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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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阳光照在脸上的时候，袁朗被浓香的咖啡味道唤醒，居然睡到自然醒。袁朗从床上起来，想悄悄过去，没想到腰使不上劲，吴哲从厨房出来，得意地一笑，“醒的还真是时候，吃饭了”。扶着腰坐在椅子上，袁朗被面前的东西吓到了，吃个早饭至于么？
煎的7分熟的鸡蛋，烤土司上抹好了黄油，煎香肠，培根，小蘑菇，番茄，水果和酸奶，还有两个不锈钢壶。“喝什么？格雷伯爵红茶，还是蓝山？”
“哦？”袁朗一头雾水。
“茶还是咖啡？算了，还是咖啡吧，红茶你可能喝不习惯。”自作主张的从咖啡壶里倒了咖啡出来，“牙买加的蓝山咖啡，近年来产量少之又少，买到这咖啡豆还真需要运气呢。”
袁朗看吴哲倒了两杯出来，兑了烧热的鲜牛奶，突然说，“你不是不喝咖啡？”
“哦，我不喝速溶咖啡，胃里受不了，我只喝新鲜咖啡。尝尝吧，正宗latte，不像星巴克里的美式作风。”[注1]
看着袁朗诧异的眼神，吴哲笑了，“怎么？这点儿挑剔都不成？”
“我只是在想，这样的你，真不应该当兵。”
“我小时候，父母在国外工作，我初中和高中前两年都是国外上的，这我资料上有写吧。
如果我不回国，也许在国外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一份稳定的工作，收入不错。但是我想体验一种不一样的人生。我在的那个国家，人与人之间都是一种疏离的态度，客气，委婉，任何时候都开口都说“请，谢谢，对不起”。当然，这是人家国家的风格。他们国家有个故事，一个人中了一箭，仍然若无其事的在街上走，别人问他：“你痛吗？”他回答说：‘只有在我笑的时候。’”（这故事亦舒的一篇小说提过，大家应该知道是哪个国家了。）
袁朗皱了皱眉。吴哲说，“想起成才了，对吗？”袁朗不说话。
“我有时想，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是中国人，我还年轻，不能这样过一辈子，我应该要热血沸腾一次吧。所以我想到当兵，“男儿何不带吴钩？”。然后我就考军校，外语学士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我在那个国家上的是私立学校，从那里出来的的人都是正宗牛津口音。本国人的英语也未必就比我好。至于光电学，兴趣爱好而已，我毕竟不想做一个纯粹的指挥者，我更喜欢些技术的东西。
进老A，大概是觉得人生还不够刺激吧。遇见你，的确没让我失望，人生天天都精彩。至于爱上你，既然爱了，没什么可后悔的，我不觉得同性之间的爱是什么禁忌。在我生活过的那个国家，男人和男人是可以结婚的（这个作者可以保证，但女同性恋不行）。
唯一的意外是你居然也爱我。上天果真待我不薄啊。生活上相亲相爱的伴侣，也是战场上并肩杀敌的战友，人生真真圆满啊。不管我们的明天是什么样子，我要一直在你身边，生死与共。我平生最恨的一句词就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过要是我不幸先挂了，您老还是好好活下去吧。国家培养你这么个妖孽不容易，不过像我这样的人材还是很多的。
顺便说一句，这著名的英式早餐吃一两次就好，他们国家的早餐万年不变，吃上几个月，看了就饱了。”小吴同学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转回早饭上（话说你也够话唠了，作者又一次被pai飞~~~）。
袁朗眼睛转了转，不想接那生与死的话题。“其实，成才的性格作狙击手没什么问题，只是他没通过那次考验。”
“我知道，将有五危：必生，可虏也。成才有他自己的问题。”
袁朗眼珠又一转，意味深长的看着吴哲。吴哲这次笑得有点无赖 “我一个军事学学士，能没看过孙子兵法？”。
“故意的啊，吴哲……”
“没错，忿速，可侮也。我当然知道。顶撞你，不过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吴哲一脸你能把我怎么地的表情。“要不你怎么能跟铁头说喜欢我呢？不过当时我以为你说说而已的。中校大人， Life is too important to be taken serious，您不会没听说过王尔德的这句名言吧？”
袁朗满脸黑线。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注2
袁朗现在才知道这点，实在吴哲装的比较像。
而另一方面，
比起许三多的不抛弃不放弃，一条路走到底，最终通过考核，走进老A；
比起成才“必生”和27“忿速”,没有通过考核，
吴哲其实是真正了解而懂得袁朗的人，所以他会陪着袁朗玩这个游戏，但又要不时跳出来，拆穿一下他的把戏，比如化工厂，让袁朗明白，“我知道你的诡计”。所以袁大心下也是了然的吧。）
那天两人就在屋里聊天，袁朗讲了些自己的经历（原谅我，我没生活，写不出，大家自行YY），从普通步兵到中校，被他说的云淡风轻，但吴哲知道，背后的血雨腥风不是自己这种20岁出头就顶上两杠一星的人能经历的。昨夜的缠绵，他身上的伤疤，一个个吻过去，那些令他骄傲的过往，吴哲只觉得心疼。
“袁朗，我知道队里很多人都很崇拜你，但我不是，我只想爱你，保护你，虽然有点不自量力……”
“吴哲，所以我们能成为爱人。爱情不是崇拜，不是单纯的占有，而是心底的交流。我爱你，因为你是能看穿我心底的人。单独对着你的时候，我可以不必戒备，甚至不需要装出烂人的嘴脸，我就是真实的我自己。以前做狙击手的时候，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与人保持距离，在别人接近的时候全身戒备。我主动接近别人的时候，通常是在威胁别人。你是个例外，所以我那天对你们说长相守的时候，居然会从后面抱住你。你真是个奇怪的孩子，让我忍不住想靠近，但又怕靠得太近会毁了你。直到那次你为我杀人，我发现爱情需要的不是逃避，而是回应。
我们的爱情与我们的身份一样，或许永远不被别人知道，我们也没必要告诉所有人，只要我们心里明白就好。”吴哲握住袁朗的手，郑重地点了点头。
整个下午就在聊天中度过，军人的话题离不开战史，吴哲是理论家，袁朗则经验丰富。两人从六韬说到司马法，从解放战争聊到海湾战场。吴哲有不明白的地方，袁朗一点就透，平时训练紧张，除了斗嘴，很少有长时间的闲聊。原来，不斗嘴也很有意义。吴哲说，“秀才遇到兵，理越辨越明啊。小生从此就跟着公子您了。”袁朗说，“这叫诸葛亮见姜维。”吴哲翻翻眼皮，“还好，不是既生瑜何生亮。”
当天色又渐渐暗下来的时候，两人背靠背坐在地毯上。这应该是个战场上姿态，把后背交给对方，守卫对方看不到的角度。未来的日子里，肩并肩与背靠背都是两人相处的方式。
晚饭是袁朗做的，我们的小吴少校只有煎鸡蛋和加工半成品的手艺，中餐是做不出来的。提到袁朗选拔许三多那次和高城的夜半烤羊，吴哲笑着说，“今后我要看好你，免得爬墙。将门虎子，威胁不小啊！”袁朗玩味的看着吴哲，“话虽这么说，我们的大硕士不会这么没自信吧？”
“有信心，更要有实力。”
夜晚的到来让两人觉得有些凉意，吴哲一时兴起，放满了一整浴缸的水，把两个人泡进去。然后转战到床上。由于第二天要归队，并没有像前一晚的疯狂放纵，两人只是相拥着进入梦乡。从此，这就是我们的家，有你有我，承载我们的爱情。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