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赞歌》象馜

5、chapter 05

　　造型的问题先放一边。

　　苏雾：“我记得那天你还有说，我的台风太老派，那些动作五六年前就没人玩了？”
　　陈夺：“你是又要说我长得不错，审美却很不怎么样了吗？”

　　没想到这个人还挺记仇。

　　苏雾：“没有啦，这次我是真的想从你这边学点东西。”
　　陈夺：“你的态度怎么突然转变这么大？”
　　苏雾：“因为你的颜值和打扮有目共睹啊。”

　　颜值这点，陈夺就不谦虚了。
　　至于打扮？

　　陈夺：“我什么时候打扮过了？”
　　苏雾视线往上，看着陈夺的头发，抬手做出搓头的动作，说：“现在啊。”
　　陈夺：“这也叫打扮？”

　　苏雾懂了：“你是想说，你只是随便抓了两下头发，一不小心就好看得一塌糊涂了是吗？”
　　陈夺不紧不慢道：“我倒是没有这个意思，不过你要这么说，我也不反对就是了。”

　　苏雾没忍住，犯了个白眼。
　　陈夺也觉得挺逗，勾了下嘴角。

　　两个人的本性逐渐暴露。

　　苏雾：“来说下动作的问题吧。”
　　陈夺：“这要怎么说。”
　　苏雾没get到陈夺的为难点：“就，该怎么说怎么说。”

　　陈夺回想了一会，描述得有些吃力：“你有一个单手插腰，然后曲膝盖扭胯的动作，记得吗？”
　　相似的动作有很多，苏雾回忆起来也有些困难：“哪个？”
　　陈夺：“就是那个......”

　　苏雾：“？”
　　陈夺看着苏雾求知若渴的眼神，倍感压力：“你总不能让我示范给你看吧。”

　　苏雾想象了一下陈夺单手插腰，曲膝盖扭胯的画面，感觉有点太美，但也不是完全不能看。
　　苏雾站着说话不腰疼：“可以啊。”
　　陈夺拒绝：“我不可以。”

　　发现果然有点举步维艰后，陈夺一秒放弃：“造型我还可以帮你抢救一下，台风和动作方面你就不要找我了，我无能为力。”

　　苏雾一点点无意识地撒娇：“不是吧，你就忍心这么放弃我了？”
　　陈夺：“我看起来这么无情无义，有什么不忍心的。”

　　苏雾弱小可怜又无助地望着陈夺。

　　陈夺：“......”
　　苏雾：“......”

　　陈夺无情无义人设瞬间崩塌：“我整理些视频给你，你先自己揣摩着吧。”
　　苏雾豁然开朗：“好的~”

　　......

　　苏雾平时不常刷手机，以身边朋友做参照物，自认为穿着还算正常水准，没有太出格，也不至于太土。

　　结果看完陈夺发给她的视频，苏雾瞬间就怀疑人生了。
　　经过几个晚上的视频洗眼，到了周末约定的时间，都不用陈夺挑刺，苏雾自己都有点嫌弃自己的衣柜了。

　　但，总是要穿衣服出去见陈夺的嘛。

　　于是，苏雾站在衣柜面前，从左到右看了一遍，从右到左再来一遍，最后在有限的资源中，搭了一身自认为还可以的造型，勇敢地出门面对陈夺了。

　　结果还是迎来了陈夺的无情吐槽：“你穿的这是什么啊？”
　　苏雾低头看了眼自己，也有些无所适从：“我也觉得太高调了点，好像上台这么穿还可以，私下这么穿就有点夸张了。”

　　重点完全偏离。

　　才刚刚开始，陈夺就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不是这个问题。”
　　苏雾：“那是什么问题？”

　　陈夺一言难尽，无处下手，甚至还有些窒息。

　　苏雾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紧身T恤，外面套了一件香槟色绣花外套，下半身搭了一条绿色七分裤，脚踩一双小白鞋，头上还歪歪地戴了一顶棒球帽。

　　没有一处不是灾难。

　　苏雾在陈夺的凝视下，还是萌萌地觉得，没啥问题啊。
　　陈夺：“......”

　　见陈夺直接说不出话来了，苏雾接受事实：“好吧，反正我本来就是因为不会打扮才请你帮忙的嘛。”

　　也是哦。

　　苏雾抱着视死如归的觉悟对陈夺说：“所以，来吧，说说问题出在哪。”

　　陈夺抱手：“你先说说你这身搭配的想法是什么。”

　　还这么讲究的吗。

　　苏雾的想法很简单：“你发给我的视频里面，就有一个女明星是这么穿的啊。”
　　陈夺不相信：“谁？”
　　苏雾把手机拿出来，调出截图给陈夺看：“就她啊。”

　　陈夺看了一眼照片，再看了一眼苏雾，差点瞎了：“你是照着她搭的？”
　　苏雾懵懵的：“嗯，不像吗？”

　　陈夺忍不住了：“像你个头。”
　　苏雾：“.........”

　　陈夺：“我需要喝杯东西冷静一下。”
　　苏雾立马会意：“有，我带你去全跃华最好的奶茶店。”

　　......

　　苏雾斥巨资，买了两杯镇店之宝——波霸黑糖脏脏奶，把私人形象顾问陈夺给供了起来。
　　奶茶续命后，陈夺终于有力气开始这项艰巨的工作。

　　“你跟这张照片里的搭配，除了颜色以外，还真没有哪里是像的。”

　　苏雾先中一箭。

　　陈夺从头开始吐槽：“你这帽子......哎，不如不戴。”
　　苏雾很委屈，把帽子摘了下来比对了一番，不解：“帽子有什么问题啊，跟照片上这顶基本一样啊。”

　　陈夺：“时尚不是看到别人有，就生搬硬套，也要考虑适不适合自己。”
　　苏雾：“......”
　　陈夺：“加上你素面朝天，也没任何发型可言，戴帽子只会更丑。”

　　枪林弹雨之下，苏雾只能不断安慰自己：自找的，自找的。

　　陈夺：“再说上半身，同样是白T和外套，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差距很大吗？
　　苏雾觉得还好吧- -。

　　陈夺停顿了一下，想让苏雾自己思考，自己回答。
　　好半天不见她领悟，陈夺只好手动cue她：“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苏雾摸着下巴，凝眉盯着手机思索，盯穿了屏幕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夺就不浪费时间了：“她穿的是宽松的白T，看起来就比较自然随性。你穿的是紧身的，领子还这么高，看起来就......”

　　陈夺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苏雾：“就这么一点点的差别而已。”
　　陈夺：“一点点就差很多。”
　　苏雾手撑下巴，觉得好难：“......好吧。”

　　陈夺由内而外：“再说这件外套，你这件外套多少钱？”
　　提到这个，苏雾就很开心：“三十，夜市买的，是不是超值？”

　　答案呼之欲出了。
　　陈夺：“外套的差距已经不用我多说了吧？”

　　苏雾反应了一下，对于这个观点表示无法赞同了：“你还不让人家物美价廉了？难道一定要花大钱买到的东西才是好的吗？”

　　陈夺：“不排除物美价廉的存在，弘扬节省的传统美德也是对的。但有的东西廉价，就是因为它真的很廉价。与其买一堆廉价的东西，还不如就买一个好的。”

　　苏雾长久以来的消费观念，一时半会还没办法扭转过来。
　　她还是小坚持：“我还是觉得看起来差不多。”

　　陈夺：“质感差了好几个档次。”
　　苏雾：“质感这个东西，远看都差不多。”
　　陈夺：“那就要看你是因为什么想改变，想改变出什么效果咯。”

　　一句话，狠狠拍醒了苏雾。

　　不过说到这......

　　“对了。”陈夺才想起来：“说了这么多，我都不知道你是为什么突然想改变？”

　　苏雾吸了一口波霸：“......我可以不说吗？”
　　陈夺最不爱强人所难了：“当然可以。”

　　“你真好”这个念头，在苏雾脑海中小荷才露尖尖角，陈夺就主动把它扼杀在摇篮里。

　　“但我恐怕以后也抽不出太多时间帮你了。”

　　苏雾：“......”
　　陈夺嘴角轻轻挑起一个弧度。

　　苏雾：“我说还不行吗。”
　　陈夺伸了一下手，做出“请”的动作。
　　苏雾：“因为我想唱歌。”
　　陈夺觉得苏雾基本上是在敷衍他：“你前几天在凤凰剧院刚唱过，我也听到了。”

　　苏雾：“我的意思是，我想站在更大的舞台上唱歌。”
　　陈夺等苏雾继续补充下去。
　　苏雾又开始假装低头喝奶茶，其实是有一点儿不好意思，毕竟接下来这句话，是苏雾第一次对别人说：“其实，我想当歌手~”

　　“你是指......”陈夺瞥了一眼手机屏幕，“成为照片上的她吗？”
　　苏雾点头：“嗯!”

　　陈夺挑了下眉，有一点儿刮目相看，并且愈发来兴趣了，他兀自消化片刻：“所以你才想要改变形象，让自己变得更好。”

　　苏雾笑起来：“嗯。”
　　陈夺：“那么，除了这个以外，你还有在做其他方面的工作吗？”

　　再说下去，就是苏雾自己的小秘密了，她暂时还不想透露那么多。

　　苏雾有些紧张地握住奶茶，下意识咬了下吸管，视线也从陈夺脸上别来，不自然道：“还没有，一步一步来嘛。”
　　陈夺没看出什么端倪：“说的也是。”

　　“好吧。”知道始末后，陈夺自己没发现，自己的参与感无端变强烈了：“那我们再说说你的裤子。”
　　苏雾又把注意力集中：“好。”

　　裤子就更车祸了。

　　陈夺思考了一番措辞，提问：“你知道照片上这个人穿的裤子，叫什么吗？”

　　裤子不是就叫裤子吗，哪里来的其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