血腥的臆想中拉回清醒过来。他伸出手连忙擦着嘴，果然他的嘴角都是口水，而这样恐怕的饥饿感竟然来源于

　　——他对于人肉的垂涎。

　　金木研饥饿的腹部感到疼痛异常，这引致于他混乱的头脑都在饱受着尖锐的胀痛。

　　为什么？为什么我竟然会有这样恐怖的念想！

　　我为什么会想要吃人肉！这样不就和……那些怪物没有任何两样了吗？

　　金木研根本不敢再靠近人流，他低下头疾步快走着，内心充溢着恐惧和自我厌弃感。

　　[你现在的样子，让人一点都没有接吻的欲望了。]

　　金木研听到脑内泡泡老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佻的语气，如同以前一样习惯性的骚扰。
　　明明原本金木研最为讨厌这样的话，而此时这种话却让他不知为何感到安心下来。

　　就好像，一切都未发生改变，他也还是原本的金木研。

　　【QUESTION-问题】
　　“泡泡老师，我真的要去应聘吗？”

　　金木研低声问道，他站在距离“古董”咖啡店一个街口的距离，却不敢再走近。

　　[你不是想知道作为喰种该如何生活吗？]

　　脑内的声音依旧平静地在回复他。

　　“是的，我想知道。”金木研点头，“但是，如果他们都是喰种……”

　　危险，金木研感觉到了绝对的危险。

　　他想到了那一晚神代利世带给他的噩梦，金木研的心中充满了对喰种的恐惧，这样的恐惧让他根本就不敢迈出步伐一步。他现在觉得那家咖啡店就是一家噬人的巨大的黑洞，会将那些不幸入足的顾客，悄无声息地一个一个吞没。

　　[你怕他们吃了你？]

　　金木研听到泡泡老师笑了一声。

　　怕，金木研当然怕，他怎么可能不怕？

　　“泡泡老师，你觉得他们是会接纳转变为……喰种的我吗？可是我该怎么和他们说，坦白我自己的经历吗？但是如果，他们问我，是怎么知道他们都是喰种的话，我该怎么回答？”
　　金木研还是相信泡泡老师的话，他相信泡泡老师是不会主动将他推入危险中的。但是金木研依旧感到恐惧，他的满脑子都是混乱，有无数的问题让他感到更加的惊慌。

　　[我叫你去坦白了吗？]
　　“没有。”金木研说道，“但是——”

　　[我让你去做什么？]
　　“让我去应聘服务员。”金木研用怯弱的声音说道。

　　[没错，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应聘服务员，仅此而已。]
　　“但是——”金木研还是忍不住但是。

　　[闭嘴。]
　　“……嗯。”

　　【RESULT-结果】
　　“应聘？”雾岛董香蹙眉看着前来应聘的黑发少年，“我们这并不招新的服务员。”
　　“啊，是这样吗？”金木研的语气有些弱，与眼前的董香保持一定的距离。

　　是喰种吗？

　　金木研完全看不出眼前的少女也是吃人的怪物。

　　但是现在的金木研，已经完全信任泡泡老师的话了。
　　这种信任的程度，甚至让他极力克服了自己心中的恐惧，来到了“古董”咖啡店中。

　　这真是最过愚蠢的决定了。

　　如果泡泡老师说的是真的，这家店里的店长和服务员都是喰种。他为什么要独自到如此危险的处境里来，这不就是相当于将他彻底暴露在喰种的眼中，当成开胃的大餐吗？

　　虽然，虽然我现在也……

　　金木研还是无法认同自己也被转化成了喰种。
　　我是人，我还是人类，我绝对不会成为那种将人肉当成食物的怪物。

　　即便金木研认为他不应该听泡泡老师的话，到这里来应聘服务员，但是他还是来了。金木研需要一个人来为他拿主意，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以后又将怎么生活下去。

　　但是现在，鼓足勇气的金木研觉得自己该放弃了。

　　假设这家咖啡厅里都是喰种，他们为何会接纳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成为其中的服务生呢？

　　拒绝，肯定会拒绝的。

　　“怎么了，董香？”这个时候，咖啡店店长走了过来，是一位面容和蔼的老人。
　　“他想要应聘服务员。”董香回答道。

　　“啊，是这样啊，可是我们并没有张贴招聘的信息啊。”店长点了点头，笑着看向金木研。

　　“是因为，我想找一份工作赚钱。我之前来过这家店几次，就想来碰碰运气，看看这里有没有机会。”金木研的语气很僵硬，但他还是按照泡泡老师之前说的，回答了。

　　“既然这样的话，可以啊。”店长想了想，然后回答道。

　　雾岛董香和金木研同时震惊地看向店长，两个人都没有想到店长会给出这样肯定的答复。

　　【SECRET-秘密】
　　当金木研从“古董”咖啡店里出来的时候，他还是处于迷茫的状态。
　　店长竟然答应了他的应聘，而他还回答了明天开始过来上班。

　　那也就是说，从明天开始他要在喰种经营的咖啡店工作了。

　　“泡泡老师，为什么，为什么店长会同意我到店里工作？”金木研真的不明白，“那个女孩很拒绝我，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店长会接受我的应聘。他们如果都是喰种的话，是不可能接纳一个人类，成为他们的店员的吧。”

　　[那是因为你已经暴露了。]

　　金木研的步伐陡然停下，双眸不可置信地瞪大。

　　“暴露？”少年的声音都在惊恐地发颤，“你是说，他们已经知道我……”

　　[店长肯定是知晓的，那个女孩不知道。不过，她很快也会知道了。]

　　“可是我，可是，为什么店长会知道？”金木研惊慌地说着话，都有些语无伦次，“我已经被喰种关注到了吗？那我，那店长肯定就知道，我应聘服务生是因为知道他们都是喰种，所以才过来。如果他问我，为什么知道，我该怎么回答？”

　　[听到的。]
　　“听到的？”金木研发愣地问道。

　　[至于是听谁说的，他们自己会想出一个答案来。]

　　“他们会以为是神代利世告诉我的，是吗？”金木研恍然明白过来，“但是神代利世为什么会告诉我咖啡店的事情呢？这根本就不合理。”

　　[还不算太蠢。]

　　金木研听到男人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合不合理，不是你编的，而是靠别人想的。]
　　[你什么都不用说，你只负责给一个开头，他们会自己将这个谎言编好。]

　　金木研还是不太明白，但是他也没有再问。泡泡老师的回答让他感到安心，就像是只要听这个人的话，就不会遇到让他恐惧的事一样。不，大概他还是会控制不住地感到恐惧，但是至少金木研知道情况不可能变得更坏就是了，这已经是他应该感到幸运的事了。

　　“泡泡老师，谢谢你。”金木研轻声说道，“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这个一开始让他感到厌烦的声音，让他希望能早日从他的头脑中离开的男人，此时对于金木研来说，却已经成为了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了。

　　“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应该要怎样面对这些事。”

　　在他最恐惧最无助的时候，泡泡老师也一直在帮助着他，接纳着他，陪伴着他。

　　多天之后，金木研的嘴角终于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勾起了浅笑。

　　“能够遇到泡泡老师，真的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