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英]违法同居》中小路

3、重逢

　　轰焦冻半夜就出门了，爆豪清醒时屋子已经空荡荡的没半点痕迹，只有一扇窗户打开着帘布被风吹得一荡一荡的。他随便抓了件衣服穿身上，衣橱内都是没拆封的衬衫，唯二挂在衣架上的衣服透着股柠檬清洗剂的味道。
　　轰焦冻的身形和他一般，衣服穿在身上还有些略大，看着身上白色的衬衫他总觉得那里不对劲。他在屋里乱走，从这个房间走到那个房间，从客厅走到书房，空无一人的高级公寓俨然像座没有人气的孤岛。到处都弥散着那股冰冷。
　　厨房的流水台上放了个盘子，几个手工粗制的寿司扭曲地摆在上面，冰箱里有些肉类，唯一算得上蔬菜的只有葱和红姜。他抓了两块寿司丢进嘴里，味道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他又走到玄关处，从壁灯下远远观望着阴影四布的这座公寓。
　　这不是人住的！
　　他完全无法构想出对方在这座冰冷屋子里生活的情景，想想昨天那人的西装皮革，他又觉得只有对方才能这么生存下去。
　　玄关处的鞋柜上放着钱包和钥匙，他抓着塞进了口袋，开了门走出去。直对门的强烈阳光照得他眼底发白，晕白的光线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牢狱内漫长而又煎熬的等待似乎又袭上了心头，他挥拳狠狠砸在了墙上。掌心冒出的犹如硝酸甘油般的汗液在墙上滋滋作响，黑乎乎的痕迹如同在心头留下的厉痕。
　　地下车库内各种名牌车中，他很容易就发现了对方那辆杂牌。打开车门，钻了进去，柠檬味的清新剂正舒缓着车内的空气，他坐在驾驶座上车门微微敞着。安静的车库内不知道从哪儿响起‘咕咕’的叫声。他抓了把头发，砰地一声关上车门，钥匙被插进锁孔，引擎发动。生疏地运用起曾无比熟悉的技术，他看着后视镜内的东西慢慢接近，感受着脚下轮胎的运转。
　　现在车库内车很少，足以让他这种堪比菜鸟般的架势技术能平安驶出。他在东京的街道上慢慢行驶，熟悉又陌生的环境里处处透着怪异，打开车内音乐，上个世纪的沙哑女爵士正哼着慵懒的调子。食指在方向盘上轻敲，听歌听得入神。
　　这并非轰焦冻所喜爱的歌曲！
　　他在一家麦当劳店前停了车，没下去，只是静静侧头看着三五成群拉着爸爸妈妈进店的小朋友。抿了抿唇，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嗡嗡的震动声从右手侧的储物格内响起，他扫开脑中情绪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储物格内放了三样东西，没有任何标签的喷剂，满是外国文字的药瓶，还有那支不断作响的手机。
　　轰留给他作联系用的？
　　那支手机还在不屈不挠地震动，他按下了通话键。电话内杂音很多，似乎信号不怎么好。
　　“C12已经清理完毕，D5班将前往B区。”
　　声音被猛地掐断，后面的车辆不断的在按着喇叭，他看了眼后视镜，车主正打算下车。他连忙发动引擎忙着跑路，左手还拿着那只手机，安静的车厢内只听得到自己粗喘的声音。
　　这时手机里又传来噼里啪啦的杂音，他低头一看原来通话还在继续。某个男人的惨叫传了过来，吱吱呀呀的呻吟声不断，他的车速越来越快，快到车外直划过一道道影子。
　　——停下！
　　耳后隐隐传来声嘶力竭的声音，手机被啪的摔在脚边，他觉得整个车子都在开始不停地震荡。刺啦的一声刺耳车鸣，气囊弹了出来，他整张脸都深陷囊中，胸腔内的窒闷感蔓延到了鼻息间。
　　一时间耳边尽是车辆的鸣笛声儿，有人拍他的车窗，砰砰的接连不断。
　　“D5损失三人。”手机内又传来声音，清冷的让人觉得刺耳。
　　将头从气囊中抬起，视线模糊了一片，他仰着头靠在驾驶座上，望着离鼻尖不到二十厘米的车顶。
　　真是狭隘的地方。
　　“爆豪 ”
　　不知从哪儿传来轰焦冻的声音，他茫然地睁着眼睛向外张望，却看见了张老面孔。
　　“小胜！”
　　是臭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