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相信拳头的秀才》听雨问雪

6、第六章

　　殷四郎不再犹豫，点头道：“好！五万两一只，这两只戒指我要了，只是顾兄可否告知此物来历？”顾青道：“随身之物罢了，不会让你拿到赃物的。”殷四郎道：“顾兄说笑了，您稍等，我去给您拿银票去。”

　　顾青道：“劳烦殷东家将其中五百两银票换成五张一百两的银票。”殷四郎笑道：“这有何难？我去去就来。”说着，殷四郎将戒指放在了桌子上，很快就将一打银票还有一包茶叶交给了顾青，顾青看了一眼，是大通钱庄的通用银票，和之前原主父母留下的银票一模一样。

　　顾青点点头道：“不错，这没有任何问题，现在这对儿戒指是您的了，如果没有问题，那我就告辞了。”说着站起身一拱手。殷四郎赶紧起身道：“我送您出去，请！”顾青道：“后会有期。”殷四郎将顾青亲自送出店门，看着顾青身影消失才转身向店内走去。

　　一伙计问：“东家，用不用派人跟着？”殷四郎道：“不必，你们是跟不上的，还会平白得罪了他。”说完，突然一拍自己的额头道：“坏了！我的酒！”殷四郎跑到内院的时候，就看到趴在桌子上睡得呼呼香的吴伯，呼噜打的震天响。

　　殷四郎不抱希望的拿起酒囊，震惊的发现这酒囊里的酒，基本没有缺失多少，不由的有些诧异，于是，殷四郎命人拿过来一个小碗，自己倒了一点儿，稍稍尝了一口“斯”，这酒劲儿好大！不过绝对是好酒，怕是进宫的酒也难得有这样的好酒吧！殷四郎虽然不精于茶道，但是对酒的研究，绝对算得上是行家。

　　顾青找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快速换下装备之后，很快就晃出了城镇，并且迅速来到县城，进了县城之后，他就找到书斋，寻找着各样的书籍，他不希望自己的身份被暴露，他希望如果自己的伪装露了马脚，也能因为这不在场的证据，扰乱对方的视线，毕竟没有正常人可以这么快出现在两处坐马车还需要将近一整天地方。

　　顾青雇了一辆牛车，到了一处距离官马村挺远的缸窑村，这是一个大村子，整个村子差不多得有官马村的两倍，这个村子家家户户都是做缸、碗之类的瓷器的，顾青定了三口一人高的大缸，一口用来在浴室里装水，两口是用来淹酸菜的，这个地方可不会像现代似的，冬天想吃什么菜有什么菜。

　　为了冬天的口腹之欲，他又买了两个一米来高的小缸和几个半米的坛子，额外还买了一些漂亮的碗盘，拉着这样一车东西回了家，牛车老板很高兴，这一趟就是二百文钱，可是足够一家老小一个月的生活费了，所以，很是勤快的帮着往院子里卸东西。

　　回到家就发现，给他干活的人多了不少，毕竟他这已经不算是小的工程了，正好这时那负责人有事找他，负责人道：“东家，你看这你要的浴室，夏天还好说，到了冬天，洗澡的时候就需要暖呼一些，我觉得这沿着这墙壁盘出来一趟烟道比较好。”

　　顾青点点头道：“我没意见，你觉得该怎么做舒服就怎么做就是了。”负责人指着设计图继续道：“只是这洗澡的时候要是一直暖呼，烧柴肯定是不行的，还是设计成烧煤的吧。到时候这底下的灶门挡着，烟顺着烟道向外排出去，即暖呼，也不会煤烟中毒。”

　　顾青很满意的点点头道：“确实不错，就按照你说的做就好。对了，这地面和墙壁还有浴池里外，可不可以贴上亮堂的陶瓷片，放心，这钱单算。”负责人道：“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这陶瓷易碎裂，是不能用的。”

　　负责人想了一下继续说道：“您大概是为了美观，本来在墙壁外面刷上一层白灰即可，但是浴室潮湿，自然是行不通的，要不您看这样可好，这地面直接用青石铺就，墙壁和浴缸内外用上竹板包裹，即美观，也不怕水，茅房就直接刷一遍白灰，怎么样？”

　　顾青惊喜的点头道：“这太好了。这额外的材料费和手工费，我现在就结给您。”负责人道：“这些东西都不贵，加上手工费，您就给二十两吧。”

　　顾青拿出二十两银子交给这负责人道：“那就麻烦您了。还有，这后面杂物房里有粮食，院子里有蔬菜，你们自己做着吃就是，我这屋里没有人做饭，这里的二两银钱，您拿去每日给工人们买些肉食改善一下，毕竟是体力活。”

　　负责人满意的道：“那我就替这些小崽子们谢谢东家了，这活计上您放心，一准给您做好了。”顾青笑道：“既然交给您，自然是信得着您，只管做就是了。”之后有再打听了一下城里哪有卖煤的人家，就进屋去将新买的碗筷烫一下。

　　这时听到一敲门声，顾青打开大门，只见一中年男人挑着一捆柴进来，这人姓张，平时因为家里人口多，地却少，自己本身没有一技之长，所以只能捡柴卖柴为生，因此大家都叫他张大柴。柴火并不值钱，满满的两大捆柴火只需五文钱，这还是送到县城门口的价钱，平时村里除了顾家，是不会有人买柴的。

　　原本原主父母在的时候，顾家也是不花这冤大头的钱的，毕竟这玩意，稍微往山上走走，撒泼尿的功夫就捡一大捆了。原主是个分不清盐糖的，完全不懂庶务的呆书生，李巧儿刚开始还会自己捡些柴火，但是后来嫌累，加上原主每年有国家给的四两银子和每月的五斗粮食做为廪膳，补贴家用。

　　这个王朝和地球时的古代不同的是，功名终身制，也就是说，你考了秀才，在你没考进士之前，你就永远是秀才，除非你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被革了功名。

　　而不是像我国古代那样，秀才需要三年一次的岁考。因为这里的汉子实在是太少了，是人口的三分之一，而只有汉子才可以服徭役和兵役，因这些每年还会死掉不少，所以，法律对汉子都会有些偏颇。

　　原主不像其他的秀才家里人多，那点儿银两维持生计都不够，有的人家每月领到那五斗米就赶紧去米铺换成粗粮，以此让家人都混个肚饱。但是原主家里就两人，根本就花用不了，所以家里吃的从来都是大米，李巧儿背地里也没少拿家里的钱粮接济娘家，只是这些原主从来都不过问，也因此李巧儿出嫁之后，在娘家的地位不降反增。

　　李巧儿不愿意吃那个苦，五文钱的烧柴就可以烧用好几天，所以，她干脆就叫张大柴每隔五天送两捆柴火进门，她的双手这三年养的白嫩嫩的，根本不像个村妇。

　　张大柴挑着柴火有些讪讪的道：“秀才老爷，您看这柴您还要吗？”顾青想了一下，自己并不缺钱，犯不上委屈自己，再说，以后每天洗澡等也不能缺了柴火，于是道：“要，自然是要的，只是需要每三天送一次，你就将柴火挑到后院老屋后边，原本猪圈那里吧，反正我也不会养猪的。”

　　张大柴高兴的哎了一声，挑着柴火就过去了。很快，张大柴又出来了，拿着顾青给的五文钱，挠着头欲言又止。看着急得满头是汗，脸色涨红的汉子，顾青道：“张大哥有事？直说即可。”

　　张大柴搓手道：“秀才老爷，您看您家的地下来之后，还往外佃租吗？”顾青了然，点点头问道：“张家大哥打算租地？”张大柴道：“是的，我家共有兄弟五人，家中只有八亩地，去了交税的，连吃饭都很难，所以，我想租下秀才老爷的地，我给四成租子，您看怎么样？”

　　正常租地，都是四成租子，额外还要给官府一成半的税，但原主这二十亩地是无税的，所以这样张大柴还是赚了。顾青想了一下道：“这样吧，我还是收三成的租子，但是以后每三天一次的柴火就不给你另算了。”

　　这些柴火别说合成一成的租子，就是半成也不到啊，顾青主要是嫌弃每次付钱麻烦，张大柴感恩戴德的道谢。看到顾青摆手示意不必过于在意，张大柴又说道：“秀才老爷，我刚才看到您家猪圈里的猪粪还都沤在地上，您要是不留用，那我带走行吗？”

　　顾青不知道李巧儿已经懒到这份儿上了，一想到以后取柴火的时候踩一脚猪粪，他觉得自己要疯了，赶紧道：“那就劳烦张大哥了，还有，您帮着看看，鸡圈里是否也有这秽物？这是十文钱，劳烦张大哥给我将这两处处理干净。”

　　顾青没有别的毛病，唯独那日母亲惨死在他怀里，脸上除了自己的血，还有那女人小产的时候的污血，再加上他后来自己亲手打扫那地方的血迹和垃圾，从此变得不仅厌恶女人碰触，也很是心脏，有些洁癖，其实这也是正常现象，人生遭此巨变，顾青这样已经算是难得了。张大柴推辞不过，赶紧回去取来工具，叫了自己兄弟，赶紧过来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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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廪膳lin shan
亦作“廪膳”。 科举时代公家发给在学生员的膳食津贴。《元史·选举志一》：“ 成宗 大德 十年春二月，增生员廪膳。”《明史·太祖纪二》：“命天下学校师生，日给廪膳。”
石，读音dan，作为计量单位，有两个用法： 1.容量单位。10斗为1石。 2.重量单位。在汉代，三十斤为钧,四钧为石。——《汉书·律历志上》 作为容量单位，1石是现在的多少斤？石主要用来计量粮食，稻谷、粟等等。一石多少斤，有个比重问题。 以下摘自《关于古代粮食钟亩、石的问题》 “古代常用容量单位由小到大有升、斗、斛（石）、钟，通常学者们认为斛和石相通，自秦汉开始它们之间都是十进制。... ...林甘泉主编的《中国经济通史_秦汉经济史（上）》也认定：汉代1石=2市斗，1市斗=13.5斤，1石=27市斤粟。汉代1石为20000毫升，1斗为2000毫升，即秦汉时期1斗禾重2.7斤,这也是以实物测量所得数据。...” 宋代1市斤是640克。宋代1石合92.5宋斤（沈括的梦溪笔谈卷三有，“凡石者以九十二斤半为法，乃汉秤三百四十一斤也“）。因此一石大米就有 59200克，即59.2公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