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零致富路》彭小仙

15、第 15 章

　　今天是张益川第一天上学，陈婉如特地和工友换了一天班，想要早上送他去上学。

　　虽然昨天家里刚闹过一场，但因为要上学，张益川和陈婉如还是很兴奋的。两个人早上很早就起来了。

　　比他们起得更早的，是王菊仙。她昨天晚上被女儿吵了一夜，大清早顶着两个黑眼圈就起来了。

　　陈婉如和表弟洗漱之后，想要坐下来吃饭。王菊仙拍掉他们两个人伸向碗筷的手。

　　“那么能耐，有新书包，哟，还穿上了新衣服？自己想办法吃饭去呗，蹭我家的算什么？”王菊仙当着他们的面，夹了一筷子菜，故意装作津津有味的样子。

　　张益川咽了咽口水，抓着自己的书包，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姐，我去上学了。”

　　“我送你。”陈婉如看了眼母亲，走了。

　　不吃早饭是不行的，陈婉如想了想，用刚发下来的饭票非常大手笔地买了个肉包子。姐弟俩一人一半，都能尝着肉味。

　　张益川吃地满嘴流油。“姐，真好吃！”

　　“喜欢吃吧？以后姐经常买给你吃。”陈婉如也吃得特别高兴。

　　重生之前，因为改革开放，国家经济提升很快也很多，绝大多数人都能做到顿顿有肉吃。可重生回来七十年代后，陈婉如已经很少吃到肉了。

　　心里对于肉的滋味，还是有几分想念的。

　　张益川知道肉包子要比以前他们吃的没馅馒头贵上很多。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只要能吃上饭，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姐，学校……是什么样的呀？”

　　他虽然以前在乡下的时候，有送过表姐去学校。但在校门口，姐弟俩就分道扬镳了，自己从来没进去过，也不知道学校里是怎么样的。

　　他只知道学校里会有很多和自己一样的同龄人，大家在老师的教导下读书、识字，学习知识。

　　“等你去了就知道了。”陈婉如回忆着自己还在上学时候的情形，“会有很多和你差不多大的同学。哦，对了，你们一年级好像还分了好几个班呢。益川你到时候，可要和同学们好好相处。”

　　张益川乖乖点头，“姐你放心，我会的。”

　　陈婉如转念一想，觉得以表弟性格，也很难不和人好好相处。“不过要是有人欺负你，你也别怕。我们不说骂回去、打回去吧，但也绝对不能怂。别人欺负你一次，看你好欺负，就会欺负你第二次、第三次。如果有为难的事，就找老师，或者回来和姐说也行。”

　　张益川把陈婉如的话一一记在心里，全身都因为这份贴心而暖呼呼的。他仔细用陈婉如给他的旧手绢擦了擦嘴和手，这才扑到表姐的怀里。“姐，你对我真好。能做你弟弟，真幸福！”

　　陈婉如笑着和他依偎在一起，看了看传达室的挂钟，也差不多到了上学的时间了。

　　“走，我们上学去喽！”

　　陈婉如站在校门口，用力地向走进学校还朝自己转头看的表弟挥手。她相信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自己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以后再有什么难的，总有办法去解决的。

　　因为今天是和王金娣一样上夜班，不想回家的陈婉如送了表弟上学后，就去王家找她玩。

　　喜欢睡懒觉的王金娣揉着睡眼给她开门，“你今天不是送你表弟去上学吗？怎么来我家啦？”

　　“你也不看看几点了，我刚送他去学校。不想回家，就来你这儿了。”陈婉如现在对王家，那是属于熟门熟路。

　　这时候王家人，除了王金娣外，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一个人都不在。

　　陈婉如看到桌上还没收拾的碗筷，挽起袖子就干起了家务。“你上的中班吧？要不起来了？我去给你热饭吃。”

　　王金娣点点头，“好呀，那我去刷牙洗脸。”她一边在水缸里打水，一边说，“昨天我爸爸还说呢，如果是不知道的人到家里来，八成以为我和你是长得不像的双胞胎。还是那种勤快都长你身上，懒虫都跑我身上的那种。”

　　陈婉如听得好笑，“你家对我照顾了那么多，做些家务怎么啦？王阿姨和王叔叔平时上班也很辛苦，我这不是正好有空？反正我家也不需要我干活，就赖在这里了呗。”

　　“那敢情好。”王金娣把嘴里的牙膏泡沫都给吐了，“你就带着你表弟上我家来住，干脆就变成一家人得了。”

　　王金娣用冷水洗了把脸，冻得倒吸一口气，又觉得很爽快——终于清醒过来了。她坐在桌子边上，问：“婉如你不吃吗？我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

　　她朝要开口拒绝的陈婉如眨眨眼，“别推辞了，自从你常来我家之后，我妈就会多做一点，好让你也吃上。”她撩起陈婉如的袖子，“看看你的胳膊，再比比我的。”

　　一粗一细，不要太明显。

　　“我告诉你，你要再这么撑下去，早晚得累出病来。现在是年轻，不明显，但老了可就受罪了。”王金娣振振有词地劝道，“这都是我妈常在我耳朵边上唠叨的，我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陈婉如推不过，还是拿了个小碗吃了点。王金娣看不过她总是不敢伸筷子，把桌上的菜夹了好几筷子放在她碗里。

　　“别客气，就当家里一样。”王金娣喜滋滋地吃饭，“哎，你知道不？昨天你表弟上我家来之后，可把我妈给嫉妒坏了。一直说我弟不像你表弟那么懂事。”

　　她放下筷子，捧着心，学王妈妈说话。“唉，你要是有人家一半的乖，我这心也就放下了。”

　　陈婉如笑得不行，“我倒觉得你弟挺好的，男孩子就该活泼些。我还觉得我表弟太腼腆，上了学校交不到朋友。”

　　“才不会。”王金娣非常笃定地说，“你之前不也不爱和组里的工友打交道？最后还不是被我给扒拉上了？嘿嘿，都说爱情是天注定，要靠缘分，我觉得吧，这友情也一样。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

　　陈婉如将桌上吃完的碗筷给收拾了，“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那我可就放心了。我最怕的就是益川他在学校交不到朋友。本来就比其他人晚上了一年学，之前我忙，也没怎么教他，万一学习跟不上，成了差生，被同学嫌弃怎么办？”

　　王金娣从她身后搂住她，把下巴搁在陈婉如的肩窝上。“你呀，就是喜欢想太多。等益川真的有什么问题，肯定会告诉你。到时候你再烦心也来得及。现在嘛，得过且过也很好啊。”

　　陈婉如身上粘了个比自己还大上一圈的人，却丝毫不见感到累。她甩甩手上的水珠，转头对王金娣笑着说：“那我可就信了你这话。回头要是没灵验，看我怎么欺负回来。”

　　“可——以——”王金娣笑嘻嘻地把她拉进自己的房间里，“昨天我妈从供销社拿了几件坏了的衣服和料子，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反正你手比我巧多了，要不就拿这料子拼一拼，给我做件衣服呗。要顶时髦的那种！”

　　陈婉如翻拣着衣服和料子，笑着应下。“行啊，你别嫌弃就好。”因为料子比较多，她就在心里盘算上了。

　　王家每个人都是对自己有恩的，应该都给他们做一件。冬天快到了，短袖穿不上，放一年不划算，就拼一拼，一人做一件长袖。到时候贴身穿里面也很好。

　　王金娣看她挑拣了那么多料子，就知道陈婉如心里是怎么想的，赶紧说：“你可别给我家里每个人都做衣服啊？多累啊，管着你自己，还有你表弟就行。我家里又不缺衣服穿。”

　　“那也是我的心意。”陈婉如没管她的话，把料子一份份地整理好。“你就管到到时候穿吧，其他的我负责搞定。”

　　王金娣有些心疼她，但却很高兴。她终于有了一个对自己特别好，也完全不介意她八卦好奇心的知心朋友了。“婉如，你对我真好。”她像个无尾熊一样挂在陈婉如的身上。

　　“你说，你要是男的该多好？我干脆直接嫁给你算了。我觉着吧，你以后肯定会是个疼媳妇的。可惜你不是男的，那也会是个特别疼丈夫的。”

　　陈婉如听得好笑，“那得多以后的事啊。万一我结婚以后，转了性格，变成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懒女人呢？”

　　王金娣叉腰，“那就证明你有福气啊，嫁了个比你还勤快的丈夫。这多好。”

　　陈婉如笑得去拧王金娣身上的痒痒肉，心里也对王金娣说的话，有几分期待。

　　这一次，她不会再嫁给姚方敏了。那么等待自己的爱情，会是什么样的呢？

　　陈婉如除了平时要上班外，现在又多了两件事。哪怕前一天上夜班，她也风雨无阻地坚持送张益川去学校。她觉得，仿佛看着表弟上学的样子，就好像看到了光明而又美好的未来一样。

　　另一件对她而言特别重要的事，就是给王家人做衣服了。她打算赶上王金娣下个月生日，到时候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

　　天气渐渐冷起来，陈婉如还是一如既往地像夏天那样，分出自己一半的口粮和表弟分着吃。王菊仙已经彻底不给他们姐弟两个留饭了。本来就不多的饭票，现在只能让他们两个吃上半饱。

　　一直上交工资，自己不留一分钱的陈婉如终于在这个寒流来袭的日子里，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