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将计就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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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莲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
徐小满真想不到这句话是从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嘴里说出来的，如果不是确定徐文成没有以后的记忆，她势必要怀疑他也是多活了一辈子的人。小小年纪便知晓假如家里多个男孩儿，他的地位会受到威胁。
徐小满感叹道：“那与我并没有关系吧！你若有胆量，便自己下手，莫拖我下水。”
她可不准备再卷入徐府的糟心事中，明哲保身，好好过日子，顺便看仇人过的不顺心，才是真理。
徐文成道：“我听闻你开了家香料铺子，生意红火，倘若你与我联手，往后我便替你护着铺子，绝不插手其中。我可是好意，你要想清楚了。”
闹半天原来又是为了香满天而来，倒是比徐自参聪明许多，知道绕弯子拉拢她。
徐小满颇感无趣，挥了挥手道：“我的主意不会改变，你要如何，自己去便是，铺子还用不着你来关心。”
“罢了，今日言尽于此，你不听劝，往后莫要后悔。”徐文成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被徐小满下了脸面，当下便离去了。
徐小满目送他离开，回到屋里，她还要多准备一些香粉，供给新铺子呢。香粉采集系统不知疲倦，也无需消耗她的精力，只要有足够的材料，要多少香粉就有多少香粉，她打起精神将材料分门别类，一瓶瓶香粉出现在在透明柜子里。
忙了许久，眼看着滴漏已经过了三更，徐小满让青枝打了盆热水来简单擦了擦，便准备入睡。不知为何，这一晚她心中一直难以平静，眼皮子跳个不停，也不知是有何事要发生。徐小满思来想去，决定明日派个人去徐文成院子里盯梢，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万不可在这个当头被那小子连累坏了自己的好事。
次日一早，徐小满便让人分别去了徐文成和李姨娘哪儿盯着，吩咐下去后转头继续忙自己的事。
不到一天，她就知道了徐文成的打算，看着跟前一脸怯意的丫头，徐小满道：“今日之事你全当作不知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烂在心里不要提。”
春兰也就是那个得用的粗使丫头，她使劲点头，“奴婢打死也不说！”
打发了春兰，徐小满让青枝去传话给香满天的赵掌柜，“你就说，让他把宅子尽早买下，价钱高一点儿没关系。”她之前托付赵掌柜看新铺面的时候，也顺带叫他帮着看看私宅，赵掌柜选中了两处，只是一户主人家不肯卖，另一户要的价钱太多，她又不急，便拖了下来。
青枝应了声是，扭身出去了。
徐小满重生回来对青枝格外满意，这丫头虽然不聪明，但十分有分寸，她吩咐什么都会照做，更不会多嘴，忠心极了。前世她觉得青枝话少太沉闷，去了京都没有带上她，现在想来真是不会看人，且愚蠢之极。
接下来的两日徐文成都安安静静待在自己院子看书习字，间或跟着徐自参学习一些经营之道，了解自家的生意，第四日便回桃华书院去了，萱花阁一片宁静祥和，连往常时不时便要闹腾的李姨娘也本分地窝在自己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反常即为妖，徐小满一边等着看好戏，一边加紧把宅子定了下来，新铺面的香料她都已经准备好，陆陆续续分批给赵掌柜送了过去，只等着事成之后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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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成回书院后的第四天，萱花阁那边终于出事了，伺候莲姨娘的粗使婆子惊慌失措地跑到王氏院子，大喊：“夫人！不好了！莲姨娘见红了！”
王氏手中的洒水小壶啪嗒一声摔到了地上，她顾不得捡起，叠声吩咐道：“快去请大夫！”又问粗使婆子，“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何会见红？”
粗使婆子又惊又怕，要是这胎滑了，她们几个伺候莲姨娘的，都吃不了兜着走！想到这里，她不禁悲从中来，扑通一声跪下，哭喊道：“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儿个还好好的呢！今早一醒来便见了红，人都爬不起来了……”
王氏是个心软的人，莲雾从小跟在她身旁一块长大，情分比一般主仆深许多，这会儿也是真的为她担心，披上青梅给她拿的薄披风，王氏匆匆赶往萱花阁。
萱花阁里乱成一团，婆子们颇为慌乱，一盆盆热水往屋里端，李姨娘那边没什么动静，房门紧闭，置身事外。
王氏走进莲姨娘的屋子，一进屋便闻到一股子浓郁的香气混杂着血腥味儿，她微微蹙眉，责问婆子：“为何屋里会用如此重的香？”
婆子战战兢兢地说：“回夫人，这是莲姨娘自己要用的，她说喜欢得紧，奴才不敢不从。”
王氏命人把香撤了，走进隔间里，只见躺在床上的莲雾面色灰败，嘴唇苍白，额发被汗水打湿粘在脸上，她已经痛的神智不清，出气多进气少了，好在胎儿月份还不大，不至于伤了她的性命。
王氏在边上看了一会儿，大夫来了，她便退出了隔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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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胎儿终是没有保住，莲姨娘小产后元气大伤，大夫说她往后不宜有孕。
徐小满对这个结果并无多大感触，说她冷血也好，残酷也罢，在她看来，这种背主的婢女，不论落到怎样的下场，那都是自找的。
对于莲姨娘小产，最为生气的就是徐自参，他下令彻查此事，没想到源头竟然查到了徐小满头上。
莲姨娘小产的罪魁祸首是一种添加了玫瑰花与麝香的香料，这两种香都有活血的功效，而这香料竟是王氏院子里的粗使婆子送来的，徐自参知道以王氏的性子决计不会做出这种狠毒的事情，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徐小满。
他把婆子捉来审问，“是谁人使你送香料给莲姨娘的？”
婆子低眉垂眼，局促地跪在堂上，道：“是少爷。”
徐自参皱眉，自是不信：“胡说！少爷怎么会认识夫人院里的人？你给我老实交待，不说实话，便等着挨板子吧！”
婆子迟疑地抬眼看了看徐自参，不吭声。徐自参不耐地摆手，立马有小斯持着板子进来，婆子变了脸色，喊道：“我说！老爷，是大姑娘吩咐的！她说只要我供出少爷就没事了！”
徐自参听了大发雷霆，怒吼道：“把徐小满给我叫过来！”
徐小满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一直等着呢。她淡定从容地走到正厅，面对徐自参的怒火，镇定道：“爹，若我说这事不是我做的，想必你也不会相信，但你也得好好想一想，莲姨娘这胎儿没了，谁得的好处最大？”
徐自参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怒道：“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知错不改，不仅残害未出世的孩儿，还诬陷文成，我徐家没有你这样恶毒的女儿！”
王氏匆忙赶来恰巧听见这句话，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徐小满还要火上浇油，轻蔑道：“怎么？你想将我赶出家门？我走了，徐氏香料铺可就没有苦寒了，你可舍得？”
香满天的名气传出去之后，徐氏香料铺的生意便一落千丈，苦寒一天也卖不出去一盒，除非香满天没有库存了，有的客人会来到徐氏香料铺来买。徐小满说这话是纯粹扎徐自参的心，他是一个好面子又自视甚高的人，绝受不了被这样轻视。
果然，徐自参猛地一拍桌，将茶杯扫落在地，大声道：“我徐家何时竟要靠你的接济！今日我便把话放在这儿，你若是不跪下认错，你我便断绝父女关系！”
王氏吓得肝胆欲裂，扑上去抓住徐自参的胳膊，哭着说：“老爷，小满还小，哪里懂得那些阴私事！一切都是我做的，你别怪小满！都是我！”
徐自参一把甩开她，“别以为你这样说我会心软，信不信我连你也给休了！”
王氏被他推的一个后仰，后脑勺正磕上了桌角，当即晕了过去。
徐小满万万没料到还有这出，心中一个咯噔，急忙上前扶起王氏，对青枝说：“快去请大夫！还有春兰那边，按我之前说的办！”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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