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拒绝[综]》薜荔锦

17、chapter17

　　“明天下午我会准时回来的，希望药研君能够和山姥切相处愉快。”站在金色摇铃附近的鸟居下面，她嘱咐道，“如果需要出阵的话，狐之助会通知你们的。”

　　“以后好好相处吧，大将。”药研藤四郎伸出手帮她把翻起来的衣领折好，笑着开口。

　　“当然。”秋山遥因为对方突然伸出的手愣了一下，听到这句话之后重重点头。

　　在她看来，从自己灵力中诞生的付丧神，在某种程度上就像家族中的后辈。由一直被照顾的人变成照顾人的长辈，责任感油然而生。

　　弯下腰挨个摸摸短刀们的小肥脸，她笑着挥挥手道别：“大家明天见。”

　　眼前刺眼的光芒暗淡下来，抱着狐狸的少女消失在几个人眼前。

　　“一起去吃饭吧，”山姥切国广率先开口，“我带你去厨房。”作为本丸的初始刀，他很自觉地承担起了照顾后来刀剑的责任。

　　“麻烦了。”药研颔首。

　　“主公大人买的什么？”今剑蹦蹦跳跳地跟在山姥切国广后面，好奇地问。

　　药研打开包装袋，“便当和水羊羹，饿的话先吃点心吧。”

　　短暂的眩晕感过去时候，秋山遥睁开眼，已经回到了下午所在的小公园。夜晚能看到的妖怪比白天多得多，秋千架附近追逐打闹的几个小孩子，仔细一看头上不是长了角就是仗着狸猫脸。

　　不管了，还是先回家比较合适。秋山遥努力忽略奇怪的景象，加快脚步回家。

　　第二天，果不其然起晚了。

　　站在门口看到排列整齐的风纪委员，她沉吟半晌还是去了后墙。
　　“你也迟到了？”在她苦恼怎么爬上去的时候，慵懒的声线在背后响起。

　　“额……对。”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青峰大辉，秋山遥愣了一下，略有些窘迫的开口：“睡过头了。”

　　“要不要翻墙进去？”青峰右手插兜，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后门那里应该没有人。”

　　秋山遥的视线固定在他脸上，对视之后竭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过脸，“去。”

　　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翻墙。要是被夏实逮到，一定要被骂。幸好现在已经上课了，秋山遥调整了一下书包系带跟着他往前走。

　　“像这样，把书包扔过去，然后翻过去就好了。”青峰站在墙下面，手腕一动，墙内传来“咚”地一声响。他活动了一下肩膀，轻轻一跃双手扒了上去。

　　“看起来很轻松嘛……”秋山遥跃跃欲试地撸起袖子，放下书包用力朝上一扔——

　　“啪”的一声，书包撞在了墙上，一差点砸上了青峰大辉的脸。

　　他手一松跳下来，看向对方。秋山哟维持着刚才的潇洒姿势，脸上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抱歉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

　　“算了。”青峰看了一眼她细细的胳膊，弯腰把地上的书包捡起来扔到墙里面，“你跳上去吧。”

　　没脸再说很轻松的秋山遥往后退了几步，助跑之后奋力一跃——

　　别说墙头，连墙上的灰尘都没抓着。还因为下降的重力震的脚疼。秋山遥呲牙咧嘴地蹲下揉脚踝，意识到也许翻墙是个错误的选择。

　　青峰大辉挠挠头发，对她低下的身体素质表达了不留情面的嘲讽，“你的弹跳力真渣，刚刚的样子很像一只壁虎。”

　　“我还没说你爬上去的时候像只猩猩呢。”秋山遥也不甘示弱，“我要是也长到一米八，爬墙绝对不比你差。”

　　“可惜你连一米六都没有。”青峰大辉伸了个懒腰，“要不逃课得了，反正你成绩也很差。”

　　“月考我的名次甩你整整五十名好吗？”被倒数前三的学渣嘲讽，不学无术如秋山遥也不乐意了，“英语考十二分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成绩差！”

　　“你的日本史也只有十七分，连黑田忠之都不知道，真是可怕。”也不想着翻墙了，青峰针锋相对地嘲讽。

　　“呵呵，搞得你知道一样，不过就是这道选择题蒙对了日本史比我高了两分而已，我数学甩你快要七十分哦～”秋山遥一摊手，不屑地昂起下巴。

　　这句话成功让青峰大辉吃瘪。

　　“不和你计较，”他挥挥手结束这个话题，“再不进去书包都要被人捡走了。”

　　“书包……”想到被扔进去的书包，秋山遥一拍脑门，悔之不及，“想逃课也没办法了。”

　　早饭和手机钱包都在里头，想起早饭，空空如也的胃袋就开始发出抗议。“青峰青峰，”明明刚刚还在拌嘴，转眼她脸上就挂上了阳光灿烂的笑容，“帮我个忙可以吧？”

　　“不干。”正在准备再次爬墙的青峰大辉干脆利落地拒绝。

　　“请你吃午饭作为报答。”秋山遥情真意切地承诺。

　　“这个……”青峰大辉有些心动，但之前在和秋山遥的争执中总是落下风让他耿耿于怀，犹豫不决。

　　“再加上堀北麻衣的最新写真！”

　　“可以！”他果断点头，“有珍藏版的话午饭也不用你请。”

　　“这时候你很精明啊，珍藏版可以抵得上好几顿午饭了。”秋山遥撇撇嘴，“有什么好看的。”

　　“你是不会懂的，这是男人的浪漫。”青峰大辉不屑地摇摇头，“说吧，要干什么？”

　　“帮我翻墙，早饭在书包里。”秋山遥指指墙壁，“抓紧时间，我很饿。”

　　沉默了一会儿，青峰提出一个计策，“你再跳高一点，我在墙上拉你上来，怎么样？”

　　“我不想死，青峰大辉。”她翻了个白眼，“照你的计策，我大概要脱层皮。”被硬生生拉上去的话，难免会在墙上剐蹭，蹭破一层油皮也很痛，秋山遥吃过这种苦头，所以坚决抵制。

　　“把你举起来扔过去吧。”想了半天没什么好法子，他不耐烦地开口。

　　“你能把我举起来不？”对方虽然只是随口一说，秋山遥却眼睛一亮，“举到比你高一点就行了。”

　　“不……不行，”他赶紧摇头，“你穿的裙子。”

　　虽然喜欢看泳装性感写真，但青峰大辉的人品还是很正直的。

　　“你不用脸红，我穿了安全裤。”秋山遥看到他黝黑的脸上可疑的黑红，忍俊不禁地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才不会让你占便宜呢。”

　　两分钟后。

　　“准备好了吗？”青峰大辉站在她身后，“我说完一二三你就往上跳。”

　　“一，二，三——”

　　秋山摇往上跳的时候，动态视力十分出色的他抓住时机握住她的腰用力往上一举，“抓住了！”

　　少女的微卷的发尾扫过他的脸颊，说不出名字的花的浅淡香味萦绕在鼻尖。她很轻，比想象中要轻很多。托着她往上举的时候，腰好像一下子就能折断一样纤细。

　　青峰大辉抬头，秋山遥并膝坐在墙上，双手撑着墙面冲自己笑。相貌昳丽，神采飞扬，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的头发上

　　天空是半透明的蓝，蓝的干净又澄澈。就像她的眼睛一样。墙里面的梧桐和枫树，在她的身后投下宁静安然的绿色剪影。

　　一阵风把她的头发吹了起来，她低下头看着墙角的少年，神情专注又明亮，微微垂下的长睫一派净柔，让人心里微微一动。

　　在这短短的一秒钟，脑海中以前构筑的对秋山遥的印象尽数崩塌，只剩这个画面。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真正的美人，是天时地利人和综合条件下出现的。所以，男人回忆心中最美的美人的时候，回忆的，不只是对方的面容，还有当时的场景。

　　“好看”是一个形容词，但“美”是更高级的形容词。青峰大辉身边好看的女孩子也不是没有，朝夕相处的桃井五月外貌张扬明丽，绝对是女生中的佼佼者。青峰大辉对女生的外貌不感兴趣，在身边人对身边的女孩子评头论足的时候，他对胸大腰细的堀北麻衣情有独钟。

　　秋山遥歪歪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愣住了。她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微微睁大了眼睛。藏在眼睛里那一点东方氏含蓄和清纯显露出来，美得登峰造极

　　“原来，你挺漂亮的嘛……”他喃喃自语。

　　　　“发什么呆？”秋山遥挥挥手，“我先下去咯——”不等青峰回答，她转身跳了进去。亚麻色长发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干脆利落的弧度，墙里面传来扑通一声的落地声。

　　“哦……好，跳吧。”青峰回过神，也翻墙进去了。

　　两米高的后墙对于青峰大辉来说不是问题，秋山遥这次算是发挥超长，落地没有崴到脚。

　　“谢了，”四处扫视一番，没有风纪委员的身影，秋山遥站起身拍拍袖子上的灰尘，回过头道谢，“万幸绿间没过来。“

　　说曹操曹操到，从远处走过来一个人，绿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身后还带了两个部下，好像发现了翻墙的两个人，移动速度加快了。

　　“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秋山遥都对自己震惊了，好的不灵坏的灵也真是没谁了。看到捂着嘴打哈欠的青峰大辉，知恩图报地扯着对方的袖子撒腿就跑。

　　“青峰大辉，停下——”奔跑之余还不忘推眼镜，绿间真太郎撇下两个部下，大喝一声追了过去。

　　“停下才有毛病呢！”青峰反手抓住秋山遥的手腕，右转大跨步跑向拐角的礼堂后面。绿间眯起眼睛，分辨出了他身边的亚麻发色少女，篮球部最近请假异常频繁的经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绿间真太郎把手上的迷你篮球扔过去，准准地砸中了青峰大辉的后脑勺。

　　“隔了这么远都砸到了，绿间君超厉害啊！”逃命中的秋山遥不忘了转身沖他竖起大拇指。

　　“我的三分球从不出错。”绿间推了一下眼镜，矜持地点头。

　　“有什么可敬佩的，很痛的好吗？”青峰大辉怒瞪她一眼，“砸你一下试试？”

　　“绿间君不会砸我的，你目标大嘛！”秋山遥笑嘻嘻地反驳。

　　两个人夺路狂奔，三个人穷追不舍。然而隔的太远，绿间真太郎跑到礼堂后面的时候，两人已经不见踪影。

　　“不仅不参加训练，还屡屡翘课迟到，”想到三番两次从自己手里逃跑的青峰大辉，他狠狠攥住手里的垫纸版，眼镜闪着诡异的白光，“别再让我抓到……”

　　有点…可怕啊……他身上的黑气恍若凝成实质，身旁的两个风纪委员，自发地往旁边移了两步。

　　“我、爬不上去了、你、让我缓缓……”秋山遥拉住前面人的衣角，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口。一口气爬到了实验楼的四层，体力完全告罄。

　　高她两个台阶的青峰大辉低头俯视她，“没想到你还挺能跑的，比五月强多了。”

　　“五月也不需要看到绿间就逃跑啊……”她扶着楼梯，一点一点地往天台上蹭，还有，五月也没办法这么不要命的奔跑吧……毕竟胸这么大，跑起来肯定很累。

　　不约而同，两个人都想到了这一点。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嘎吱——”一声，青峰大辉推开门，刺眼的阳光洒在脸上，秋山遥眯起了眼睛。眼前的少年抬脚踏上天台，一刹那像是融进了灿烂的金光里。

　　青峰随便找了个地方躺下来，也不在乎地上脏不脏。秋山遥从书包里拿出历史课本，扔在地上跪坐上去。

　　“就是因为你这么对待历史书成绩才这么差，这是封印在里面的圣德太子和菅原道真的诅咒。”

　　“无所谓啦，”她从纸袋里掏出三明治，全然不在意地回答：“只要不遭受福泽谕吉（一万日元纸币上印的人像）和樋口一叶（五千日元纸币上印的人像）的诅咒就好了。”

　　红豆面包和两个饭团安静的在纸袋里躺着，秋山遥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快要睡着的青峰大辉，“你要吃面包吗？”

　　“三明治吗？”睁开眼看到她手里的培根鸡蛋三明治，青峰大辉不客气地伸手，“要吃。”桃井五月最近和他闹别扭，早上下午都不见人影。以前都是她来喊青峰上学，这几天没来，青峰大辉理所当然地睡过头，早饭也没来得及吃。

　　“三明治我要吃，”秋山遥伸手隔开他的手，把纸袋往前一推，“里面还有饭团和红豆面包，你要吃的话自己拿。”

　　青峰低头一看，灰扑扑的饭团和面包，三种食物里面，果然还是三明治看起来最有食欲，所以，他很诚实地表达了自己的进食欲.望，“就想吃三明治。”

　　“不给。”妈妈做的三明治是宝贵的财产，即使是青峰大辉，也不能……全给。

　　“你真是被五月惯坏了，有一个有求必应的青梅真好。”小声嘟囔了一句，秋山遥还是掰下了一半递给对方。

　　“你说什么？”青峰一口吃掉了二分之一，含含糊糊地问她。

　　没想到他听力这么敏锐，秋山遥愣了一下，“我是说，吃这么快也不怕噎着。”

　　“这个三明治，超棒啊！比便利店卖的好吃多了！”简简单单的食物美味的难以置信，青峰情不自禁地竖起大拇指。

　　“也不看是谁做的，我妈妈十项全能！”秋山遥与有荣焉地点头。

　　虽然说只想吃三明治，但饭团和面包也全落尽了青峰大辉的肚子里。大概青春期的男孩子的胃都是无底洞，生活费有一大半是花在吃上的也很有道理吧。

　　“你吃饱了吗？”她把纸袋叠好收回书包，随口问了一句。

　　“还行，应该能撑到十一点。”青峰大辉满意地打了个哈欠，“果然吃饱了就该晒晒太阳。”

　　距离第一节课下课还有十分钟，秋山遥合上手机，抬眼望了一眼天空，又低下头偷偷瞄了一眼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是醒的青峰大辉。碧蓝的天空中云层浅淡，阳光透过薄云照下来，长手长脚的少年躺在地上，脸上被镀上了一层浅金色。暮春的风吹过来，带来海桐花的香气。

　　如果只论外貌的话，他并不是传统审美中的美少年。眉眼细长，鼻如悬胆，再加上身高体壮皮肤黝黑，看人的时候自带凌厉效果，称不上是个善良敦厚的长相。

　　明明国一那时候还是个可爱的大眼萌，天知道为什么三年之后外貌走向了奇怪的方向，生气起来的时候完全是游戏里经典的反派脸。而且，有时候真的很蠢……秋山遥又偷偷看了几眼，默默吐槽。

　　但最吸引她的，恰恰是对方对篮球的赤诚，好直率又坦诚的热爱。

　　青峰大辉在赛场上奔跑投篮的时候，眼里的斗志和毫不掩饰的喜悦，恍若熊熊燃烧的烈火，摄人心魄。

　　该怎么形容两个人的关系呢？秋山遥不否认，自己是有点喜欢青峰大辉的。虽然自己干什么都喜欢半途而废，但她很欣赏那种认定一件事牛埋头干到底的人。青峰大辉就是这样的人。明明每天都好像睡不醒，成绩一塌糊涂，在课上能够公然说出喜欢的人是性感女星堀北麻衣这种笨蛋，提到篮球的时候，从未来颓废宅男迅速变成热血笨蛋。
　　她的父亲也是这样的人。提到工作，像一摊烂泥一样瘫在沙发上的男人马上蹦起来，话匣子一打开都关不上。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有趣。

　　“堀北麻衣的新写真下个月发售，你要这个还是三月份的？”秋山遥没话找话。

　　“当然要最新的，以前的都看完了，”假寐的青峰大辉侧过身，右手支着头，“不过，要等到下个月啊，也太远了吧。”

　　“我把写真集给了你之后，不能流传，也不可以拍照发到网上，在发售日期之前，只能自己藏着。”她噼里啪啦在手机上打着字，头也不抬地叮嘱他，“不然我要挨骂的。”

　　“你能搞得到？”青峰大辉一听，喜形于色地坐起来。

　　“我妈妈在lme工作，她那里有。”秋山遥翻了个白眼，“我以前说过啊。”

　　“忘了。”青峰一摊手。

　　算了，和笨蛋计较显得自己也没有智商了，秋山遥摇摇头安慰自己，“星期一去篮球馆的时候给你拿过去……”

　　“我懒得去篮球馆，到时候去A班找你。”青峰大辉的好心情打了折扣，打断了她的话。

　　“怎么不去了？”秋山遥摸不着头脑，“你不是最喜欢篮球了吗？”以往训练到九点半的人，竟然会说懒得去篮球馆？

　　“反正也没有可以打败我的人了，篮球这种游戏，已经玩腻了。”他烦躁地捋了一把头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可是……”秋山遥愣了几秒，第一个反应就是搜肠刮肚地找话想要劝他，“明明才拿了全国大赛，和大家一起打篮球不是很开心吗……”

　　“反正教练也说了我不需要训练，”他把制服外套盖在头上，“只要能赢就好了……他就是这么说的。”

　　天台陷入了沉默，过了几分没有听见她说话，青峰大辉反而不自在。秋山遥很喜欢看他打篮球，这是她进入篮球部的最直接原因，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面对着曾经说出“青峰在篮球场上的表现让人感动”这种话的秋山遥，他很想知道她的看法。青峰的声音隔着一层衣服透出来，“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啊，我没有意见。”秋山遥笑着摇头，“你说的没错，你确实是最强的那一个，只是说不定今年的全国大赛会遇见了不得的对手呢。”

　　“我求之不得。”他翻了个身，头枕在胳膊上，“帝光除了他们四个，都弱爆了。”

　　在中学界，青峰已经无敌了。确切地说，不只是青峰，奇迹的时代都太强了。不管是什么游戏，当获胜变得十分容易，玩家都会产生懈怠吧。在秋山遥看来，青峰大辉只是遇上了瓶颈期而已，她突发奇想，“如果和赤司君one on one的话，你们俩谁会赢？”

　　“反正一对一，我从来没输过。”青峰大辉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