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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第二十章 ...

  •   “可当我师父不得不与西门庄主在华山之上极为险要之地的缠斗还未分出胜负时,华山思过崖竟真的走出了一位我们从未见过的老前辈,剑法之迅疾平生仅见,可惜当时师父见到他的剑法后面色大变,就挥退了我们这些小辈。”

      令狐冲没有发觉自己的话语之中带着一丝丝的向往,或者说他发现了便也随之而去,他一向都是凭心决定凭心做事,但求无悔罢了。

      白发白须的风老前辈似乎是与他们华山派有着很深的渊源,令狐冲看不懂为何他明明似乎一看见华山派的弟子就直直皱眉,却在瞧见华山派上三清大殿的三清像被剑气所伤时还是拔剑出手,剑锋之凌冽,天下罕见。

      华山弟子习剑以气为主,以气御剑,气功是师父耳提面命最为重要的东西,然而只观得风老前辈不过寥寥几招,令狐冲心中便为之种下了深深的疑惑。

      那样精妙的剑招变幻,当真是师父口中所说的不入流的剑招吗?

      正当他犹疑不定之时,令狐冲换了个思路忽然想到眼前这位风姿绰约的林坊主正好也是为江湖有名的剑客,令他不禁开口问:“林坊主觉得,对于剑客而言,是气功重要还是剑招重要?”

      纪歌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个问题听上去有点耳熟。

      噢,这不就是常见的气纯剑纯之间常见的招呼声么。

      别的门派吧,大家讨论手法水水帖的门派贴吧往往只有一个,万花谷,七秀坊,长歌门这样,多么一目了然简单易懂,然而同门之间还要以心法分个彼此的,分成气纯吧剑纯吧这个操作没有深入了解过的纪歌还是一脸茫然的。

      听说还有什么戒剑纯吧这样的存在,他就只敬畏地远观过一次,还是没有下场参与讨论。

      其实大抵剑气之争也就归于以下一句话:

      “好山河,我人剑。”

      神游了一圈儿回来纪歌见令狐冲还在等着自己的答案,他就道:“气功也好剑招也好,重要的还是你这个人菜不菜。”

      令狐冲:“......菜?”

      纪歌:“......就是你有没有将一条路融会贯通了!举个例子——少林武当皆以气功为主主修内力法门,可有人会以剑招鞭法这些对方涉及不多的法门去与他们的武学相比?”

      “啊,是这个道理!”令狐冲恍然,正色抱拳,“多谢林坊主答疑解惑,所谓贪多嚼不烂也是这个道理吧!想要二者兼容并蓄确实不是我现在所能想的东西——”

      在一旁的林平之早已经听得眼睛打圈儿了,他的基础不甚优秀,内力更是才开始修行,完全还没有到考虑这些东西的时候,想了想自己与这在座同龄人间武力值的差距,不禁都有几分坐立难安的意味了。

      也不知纪歌是不是看到了他这样才故意道:“其实菜也不要紧,人菜瘾还大也是正常事,这江湖上又不是谁人都能够修行到宗师的水准......若是心态够好,行的都是正义之事,又有谁能看低了他呢。”

      林平之:“......”这算安慰吗?大概算吧......?

      苍穹之上乌云密布,不断有细雨丝飘落下来,穹顶有遮雨的油布将厅堂严密遮拢,却也不妨碍坐在其下的人们互相之间的你来我往。

      雨丝洗涤着草木尘埃,也像是在洗涤着沸腾的血气,让一颗叫嚣着要复仇的心沉淀了下落。林平之不曾想过自己能与余沧海等人如此心平气和......好吧其实也不算是心平气和,起码那又矮又老的道士望向自己这边的眼神可不善得很。

      一想到这样,他反而生出了几分快意来,目光再落到纪歌身上时,除了崇敬之外,更多了先前没有过的孺慕之情。

      此行能够救下父母就够了,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终有一日会以自己的手段,叫曾经欺侮过他、还有那些为了一本剑法而造成了如此悲剧之人,统统悔过!

      *

      第二日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正日,几百号江湖人士涌入刘府,纪歌从厢房中带着弟子走出时外头已经是人声鼎沸,刘府众人个个脸上洋溢着止不住的笑容,仿佛这是件天大的喜事一般。

      江湖上来的客人有互相之间早已熟识的,也有并未见过面而是神交已久,能够支持这些侠士们详谈之间不带尴尬的唯一话题便是近年来江湖上发生的一些事,提及某些江湖事的主角,仿佛还能看见被提及之人神气洋洋,就连背脊都挺直了一些。

      “听说林坊主打伤了‘万里独行’田伯光,还将其扔在湖心泡了一天一夜让这厮身受重伤?”

      纪歌微妙瞧着身边围拢来热情套近乎的几位侠客,好巧有一半是侠女。

      “田伯光......听说他是个堪比那‘梅花盗’的采花大盗?我倒也不知他是何时来的秀坊,总之既然敢窥探我秀坊,也要付出代价么。”

      他说的这是实话。

      当时秀坊才刚步入正轨,即使有和西门吹雪的比斗在前,总是有人对几个弱女子能有怎样的武力值是报以怀疑的,以歌舞声色出名的秀坊比起其他地方还更招这些讨厌的采花贼,鼎鼎大名的田伯光哪会放过这里,几乎是一出名他就往扬州湖畔跑来了。

      时人都以为黑灯瞎火的便看不见他们的动静了,可一个红名出入门派,纪歌哪能看不见,管你是田伯光还是云中鹤,通通电晕,莫得商量!

      时间就在这样的闲谈中过去,刘正风作为五岳剑派中衡山派的长辈,这一场也算是五岳剑派的主场,江湖上同辈年纪相仿的弟子们汇聚交流,属于五岳剑派的年轻子弟总是要显得骄傲一些的。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当地官府带着圣旨封了刘正风一个小官儿,金盆洗手却被嵩山派弟子带人喊停......等纪歌闭目养神被人叫醒时,他却发觉在场剑拔弩张,可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的身上。

      手持五岳令旗的嵩山派弟子,不知道是姓费的那位还是姓丁的那位,正用一种恰到好处,但纪歌十分不喜的目光打量着他,趾高气扬几近施舍道:“林坊主......你的意见呢?”

      纪歌面色不变然而实则茫然,当着许多小门派弟子羡艳的目光道:“你要我有何意见?”

      太子长琴一直在旁认真围观,他也知道纪歌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甚至当时接到请帖时都没准备来的。

      他当时还疑惑为何,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只觉得这所闻金盆洗手宴真是可笑到了极点。

      从何时起,侠义只成了混迹江湖之人用以标榜自己的谈资?

      太子长琴:呵,按照他的意思,是五岳剑派想要向七秀坊抛出橄榄枝扶持江南地方的势力,以你对此事的态度,作为对他们的回应。

      五岳剑派到底算是江湖白道上的一个庞然大物,近年势力甚至能与称霸多时的日月神教一较高下,正道魔道之争更是步入白热化的地步。

      而此时刘正面闭目打断了他们的交流,道:“此事明明与林坊主与七秀坊无关,费师弟为何要牵扯到无关人等?”

      费彬随意笑了笑,“未来大家都是守望相助的同门,魔教如虎狼般为祸天下,怎可说与她们无关?”

      这样说,便是要逼得纪歌站队。

      在场五岳剑派的弟子,嵩山派,恒山派,衡山派,泰山派都已站到费彬的左手边,剩下还有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正定定出神,出于费彬等人还在逼迫纪歌出声,倒是没有人为难他。

      只是令狐冲困惑道:“为何众位都会认为那位曲......魔教护法曲洋会怀有异心?高山流水伯牙子期古来有之,刘师伯也算得退隐江湖不问世事。只谈音律,魔教又能得去什么好?”

      刘正风猛然抬头,然而嵩山派另一人丁勉厉声打断了他:“令狐冲!你说的话可是要代表华山派,背离五岳剑派?”

      令狐冲蹙眉,若是只为自己他早就一句话怼上去了,可此时他到底是被委以重任代表着整个华山派,放肆的话语根本不好出口,“丁师伯可别给我扣帽子,即使若是我师父在此他老人家也一定不会赞同在这里造杀孽,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大家又何必如此为难自家人?”

      费彬冷冷道:“只怕我们把刘正风当成自家人,他什么时候不知道成了魔教中人,要给我们背后捅冷刀子。”

      不过到底他还是拉住了丁勉给了华山派面子,直直把话题又转去了刘正风身上。

      纪歌见这事避无可避,从席上站了出来,林平之随在他身后为他抱剑,而长琴却是一动未动,还坐在一旁,仿佛任何事都与他没有关系。

      “七秀坊不过是一处收留可怜人的伤心地,众位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

      见是他终于出来,脸色虽是冷然但好似放松了口风,费彬自然以礼相待甚至噙着笑,关怀道:“林坊主不妨想一想,魔教生性残暴无端,有多少良家女子被人强掳了去这并非是我们耸人听闻。”

      纪歌额角青筋抽了抽,不禁环视四周,居然没有人觉得这个说法非常可笑。

      更有人以一种混杂着羡慕嫉妒的神色,恨不得站在那里只差一个表态的是自己。

      就好像没有人认为,七秀坊的存在确是为了其中的可怜女子,她们与任何门派均无区别,不过是势力尚小还未站稳脚跟只等着人来吞食。

      在他沉默不语时,长琴忽然站了起来,其实他一身黑色带着红,面上还覆着金色面具的打扮的确很戳人眼球。

      “我瞧着各位折腾来折腾去实在是无聊得紧,而对付同门的手段也让我这个魔教中人看得寒心呢。”

      不管他说了什么,只一句魔教二字,就足够让在场除却还未反应过来的人统统拔出了自己的兵器。

      太子长琴:快,作惊骇悲痛状,最好气到浑身发抖说不出话。

      纪歌:“???”难度系数有点高啊让他缓缓——

      不,不对,怎么你这么熟练啊?!

      费彬与丁勉在听完长琴这句话,下意识地朝纪歌看了过去。而他们随即就见到了七秀坊主林坊主瞳孔一缩,竟是退后了两步撑在了身后弟子的肩膀上,而林平之的惊骇至极装都不用装,他是真的惊到快昏厥,扶着他师父弱小无助又可怜,于是很快就把这两人给骗了过去。

      费彬神色一定,义正言辞道:“好啊!你一个魔教中人竟然是混迹在林坊主门下,真是其心可诛!”

      嫉恶如仇的定逸师太也顿时怒气上涌,“既然你都自己站了出来,那别怪我们不客气!”

      长琴身法卓绝躲过了身边几人的攻袭,轻轻一跃至房顶,坐在檐上翘着二郎腿还显得尤为端庄,“唔——怎么大家都这样激动啊?”

      他将手指抵在自己的面具上,随即取了下来,一张好看年轻,且还在众人眼中异常眼熟的脸就显现在了面前。

      “我说是魔教,可有说是日月魔教吗?”

      噢,您是西方魔教啊。

      那可真是太尴尬了啊。

  • 作者有话要说:  区服这种说出来就有可能被挂悬赏的信息我怎么可能会爆呢!
    还真是全门派都有小号的我一点都不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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