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金求子》饭三碗

3、三

　　沈青轻松甩掉这笔债，毫不犹豫地就走了。

　　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把能拿走的东西全都一并带走。

　　最后一次，赵泽也没想和她争。

　　唯一庆幸的是，当初用他母亲给的钱买这套房时，并没有放弃底线地加上沈青的名字。

　　他已经把车卖了，超市是租的，干脆直接转给了别人，再加上这些年攒的和家里零零碎碎变卖掉的东西的钱，卡上倒是有了十多万。

　　但这笔钱相较于一百万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

　　房子他没打算卖，而且卖了也凑不齐一百万，在最后一刻真的到来之前，赵泽没打算就这么任命。

　　但现在的处境也的确让人寸步难行了。

　　……

　　“我昨晚想去超市找你，但是那里换了个我不认识的阿姨，她说你把超市卖给她了，是真的吗？”

　　赵泽不会和一个小孩解释这些复杂的问题，他拿纸巾擦了擦钱小英嘴角沾上的番茄酱，温声道：“我是把店卖了，所以以后我们就在这里碰面，可以吗？”

　　钱小英担忧地看着他：“李奶奶说你和沈阿姨离婚了，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

　　“没事，我很好，你不用担心。”看着小家伙像个大人一样露出这样的神情，赵泽连日来的低沉情绪倒是好了些。

　　他扬眉浅笑：“我才是大人呢，怎么这会儿，反倒你更像是大人啊。”

　　钱小英不高兴地鼓鼓脸：“我也是大人了，你以后有事情也要和我说，我虽然，我虽然现在还不能为你做什么，但是，我可以安慰你！”

　　赵泽好笑：“那你要怎么安慰我？”

　　她把手里的半根薯条塞进嘴里，用纸巾擦了下手，扶着桌子起身，有模有样地学赵泽往常那般，摸了摸他的头。

　　“我会摸摸你的头，这样你会被安慰到吗？”

　　他的眼眶突然有些热，眨了眨眼，温柔地将小家伙的手抓住，捏住后说：“嗯，很有用，我被安慰到了，谢谢小英。”

　　……

　　赵泽把人送到理发店外。

　　钱小英问他：“我还要和妈妈说我去帮你忙了吗？那我要跟她说帮什么忙了呢？”

　　他摇摇头：“以后不用了，妈妈不会问的。”

　　小家伙疑惑，他没有多解释，而是摸摸她的脑袋：“那我就走了，明天再来找你。”

　　钱小英扯扯他的衣角：“明天我不想吃汉堡了，我想吃蛋糕可以吗？”

　　“可以呀，那明天我们吃蛋糕。”

　　女孩仰着脑袋，眼眸里头呈着满满的希冀，她小心翼翼地问：“那我可以再提一个过分的要求吗？”

　　“小英。”

　　钱小英被他一下有些严肃的语气吓到，慌张地开口：“我，我不提了，你不要——”

　　赵泽弯身将人揽进怀里，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在怀里轻颤着，他低声道：“什么要求都没关系，我是爸爸，小英可以对我提任何要求的。”

　　钱小英又哭了，窝在他怀里安静地没发出一点哭音，只是胸前的湿意证明了这件事。

　　赵泽保持着这姿势，轻缓地拍上她的背，无声地给以温柔的安抚。

　　“我，我可不可以去你家吃蛋糕？”

　　他一怔，把小孩搂得更紧了。

　　“好。”

　　……

　　“赵弟弟！”

　　“怎么了？”

　　“明天就是同学会了！”

　　赵泽：“嗯。”

　　“你真不来吗？我从宁老二那听说了，就当是为了我，你去跟弟妹商量一下嘛，明天同学会耶！其他宿舍都全员到齐了，就我们宿舍，缺了你一个！到时候大家要是打麻将，就我们是三缺一，也太尴尬了！你来嘛～赵弟弟～求求你了嘛～你不敢说，我帮你和弟妹说！好不好嘛！”

　　赵泽这几天因为贷款的事烦得焦头烂额，
　　沈青把他推入了一个还看不到出口的绝境中，但他好歹还能喘匀气，相比于结婚这两年的日子，他反倒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之意。

　　跟沈青一比，一百万都没那么可怕了。

　　曾逸的电话突然打来，又提起这事，赵泽的心境倒是有了变化。

　　他很快就下了决定。

　　“好，我去。”

　　“赵弟弟～不要拒绝得这么快嘛——欸，啥！你同意啦？我没听错吧！你同意了对吧！”

　　赵泽笑了：“是，我会去的。”

　　“好的！那明天见了！我不打扰你了，你晚上和弟妹多温存多温存！再见！”

　　关于离婚的事，赵泽决定明天见面了再解释，回了声好，便挂了电话。

　　因为这通电话，他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的一个大学同学。

　　对方是班里的“金融大佬”，每个月拿着父母给的生活费买基金股票，低买高卖，听说毕业的时候，已经靠这几年赚的钱凑够了一套房子的首付，赵泽不知道首付这件事是真的假的，但那人的金融头脑的确是很强的，他打算明天去问一问。

　　如果是真的，自己本金有十几万，要是对方肯帮忙，那这笔巨贷，应该不需要太久就能还清。

　　有了一丝希望，赵泽堆积数天的压力，总算卸下不少。

　　他起身想去接杯水，电话又响了。

　　看见备注显示是刘宁渲，就猜到曾逸已经嘴快地把事情告诉了另外两人。

　　果不其然，刘宁渲一句话都还没说，就先在那头傻傻地笑。

　　赵泽无奈，拿着手机去了厨房。

　　喝完水，刘宁渲才停了笑。

　　“好样的赵泽！明天见！”

　　话音一落，也不用赵泽回应，干脆地便挂了电话。

　　赵泽点进微信看了眼，佟流年果然也发了消息过来。

　　【流年：听曾逸说了，明天见。】

　　他随手回了个表情包，想了想，点开APP开始买票。

　　……

　　“是小赵啊，天还没黑呢，你应该不是来洗头的吧？”

　　店里现在没客人，钱琴正一个人在沙发椅上刷剧，听见开门声扭头看了眼，见是赵泽，又收回视线。

　　“我来找小英。”

　　钱琴扫他一眼：“这么早可不行，等下那丫头还得帮我做饭呢。”

　　赵泽有所准备，从口袋中摸出一张大红纸币递过去：“中午这顿饭，麻烦钱姐你自己来做，可以吧？”

　　女人利索地把钱夺过去，粗略地折了一下就塞进了口袋里：“没想到这丫头没白养，供她好吃好喝这么久，总算有点回报了，昨天才五十呢，今天就给一百了，要不你直接包个月，我便宜点算给你？”

　　听着女人把小孩当作物品一般计价，赵泽的眼神沉了沉，但没有多争论什么，说：“那钱姐叫一下小英吧。”

　　“知道嘞，催啥呢，又不是不给你叫。”

　　女人嘟嘟囔囔地放了手机，没走两步，想到什么，突然笑道：“小泽这么喜欢我们家小英，不如我把她送给你得了。”

　　赵泽诧异：“真的？”

　　钱琴嗤声一笑：“想什么呢，我是那狠心的妈吗？”

　　她往楼上走，小声吐槽了句：“没来个十几二十万的，谁愿意把人给你。”

　　赵泽听见了，他叫住女人，认真问：“我给你钱的话，你把小英给我吗？”

　　钱琴被他听不出玩笑的话弄愣，然后点点头，满不在意地说：“行啊，你给我二十万，我就把人送给你，反正本来就想把这赔钱货养大了送去嫁人换套房，你如果能把钱拿来，我把人洗干净了送你面前去。”

　　男人蹙眉，声音登时淡了下来：“我是把小英当孩子看，希望你不要误会。”

　　女人耸耸肩：“管你是当童养媳还是女儿，不关我事，还要不要叫人了？”

　　“麻烦了。”

　　钱琴上楼没多久，另一阵欢快的脚步声就响了起来。

　　赵泽把台阶上直接朝着自己扑来的小人接住，无奈地捏捏她的脸：“急什么，我又不会走。”

　　钱小英满是依赖地环抱着他，赵泽支着腿，让小家伙坐在自己大腿上，一手穿过她后背，拿过地上的鞋来给她穿上。

　　“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早就来找我？”

　　“蛋糕买好了，不是要去我家吃蛋糕吗？”

　　钱小英欢呼了一声，正好鞋子穿完，她一下从赵泽腿上跳下，迫不及待地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

　　“那我们快走！”

　　赵泽失笑，突然想起不久前看到的一张图，顿时停下步子。

　　“怎么了？”

　　他蹲下/身，朝着前方的人张开手。

　　“要不要坐在我的脖子上，我看其他小孩的爸爸，好像都会这么做。”

　　……

　　“我等下要去N市参加同学会，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明天就能回来，N市那边有很多好吃的东西，我明天给你带回来，好不好？”

　　“好！不过你不用买很多，我胃口很小的。”

　　赵泽第一次给人扎头发，动作并不算熟练，听见小家伙的话，点点头：“好，那我就买一点，下次直接带你去，你想要什么，到时候你自己挑。”

　　钱小英猛地扭头，赵泽手上抓住的头发就散开了。

　　她不敢相信地问：“真的吗，我也能去吗？”

　　“当然，以后不仅是N市，你想去哪儿，我都带你去。”

　　钱小英咧起的嘴角又抿平了：“但是妈妈不会同意的。”

　　赵泽盯着她，认真说：“再给我一点时间。”

　　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很快，就能做你真正的爸爸了。

　　……

　　宿舍四个人，佟流年是最高的。

　　刘宁渲一米八五，比佟流年正好矮一厘米，不过大学时他常爱把头发往上梳，纯粹从视觉效果来看，还是刘宁渲更显高一些。

　　因而赵泽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样貌和身高都十分突出的男人，对方马上也看见了他，抓着手机的手朝他招了好几下，赵泽没法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类似动作，只能用手机在微信里头回了一句。

　　——我看到了。

　　一秒后。

　　【宁渲：（委屈.jpg），你都不朝我招手！狗男人！果真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赵泽失笑，正好轮到他，他刷完身份证才走出去，就被挤开人群凑过来的刘宁渲环住了脖子：“为了惩罚你刚才不肯招手，明天我的那部分饭钱你包了！”

　　“好。”

　　刘宁渲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他的肩：“你就是这么听话，才会被沈青吃得死死的，咱俩都认识多少年了，你这老实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以后不会了。”

　　“嗯？什么？”

　　“车呢？”

　　刘宁渲马上忘了自己刚才想问什么，伸指往右侧一指：“这边，停在超市口了。”

　　……

　　“曾逸本来也想一起来接你的，被我直接在微信里拒绝了，那话痨嘴巴叭叭叭半天不会停的，影响我开车。”

　　“……”赵泽很有眼力见地选择闭嘴。

　　刘宁渲动作利落地系好安全带，扫了一眼赵泽：“系好了吧？那我开了。”

　　“好了，开吧。”

　　“后面有我刚才在超市买的零食，你如果饿了就先吃点垫垫肚子，但别吃太撑了，不然等下酒店里东西没吃多少，交的钱就亏了。”

　　赵泽想起大学时刘宁渲常拿着草稿纸一家家地计算哪家外卖最便宜的事，忍不住轻笑出声。

　　刘宁渲奇怪地乜斜他一眼：“傻乐什么？太久没来N市，激动了？当初就让你别去B市，跟我们一起留在N市，现在倒好，连曾逸都回来了，就你，一个人在B市，也不对，四个里就你一个有伴的，得，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我离婚了。”

　　刘宁渲猛地踩住刹车，赵泽被安全带护着，才没因这突然的动作而被碰到。

　　“怎么了？”

　　“卧槽？你离婚了？”

　　赵泽在他震惊的眼神中点了下头：“刚离没多久，打算人齐了再说的。”

　　“等我一下！”刘宁渲抛下这句直接弃车就跑了，赵泽不放心地解了安全带，探过身子到驾驶座那边看了眼外头，正好捕捉到刘宁渲冲进便利店的背影。

　　没一会儿，刘宁渲就跑回来了。

　　这么多年，在这一点上倒是没什么变化。

　　“啪。”

　　刘宁渲关了门，哗地一下将怀里抱着的两大打啤酒扔进后座，三两下又系上安全带，一踩油门，喊了声。

　　“今晚喝他个不醉不归！”

　　赵泽被他一连串的行为弄得有点蒙：“什么意思？”

　　刘宁渲哼起不着调的小曲：“庆祝我好兄弟脱离苦海啊！害，你应该早点说的，伸手伸手，把我手机拿去给曾逸打个电话，让他赶紧订个蛋糕，算了算了，几个大男人吃蛋糕也太娘了，到时候整点烧烤吧，再买几斤小龙虾，今晚来个庆祝party！”

　　曾逸是唯一一个最近才知道赵泽结婚的人。

　　当时一毕业，曾逸就出了国，手机号微信什么的都换了，赵泽联系不上人，结婚的事也就没法告知。

　　佟流年则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他很少对一件事情产生兴趣，也很少会对一件事情表达厌恶，因而关于赵泽的未来伴侣，倒是从未给过一句褒或贬的评价。

　　反倒是刘宁渲，喝完喜酒的当天，直截了当地就在微信上说了自己的想法。

　　“第一次见面就说这种话有点草率，但兄弟我还是想说一句，这女人不适合你。但既然你喜欢，我也不会多说什么，也可能是我今晚酒精太上头了，行，你就当我醉了，瞎几把说的，身为兄弟，还是很替你高兴的！新婚快乐！”

　　自那之后，刘宁渲的确没再如此直接地表达过对沈青的不喜，赵泽了解他，知道他要真讨厌一个人，就会讨厌到底，很少出现过意外。

　　现在自己一提离婚，刘宁渲就如此激动，想来这几年肯定没改过对沈青的看法。

　　但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赵泽温声道：“不用这样。”

　　刘宁渲刚想说他轴，又怕他是想再次跳入火坑中，犹豫着该不该劝，就听赵泽说。

　　“我打算开始新生活了，以前那些不重要的人，自然就没有再提起的必要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你酒既然已经买了，那就当是为了庆祝我要走向新生活吧。”

　　前方正好经过路口，刘宁渲顺势重重按了下喇叭，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哥一向欣赏你这豁达的态度！好，以后不管她是沈青还是张青王青的，就跟咱一丝关系都没有了！”

　　关于离婚的原因，两人聊了一路，刘宁渲没再多问一个字。

　　下车时，赵泽对着他道了声谢。

　　刘宁渲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认真说：“要真想谢，不妨就搬来N市吧。”

　　赵泽没说话，刘宁渲知道这不是简单的一件事，所以他只说了一遍，就又恢复了一贯没皮没脸的笑：“我去停车，你先上去吧，曾逸他们都在等着了。”

　　“好。”

　　……

　　赵泽当年的专业是学校新开的，第一年的招收人数不多，正好三十个，孤零零的一个班，既无学长学姐，又没有同专业其他班的同学，因而班里的人，关系都挺亲密。

　　他一进门，就有人叫了他的名字，原本在聊天的其他人，也纷纷扭头同他打招呼。

　　赵泽笑着回应，找到男生那桌早就坐着的曾逸和佟流年，抬脚过去。

　　曾逸眼巴巴地望着他，见他靠近，连忙伸手就想抱上。

　　“赵弟弟！我好想你啊！”

　　突然脸色微变，停在半空的手不甘愿地又垂下，赵泽没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见仰着脑袋求安抚的曾逸像极了摇着尾巴的小奶狗，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我也是。”

　　曾逸左边空了两个位置，佟流年坐在曾逸右边，赵泽靠近时，他点头示意了下，就算打过了招呼。

　　赵泽给刘宁渲空出了曾逸边上的位置，一坐下，曾逸就不高兴地哼了声：“赵弟弟你嫌弃我？！”

　　他天生一副娃娃脸，做出这种神态，只让人觉得自然又可爱。

　　赵泽脑中冒出另一张还没张开的脸，眼神渐柔，他解释：“你和宁渲聊得比较多，还是让他坐你旁边好了。”

　　曾逸登时黑脸：“你就是嫌我们话多！”

　　赵泽笑：“我可没这么说。”

　　“宁老二话是挺多，我不一样，你可以说他，不能顺带把我也说进去，不行，我好久没见你们了，你得坐我旁边。”

　　“呦，搞得我和你天天见一样，小没良心的，我就不想见了？”

　　曾逸扭头，刘宁渲毫不客气地赏了他额头一记轻弹，他捂着额头骂：“刚见面就打我！你想个屁！”

　　说完一下起身，在刘宁渲还没反应过来前，率先坐到了赵泽边上：“那我坐你们俩中间，就公平了。”

　　一直没说话的佟流年终于开口：“那我呢，不想见了？”

　　“你不是！”曾逸像被气到，一下涨红了脸，刚开了半句口，想到什么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刘宁渲才不管他，动手直接把人拽回了原位置：“几年没见，你还是这么吵，坐回去坐回去。”

　　曾逸毫无震慑力地瞪他一眼，就听赵泽突然问了句：“你当初出国，为什么要把手机号这些都换掉啊？”

　　他的眼神不自然地闪了闪，在赵泽和刘宁渲两人好奇的注视下，很有底气地抬了抬下巴。

　　“这是我的秘密，不告诉你们。”

　　“……”

　　“傻逼。”

　　“你才傻逼！”

　　“你最傻逼！”

　　“你才最傻逼！”

　　赵泽不再去管这两个一碰上就会无比幼稚的人，他扫了屋里一圈，发现班里人都没多大变化。

　　刘宁渲凑过来搭上他的脖子，贼笑道：“班里还有好多女士是单身的，都是同班同学，人品什么的也很清楚，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找第二春？”

　　赵泽无奈地把人推开：“谢谢，目前没有兴趣。”

　　……

　　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八卦。

　　以班长为中心的几个女性，一边撸着袖子夹菜，一边饶有趣味地开始扯话题。

　　她们聊天的声音实在大，就算赵泽没想听，也还是能捕捉到那些八卦之语。

　　“你确定没看错？他不是那个什么尚行老总的儿子吗，家里那么有钱，怎么会来这里吃饭？”

　　“我打包票，百分百是他！那张脸我绝对不会认错！你们再用这种质疑的眼神看我，我一句话都不讲了！”

　　“你他妈都快当妈的人了，能不能成熟点！幼稚！”

　　“我这叫少女心，懂不懂，妈的，还听不听了，帅哥的八卦，你们没兴趣？”

　　“讲话温柔点，你家小孩会听到的，听听听，你继续说。”

　　“我先生不是在他们公司上班吗，上星期我去给我男人送饭，在门外就碰到那土豪了。当时他边上有个人在和他报备什么东西，我发誓啊，我发誓我不是刻意偷听的，我就是不小心听到的！他们在聊南阳那片新开发的别墅区，你们应该知道那里吧？”

　　“南阳？噢，就那个超有钱的土豪才住得起的别墅区？怎么了？”

　　“那大佬在南阳也买了一栋房，之前他被一个帖子扒过，我忘了在哪看到的，不知道真的假的，那个楼主说他名下房产有十几套，最便宜的那栋洋楼，至少要这个数。”

　　女人颤抖着手比了个五：“我奋斗一辈子都买不起啊！万恶的有钱人！我希望我下辈子幸运点，可以投胎成有钱人家养的猫，生来吃穿不愁，还能给主人摆脸色，想想就爽。”

　　“……”

　　“对了，这大佬叫什么，你刚才说过我又忘了。”

　　“程晏，是不是名字听着就有股有钱人的味道？”

　　“等下，这名字我怎么觉得有点耳熟？”

　　“欸，你突然这么说，我想想，啊，赵泽！你还记不记得你大三那年参加校园十大歌手，最后和你分数相同并列第一的那个大一学弟，我没记错的话，好像名字就叫程晏吧？”

　　赵泽突然被叫到，嘴里的肉没嚼烂，直接一口咽了下去。

　　看过来的几人被他的动作逗笑，朝他摆摆手：“没事没事，你管自己吃吧。”

　　便没再管赵泽，继续八卦。

　　“你傻啊，当时赵泽唱完不是有事就先离场了吗，而且都多少年了，他怎么可能记得住，不过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就是他！”

　　“草，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是富二代，要是早点知道，我当初脸都不要了也绝对要去倒追！”

　　“得了吧你，人家有颜有钱富二代，看得上你这棵干瘪豆芽菜？而且真正的有钱人，都、低、调！”

　　“他妈再说我胸小？你摸！老子现在有C了！C！C！”

　　“你们几位女同志讲话注意点行吗！我们这边还有单身清纯男同志在，有些私话，你们自己偷偷讲行不行？”

　　女人们八卦了一堆，赵泽只听到她们提的南阳别墅，后面的就没再去关注了。

　　男人爱车，女人爱包，但豪宅，估计男女都喜欢。

　　他也不例外，于是问了下边上忙着啃凤爪的刘宁渲：“南阳本来不是片废区吗，几年时间，连别墅区都建好了？”

　　一听南阳二字，刘宁渲的手就停下了。

　　“你知道那边现在房价有多高吗？”

　　“嗯？”

　　“门口保安的工资都能轻松月入上万，你说那里头住的人该有多可怕，我还听说某政界大佬养的三儿，就住里头。”

　　“……”

　　凑过来的曾逸补充了赵泽想说的话。

　　“你好八卦啊宁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