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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第五章

      “就是,你在这里狗拿耗子多管什么闲事?”另外一个附和挑衅道。

      陆涵润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你才狗拿耗子!”

      “不知礼义廉耻!”

      大祭司深深看了傅西琛一眼,看够了戏,才在台上道:“好了,上课。”

      傅西琛没有注意他,看着陆涵润。

      陆涵润胸膛剧烈起伏,气汹汹的走回自己的座位上端正坐好。

      眼睛红彤彤的,看了看傅西琛,湿漉漉的眼神,带着满满的委屈。

      傅西琛想了想,道:“陆涵润,将他们几个的名字记下来。”

      陆涵润立刻道:“是!”

      傅西琛看向台上一身墨蓝色华衣,风姿玉立,虽然满头白发,但是容颜俊秀的男子。

      和想象中的夫子很不一样,虽然白发,但是看着最多三十岁。

      看到他眼里的揶揄和事不关己,傅西琛接过陆涵润手里的名单,看着手中的名单,傅西琛一笑,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虎牙,像是单纯无害的小白兔,抬头看向墨亦歌,道:“大祭司,朕有一个问题。”

      “哦?陛下请说。”

      “朕是谁?”

      墨亦歌凤眸深邃,眸中微闪诧异,饶有兴趣的看着傅西琛,肯定道:“您是皇帝。”

      傅西琛一双杏仁眼黑白分明,闪着清澈的光芒,好像真的只是好奇,问道:“皇帝是什么样的?”

      墨亦歌唇角微勾:“自然是万万人之上,受这全天下所有人敬仰的。”

      傅西琛再次笑了笑,尖尖的小虎牙又露了出来,显得十分乖巧可爱。“那么,其他人见到朕,应该怎么样?”

      墨亦歌配合道:“应行揖拜礼,目不能直视陛下,上身与地面齐平,双手合拳,左手在上,面容肃穆,以示卑谦。”

      国子学中的其他人就这样看着傅西琛和墨亦歌一来一往的说起来,好像其他人都不存在。

      有人沉不住气,刚要抢嘴一句,墨亦歌像是有所觉,淡淡的一个眼神,该人立马吓得低下了头。

      傅西琛对这些一无所觉。

      他将手中的名单放下,右手撑着下巴,白嫩的脸上带着期待,道:“是吗,那么,大祭司为人师表,劳烦大祭司做个标准的行礼姿势,让朕见识见识吧。”

      墨亦歌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一顿,凤眸微眯,看向傅西琛。

      傅西琛有些心虚,忍不住要移开目光,但还是顶住了压力,眨眨眼睛,似乎在问:有什么问题吗?

      陈公公立刻很有眼色的道:“大祭司,辛苦您了。”

      墨亦歌嘴角抽了抽,咳了一声。

      看到下面坐着的六七个“莘莘学子”。墨亦歌想,自己这是何必呢,自己挖坑给自己跳。

      心中郁闷,但还是配合傅西琛,一甩衣袖,缓步走下台,到傅西琛案前,神情严肃,动作姿势恭敬,双手合拳深深地弯下腰行了这一礼。

      “皇上圣安。”

      傅西琛看着墨亦歌,自然是看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心中十分开心。

      并不喊墨亦歌起来,而是说道:“这是标准的行礼姿势吗?”

      墨亦歌弯着老腰,保持着姿势,从牙缝中蹦出来一个:“是。”

      傅西琛扬声道:“你们可都看见了?好好学习着。”

      陆涵润高声道:“是!草民遵旨。”

      其他人敢怒不敢言,只是咬着牙看着这一幕。

      傅西琛道:“陈公公。”

      陈公公立刻道:“奴才在。”

      “这么大的国子学,朕怎么只听到陆涵润一个人的声音,你帮朕看看,其他人是不是哑巴了?”

      其他少年学生端坐在椅子上,想,我就不吭声,你能拿我怎么办?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陈公公道:“是。”

      然后从外面侍卫手中拿了一把长剑,走进来,走到刚才和陆涵润对骂的学生面前,并不拔剑鞘。

      那学生高昂着脑袋斜着眼看着陈公公,冷哼一声。就是要看陈公公能拿他怎么办。

      陈公公抡起长剑,狠狠地冲着那学生砸去。

      “啊——”一声惨叫响起,紧接着就是怒骂声:“你个老奴才竟然敢打本少爷,你活腻了是不是?!”

      陈公公收回长剑,走到傅西琛案前,行礼,道:“回皇上,不会说话。”

      话音一落,有一个头戴玉冠的少年带头站起来行礼:“皇上圣安。”

      其他少年见此,也都纷纷弯腰行礼。

      傅西琛当没听见,白嫩的脸面无表情,只有一双杏仁眼眨了眨,对陈公公道:“既然不会说话,那要舌头也没用了,剪了吧。”

      那少年惊恐的道:“傅西琛!你敢!我爷爷饶不了你!!”

      陈公公挥挥手,外面进来三个侍卫将那少年捂嘴拖了出去。

      “呜呜呜!!!呜呜……”

      傅西琛怔怔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心中升起巨大的惶恐。

      上面有个摄政王,虽然现在还没见到是什么样的,但是看手底下这些人对他的态度,知道那位必然是一手遮天的。

      他也不想当什么天下明君,受人敬仰,名流千古。只要那个摄政王让他安安心心当个无忧无虑的小皇帝就行。

      未来如何,边走边看。

      傅西琛知道现在,他必须这样立下威严,想办法挣扎一下,才能继续在这陌生的皇宫中走下去。要不然,只会被这里生吞活剥。

      就当这里是做梦吧,梦醒了就会回到现代。

      收回心绪,傅西琛发现大祭司还行着礼,连忙道:“大祭司快快请起。”

      墨亦歌深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挺直僵硬的腰背,他的老腰哦。

      早上有了这一出,国子学的课倒是正常进行,显得十分温馨。

      听了一早上的课,傅西琛脑袋疼,墨亦歌似乎是因为被折腾了一下,这会使劲报复回来。

      看出傅西琛已经困得打盹儿了,故意频频提问他,还故意拖堂拖了半个时辰。

      傅西琛心里默默的算着,半个时辰等于现代的一小时。

      一小时!这可是拖堂拖了一小时啊!

      看来这次是把大祭司给得罪了。希望他记性不太好,睡一觉就忘了这件事。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傅西琛带着陈公公像只兔子快速逃离国子学。

      看着身后侍从手里捧着厚厚的一踏作业,傅西琛欲哭无泪。

      难怪原主要找这么多伴读,将作业分给陆涵润一半,剩下另一半傅西琛打算自己完成。

      也不能太过于压榨未成年人不是。

      陆涵润离了国子学就回家了,傅西琛吃过午餐,看看奏折,重要的奏折都是摄政王批过的,他现在的阶段只是拿着先来学习学习。

      剩下的奏折都是外省递上来的问安折子。

      满篇大论下来可以省略为三个字:“您好吗?”

      傅西琛看着看着就困了,将折子一扔,趴在旁边的矮榻上面睡着了。

      另一边,栖龙殿里,引星楼上。

      墨亦歌喝着从勾鹿那偷来的珍藏了好久的流香,一边落定棋子,一边对坐在对面的人说道:“今天小皇帝有些不一样。”

      对面人一袭墨色宽松衣裳,衣带松松散散的系着,修长有力的手指捻起一颗墨色棋子。

      白润的手指和墨色的棋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红色的凤羽花缓缓飘落,落进棋盘里面。微光些许,时光好像就此停住。

      “等等等等!!我刚才下错了,重新下!”

      眼看着对面人要落子,墨亦歌赶紧伸手阻拦。“收回去!快收回去!!”

      祁汜动作不变,不知怎么就绕开墨亦歌伸过来阻拦的手,落下的棋子。“落子无悔,在耍赖,下次不和你下了。”

      墨亦歌泄气的看着棋盘,将刚才捡起的棋子随手扔在棋盘上面,“不下了,不下了,本来就是你非要找人下棋,没有人愿意和你下,我才来的。”

      “下次再也不来了,就你这样老谋深算、冷血冷肺、不通人情的老妖怪,才没有人愿意陪你下棋呢。你自己玩吧。”

      祁汜毫不在意,顺手也扔了棋子,端起茶侍手中刚沏好的茶,优雅而缓慢的抿了一口,才道:“你刚才说什么?”

      墨亦歌输了棋,这会心里正郁闷着呢,不愿意和他说话,指指身边的侍从,道:“你来说。”

      侍从道:“回摄政王,昨夜皇上在未央宫将陆涵润陆公子留下过夜,并且将您上次从东极山带回来的端砚送给了陆公子。”

      侍从用眼睛余光偷偷打量祁汜,却发现祁汜面无表情,只是低头饮茶。

      他不明白,依着摄政王的资历和名望,早应该端掉小皇帝,自己当皇上了。

      可是这么多年,眼看着小皇帝一点一点长大,祁汜依然当他的摄政王,不管朝臣武将如何猜测,他就只稳稳的坐着摄政王的宝座,不见任何野心。

      “说。”

      侍从身子一抖,连忙收回神思,继续道:“今早皇上起床较以往晚了半个时辰,也没有练晨剑,直接去了国子学上课。”

      祁汜放下手中茶杯,剑眉微动。

      “国子学姜栱等人礼仪散漫,藐视皇威,陆公子怒而怼之,因口舌不利而落败,于是皇上……”

      墨亦歌立刻轻咳一声,打断侍从,道:“没必要说的这么详细,小皇上命人将姜栱的舌头剪了。”

      墨亦歌眼里升起浓厚的恶趣味,道:“你说等会老姜头会不会来找你伸冤。”

      祁汜道:“我养病着呢。”

      墨亦歌噗的喷笑出来,将茶杯放下,饶有趣味的道:“不过今天的小皇帝,真的格外诱人……”

      话没说完,屁股下面的石凳忽然碎开,墨亦歌身形飘动,狼狈的稳住身形,站在了不远处。

      将自己头发衣服都整理了下,墨亦歌哈哈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你别这么冲动啊,再说了,他又不是那人,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祁汜深邃的丹凤眼抬起看向墨亦歌,仔细看去,眸色深处是紫色的,显得冰冷又无情。

      “我说他是,他就是。”

      墨亦歌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道:“这么多年了,你也不要在继续执着了,该放下的,就放下吧,放过自己,也……放过他。”

      祁汜静静的看着墨亦歌,忽然笑了笑,“你不相信我?”

      墨亦歌看祁汜已经快要执着入魔了,也不敢过度的劝他,这么多年,他们每个人都来劝过,可是不管用,祁汜反而越来越疯狂。

      墨亦歌叹息道:“算了算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是,不能再像这次这样,完全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你若是有什么万一,你下面这些子民怎么办?”

      祁汜:“只这一次,我感觉我找到他了。”

      墨亦歌偷偷翻个白眼,心想,你都感觉了几万年了,每次都说感觉对了,鬼才会信你的话。

      忽然,外面侍从进来道:“姜老先生求见。”

      隐隐的,还能听见外面悲天动地的哭声。

      祁汜看墨亦歌衣服看好戏的模样,开始下逐客令了:“好了,我要养伤了,你赶紧回去吧。”

      侍从立刻知道祁汜的意思,躬身下去了。

      墨亦歌跟着走出去,在路上遇见淳义王姜太兴,姜太兴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着侍从哭诉,“我的小孙子好好的去国子学上学,怎么回来就被断了舌头,老臣就这么一个孙子,平平安安长大,乖巧懂事无比,学问又好,你说他怎么那么心狠手辣,就断了我小孙子的舌,这还不如要了老臣的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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