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蝶传之恋上青龙》疯狂的兔子li

5、第五章 进言

　　庄小蝶自己也知道，神界的天神表面上都对自己恭恭敬敬，实际上大部分的人私底下是很瞧不起自己的，例如这个二郎神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自己正是知道这个，所以，平时也有意得会收敛锋芒。——不过自己堂堂一个魔界之主，为什么要这么委曲求全，庄小蝶有时候也会狐疑片刻。
　　妖界最近好像有些异动，重殇似乎有侵犯他人，扰乱六界之心。天帝在晨会之时请诸神一起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庄小蝶从自己日常的狐疑当中缓过神来，随继，接过话来道：“重殇这只妖确实是野心不小，早就对魔界觊觎已久，说他有心侵犯天界也不足为奇，未雨绸缪当然是有所必要……”
　　岂料，庄小蝶的话还没讲完就被巨灵神打断：“他重殇算什么的东西，也敢和神界做对？神骑侍选莫要如此轻贱了神界之威！”
　　二郎神也接话道：“是呀！不要把神界和某些界相提并论，南天门有本神驻守，量他重殇也不敢来犯，所以……神骑侍选，你的工作就是将天马喂饱便可了！”
　　二郎神此话轻蔑至盛，旁边的天神听了也有不少附和的，莫不窃窃私语，或是讥笑偷窥。
　　庄小蝶本是好心提醒，被二郎神这样当庭一怼，只觉得好心喂了驴肝肺，心中也有些恼火，却是沉默不语，一直到下了晨会，回到府中，都未曾再说一句话。
　　伺候神骑侍选的魔菇和魔芋看到一向自在随和的庄小蝶有些反常，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小心得在一旁斟酒。
　　庄小蝶喝完酒，又一个人默默得起身去了天马棚。
　　天马们都被照顾得膘肥体壮，健硕有力，随天兵驰骋杀敌确实不在话下。
　　“大人，你怎么啦？”庄小蝶视线正飘向远方，忽然听见询问声，可是，目光收回来却没见到人影，正迟疑间又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大人！是我，在这儿！”
　　庄小蝶徇着声音，眼光落在了身前的一匹天马上，那天马有些羞涩得说道：“大人，我是0031，您可以像其他天马一样，叫我小美！”
　　庄小蝶禁不住笑了一声，问道：“小美，有什么事吗？”
　　小美道：“没……没什么事！就是……就是看到大人心情似乎不太好，想和大人……说说话！”
　　旁边一匹天马赶紧说道：“大人，我知道小美是什么事，她已经喜欢大人好久了，不过一直不敢和大人说话，今天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
　　旁边那匹天马话才说一半，就被受到惊吓一般的小美一个蹶子给尥飞了。
　　“不、不、不，大人，您、您别听小亮瞎说，我、我、我没对大人有、有非、非、非分之想。”小美急忙辩解道。
　　看到小美惊慌失措，肢体失控的模样，庄小蝶伸出一只手，抚摸她的鬃毛，安抚道：“没事儿！”
　　过了会儿，被踢飞的小亮跑了回来，一面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面道：“我就说大人不会介意吧，大人和其他人不一样，是能够接受七情……”
　　没等小亮说完，小美就再一次失控得将他踢飞了。
　　庄小蝶却是来了兴致，问道：“为什么说我和其他人不一样？”
　　小美羞羞答答，带着些怯弱的语气道：“因、因、因为大人不像其他天神一样古板迂腐，能够按照我们各自的情况来解决我们的问题，而不是一概而论，将不同的情况都用同样的方法囫囵敷衍，所以大人早就在天骑界受万骑崇拜了。”
　　听到这里，庄小蝶觉得有些小小的得意，连早上受得那些窝囊气都被一扫而光了。庄小蝶想了想，转而又道：“你既然喜欢我，直说就是，不必这么惊恐。”
　　听庄小蝶这么说，小美变回了沉默，正跑回来的小亮一脸理所当然得道：“她哪儿敢呀，王母娘娘……”
　　“你少说两句会死啊！”小美这回直接被气哭了，小亮这才将话打住，连声向她道歉。
　　第二日晨会，不知怎的诸神就讨论起了前段时间被太子封印的神魔阵来，对于神魔阵每隔几百年就自动将封印冲破的这件事情进行了商讨和研究，众神都甚是不解，觉得此事实在是蹊跷至极。
　　于是，天帝就顺势问到了庄小蝶这儿：“不知，神骑侍选对于此物有何看法？”
　　庄小蝶正在放空，并没有作出回答，于是太上老君用手上的拂尘捅了他一下，庄小蝶这才回过神来，看看周围，这才恍然所悟一般道：“本神骑侍选对于这么高级的问题还是不要发表看法的好，倒是关于神骑有一些问题，小神有些建议！”
　　“哦，什么建议，请神骑侍选说说看。”
　　“小神觉得吧，这个天马里有骁勇精壮的，也有不堪大用的。这总是去等着灵物成神，或是去寻找新骑，灵力和筋骨的修炼，都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何不挑出一些好的天马，就像人间做的那般，让它们繁衍后代，岂不省时省力得多！”
　　二郎神道：“大胆神骑侍选，你这是什么荒唐的建议？若是天马都自行繁衍了，还要你这个神骑侍选来有何用？……何况，他们虽然是坐骑，但也是天神，不能相比凡俗之物，更是要绝了那七情六欲，否则，天界秩序岂不是要大乱？”
　　“哎哟～二郎大人管得可真宽哪，要不以后我这天马棚的事也一并由大人主持了吧！”
　　“你……”二郎神遏住怒气，转而蔑笑道：“到底不是我类之物！……人有人道，天有天道，无道不成方圆。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而道便是要绝情断欲，清心修行。想必天帝和王母也是赞成小神所言。”
　　“二郎神君此话差矣，道法自然，然则自然便是阴阳相合，万物乃生。你说神不能有情，那天帝和王母却必定是感情深厚，否则如何能有太子爷的诞生？”
　　庄小蝶这话一出口，诸神哑口，屏息凝神，皆偷偷去瞧了瞧墨禅渊，又偷偷去瞧天帝和王母。
　　大殿上沉寂了一阵，忽然，王母开口道：“够了！此事日后再议。”
　　于是，晨会不欢而散，诸神各自离殿，打道回府。
　　今日晨会之事太过劲爆，诸神口耳相传，以至于庄小蝶还没回府，便整个神骑侍选府都知道了，魔菇一面上来迎接帮庄小蝶宽衣，一面心有余悸道：“大人，您今天在晨会上也太胆大了吧，这不是堂而皇之得直接打了天帝和王母的脸吗？”
　　魔芋道：“还有太子爷的脸！是啊，是啊，您还想不想在天界混下去了？”
　　庄小蝶哼笑一声道：“天界这群笨蛋，本君不想再管他们的死活，大不了本君就回魔界逍遥快活去。”
　　魔菇和魔芋齐声道：“那我们怎么办呐？”
　　庄小蝶理所当然道：“跟我回魔界啰！”
　　另外一边，墨禅渊正在和一个手拿拂尘，貌若清芙的二八少年下棋，那少年落下一子道：“这个魔君真是有意思，连带太子你，把陛下王母都弄得下不了台了，不知今日之事，太子有何看法？”
　　墨禅渊执起一子，悠然落下，道：“让魔界的人来天界任职，也不知父王母后是怎么想的。”
　　少年笑了笑道：“可不就是故技重施！”
　　墨禅渊执子，落子道：“不知大闹天宫是否也会重演？”
　　少年摇摇头，落子，道：“这位和那位虽说都属石灵，却是大大的不一样！那位好勇善斗，这位冷静沉澈；那位鲁莽石心，这位雅慧通透。狂傲自大自是不讨人喜，佛祖却尚有拈花一笑～”少年说完，唇角一弯，颇有深意。
　　墨禅渊执子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放下，嘴角也擒上一抹微笑道：“我赢了！”说完，便站起，转身离去。
　　像往常一样巡视完天马棚，庄小蝶居然又很自然而然得往南天门走去。听小美他们说，他在大殿上的进言已在天骑界传开了，虽然，被王母搁置，但天骑们还是纷纷兴奋激动不已，对他充满了感激和敬仰之情。不过，庄小蝶却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开心。他望着对面，那里是湛蓝的天空和悠游的白云，空旷怡人。微风轻轻拂过，白云慢慢游走起来，庄小蝶看得出了神，心中一动，身体也想飞出去，可就在这时，对面的天空却被一条巨大的青色盘龙所填满。
　　庄小蝶以为这又是像往常一样的幻觉，可是，凝神去看的时候，那条龙居然真的在那儿，并且慢慢得向自己走过来。
　　庄小蝶眨眨眼睛，又揉揉眼睛，最后确定是那人没错，便只是直直得瞪大了眼睛。
　　“你那是什么表情？见了本太子，还不行礼？”墨禅渊开口说道。
　　庄小蝶本来幻想过的很多种“拜见太子”的语气都没有派上用场，而是不在乎得转开头去道：“反正我又非你类，我看就不必守那礼数了罢！”
　　“耍小孩子脾气了吗？”
　　忽然听到墨禅渊说出这样的话来，庄小蝶极速转过头去，却发现墨禅渊已近在咫尺，脸紧紧得贴着自己审视着，近得都能闻到他那仿佛带着若有似无幽兰香味一般的呼吸。
　　庄小蝶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开始剧烈得跳动起来，这条青龙，远远得看着他的时候，就几乎让自己移不开眼睛，忽然之间凑得这么近，仿佛是隔了几万光年的耀眼星辰猛然一下全部聚拢过来，带着极大的冲击力，让人不由自主得感到人头晕目眩。
　　庄小蝶稳住自己的身体，狠狠得咽下一口唾沫，反驳道：“谁是小孩子？”
　　墨禅渊理所当然道：“本太子十五万岁，你才几百岁，在本太子面前，你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庄小蝶嗤笑道：“若真要算起来，女娲补天之时我就存在，你喊我祖宗都够格了！”
　　墨禅渊并不为所动，又道：“我不和你谈上古，只谈如今，以六界界龄来算，你的这具身体，岂不还是幼童？”
　　“你才是幼童呢？我庄小蝶可是铮铮铁骨的男儿！”
　　墨禅渊仿佛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有些忍俊不禁，却是立即收了笑容，换了一副冷漠的语气道：“你怎么还不离开？”
　　墨禅渊话题转换跳跃得幅度有些大，庄小蝶猝不及防，想了一下才明白，说道：“我为什么要离开？”
　　“你在大殿上那样公然造反，你觉得我父王母后会容得下你吗？大闹天宫那位的事迹你应该也有耳闻吧？假意招安，纵其行罪，之后，投其炼丹！”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墨禅渊的语气变得有些森然，带着一丝威胁。
　　庄小蝶欣然一笑道：“可是那位终究修成正果，位列神佛。”
　　“做你的魔君不好吗？”墨禅渊目光变得有些深沉难测。
　　“哎呀，魔君做久了，也想做做神佛看看……哦，对了，你干嘛对我说这些啊？”庄小蝶伸长了脖子问道。
　　墨禅渊转身不语。
　　庄小蝶心里不知哪儿来了一股得意劲儿，放佛将自己一整天的空虚无聊都填得满满的，然后踏着轻快的步伐春风满面得回了神骑侍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