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拒绝[综]》薜荔锦

5、chapter5

　　几个人回到体育馆的时候，篮球部部员差不多已经走完了。

　　“严重吗？”绿间真太郎问候了一句，在他身边站着的黑子哲也也把目光投向秋山遥，“秋山桑没事吧？”他一开口，秋山遥才注意到这个人。“幻之第六人”名不虚传，存在感低成这个样子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没事没事。”她有些紧张地摆摆手，动作扯到了手背上的伤口，她脸上的笑控制不住地扭曲了一下。黑子哲也也心事重重，简单说了几句话之后背着包离开。秋山遥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少年，默默腹诽，在人群中也难以被发现的这种能力，某种程度上也很像妖怪呢。

　　“哲君，一起回家吧，等等我！”晚了一步的桃井五月加快脚步，急匆匆赶上去挽住了黑子的胳膊。

　　“我们也走吧，”鹤田夏实见怪不怪地耸耸肩，伸手拉着秋山遥的手腕，小心地避开她手上的伤口，“我送你回家。”

　　收拾好东西走出体育馆，太阳已经偏西。鹤田夏实拿着她的书包走在旁边，罕见的一言不发。秋山遥低头踢了一下脚前的石子，骨碌碌滚向斜前方的小石头，以极快的速度滚回了原地。冷不丁看到这种神奇操作，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怎么了？”鹤田夏实转过脸，终于说了路上的第一句话。

　　“......一只蚯蚓。”秋山遥决定撒谎。

　　“蚯、蚯蚓？”鹤田夏实马上跳到旁边，花容失色地大喊：“在哪里？不不不，别让我看见！”

　　她怕虫子，尤其对在地上蠕动的软体动物接受不能，不管是蚕、还是蚯蚓，一看见就忍不住尖叫。下雨的时候土里经常钻出蚯蚓，恨不得让秋山遥背着自己走完上下学的路。

　　“骗你的，这种天气蚯蚓出来很快也会被晒干了。”她反手握住鹤田夏实的手，忍不住笑起来，“即使有，我也会保护你的。”

　　“那样更恶心好吗？”鹤田夏实瞪了她一眼，想要甩开她的手，看到隐约露出来的一点血痕，又停了手，“在你把我气死之前，希望我能等到被你保护的那一天。”

　　“不牵手的话夏实会害怕的。”秋山遥歪歪头冲着她咧开嘴笑，“还生气吗？”

　　“不想理你。”鹤田夏实哼了一声，别过脸去看路旁的梧桐叶子。话这么说，她轻轻挣开手，食指却勾上了秋山遥的食指。

　　“你觉得是谁扔的那块石头？”鹤田夏实百思不得其解，“你的脾气这么好，竟然也会得罪人吗？”

　　“谁知道呢，人没事就好了。”秋山遥打了个哈哈，想要敷衍过去。

　　“还是觉得不对劲，是不是因为上次黄濑送你回家被哪个喜欢他的女生看见了怀恨在心？”想来想去，只有这个理由站得住脚。

　　“黄濑什么时候送我回家了？”秋山遥反而愣住了，“夏实是不是记错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上个学期期末考试，英语考试的前一天，下了雨夹雪，你又没有带伞，不是他顺便送你回去的吗？”鹤田夏实睁大眼睛，不确定地开口问，“这还是桃井告诉我的，没错吧。”

　　“嗯……大概吧，”秋山遥无所谓地耸耸肩，“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忘了。”同学之间互帮互助很正常啊，她想不通为什么夏实还想从这其中找出作案动机。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自己都不记得了。”鹤田夏实对上她不明所以的眼神，只能宣布放弃。

　　只是，这个话题结束之后，两个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看到夏实若有所思的表情，秋山遥突然觉得抱歉。她总是让对方操心，这次更是，“你不要为这件事担心了，赤司君不是说他会管吗？”虽然不一定能查出什么结果就是了。

　　“说的也是，总显得我多管闲事了。”鹤田夏实有些灰心地垂下眼帘看着地面。

　　“没有啊，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妈妈也知道，前几天还告诉我要好好谢谢你呢。”秋山遥拉着她的手，真心实意地感叹，“能遇见夏实真是来到帝光最大的幸运。”

　　鹤田夏实别过脸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之前的委屈和灰心瞬间消失不见。转眼看向身旁的少女，她异常灿烂的地咧开嘴笑着，露出一整排牙。秋山遥总是猝不及防说出这种肉麻又温暖的话，配合着她真诚温暖的笑容，谁也无法怀疑话里的真实性。

　　“我最近遇到了一个伤脑筋的事情，所以才没有陪你去逛街买东西。”秋山遥瞥了一眼手上红肿的伤痕，云淡风轻的解释，虽然说出来的话她自己都不信，“说起来，月考就要到了，夏实把地理笔记本借我看看吧。”

　　“借了笔记本好歹多看两眼，每次你还给我的时候我都觉得上面已经开始积灰了。”说到这个鹤田夏实难掩内疚，“要不是我硬要拉着你去看日出，也不会害你得了重感冒。”

　　“我都说了没事啦，”秋山遥围着她转了个圈，还抬起胳膊展示了一下自己看不见的肱二头肌，“我现在超级健康！”

　　为了不让她担心，秋山遥一开始还瞒着鹤田夏实，接电话大多也是母亲秋山春绘代劳。要不是她登门拜访，也不会知道秋山遥的感冒这么重，甚至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平时没心没肺的女孩子，在看到鹤田夏实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还笨拙地安慰她。

　　“我们去买甜甜圈吧，”秋山遥装作看不见她的内疚，耍赖道：“为了弥补我手上的心灵的□□，夏实请我吃吧！别忘了还有章鱼小丸子哦。”

　　“好啊，给你看看”鹤田夏实掏出钱包在她眼前晃了晃，“我刚发了兼职的工资——”

　　从电车上下来，帮秋山遥背上书包，把装着甜甜圈的纸袋塞到书包里，鹤田夏实在路口和秋山遥分手。把双手举到眼前看了看，有些浅浅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从这里走回家还要二十分钟，其实秋山遥应该在下一站再下车的，但女孩子的友谊有时候就是这么无理取闹，吃饭逛街要一起，上下车自然也要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条每天必经的路，第一次让她产生如此强烈的不安感。秋山遥扫视一圈，三两成群的小妖怪躲在商店和餐馆的门帘底下，叽叽咕咕聊天，照不到太阳的墙角那里困着一个地缚灵。和昨天差不多的景象，只是被窥伺的感觉很不舒服，如芒刺在背。她装作什么都看不见，板着脸目不斜视往前走。“妖怪只会招惹能看见自己的人”，装作看不见是最好的应对。

　　只是下一秒，她脸上名为“镇定”的面具瞬间崩裂，从心底涌上的害怕让她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迎面而来的那个黑影，不就是追着她要名字的变.态妖怪吗？

　　“多谢招待。”从路旁烤鱼店里走出来的大叔，看到路边眼睛瞪大盯着自己的少女，虽然有些疑惑，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下一秒，他就看到那个女孩子像白日见鬼一样转身就跑，右侧的斜挎包“唰”地一声甩到了左侧。

　　“我长得有这么可怕吗？”他下意识摸.摸脸，突然身体感到一阵恶寒，没忍住打了个哆嗦。他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下午五点三十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毛毛的，大叔耸了耸肩膀，提着公文包加快了脚步。

　　黄昏，昼夜交替之时的逢魔时刻。

　　秋山遥拼命向前跑，但始终甩不掉它。那个妖怪的声音好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一样含糊不清，但就在她的身后，“吃掉......”“好香......”

　　正是下班高峰期，她跑到人多的主干道，趁着绿灯的最后十秒，挤过人群跑着穿过了斑马线。气喘吁吁地回头，那个黑影以极为扭曲的姿势走过来，川流不息的车流中，不受任何影响。为什么它能伤害人，我却不能伤害它呢？秋山遥失望又不甘地咬紧牙关，从人群里冲出去，撞了一个又一个人的肩膀。从肺部到气管火辣辣的，嗓子又干又涩，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自我折磨。额头上的汗流下来，被眼睫毛挡住，但还是蛰的眼疼。

　　“吃掉你......”“吃掉......”黑影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句话，虽然身形依旧扭曲，速度却越来越快。相反的，秋山遥逐渐体力告罄，腿像灌了铅一样，越来越慢。

　　“糟了！”不知不觉跑到了小公园，灌木丛根本藏不下人，树上刚长的叶子也不浓密。更糟糕的是，一分神就被绊了一跤。一只手从身后绕过来，扼住了她的喉咙。

　　“好香......”“名字......”黑影紧紧勒着她的脖子，一张嘴咧得有半张脸大，秋山遥可以清晰地看到它开口时嘴里粘.稠拉长的口水，还有无法忍受的口臭。

　　“吃……吃掉你……”它的手掐得很紧，秋山遥因为呼吸困难脸憋的通红，用尽全力想要掰开脖子上的爪子，手背上的伤口重新崩开，但她完全感觉不到痛。

　　“秋山大人看起来很危险啊！”像小孩子一样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妖怪不悦地转过头，张大嘴威胁和它相比弱小得可怜的狐狸。

　　虽然眼前发黑，呼吸也很困难，但秋山遥一直没放弃，瞅准这个机会一脚踹到了黑影两腿汇合之处，如愿以偿地听到了“嗷”的一声惨叫。

　　去死吧！摆脱桎梏的少女跪在地上，右手狠狠握成拳头，握着书包带狠狠砸过去，你这个口臭变、态跟踪狂！

　　“啊呀呀，看起来好痛的样子呢。”狐之助跳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中年大叔的肩膀上，“这位大人看起来真酷。”

　　“...很有魄力。”穿着西装三件套的大叔只觉得背后发凉，那一脚真是虎虎生风。

　　毕竟防身术也不是白学，跪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的秋山遥默默为自己喝彩。她扶着地面站起来，盯着暂时失去了行动力的妖怪，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好可怕——”三只躲在灌木丛底下的狸猫瑟瑟发抖，秋山遥一看过去，其中一只条件反射用前爪捂住了下、半、身。

　　秋山遥欲哭无泪，十五年人生中最荒唐的一件事发生了，她踢了妖怪的下、半、身【划重点】，还被一群小妖怪围观了！

作者有话说

　　谢谢抹茶布丁酱的三个地雷
谢谢轻轻的地雷
民国摸头.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