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自带幸运光环》茗优

18、《女身男心》六

　　“五皇子来干什么？”司盈把秦氏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楚玹。

　　“我有些疑问，还望贵妃娘娘能够解答。”楚玹笑看着秦氏，只是那双眼中却无丝毫笑意。眼前的人是害死惠妃的人，他身为人子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原谅此人。

　　秦氏自嘲一笑：“呵！我早已不是什么贵妃了，你若愿意，就直呼我的名字秦婉君吧。”活了这大半辈子，最后却连个名字都没几个人记得，可笑吗？

　　楚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司盈也愣住了，她轻声唤道：“主子……”

　　秦婉君拂开司盈挡在她身前的手，整了整衣襟，在床上坐好，又道：“司盈，给五皇子搬把椅子。”

　　司盈心中不忿，但还是听从秦婉君的吩咐，把屋内那把唯一的破椅子搬到了楚玹面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殿、下、请、坐。”

　　椅子凳脚中间的横杠少了一条，坐上去有些微晃悠悠的，楚玹面不改色，以一个非常优雅的姿势坐在上面。天知道他现在有多后悔来这里，有这时间他在屋里睡觉多好啊，唔～好困啊！

　　秦婉君是不知道楚玹在想什么的，以她的视角来看，坐在她对面的楚玹是非常沉稳的，而且还有点……深不可测。秦婉君敛了敛神，招呼司盈坐在她身边。司盈踌躇地坐过去，目光紧紧的地盯着对面的楚玹，身体呈现出防卫的姿势，让看到的楚玹觉得有点好笑。

　　“玹想问的是，”楚玹的表情很严肃，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楚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秦婉君，深怕错过她一丝一毫的举动似的，“秦婉君，你，为什么要害我母亲？”

　　秦婉君一愣，随后笑了。她料到楚玹会问这个问题，不过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白。不过想想也是，她如今也算是阶下囚，不再是那个后宫人人又妒又怕的丽贵妃了，还有谁还会跟她说话绕几十个弯，想到这里，她眼神一暗。

　　不过她秦婉君向来也是直来直往的人，对着这个问题毫不避讳：“一个女人要对另一个女人下手，还能是为什么？无非就是因妒生恨。”

　　楚玹看着她那理所当然的样子，心中一怒：“你不会愧疚的吗？”

　　“我为什么要愧疚？”秦婉君歪着头看着楚玹，这个由少女做起来显得天真可爱的动作放在她身上却平添了几分妩媚，即使她现在满身落魄，容颜憔悴，也丝毫不掩她的气度风华。

　　楚玹却觉得面前的女人可怕，害死一条无辜的人命对于她来说却是风轻云淡。秦婉君脸上的笑容纯真甜美，楚玹却仿佛看到一个狰狞可怖的怪物在他面前张开了獠牙。

　　“你怕了？为什么要怕呢？”秦婉君好像开启了什么奇怪的属性，笑得娇媚，“何必要怕呢？我现在可没有办法把你怎么样呢。不过你确实得小心一点，这宫里的狠人可多了，如果你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话，难保会像你的母亲那样成为别人的俎上肉。”

　　“多谢您的提醒。”楚玹很快恢复镇定，“不过我母亲只是父皇的后宫三千佳丽中的一个，缘何碍了您的眼？”

　　“你不知道吗？”秦婉君疑惑地看过去，“你母亲没跟你说呀。”

　　“也是，这种事她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声张呢。”秦婉君略带轻蔑地说道，“我也是几年前才知晓那一段往事的。”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原委好了。”秦婉君脸上的笑容明媚，眼中却暗含伤透痛，“你知道陛下为何要纳你母亲进宫吗？”

　　“不是为了降恩于当时还是太傅的外祖父吗？”楚玹老老实实地回答。

　　“降恩？”秦婉君嗤笑一声，“从前我也这么以为，后来才发现……”

　　“发现什么？”

　　秦婉君看了楚玹一眼：“苏太傅与陛下多年师生情谊，苏太傅是怎样的人，陛下再清楚不过了。对于苏太傅这般谨慎保守的人来说，他当时已位列三公，位极人臣，何必再搭上女儿的幸福去那艰险重重之地博取那未必属于他的富贵荣华。这样的降恩，他未必想要。”

　　“父皇虽知道外祖父的意愿，可是他还是纳了母亲为妃。”楚玹接道，“不是为了降恩，而是为了……私欲？”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楚玹抬头看向秦婉君，对方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一双凤眼微眯，眼中的光芒忽明忽灭，神情难以看透。

　　“是的，私欲。”她唇边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容，“他对苏语薇可谓一见钟情，见之不忘，思之如狂。奈何他当时已经娶妻，又恰逢夺嫡正激烈的时候，无暇顾及其他，所以才未向苏家提亲。一直到……”

　　秦婉君的眼神望向虚空：“一直到他登基为帝，彼时已是万人之上的他自然不必顾忌太多，苏语薇的进宫成了必然。”

　　“只是，”楚玹目露疑虑，“我没记错的话，你入宫的时间要比我母亲晚，是谁告诉你这些事的？”

　　“还能有谁？宫中的老人啊。”秦婉君似乎觉得楚玹的这个问题问得很蠢。

　　“你未免也太自负了，难道你没察觉到，你下毒一事暴露得太快了吗？”楚玹嘴角勾起，似笑非笑。

　　“那又如何？这宫中总是不缺想置我于死地之人，我从不在乎。”秦婉君无所谓道，而后却是话音一转，“我在乎的……从来就只有陛下！”

　　楚玹看着她痴痴地望着乾清宫的方向，轻叹一声，世间最是难解之事莫过于情之一字。这个女人大概要开始讲她的相思苦恋了，他一个单身贵族汪为什么要听这些啊，呜呜呜～好困，好想回宫睡觉啊。

　　“自我第一次见到他，我就被他的丰神俊朗、威武不凡所倾倒。”声音里充满了甜蜜，那是少女怀春的开始，“那时他微服出宫找父亲商议事情，我不知他的身份却已芳心暗许，我跟父亲说我一定要嫁给他！”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皇帝，我不顾母亲的劝阻誓要入宫为妃，我想他见了我定会欢喜。”决定入宫时她心中忐忑却又踌躇满志。

　　“他果真见了我就喜欢我，独宠我多时，若不是太后施压，皇后劝阻，他定能与我待的得更长久，后宫诸人如何能与我争锋！”她脸上挂满了愤懑不甘，后宫从来都与他她想象的不一样。

　　“再后来，我怀了他的子嗣。生下来是个男孩，名字叫琛。”说到孩子时她脸上呈现出幸福的表情，转而又化为悲痛，“可是我的孩子却被皇后害死了！”

　　秦婉君的眼中溢出泪水，满脸悲痛和恨意：“我和他的孩子被皇后害死了！他可喜欢那个孩子了，如果不是皇后，琛儿就可以像你一样平平安安地长大，可是没有如果，琛儿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对于楚琛这个两岁夭折的弟弟原主的记忆里有点印象，秦婉君就是因为他得以封贵妃的，也因为生他伤了身体以后再也没有孩子了。

　　至于秦婉君口中所说是皇后害了她的孩子，先不论真假，楚玹能推测到的是这个“皇后”所指并非现在的继后张氏，而是皇帝青梅竹马的原配赵氏。因为后宫众所周知秦婉君和张氏的关系不错，反倒是与容贵妃王氏势如水火。

　　“可是皇上他并未与我们母子做主，而是袒护那个贱人！”秦婉君恨得咬牙切齿，“他怎么可以这样！从前他说过的要疼我、爱我、护我的话，难道他都忘了吗？”

　　楚玹看着秦婉君接近歇斯底里的样子，摇了摇头，事实证明: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也是男人了？）

　　“皇上定是被那个女人迷惑住了，他不帮我，我就自己动手！”秦婉君脸上透着绝决。

　　“可是据我所知……”楚玹插话，却被打断。

　　“没错！赵氏族人谋逆一事事发。”秦婉君愉悦地说道，“皇后本来不用死的，她的父亲最后被查明是被族人连累，又有出身赵氏的太后帮忙求情，身为族长的他只被判了流放岭南，而皇上也是打算保住皇后的，可惜她傻，中了我的计哈哈哈……”

　　楚玹默默地看着秦婉君笑得前仰后倒，眼泪都出来了，他只觉得心情复杂:“你对付赵氏情有可原，可我母妃并未招惹你，你为何对她动手？”

　　秦婉君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刚刚不是说了吗？因为皇上喜欢她啊，虽然不见的得爱她有多深，但难保她不会成为下一个赵氏，让皇上护她不护我。”

　　对于秦婉君说的皇帝喜欢惠妃，楚玹在原主的记忆了里感受不出多少，或许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吧。

　　“好吧。”楚玹勉强接受这个解释，“那对这次利用你的幕后之人你有什么猜测。”

　　“只有一个可能，容贵妃王采蓉。”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但秦婉君脸上的表情出卖了她，对于这次被摆了一道她还是很愤怒的。不过她也要感谢那个贱人，让她看清了皇帝的真面目，秦婉君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与悲哀。

　　“果然如此。”楚玹一合掌，对他下药的应该也是王采蓉，她是大皇子的生母，有动机；又位列贵妃之位，可涉宫务，有能力；最重要的是，楚玹前些日子还查到王采蓉的外祖父是先帝宫中的太医，他们家世代为医，据说先祖曾任前朝太医，有药。

　　“你也被她迫害了？”秦婉君的直觉忽然敏锐起来。

　　“额……”

　　“真是卑劣的小人！”她毫无心理负担地唾骂，“竟然对小孩下手！”

　　好吧，楚玹明白她为什么能骂的理直气壮了，秦婉君的孩子就是被别人害死的，所以她从不屑于对皇帝的子嗣下手，也算是为她的琛儿积阴德了。楚玹只能感叹这年头坏人也讲原则，呵呵。

　　“既然如此，看在我今晚告诉了你这么多事的份上，你就替我对付了这王采蓉吧。”秦婉君说得轻松。

　　“恐以我现在之能，怕是无能为力。”现在的他还不足以对上王采蓉。

　　“我相信假以时日你定能可以。”秦婉君笃定。

　　“好，我答应你。”楚玹道。

　　秦婉君笑了，二人目光相接，有些事早已心照不宣。

　　深夜的风很冷，吹的楚玹都有些精神恍惚了。他沿着系统给的路线走，身后的冷宫被夜色吞没了。

　　次日，秦氏死了的消息传遍后宫。

　　秦氏是自缢而亡的，和元后赵氏的死法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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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绕来绕去我自己都快忘记剧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