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湖边男尸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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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现场的时候，警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隔离了一些胆大来围观的学生。
法医经过检查之后，望向赶过来的邰伟和方木。
然后又发现了更后面一些的殷夏夏。
“这是……”
“殷夏夏，跟过来的，刑局的女儿。”
邰伟简单说一句，“先说说被害人情况吧。”
法医也有所耳闻殷夏夏牵扯出当年的那件事，见那个漂亮的姑娘直勾勾地盯着她，说不出的瘆人，她也就躲避似的收回了视线，回答邰伟的问题。
“死者齐再，男，二十一岁，绿藤大学大四学生，死因是鼻腔堵塞窒息而死。死亡时间是昨晚凌晨两点。后脑勺还有硬物击打过的痕迹，不太明显，也没有出血。”
学校有块人工湖，湖边围着一圈的树和杂草。
因为安全措施还没弄，所以学校都再三警告学生不要来这种地方。
“有脚印的消息吗？”
邰伟踏踏这里的泥土，软软的，应该会留下一些脚印。
有个警官立刻回答:“现场脚印还在排查中，因为经常有情侣到这种地方，所以脚印很多很混乱，恐怕很难成为追查线索。”
“那发现现场的第一人呢？”
“是这里的一个学生，也是死者的室友。他来这里是因为死者一夜未归，有些担心。”
四周乱哄哄的学生议论。
“肯定是红衣女鬼发怒了！”
“绝对是红衣女鬼找替身。”
“太可怕了，以后别来这里了。”
“叫学校把这人工湖填了吧！”
“胡说！要是惹怒了红衣女鬼怎么办？”
“找道士找和尚。”
“这是鬼杀人啊，鬼就是凶手……”
邰伟皱皱眉头:“把这些学生赶回去，都是祖国花朵社会主义接班人还宣扬什么迷信思想？凶手我们警方一定会抓住的。”
殷夏夏却脚步一动，来到警戒线边缘。
她模样好，一走过去就有惊呼声。
“请问红衣女鬼是怎么回事？”
被问到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看上去有些腼腆的男生。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啊，这个我也是听说的。”
“没关系，你说。”
男生脸红了红:“据传，这个红衣女鬼是在湖边被奸杀的，所以只要有单身的男性在湖边转悠，她就会把那个人杀死。”
“这湖什么时候修建的？”
旁边一个女生接话:“修了很多年了，但学校没钱，就一直修不起来。”
殷夏夏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殷夏夏走回去，突然瞥见一个印记，不太明显的高跟鞋脚印。
后脚跟印浸了水，映着光明晃晃的。
“红衣女鬼。”
殷夏夏念叨着。
方木直接去了尸体那块，尸体还没搬走进行进一步解剖，也就是现在处于案发第一现场最原始的场景。
死者头部深埋在水里，右臂压在身体下，左臂搭放着，左腿微微弯曲。
“很奇怪。”
方木说。
“怎么了？”邰伟问。
方木闭闭眼睛，试图勾勒出凶手模样，可是思来想去，也只是一片空白。
“我只能说，这个现场，当时还有第二个人在。再去找找那个发现现场的第一人，他应该是个学生，但这里很偏僻，为什么他会走到这里来？这很奇怪。”
邰伟说:“现场第一发现者正在审讯。”
方木点头，站起身来，头部有些眩晕。
邰伟赶紧扶住了他。
“木木，没事吧？”
“没事。”
他的嘴唇有些苍白。
大脑里不受控制似的，播放那晚的画面。
单薄的少年从别墅里冲出来，他的模样阳光，但眼神却是阴沉沉的，在灯光的照射下是琥珀色的。
他杀害了他的继父。
他也割下一个人的生殖器官。
他逃避法律的责罚几年。
但他仍有良心，全部为了一个女孩。
——殷夏夏。
有人举起了枪，击中了他的胸膛。
方木抿了抿干燥的唇，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赶紧抛之脑后，再次说了一遍。
“我没事。”
他的样子哪里像没事的？
邰伟不理会他说的话，对殷夏夏招招手。
“夏夏过来帮个忙。”
女孩已成长得身材凹凸有致，气质柔软。
抬眼望过来的时候，整个人的气息都是轻软的。
她走过来。
邰伟把方木推给她。
“扶方木到那边坐坐。”
他说的是一个凉亭。
“好。”
殷夏夏应声，乖巧地搀扶方木越过警戒线，到凉亭长椅上坐着休息。
“夏夏。”
坐下的时候，方木突然叫她的名字。
殷夏夏唇边扬起一个轻轻软软的笑。
“怎么了，方木哥哥？”
他蹙着眉，似乎在忍受着痛苦。
“华湛的事，你别太难过。他杀了人，过来的时候又有袭警的打算，所以……”
“所以你们警察就开枪杀了他？”
殷夏夏笑容不变，甚至可以说称得上温柔。
“你们警察”这四个字，把殷夏夏自己和方木所代表的人划分成两个阵营，不禁让方木心里一惊。
“夏夏你听我说……”
“方木哥哥，你知道，如果华湛没有杀人，那么他面临的，是多么残酷的人生吗？”
“可是杀人是违法的。不论怎么说，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
“每个人？”殷夏夏凝视着他，“穷凶恶极的人都可以活下去，为什么华湛就不可以呢？”
“你的想法太偏激了。”
方木以这句话总结。
殷夏夏没有回应，没有反驳。
她静静地看着他，似乎透过他，想看到某些她期待的东西。
“是谁杀了华湛？”
她轻轻地问，像是喃喃自语。
方木没说话。
她再度问了一遍。
“是你吗？方木。”
方木看她。
她的双眼形状漂亮，瞳仁漆黑精细。
可是下意识的，他把这双眼睛跟那个出别墅的少年的眼睛重合起来。
同样是阴沉沉的。
同样的绝望。
作者有话说第2章 湖边男尸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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