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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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那个叫兰错的小村子，我们开始进入真正的无人区。戈壁上没有明显的辨识物，车队是沿着一条枯竭的河道往前开的。
扎西一路上都在劝阻队伍向前，说等开到尽头的沙漠后，就很难再找到出路。这里的地形是会不断变化的，就算阿宁的队伍有GPS，也防不住意外的降临。
两天后，我们在隔壁上遇到了大风。风卷着沙哐哐地往车上撞，开到后面已经看不清外界的情况了。车子不得不停下来，但是风越刮越大，把车子都吹动了。
无线电此刻完全没了用处，在车上也看不清前后的车子怎么样了。
我疑心这是沙尘暴，可在自然的伟力面前，我们是毫无办法的。吴邪和另外两个人都很紧张，连作为本地人的藏族司机都给不出主意。这么贵的一辆路虎，现在还不如一匹骆驼来得有用。
看着外面风沙漫天的末日之景，我突然一个激灵，把防风镜戴起来。
“快！快下车！”我翻出一根围巾，把自己的口鼻也遮了起来。
“下车？现在这情况怎么好出去，还是车里安全。”吴邪焦急地拉住我。
我背起我的背包，解释说：“沙子很可能会把车埋起来，晚了就来不及了。”
这道理和掉进水里的汽车是一样的，巨大的外部压力会把车门都堵起来，最后只能在狭小的空间内等待窒息，连棺材板都装好了直接原地去世。
吴邪听明白了，那个高加索人也听懂了。他们急忙找出装备，带上背包。
这时，那个藏族司机突然惊叫起来，指着窗外大喊。
我们看过去，发现是一团黑影撞到了车玻璃上，来人急促地敲着玻璃，打着手势，要我们赶快下车。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车门的保险，然后大力拉开车门。风太大了，裹挟着砂砾像子弹一般撞上来，差点把车门给重新关上。
我把腿一伸，用力抵住车门，帮着我身后的吴邪从这个口子里一起爬出车门。
果不其然，沙子已经把车轮给埋住了。在这样的流沙中，油门越大，反而陷得越快。
我们下车后直奔后备箱，把车上的物资都带上。这会儿什么声音都听不清了，大家只能在昏黄的空气中打着手势，像卓别林演的默剧一样夸张而滑稽。
我们顺着车灯找到了下一辆车，然后一辆辆地把人喊出来。不少人都缺乏在沙漠中生存的经验，出来后才发现车子快要被流沙给淹没了。
风沙不停，我们走出几十米远，跑出了流沙区，然后找个地方趴下来。这风大得可怕，连人都差点给吹风，时不时有大块的石头被卷起来，在空中飞射。
我把背包背在身前，勉强挡住了脑袋，以免被石头砸到，吴邪这小子拿出了一个铁质的饭盒来挡脸，而那个高加索人更是滑稽，居然拿出了一本圣经。不过在这样的风力下，那本书刚举起来，就被刮得只剩个硬壳封皮了。
过了一会儿，我们头顶划过了一道流星，接着又是一道。那玩意儿极其灼热，是其他车的人发射的信号弹。
这是出事了？还是通知大家汇合？
吴邪和高加索人打着手势，几个没受伤的人决定往信号弹的方向前进。我当然也不敢落单，就举着背包一步步跟着他们走。
我们先是发现了三辆空车，紧接着看到信号弹从另一个方向升起。等我们改变方向前行了一段时间后，远处突然出现了一道硕大的黑影。
大家都惊讶极了，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高加索人和吴邪互相打着手势，但也没得到什么有效答案。我直觉这情景不太对劲，但是大家觉得那可能是一块山岩，能成为一个挡风的地方，开始往前行进。
“等等！”我试图劝他们。话一出口，就散进了狂风之中。
吴邪这小子一马当前，跑得尤其快。我有点着急，顾不得那么多，赶紧跟上去，以免丢了他的行迹。
这地方跑起来很费力气，我背的包又重，差点没跟上吴邪。真见鬼，平常怎么不见他这么卖力。我顾不上其他人了，只一心一意地盯着这个跑在最前面的莽夫。
我的脑子还在思考，分散了我身体对疲惫的感知。突然，一个灵感迸发出现：是海市蜃楼！
我记得大风还没刮起来的时候，附近一望无际，还没任何的遮蔽物。那我们刚才看到的黑影，其实是千里外某块山岩在半空中的投影。
果然，前面的黑影不见了，风沙中依旧什么也看不见，连吴邪的身影都消失了。
我心中焦急万分，一边往前跑，一边大声喊：“吴邪！吴邪！”
这小子跑那么快赶着投胎吗？不仅菜而且莽，是梁静茹给他的勇气吗？
我顶着风快步往前，又走出几十米后，才看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我盯紧了那个位置，拼命往前赶。吴邪的爆发力与持久力成反比，充值的体力很快就见底了，一松懈下来就撑不住地往地上跌。我不禁庆幸这家伙是个铁公鸡。
等我赶到的时候，我发现他被两个人架着跑，正是这支队伍里的两个最强王者——哑巴张和大墨镜。
他们跑得比吴邪本人快，好一个航母拖飞机，完美地战力配平，我在后面跟得只想骂街。
我诚心诚意地忏悔：吴邪，你还是接着菜吧。跟着你我还跑出个人样，跟着他们我喘得像条狗。
吴邪估计能动了，双脚离地一会儿后，就被放下来自己走。我一看，那两人甩下吴邪就直接走了，根本不等人，宛如新手体验期到点下线。要是平常还好，可会儿风卷狂沙，吴邪都跑不动了，他们怎么就不送佛送到西呢。
可惜这两只火箭发动机冷酷地关机分离，没让吴邪补上几滴油，就自己撒手没了。
我心中一边唾弃着哑巴张和吴邪的脆弱友谊，一边认命地架住了吴邪一边的臂膀。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大概是很惊讶的样子。
我心说，完了你可得好好感谢我，离开这鬼地方起码要请我吃十顿楼外楼。
我拽着他跑得肺疼，努力跟在哑巴张和大墨镜的后面。不知跑了多久，两个人的身影呲溜一下就没了。我心道不好，但脚下没刹住车，拉着吴邪一起掉进了前面的沟里，摔了个倒栽葱。吴邪跟在我身后，飞扑而下跌了个狗啃泥。
而哑巴张和大墨镜躲得飞快，完美落地后就把表演花式摔跤的舞台让给我们俩。
我睁眼一看，几个脑袋正直直地瞅着我们。原来他们好几个人，都躲在这条沟里挡风。
大墨镜以一个眼熟的视角倒悬在我面前，伸出手晃了晃：“还好吗？”
“好得很。”我把吴邪扒拉起来，自己打了个滚翻起身，忍着涨红的脸没好气地说：“脑浆都快摇散了。”
吴邪靠在一边靠着墙壁坐起来，手抖得像帕金森。
我接过一瓶水，狠狠灌了一口。
吴邪缓过神，对我说：“这回真是谢谢你了，小张。”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我，被防风镜挡去了一半的疑虑。
我心说，你最好说得到做得到，今年感动吴邪十大人物，够不着前三我可不依。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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