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我的id炫酷霸拽》徵兮

36、第二章

　　淄川县是东山附近最繁华的一座县城，因地处交通要道，因此商旅客人极多，商旅客人多了，当地的百姓开些客栈酒肆，也是日渐富足了起来，大兴土木修路架桥，商旅便更加喜欢走这条经商道，如此反复，何愁富不起来呢？

　　恰巧此时是深秋，华山上落了新雪，中原大地上还只是枯黄景象，但也离落雪不远了。

　　纪歌走入淄川县城，城内车水马龙，但行人商旅还是络绎不绝，似乎是想赶在年前做最后一趟生意再回家过个好年么。

　　华山顶上的一场遭遇，除了让纪歌惶然担心了自己吃进去的中饭到底是什么玩意以外，其他的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了。

　　诚然作为纯阳弟子，在瞧见疑似纯阳宫废墟的建筑遗址时纪歌也是呼吸一窒，忍不住将整个华山山翻查一边的。然而就在纪歌找到了疑似论剑峰的山头，并在论剑锋的山顶吹了一脸的西北风后，刺骨冰寒的风似乎把他唤醒了，让他重新走回了太极广场，纯阳宫之前。

　　建筑的模样的确非常眼熟，可是除了眼熟之外他能做什么？纪歌薅出了作鹌鹑状好久未发一言的系统，冷漠状发问：“这里的纯阳宫，和纯阳，有什么关系？”

　　系统：地图背景请侠士自行探索！

　　纪歌不吃这一套：“哼。”

　　系统：...侠士武学来自大唐纯阳宫，此番世界与大唐联系深远，具体背景请侠士自行探索！

　　纪歌见终于从自主度非常高的系统中逼问出来了一些信息，还是收起了掉落雪地怕是要不高兴上好久的老婆，一步一步走下了华山。

　　华山的山脚下也有些道观，香火旺盛但很可惜，几乎都是本朝新建的道观，纪歌问了许多山脚下住着的老人，才问到了存在于华山山巅上的前朝往事。

　　但是很可惜，这些老人们知晓的传说传言即使追溯到晋隋，也没有听闻华山之巅，曾经存在过一名为纯阳的道观。

　　倒是师祖吕洞宾的故事依旧在这片大地上流传。

　　纪歌入淄川县时已是下午旁晚，他徒步而来没有骑马，是因为他的纯阳号光顾着帅气......啊不，光顾着练剑了，只配了一匹绝尘，与四足踩着光晕，一被牵出来就会被小概率当成神仙大概率当成妖怪的脚气马。

　　想着先歇息一二，打听一下附近有什么妖怪出没的消息再去客栈投宿的纪歌在街头徘徊了许久，最后挑中了一处瓦肆。瓦肆当中的表演艺人非常多，有异域舞娘穿红带绿尽显风姿的舞蹈，也有说书先生口若悬河讲着江湖故事，纪歌从人海茫茫中跻身而过，挑了一处能喝茶的说书档口，抛了一块银子叫人不要打扰便坐下休息了。

　　杯底沉着片片茶叶的绿茶很快被小二端了上来，纪歌喝了一口便不再动第二口。他将手里佩剑放到了桌上，看似闭目假寐，实则在人流汹涌的近聊频道当中搜集着自己想要的信息。

　　思来想去虽然自己现在是九十五级，但是包裹里所有武器拿下来一合计纪歌觉得还是拿着大橙武比较有牌面，于是就从雪名与赤霄红莲之间选择了与他当前心法相符的雪名，在外当作自己的佩剑。

　　一路上遇到为了雪名而与他厮杀的人还不少，这让纪歌更加对这把武器爱不释手，既有牌面又能刷江湖声望，何乐而不为呢？

　　“......听说东山......蛇......真的......”

　　“......算命先生不知道多少灵了......就在昨天......”

　　“......吃人......绕路......”

　　“几位大哥，你们说的东山有蛇出没伤人，可是真的？”纪歌沉凝神色，那几个闲聊诉苦的商人一瞧他白发出尘，却是一副年轻的面容，当下不由得都尊敬了几分。

　　“是，我这位兄弟前天晚上抄近道走夜路路过东山，听见身边忽然发出了巨响，一开始什么东西都没看见，尽看见灌木树丛都被压趴下了，后来他拿灯一照，好家伙，那么大条蛇！”

　　说道一半这个商人两手一伸，拉得笔挺了还想往外拉一些，“比碗口都要粗——不对是绝对比碗口粗，还好我兄弟跑的够快，要不说不准就没了呀！”

　　那商人的朋友扯了扯说话的人的袖口，一脸晦气，商人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打自己的嘴巴：“晦气！晦气！对不住了哥们儿！”

　　纪歌瞧着他们间的互动也觉得好笑，沉吟了没多久，他道：“几位可是还想走那条据说有蛇出没的路过？若是信得过在下，在下可以随几位一同走，去会会那条蛇。”

　　几个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不敢相信瞌睡到了就遇见了枕头。

　　没多久还是刚才说话的商人，有几分不好意思地开口了：“要是能走近路，我们当然想走近路了......看道长气势不凡，敢问这降蛇一事......”

　　“几位无须担心，在下除去害人之蛇并不为钱财。”纪歌淡定说，果然听他说了这句话，几个商人的担心完全打消了，纷纷站了起来。

　　“多谢道长仗义出手！”

　　他们的动静自然让周围的闲人也听了一耳朵这里在聊的事儿，不久就纷纷有人说他们也在东山脚下遇到过伤人大蛇，绘声绘色地把大蛇的尺寸到底有多长、蛇身最粗的地方究竟有多粗，都口若悬河说了个面面俱到，听得纪歌直抽抽，以为自己听见的是对八歧大蛇的形容词了。

　　“我观这位道友......印堂发黑，似是要有血光之灾啊！”

　　然而就在纪歌准备与几个商人告别，准备去寻个客栈休息，明日一早出发收治蛇患之时，不知道从哪里走来了个算卦人，身穿灰色道袍，还带着一方同款灰色帽巾，周围围着的路人一听他如此说，看向纪歌的眼神纷纷一转风头，都变成了劝告。

　　“血光之灾？”纪歌觉得好笑，“道友有何解法？”

　　“既然是同道，三两银子，我便可为道友消灾解难。”算卦人从容捻了捻胡须。

　　周围百姓更是连连点头了：“三两银子，这位道长您赚了呀，这位半仙给我们消灾解难都要收十两来着！”

　　“是呀没错，上次有个没有相信半仙好言相告的汉子，回去那天夜里就暴毙了，家里人怀疑是撞上了狐妖山鬼，直接被吸干了阳气呀！”

　　“三两银子，信女愿为道长出资，消去一灾......权是当做信女的香油钱了。”

　　纪歌对周围百姓前两种的劝告嗤之以鼻，对最后一个还在不断向他抛媚眼的姑娘，更是觉得她是算卦人的托了。

　　姑娘：？？？

　　倒是算卦人在对纪歌说了这样一句话后，老神在在装腔作势，显得更加有威严。

　　纪歌摇摇头，从人群里走了出去，正好撞见了商人还没有离去。

　　他想同他们约好明天一早出发的时间，谁知道那几个商人刚才还说得好好的，现在纪歌去找他们，却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纪歌面上带上了些许怒意：“你们也相信那个骗子？”

　　“这......道长，我们不得不信啊，之前那些事是真的，请这位半仙出手消灾的都没出事，偏偏那个不知好歹的闲汉出事了，这位半仙是真的有本事啊！”商人无奈道，“若是您......我们可以把那蛇出没的地方告诉您，但是我们兄弟已经决定还是要选另一条路，绕过东山了。”

　　纪歌摇头，眼角余光瞥见那算卦人还没走，甚至同他四目相对，眼中尽是惋惜神色。

　　他就纳闷了，街上那么多人，这算卦人为什么偏偏挑中他来骗？他就真的长着一副容易上当受骗的脸还是怎么样？

　　“吝惜这点钱，你不要后悔呀。”

　　纪歌闻言，笑了笑，他虽然不能在大街上大打出手有损他的名望，但是要是和他提到钱财，不是他说笑，是在座的各位一个都不能打，都是辣鸡！

　　他天策PVP号都是十砖起步的身家，他这个做过橙武、买过披风金发和花里胡哨外观的站街号身上会没有钱吗？！

　　然纪歌连嘲讽算卦人的心情都没有了，向商人要来了大蛇出没的具体方位，他背起雪名便走。

　　让他心情更差的是不知道这风言风语怎么就传得这么快，自己找个客栈投宿都要忍受老板娘小心翼翼欲言又止像是看命不久矣的人的眼神时，纪歌就觉得自己和这个算卦人的梁子是结大发了！

　　一夜过后，变了样子的流言整个县城都在飞传，纪歌保持着自己冷冰冰的脸色，提起剑便往去东山的城门离开了淄川县。

　　他殊不知，身后一个小心翼翼背着竹箱的人，瞧着他的眼神有点挣扎。

　　然而还是踏着他走过的路，一起在天光微亮时，离开了这座小城。

　　*

　　一天的白天时间都被用来赶路了，又是一个夕阳薄暮时，纪歌与一个打柴下山的樵夫擦身而过后。

　　纪歌依旧按照路线往要翻过山岭的山路上面走，打柴的樵夫是个黝黑的中年汉子，孔武有力，瞧着面相一看就是个老实的好人，他见纪歌在这种天色下还要往山里走，便劝告道：“道长若是赶路也别往山里走了，山里有蛇，碗口那么粗呢。”

　　纪歌向他笑了笑，“在下便是进山来除蛇害的。”

　　樵夫一听肃然起敬：“敢问道长怎么称呼？若是真能一举除了蛇害，我一定将道长名讳告诉十里八乡的乡亲！”

　　纪歌这下就笑不出来了：“在下......阁下称呼......呃......”

　　“啊？”樵夫摸不着头脑。

　　磨蹭了许久纪歌才将自己的名号告诉了这个樵夫，并且努力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同樵夫攀谈了一会儿，樵夫倒是不晓得纪歌的道号与其他道长有什么不同的，都是一样的不认得还拗口，对他们来说都没差的。

　　“阿胎道长，天色已经不晚了，我这里没啥能帮得上忙的，就酒壶里还有一口雄黄酒送给道长！”

　　樵夫也是因为要进山打柴说不准会碰上大蛇才带上的雄黄酒，他此时的热心让纪歌酸爽无比无法推却，于是纪歌接过了他的酒葫芦，想了想从腰间同样拿下一个葫芦，递给了樵夫。

　　“贫道不能占了你的便宜，一壶酒换一壶酒，可不要再推脱了。”

　　樵夫拔开酒葫芦瓶口的塞子，一闻，“这可真的是好酒......”

　　当他想把酒葫芦递还给纪歌时，樵夫一抬头，荒郊野岭间哪里还有纪歌的身影！

　　樵夫忍不住地喃喃道：“进山打柴那么多次，今天可真是让我碰见神仙般的人物了！”

　　这边纪歌甩开大轻功别过了樵夫，日已西沉，树林间晚间瘴气悄然升起，树荫深的愈发幽深，地上笼罩着黑沉的夜色。

　　纪歌脚下踩着落叶发出卡擦卡擦的动静，抬脚便是粉碎的叶片，他有心想避，然树林间哪里没有落叶，何况他此行便是要引出作祟的大蛇，打草惊蛇成了必然，他便只能忍受一番从落叶底下带起来的湿乎乎的腐烂淤泥了。

　　夜在行走之间又深了几分，光凭目视已经看不清前路。纪歌翻找了一下自己背包中的物什，但却没有一件是可以用来照明的东西。

　　他错估了今夜的天气，月亮不给面子，漫天星光又有什么用。

　　就在他为难，要不要先大轻功飞出这片快要伸手不见五指的茂密树林去找到可以用来照明的物件前，前方不远处便传来了人的惊叫声，还有蛇类湿滑的表皮在地上摩擦游动，带起一阵鸡皮疙瘩的摩挲声响。

　　慌忙之间，他忽然想起了，在现在这个情况下能够用来照明的东西！

　　小小的一盏泛着幽兰光芒的方形天灯从纪歌的身边升腾而起，随后不像是普通天灯一样会越飘越高，而是盘旋在了纪歌的身侧，像是一个小宠物般黏着纪歌，时东时西，但不离身畔。

　　方士五级便能获得的跟宠戏参北斗，要是忽略掉开启这个跟宠就能见鬼的副作用，简直是居家旅行再合适不过的照明物品了。

　　幽蓝的光芒刚刚好能够照见身边能让自己施展开剑法的范围，纪歌提气轻声快步向着发出尖叫声的地方跑了过去，果然很快便是一块开阔地，无数飘散的落叶间有大蛇身躯拖动的痕迹，然而还没等他看清楚大蛇的全貌，纪歌瞧见了在开阔地的中间，被大蛇盘旋缠绕住的一个半大少年。

　　少年披散着黑发，脸上、身上都抹着出自这片树林的淤泥。他白着一张脸，在戏参北斗光芒的照耀下眼却极黑，双手双脚皆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扭动着，仿佛不是一条大蛇在爬，而是两条蛇交错缠绕在了一块儿，难解难分。

　　就在纪歌提剑准备杀了大蛇救出少年，一个生太极气场已然落在脚下时，和那声惊叫声出同源的声音又喊了起来：“别！别伤害我的蛇！”

　　原来在少年与蛇纠缠在一起的另一边暗一点的地方，还趴着一个成年男人。

　　那人身背一个竹箱，竹箱的盖子掉了开来，从里面慢悠悠爬出来了一条小一些的青蛇正缠住了那人，举止动作都非常亲昵。

　　纪歌很快就做出了判断，这人是一个养蛇人。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纵蛇行凶！”纪歌神情严肃，若是只是大蛇伤人还是一件小事，可若是纵蛇伤人，那就完全不是一码事了。

　　养蛇人欲哭无泪，手指颤颤，指着大蛇与少年：“道长您看，那是大蛇在伤人吗？”

　　纪歌连忙在补上一个气场的同时，仔细看了过去。

　　和小蛇一个色系的青色大蛇非常漂亮，且眉间还有一点红色，大蛇正好在纪歌看过来的时候从少年的身上抽出了自己的尾巴，黑发的少年重重摔在了地上，匍匐倒地。

　　就在纪歌以为大蛇听从了养蛇人的命令停下了攻击的时候，少年却狠厉地、以爬动的姿态一口咬住了大蛇的尾尖，刹那间蛇血的腥味蔓延了开来，青色大蛇疯狂甩动了尾巴，逃脱之后游到了养蛇人的身后，委屈地吐了吐信子。

　　养蛇人心疼地摸着青色大蛇的伤口：“您看我说的，这哪里是大蛇在行凶！”

　　纪歌：“......”好吧，蛇没对人行凶，是人在对蛇行凶啊喂。

　　眼下的情况似乎已经用不着出手了，纪歌觉得这两边的两拨人都挺奇怪，一个是深夜出来玩蛇的养蛇人，一个又是更加诡异的少年，他收了剑有些犹豫地两边张望了一番，还是选择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少年的身边。

　　少年的嘴角还带着一缕蛇血，此时静静趴在落叶堆上毫无动静，纪歌试着靠近他，想要将他翻身过来时，少年忽然又睁开了眼，猝不及防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

　　纪歌冷不防被结结实实咬了一口，生生抽了一口气身体下意识地便一退，而当他退开来时，少年的身体被他结实地摔在了地上，居然是一下子摔晕了过去。

　　纪歌瞧着自己小臂上结实的一个血印子。

　　又瞧瞧地上干脆利落晕过去把命运交给上天的少年。

　　他遇到的，都叫个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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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要的长琴上线！
预告这个世界是师徒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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