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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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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就如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越滚越大,等到这些不堪入目的流言传到忍足侑士的耳朵中时,几乎是整个冰帝都在谈论着松岗花音。
蓝发少年顿时怒气冲冲,他想将这些在背后议论污蔑松岗花音的人抓起来暴打一顿,然而理智却让他硬生生地停下了手。
他不能够因为暴力而导致整个网球部被禁赛。
而且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松岗花音不和他说?为什么就不能够多依赖他一些呢?
他想起了松岗花音前阵子的异样,明明眼中已经流露出了疲惫,却偏偏在他面前强颜欢笑,明明她的心情很糟糕,却微笑着对他说“没关系”。
“花音酱,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吗?”忍足侑士试探性地问着松岗花音,他实在是不能够理解为什么松岗花音不愿意让他知道,他们不是恋人吗?为什么还要隐瞒?
“没事哒!”松岗花音笑嘻嘻地把书包内那些被撕破写着各种诅咒的书藏得更深,她脸上的笑容愈发地灿烂,完全看不出是被欺负的样子。
“和你说噢,我买了青箭鱼,明天带给你吃好不好鸭?”
忍足侑士想了想松岗花音的厨艺,那种喜欢把各种各样对身体有好处的食材一锅炖的做法,刚开始他看到松岗花音做出来的东西时,实在是想象不到这些东西生前究竟是啥玩意。
于是他开始了迷之沉默。
“你怎么不说话了?摩西摩西?”松岗花音举起手在忍足侑士面前挥了挥,她感觉到了忍足侑士微妙的嫌弃。
太过分了!她的厨艺也是有长进的好叭!
“要不你嗯……明天顺便帮我带点胃药?”
松岗花音:……
她还是顺便下点毒吧?
虽然松岗花音把话题岔开,但忍足侑士还是去找了迹部景吾,那些不堪入目的流言蜚语与恶毒的诅咒让人听着便觉得火大,松岗花音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就算他的女孩性格软糯,但这也不是能够成为被别人欺负的理由。
“这件事本大爷会去查的。”迹部景吾听到这些流言忍不住黑了脸,冰帝作为他的地盘,他当然不能够允许如此败坏校风的流言出现。
虽然松岗花音这个人让他觉得很火大,但这些日子接触下来,迹部景吾虽然不是特别了解松岗花音,不过松岗花音对忍足侑士的感情他是知道的。
那个少女迷恋着忍足侑士,几乎已经是快失去了自我。
对于这种情感,迹部景吾并不是特别赞同,也许以后他会很爱一个人,但绝对不会因为那个人而失去自我。
如果失去了自我,那么也就等于失去了吸引对方的魅力了。
然而就算迹部景吾不赞同,但他也并没有插手,随意插手别人的感情并不是他的作风。
如今冰帝内出现了这种传闻,很明显是有人在恶意造谣,跟风看好戏的人更加是不嫌事大。
当恶意没有降临在他们头上,他们永远体会不到被霸凌的人的屈辱与绝望。
“就是你们几个在造谣啊嗯?”迹部景吾很快便抓出了最开始造谣的人,少年目光如炬,眼中的锐利令站在他面前的三个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这种压迫感完全看不出是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身上发出。
“不是的,我们也只是听说而已!”
“听谁说的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只是不甘心忍足大人选择了松岗花音……”
“就是啊她明明什么都不会。”
“闭嘴!”迹部景吾的声音冷得掉渣,“写检讨书当众道歉,以后别再让本大爷听到你们在造谣。”
由于迹部景吾的打压,那些对松岗花音充满恶意的流言渐渐平息了下来,然而迹部景吾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所有人都说谣言是从这三个人口中听到的,然而这三个人却说不知道是谁说的流传到她们的耳朵里。
也就是说背后的那个人隐藏得很深,并且就是针对松岗花音。
那么松岗花音到底是得罪了谁,究竟是谁那么大仇传出如此恶毒下流的流言?
迹部景吾回忆起松岗花音和他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把他得罪了,突然觉得那个女人得罪谁都不奇怪。
松岗花音惊奇的发现,最近再也没有人明目张胆的欺负她了,就算同学对她的态度依旧是不屑,但也好过之前把她关在厕所中淋她一身的污水。
忍足侑士知道了这些流言后并没有来质问她,反而是一如既往的相信她,这让松岗花音忍不住松了口气。
他是相信她的,是信任她的,这些恶毒的流言并没有让他们的感情产生裂痕,反而忍足侑士对她似乎更加地关心了。
之前所有的悲伤与难过,所受的苦所流的泪,现在感觉都值了。
此时已经是临近期末,松岗花音一想到考完试就不用见到这群糟心的同学,就忍不住开心了起来。
“侑士侑士,快来试试我做的鱼~”坐在天台边的少女冲着忍足侑士挥了挥手,蓝色的眸子中映照出了温柔的光。
忍足侑士看着松岗花音灿烂的笑容,他仿佛见到了迹部家的那只名为“伊丽莎白”的狗,每次迹部景吾一回到家就蹭蹭蹭的跑过去求抱抱求摸摸求夸奖。
少年默默地咬了一口少女递过来的鱼,赞赏般摸了摸松岗花音的脑袋,然后他看到自家女票似乎开心得都快在地上打滚了。
嗯,果然很像犬类动物。
然而这种和平的日子没过多久,松岗花音便被四个前辈堵在了厕所里面。
她看着围着她的四人手中的小刀,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退,她根本没有见过这四个人,也更别说去得罪她们了。
“我们一直在等你落单呢。”
由于一直被欺凌的缘故,松岗花音一直不敢一个人去洗手间,每次都是由端木百惠陪着,而这次端木百惠抽不开身,她才迫不得已一个人来。
她们缓缓靠近松岗花音,用手中的小刀拍了拍少女的脸蛋,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狰狞起来。
“你最近很嚣张啊,因为有了迹部大人的庇护,就开始得意起来了吗?”
“明明是一个碧池,装什么白莲花。”
霸凌者们直接吐了一口口水到松岗花音身上,看着金发少女瑟瑟发抖的样子,那张美丽的脸庞此时因为害怕而扭曲着,她们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就算有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帮她那又如何,现在的松岗花音还不是只能够像条狗一样躲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
“对、对不起……”松岗花音刚开始道歉,随即便被人重重的打了一巴,她能够感觉到嘴里面的铁锈味,脑子似乎都在嗡嗡作响。
接下来等待她的,并不是所谓英雄救美的戏码,也没有什么正义人士的挺身而出,有的只不过是被殴打的残酷现实。
好痛,浑身都好痛,骨头似乎都要碎掉了。
救救我,谁都好,救救我!
腹部被狠狠地打了好几拳,背上也被踩了好几脚,面对四个拿着刀的女生她根本没有办法反抗,只能够狼狈的趴在地上缩成一团减少受到的伤害。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松岗花音痛得忍不住哭了出来,真的好痛啊,头发被人扯掉了许多,嘴巴里面都是血腥气,衣服下面的皮肤不用看肯定到处都是淤青。
“哈?这还用问为什么吗?”
其中一个女生用力拽着松岗花音的头发,她看着脸已经被打肿的少女,露出了一个满意而残忍笑容。
“我们只是看你不爽罢了。”
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也并没有犯什么罪,更没有对我们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我们仅仅是看你不爽而已
凭什么如此弱小的你,能够得到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的庇护?
明明只是一个花瓶而已。
很快她们似乎厌倦了对少女的殴打,四个人连拖带拽地想将松岗花音拖到其他地方,然而就在剧烈挣扎的时候,少女的后脑勺不小心碰到了墙壁,强烈的撞击让松岗花音顿时感到头晕目眩,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后脑勺中流出,渐渐的她开始眼前发黑。
就算她的愈合能力比普通人强上很多,但头部上的伤口却愈合得异常缓慢,昏迷前的松岗花音心想,她会不会被这几个人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常,然后被送到实验室去。
“不会死了吧?”
“快走!趁着没人看到我们!”
“那个人……钱……打……”
强烈的眩晕让松岗花音听不清最后她们在说些什么,这还是她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以前脑袋上被撞了一下都要很久才缓过神来,这次她并不太清楚要多久才能够完全愈合。
躺在冰凉地板上的少女缓缓合上了双眼,她开始憎恨面前这四个面目可憎的人,这还是松岗花音第一次产生憎恶这种情绪,她甚至是希望这四个人永远从世界上消失就好了。
等她再度醒来,恍惚中似乎有人喂她喝了什么东西,松岗花音觉得头好晕,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完全让她思考不了任何的事。
是因为头部受伤太严重了吗?
“好点了吗?”
“侑士?”
一个熟悉得不能够再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松岗花音费力地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片漆黑,她才发现自己的眼睛被蒙住了。
她吃力的抬起手想要将布扯下,然而身边的人却按住了她的手。
“别动,乖。”
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乎是衣物的摩擦声,松岗花音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绑在了床头,少年温热的吐息洒在了她的脸上,她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手腕动了动,发现挣脱不开之后便放弃了。
“……侑士???”
松岗花音脑袋一片空白,忍足侑士低下头不停地亲吻着她,少年撬开了她的唇齿,将一种有些苦涩的液体喂入她的嘴中。
他在做什么?
给她喝的是感冒药?
被压制住的松岗花音有些不安地扭动着身体,但是她好累,全身提不起一丝的力气,就仿佛是跑了八百米一样,头昏昏沉沉的根本听不清忍足侑士在说什么。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是哪里不对呢?
想不起来,她的头好晕,晕到就连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面前这个人的声音的确是忍足侑士没错,但松岗花音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到底是哪里不对?
“放开……我……”松岗花音皱眉,她说话都觉得很累,虽然这次受伤比较严重,但也不至于让她累到这种地步吧?
然而还没等她继续说下去,她的嘴很快便被忍足侑士堵上,运动系少年的力气大得出奇的可怕,她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少年的禁锢。
总觉好闷热,又热又累,脑袋很晕很沉,身体似乎出了什么问题。
然而更不对劲的,是眼前这个少年给她的感觉。
“我好想你啊,小花酱~”
最后这一声,他的声音似乎变了。
被蒙住眼睛的松岗花音没有看到的是,有一个闪烁着红光的摄像机正摆在窗台上,正对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